更新時間:14-3-16
蒼茫中緊緊相擁著兩個雪團(tuán)般的人兒,一樣的白皙透明,眉眼如墨,只是站在那里,便已勾勒了這冰天雪地中的一幅美景±好的事物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愉悅,拂去種種煩惱,透出由衷的笑意。
所有人都沒有話,只是看著那一哭一笑的兩人,漸漸揚(yáng)起了唇角。
亂世逐流,分別再短也如隔世,因?yàn)樽叩锰^艱難,每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會前往何處,所以,才讓這相聚如此難能可貴。
纏綿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相擁許久不愿放手的兩人,眉間輕展,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來。
無瑕終究還是來了,這一次,他沒有再退縮,他終于懂得了放開一切,為自己而活!
“兩位公子怎會在這里等著我們的?天這么冷,趕緊上了馬車再。”弦伊欣喜的看著奚昊與纏綿,見奚昊雙手緊緊的扣著無瑕的后背,怕他不知情下碰到公子的傷口,于是伸手將他二人一拉,笑道:“公子可比咱們家公子年長,不許哭鼻子。”
奚昊一抹眼淚抬起頭來,看著無瑕微笑的臉,禁不住又抽了抽鼻子,道:“走時是被他氣走的,見面還得為了他掉眼淚,也不知這輩子究竟欠了誰。”
無瑕伸手撥去他發(fā)間沾染的雪花,微笑著道:“上了馬車去,可從沒見你跑得這么快過,手這么涼,是在這雪中等了多久了。”
“纏綿每天都會帶我上山頂去等,這樣你們一來我就能看到,他真的沒騙我,我真的是第一個看到的!”他得興奮,無瑕卻聽得心酸,回頭去看纏綿之時,卻被纏綿一個斜眼瞪了回來:“奚昊跟無瑕上馬車去,我與云嵐還有話要。”
云嵐還立在一旁看著大家,聽纏綿完那話之后,卻漸漸苦起了臉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皇上在時,自己身為臣子,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纏綿不是沒來找過自己,可當(dāng)時情形又怎容自己為他撐底,這會子好了,皇上走了,自己這不夠仗義的名聲也洗不掉了。
果然在無瑕與奚昊轉(zhuǎn)身離去之后,纏綿便一臉詭異的靠了過來。
“云將軍別來無恙。”便連稱呼都顯得不懷好意,纏綿完之后故作驚訝的抬眼四望,然后靠近云嵐低聲問道:“起來,你們家主子好像不在這了?”
“纏綿公子這算明知故問么。”云嵐苦笑了一聲,沒有否認(rèn)。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個什么情形了,皇上若是還在,又怎會不時時陪在公子身邊,只不過皇上走掉的原因,還真沒幾人能得清楚。云嵐知道纏綿其實(shí)想問的是這個,可他也實(shí)在不知如何去向纏綿解釋,于是在頓了片刻之后退開身子,恭恭敬敬的將雙拳抱起,對著纏綿躬下了身去:“云嵐給公子賠了不是,在盤龍時,云嵐未曾幫到幾位公子,心中屢有不安,公子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盡管對著云嵐發(fā)出來,這一路下去咱們便需風(fēng)雨同舟共渡難關(guān),云嵐實(shí)在不想——”
“少給我打馬虎眼,你認(rèn)為自己這一正經(jīng)的我便會放過了你嗎?可別忘了,你那七日跟班的身份還在,白炎回來,我會連帶利讓他拿回來。”纏綿是誰,怎會讓他這般就糊弄過去,看他被自己打斷之后愈發(fā)愁眉不展,纏綿終忍不住一笑,道:“我自然有辦法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不過云嵐,你想好白炎回來后怎么向他交代了嗎?”
“我為何要向他交代!”云嵐底氣十足的回了一句,看纏綿笑而不語的轉(zhuǎn)身離去,他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那子也不知怎樣了,若見面之時他果真聽了纏綿的揪著自己不放……
自己……
便跟他死磕到底了!
“啊——啾——誰罵我?,是不是你,還是你?”白炎揉著鼻子從帳外進(jìn)入,無理取鬧的揪住了身旁的一干人等,南宮熱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將架子上的長巾抓起丟在了他的頭上:“趕緊把頭發(fā)擦干凈,這外面的氣溫有多低,水就跟刀子似的,你也敢下去。”
“那冰下可不冷,要不,你也去試試。”白炎揶揄著沖他挑了挑眉頭,一伸手卻撈了個空。旁人怕他雙手冰涼,都向后退避,他于是嘿嘿一笑,揉著發(fā)道:“這澡洗得痛快,下回叫上你們。”
“鬧也鬧夠了,現(xiàn)在該你有什么打算了?”自從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赫兵手中人質(zhì)之后,南宮熱河便再沒了當(dāng)日頹廢之容,畢竟比起生死未卜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在重要的,便是如何探知爹爹的關(guān)押之處,又有什么辦法能將他救出來。
白炎自然知道他心中急切,然現(xiàn)在這汲水內(nèi)外駐扎了十多萬士兵,任何一個不適當(dāng)?shù)呐e動都極有可能將自己人帶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局勢逼人,容不得他有半點(diǎn)閃失,所以他須步步為營,想好退路。
“從白天的情形來看,關(guān)屏方向要么是還沒做好進(jìn)攻的準(zhǔn)備,要么,便是在途中耽誤,被赫兵搶了先機(jī),攻城不下退了回去,無論是哪種情況,對我們現(xiàn)在來,都不失為一個好機(jī)會。”
“侯爺是?”
“赫博多這么多兵駐扎在這里,雖防衛(wèi)森嚴(yán),但他們也必定想不到會有人這么大膽,從內(nèi)部暗訪尋查,呂蘭的俘虜由狄戈爾親自押解,那么現(xiàn)在必定便在城東附近,等入了夜,我?guī)虾庖煌瑵撊胨麄兊年嚑I,去摸摸他們的底。”
“不行!這太握了,要去也是我去。”南宮熱河霍然站起,卻還未及直身,便被白炎一腳踹在腳腘處,狠狠壓回了矮凳上。
白炎緊扣在他的肩頭,俯身在他耳邊鄭重其事一字一句道:“現(xiàn)在不是你一個人的戰(zhàn)斗,這關(guān)乎我們大家共同的命運(yùn),不是我做得比你好,也不是我比你更有事,而是我比你更能耐得住氣,南宮先生于我亦師亦父,我的心不比你平靜,但現(xiàn)在我們拼的便是誰能更沉得住氣,子,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們大家,好不好。”
帳內(nèi)鴉雀無聲,一旁三人皆看著他二人不話,南宮熱河沉默了片刻,終長舒一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炎這才揉了揉他的腦袋,強(qiáng)作歡笑,道:“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先生,讓他知道,我們大家都在這里!”
“你這肩頭是怎么回事?這么長的傷口,幾日了?是劍傷嗎?”奚昊終于發(fā)現(xiàn)了無瑕的不妥,當(dāng)繃帶拿下看到那傷痕時,他禁不住倒吸一口氣叫出了聲來,纏綿繃著臉坐在一旁,不愿搭理無瑕,卻在奚昊那一呼之下終于開了口。
“我便知道那人不可相信,幾次三番讓你受傷,也便是他走了,他若沒走,我當(dāng)真就去找他麻煩了。”看無瑕肩頭的傷痕頗長,纏綿捺不住火氣吼了一句,還板著臉給無瑕臉色看,以示自己對無瑕在盤龍所做一切的不滿,可這會子還是忍不住心疼的靠了過去。
“這身子又添了這么多傷痕,回頭白炎看見了,定饒不過我們。”
“我這里帶著藥丸,先給無瑕服一粒,等到了咱們自己的營地,我再另開藥方給他調(diào)理。”奚昊心頭著急,伸手去自己懷中掏東西,然手剛?cè)霊眩沣读艘汇叮^而頓住了。
“你那懷里揣著什么?拿來我瞧。”無瑕何其敏銳,奚昊發(fā)愣的那一剎他便有了覺察,那懷中露出的一抹緋紅如此眼熟,令他瞬間有了不安。
那不是——
“沒……沒什么!”奚昊心虛的回了一句,然后竟起身想跑,可他卻忘了,自己此刻正在低矮的馬車之內(nèi),纏綿伸手想要拉他,卻一拉沒能拉住,他額頭觸頂,頓時痛得又跌坐了回來。
“這是我的紅巾……你從何處得來的?白炎他人在何處?!”無瑕問得急切,奚昊又不會撒謊,那一追一問之下頓時令他慌了手腳,鈍了唇舌:“他……他在……他在……”
他吞吐得可憐,纏綿有心隱瞞也已無力回天,只好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替其答道:“在敵軍的陣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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