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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城絕戀 最新章節目錄 之弓茶篇

作者/柒鑰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更新時間:14-4-1

    這是pia戲的子,由文中召喚弓與佰茶相戀的故事改編合成,用于群里的孩紙們pia戲用,角色自選,人多的時候,咱們就開殺!有修改,有刪減,勿二次改動!

    第一幕:莫笑癡情太癡狂

    背景音樂:《睡蓮》

    宮女甲:“聽了嗎,凌霄閣的淑貴人死了。”

    宮女乙:“唉,可憐啊,名譽上背了貴人之名,實際上,皇上現在是哪個妃子都不寵幸,咱們做宮女的,等到大赦還有可能出了宮門,找個好人家,過個安穩日子,她們呢,雖然錦衣玉食,卻……”

    宮女甲:“哎呀,大半夜的,別這個了,感覺有點寒!

    宮女乙:“到嫁人,咱們公主再過兩個月還不是要嫁去那蠻子之地,聽那地方十分寒冷,而且,男人粗魯之極,公主人這么好,嬌嫩得花兒似的,如果當真遠嫁,倒不知會不會受到折磨!

    宮女甲:“公主是太后的親生女兒,竟也落得如此歸宿,自古無情帝皇家,更何況,只是一個女子。”

    旁白:兩宮女漸行漸遠,伏于瓦礫之上那人卻因此而癡了神。

    召喚弓:(混響)(內心獨白)三月,三月她便要遠嫁赫博多了,自己明知不該卷入這種情感中,卻為何在聽到這消息時,依然有著剜骨錐心般的痛。

    召喚弓!你是不是瘋了,那個女子,豈是你能夠靠近的,你又有什么資格去靠近她,以什么身份去靠近她!

    旁白:弓緊握雙拳,將頭抵在瓦礫間,深吸一口氣,然后輕身而起,再次向著夜色中躍去。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徙徙。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寒風吹過,卷起書桌紙卷,紛亂散落,那人兒盈盈站在門邊,望著那漫天飛舞的雪花靜默不語。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聽,赫博多從春季到冬季,都會比大晉寒冷,自己能在那么殘酷的環境中,活多久?!

    如果有來生,我愿生在山野之間,縱然是一朵不起眼的野花,也有自由綻放的權利。

    召喚弓:(混響)(內心獨白)她在想什么?這么冷的天,她為何靜立門前,那雙眸帶著一種難言的悲傷,讓人不忍看!

    召喚弓,回過身去,離開這里,離開這個皇宮,不要再深陷其中,你身上負著公子的重托,怎能為了私情罔顧公子多年來的情誼!

    旁白:腳步動了動,一根斷裂的樹枝發出了一聲輕響。那靜立門邊的女子驟然抬眸,身子急切的奔出,四處張望。

    佰茶:(急切)“弓!是你嗎?是不是你來看我?”

    旁白:隱藏,隱藏!將身子縮進那個黑暗的角落,看著佰茶一遍又一遍的尋找,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召喚弓的心在這種揉捏中漸漸粉碎。

    召喚弓:(混響)(內心獨白)佰茶!佰茶哪!

    我召喚弓何德何能,有你如此相待!你我根就是對立在不同的世界里,我要摧毀的世界,便是你不惜遠嫁也要保護的這個世界,這樣的你我,怎能在一起!

    將召喚弓三個字從你的生命中剜去吧,這情感如此痛苦,令我不堪忍受!

    弓終于能夠體會侯爺當日那話了!

    ————————————

    白炎:(混響)(悲情)“得容易,你卻去將你的心交付一個人,然后再絕情的拿回來,看那顆心拿回來的時候,是否也會千瘡百孔,難以完整!

    ————————————

    召喚弓:(混響)(內心獨白)弓已經明白了,因為,那心一旦付出,就根已經拿不回來了!

    旁白:返身,飛躍而去,留下那孤單身影依然在簌簌而落的風雪中站立。

    門被猛烈推開,白炎手持蠟燭迎著寒風到了門邊,黑暗中那蕭索的身影令他一驚。

    白炎:(吃驚)“弓?!”

    旁白:那人抬頭而望,內斂的氣息竟然如此不穩,深邃的黑瞳在雪色映亮的夜空中閃爍著淚光。

    白炎:(詫異)“你……怎么了?”

    召喚弓:(沒)“侯爺,你告訴我,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她的存在對你來身就是一個錯誤,你會怎么辦?”

    白炎:“我會盡我所能,給他一切。”

    召喚弓:“如果,她所要的,你給予不了呢!”

    白炎:(堅定)“那么,便將我的命給他!”

    旁白:那閃爍的淚光終于無法抑制,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召喚弓:(悲切)“我召喚弓,不如你!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就算是我這條命,都不能給她!”

    旁白:白炎突然笑了起來,跳動的火焰燃燒了漆黑的瞳孔,令他俊朗的面容洋溢著一種奇特的色彩。

    白炎:(肯定)“你能的,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第二幕:檐下燕替我飛到你身旁

    背景音樂:《竹林聽風》

    旁白:狂風吹打著窗欞,天空渲染著一抹詭異的紅色,佰茶倚靠在欄邊,抬頭凝望,卻不知望向何處。

    蝶兒:“公主,風太涼了,看樣子,要下大雨了,您還是回屋吧!

    旁白:蝶兒將手中披風覆在了佰茶身上,佰茶眸間一動,低頭笑了。

    佰茶:“我倒想淋淋這初春的大雨,沒有夏的塵灰,秋的蕭瑟,冬的冷冽,是否,別有一番滋味呢!

    蝶兒:“公主,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奴婢還是去給您弄些吃的來,否則身子會受不了的!

    佰茶:“蝶兒,不必麻煩,我不餓,再,月末便要遠嫁赫博多,前路漫漫,我獨自一人前行,也不知能撐到何時,倒不如死在故土,也不至于枯骨埋他鄉!”

    旁白:聽了那話,蝶兒眼眶一紅,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蝶兒:“公主洪福齊天,定會長命百歲,奴婢要一輩子伺候在公主身邊,公主遠嫁,奴婢便跟著去,公主餓了有奴婢給您找吃的,渴了有奴婢給您找水喝,公主累了乏了,奴婢便給您鋪床整被!

    旁白:佰茶回過頭微微一笑,伸手拭去蝶兒頰邊淚水,輕輕道。

    佰茶:“傻蝶兒,我要的,你永遠也給不了。”

    蝶兒:“公主可是為了那人傷心。”

    旁白:佰茶心頭一驚,抬眼道。

    佰茶:“何人?”

    蝶兒:“公主別騙奴婢了,前日公主晚間做噩夢,叫著一個人的名字,奴婢看過公主寫的字,那上面都是一個弓字,那人是誰,公主如此思念他,他卻為何這般無擔當,連來見公主一面都不敢,公主即將遠嫁,難道他不知?”

    旁白:佰茶捂住嘴,眼中淚水嗆然而下。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他怎會不知,可是,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又能怎樣!

    佰茶:(抽泣)“蝶兒,我的心好痛,他為何要如此對我,明明就在東都,就在這里,他都狠心得不肯來見我一面,就算我哭,我痛,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不知道——”

    旁白: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雨花濺濕了羅衫,狂風吹亂了黑發,佰茶推開蝶兒,沖入了雨幕,跌倒在泥濘之中。

    佰茶:(哭泣)“召喚弓——我恨你——恨你——”

    蝶兒:(驚慌)“公主——”

    旁白:蝶兒的身形頓住了,因為從那棵幾人合抱的大樹陰影中走來了一人,頎長的身子被裹在一襲黑衣之中,容貌在漸漸暗淡的夜色中看不分明,他走得很輕,很慢,卻很堅定,他走到了佰茶身邊,蹲下,然后伸手摟住了那哭泣的人兒。

    冰冷的雨水濕透了衣衫,那勃然有力的心跳緊緊貼于身后,佰茶頓住了哭泣,睜大了雙眼,她沒有回頭,只是放松了身子,慢慢靠入了那個懷抱,然后閉上雙眼,任那淚水宣泄而下。

    佰茶:(哽咽)“弓,你來了!

    召喚弓:(緩慢而堅定)“是,我來了,佰茶!”

    第三幕:風吹簾落月難圓人不眠

    背景音樂:《織女心絲》

    旁白:那是一份怎樣的情緣,明知不可靠近,卻又身不由己。

    漆黑深邃的瞳孔倒映著絢爛的燭火,跳動,跳動!

    那人坐在桌前,黑色的衣,黑色的發,如此安靜,靜得,無聲無息。

    門一聲輕響,召喚弓的眼眸一動,似乎想起身,卻發覺自己連回頭都做不到。

    腳步慢慢靠近,如此輕柔,卻一步一步,踏碎人心。

    召喚弓:(輕聲)“佰茶……”

    佰茶:(聲回應)“噓——別話!

    旁白:一個柔軟的身子緊緊貼于身后,剛剛沐浴過的清新氣息直直闖入鼻間,弓心頭猛的一跳,驟然閉上了雙眼。

    召喚弓:(無措)“別抱著我,我的身子是濕的……”

    旁白:雙臂從身后環繞,佰茶略帶暖意的臉慢慢貼在了頰邊,從未如此靠近過彼此的兩人,漸漸亂了呼吸。

    召喚弓:(無力)“佰茶……”

    旁白:從來都果斷干練的召喚弓此刻竟然有了一絲慌亂,他雙手伸出,想要拉開從身后環過的手臂,卻被佰茶緊緊一抱,然后竟如被抽去了力氣一般,動彈不得。

    佰茶:(溫柔)“弓……”

    召喚弓:(笨拙)“恩,我在!

    旁白:弓笨拙的回應著,竟慢慢紅了臉頰,身子明明是濕的,涼的,卻因那碰觸而漸漸的發起熱來。

    召喚弓:(突然急切)“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

    旁白:身子霍然站起,那環住脖頸的雙臂被掙開,身后那人兒沒有話,沒有阻攔,只是悄然無聲。弓走了幾步頓住了,雙手按上門框,然后將頭慢慢抵在了門上,那頎長的身子被燭光拉的老長,投射在壁上。

    柔荑再次環上背腹,臉頰貼著后背,淚水浸透了衣衫,在那冰涼一片的背上烙下了一道火熱的傷痕。

    佰茶:(輕柔卻堅定)“弓,陪我!”

    旁白:那話如此輕柔,卻讓人心怦然而動。

    召喚弓:(痛苦)“佰茶,我不能!”

    佰茶:(溫柔的)“噓——別話,弓,看著我,看著我……”

    旁白:那低語如若夢魘,讓那脊背僵硬的男子情難自禁的回過了身來,當那落淚的臉闖入眼簾,弓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召喚弓:(幾近崩潰)“我不該來……不該來……不該接近你,不該靠近你……佰茶,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你,你趴在我的背上落淚的情形便仿佛就在昨天,我做不到對你視而不見……明知不應該,明知不可能……佰茶,佰茶……我竟無可救藥的陷了進來!”

    旁白:帶著厚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愛人柔美的眉目,召喚弓終于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在那個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兒面前喃喃傾述著自己的內心。

    雙手伸出,將心愛之人緊緊擁抱!

    只是想要一份真愛,為何,會有這么多痛苦與無可奈何。

    輕吻著那潤濕的發,感受著愛人發自內心的顫抖,召喚弓心疼萬分!

    和親!

    一個人去那么遙遠的地方,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一個弱女子要為生存苦苦掙扎,那種惶然無措,光是想起,就讓人無法忍受!怎能放手讓她離開,去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召喚弓:(急切)“佰茶,我帶你走!”

    旁白:伸手扣住佰茶的手腕,弓帶著一種不理智的沖動,將她緊緊拉住。

    佰茶搖了搖頭,流著淚望著弓笑了。

    佰茶:(哽咽苦澀)“九原十萬百姓怎么辦,弓,我無法任性,這是我的宿命,就算是死,我都只能死在赫博多的土地上。”

    旁白:弓雙眉一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佰茶:(突然平靜)“弓,我沒辦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我能選擇自己所愛的那個人……”

    旁白:雙手輕輕掙開,伸手在腰間一拉,那素潔薄衫順著光滑的肌膚一落而下。

    弓睜開雙眼,驀然一驚,猛的背過了身去。

    召喚弓:(驚慌)“佰茶!”

    佰茶:(透著淚水笑著)“佰茶此生只愿牽手召喚弓一人,就算咱們不能花燭相對,佰茶的身子,卻只愿給你召喚弓一個!”

    旁白:身后自此沒了響動,風呼嘯而過,吹動窗欞,掠過衣衫濕透的身子,令弓的身子一陣輕顫。

    雙眼痛苦的閉上,再睜開,喉結輕滑,咽下了所有話語,弓回過身去,看著那燭光下泛著光芒的身子,淚水滾滾而下。

    牙關緊了又緊,淚水卻依然忍不住,那兩人就那么望著彼此,無聲落淚。

    緊握的雙拳終慢慢松開,然后緩緩撫上了那哭著,笑著,默默望著自己的雙眼。

    召喚弓:(溫柔)“佰茶,我不能……”

    旁白:那人兒突然踮起了腳,水潤的雙唇湊向了那張菱角分明的嘴,堵住了那話語。

    腦中轟然一響,弓整個人懵在了原地。

    那柔軟的唇帶著一種絕望,燙傷了他的嘴唇,不知如何避開,雙手更是僵硬得不知道如何安放,等那透著涼意的身子依偎入懷抱,弓驀然驚醒,可是,卻已經無法抑制。

    雙手伸出,終將那柔軟的身軀緊擁,唇角從輕碰,到深吻,到纏綿,然后淪陷在那無法自拔的泥沼,掙不脫,也,不想掙脫!

    氣息交融,給著彼此溫暖與依靠,那哭泣停止了,因為唇吻干了淚水,燃燒了一切。

    狂風吹過,燭火搖曳跳動,終被拉成一條直線,然后倏然而滅,只留下一道裊裊青煙。

    那夜,如此短暫,因為那刻骨入髓的愛,永遠要不夠!

    第四幕:紅塵自有癡情者

    背景音樂:《愛殤》

    旁白:晉歷二十年春,東都內外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因為,今日是大晉無憂公主和親出嫁的日子。

    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從宮門出發,途中皆是歡送的百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立著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漆黑的長發隨意的扎起,隨著春風微微動蕩,深邃的眼瞳帶著一種難言的情愫,緊緊盯著那送親隊伍中緩緩而來的馬車,眉頭深鎖,雙唇緊抿,頎長的身子在人群中十分扎眼。

    武飛云打馬跟在馬車旁,似漫不經心的瞥了人群中那人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狡獪,唇角一勾,聲色不動。

    蝶兒:(驚慌)“公主——”

    旁白:蝶兒突然撲到馬車旁揚聲一叫,那渾身錦服的女子被驀地一驚,絞住衣角的雙手狠狠一顫,眼眸抬起了。

    蝶兒:(吞吐)“那……他……”

    旁白:身子撲到車窗前,佰茶撥開窗簾向外一看,那眉目俊朗的男子怔怔的站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愣愣的望著自己。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弓!

    召喚弓:(混響)(內心獨白)佰茶!

    旁白:雙拳緊緊一握,弓的身子動了。

    馬車依然在前進,弓在人群中隨著馬車慢慢走著,佰茶捂住嘴,沖著他狠狠一搖頭。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別看!弓!不要看,這太殘忍,我不要你看著我走!

    旁白:眼中帶著柔情,似乎想將那身影刻入心底,召喚弓癡癡的看著那花團錦簇的馬車上露出眉目的女子,淚水漸漸蓄積。

    召喚弓:(混響)(內心獨白)佰茶!

    我怎能讓你如此離去,你我現在不是能將彼此抹去的陌生人,你是我召喚弓的妻子,我怎能放手讓你走。

    旁白:抑制的淚水終于模糊了視線,雙手緊緊抓著窗欞,佰茶望著那依然跟在身后的愛人,拼命搖著頭,晶瑩的淚珠濺落在十指間,漸漸的,潤濕了袖角。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弓,我佰茶今生只你一人,我的心,我的身,都只會是你的,我拋不開身為公主的責任,可是,我也不會拋卻我們之間的這份情,永遠不會!

    心好痛,弓,佰茶的心好痛吶,你是否也是一樣?是否,也在受著一樣的煎熬!

    背景音樂:《夜奔》(倩女幽魂)

    旁白:馬蹄突然騰空,武飛云揚聲回頭大叫道。

    武飛云:(刻意揚聲)“所有人,加快速度,出城門——”

    旁白:佰茶驟然抬頭,急切的回眸望向那人,弓的身子被擁擠的人群堵住了,佰茶看見他那總是沉穩的臉上揚起了驚慌,那一剎,他竟那般無助與失措,佰茶緊緊揪住了胸口,哭得不能自已。馬車加快了速度,那人的身影在擁擠的人群中漸漸遠去,遠去,最終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蝶兒:(哭泣)“公主……”

    旁白:蝶兒扶住佰茶的胳膊將她拉回了馬車,佰茶的身子一軟,跌倒在了車中軟榻之上。

    淚水依然在流,可是,卻沒了抽泣,只是任那淚水模糊一切。

    蝶兒:(哭泣)“公主……別哭了……”

    旁白:蝶兒坐在一旁抹著眼淚,她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公主,她只知道,公主的幸福已經沒有了,從那個晚上她將自己交給了那人,她的幸福就已經沒有了,因為,那人不能娶她,因為,娶她的,不是那個人!

    塵土飛揚,送親的隊伍慢慢行進著,不遠處的山坡之上,一匹烈馬不停的跺踏著馬蹄,馬背上端坐著一人,風從耳畔吹過,揚起了那人紛亂的長發,當那隊伍中的馬車出現在眼中,那人右手一緊,一柄反扣的方天畫戟隨著那動作輕輕顫動了一下。馬蹄開始向下,從慢行到疾奔,隨著那人的一聲暴喝,烈馬嘶鳴著直沖而下,揚起漫天塵土,徑直沖了那送親隊伍而去!

    第五幕:紙錢晚風送誰家又添新痛

    背景音樂:《恨愛交加》

    蝶兒:(哭喊)“放開公主——放開——”

    旁白:羸弱的雙拳狠狠砸在士兵健碩的臂膀上,卻根不起絲毫作用,蝶兒左撲右打,看著那被揪住了胳膊的佰茶,聲淚俱下。

    佰茶:(聲嘶力竭)“召喚弓——你走——”

    旁白:佰茶絕望的望著那深陷廝殺的愛人,拼命掙扎,嘴唇被咬破,叫喊已經聲嘶力竭,蒼白的臉上淚水滾滾而下。

    一粒石子從武飛云手中凌空射出,打在佰茶的膝蓋上,士兵們松了手,佰茶雙腿一軟,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弓回過頭,雙眸充血,喉間怒吼著,狠狠一劈,面前阻擋之人竟被他一分為二,鮮血霎時濺滿了他的整個身子。

    蝶兒被士兵一推跌出老遠,佰茶抬起頭,看著那渾身鮮血淋淋的男子,突然發了瘋似的爬起,抓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向他砸去。

    佰茶:(怒吼)“召喚弓,我佰茶不要你可憐,你給我走,從今以后,你我之情意一刀兩斷,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走——走啊——”

    旁白:那石子打在身上根不痛不癢,卻異呈明的刺透了那人的心臟。

    武飛云:(冷笑)“召喚弓!怎么,終于肯露面了?私通公主,可是要殺頭的,夠膽,還敢單槍匹馬的來劫人!”(厲喝)“給我抓住他,若反抗,格殺勿論!”

    旁白:佰茶爬起身子,向前奔時雙臂再次被抓住了,云鬢已經撒亂,淚水已經干涸,那臉上帶著絕望,圓睜的眼瞳之中倒映著那人頎長的身影,她看見,那個男子對自己露出了微笑,那微笑,如此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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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

    召喚弓:(混響)“侯爺,你告訴我,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她的存在對你來身就是一個錯誤,你會怎么辦?”

    白炎:(混響)“我會盡我所能,給他一切!

    召喚弓:(混響)“如果,她所要的,你給予不了呢!”

    白炎:(混響)“那么,便將我的命給他!”

    召喚弓:(混響)“我召喚弓,不如你!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就算是我這條命,都不能給她!”

    白炎:(混響)“你能的,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

    召喚弓:(緩慢而堅定)“侯爺,弓現在已經知道了!”

    旁白:面前的人在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佰茶睜大了雙眼,靜靜的看著那一切,那個男子,在用他的生命去完成對自己的承諾!

    沒有了掙扎,佰茶輕輕甩開了士兵的束縛,站在那里,看著濺開的鮮血將眼前的世界染成血紅一片。

    身上已經傷痕累累,方天畫戟在手中卻威力依然,武飛云坐在馬背上,看著那力一搏的男子,冷冷一笑,伸手從馬鞍旁拿出了弓弩,直直對向了包圍圈中奮了殺的那個人。

    強烈的沖擊力將那人的身子帶倒,召喚弓在仆地的那一剎用方天畫戟撐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慢慢站了起來。

    佰茶望著他,看著他胸前迅速暈開的那朵血花,流著淚,笑了。

    佰茶:(平靜微笑)(混響)(內心獨白)弓,那一夜,當你的手緊扣我的手時,你問我,可悔當初遇見你,我對你,不悔,遇見你,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弓,你等我!

    武飛云:(厲聲大叫)“攔住公主——”

    旁白:那話隨著鋒利的金簪入肉而沒,蝶兒哭叫著從遠處跌撞而來,那兩人就那么看著對方,跌跪在地,仆倒的身子依然想向對方靠近,伸出的雙手努力的想要得到彼此的溫暖,卻始終差之分毫……

    那人的雙眼閉上了,曾經明亮的瞳孔剎那間失去了顏色,佰茶聽到耳畔的紛亂的呼喚,腦中渾渾噩噩,喉間透不過氣來,她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翻轉間天旋地轉的眩暈,然后,雙眼無法抑制的閉上了,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一片黑暗!

    第六幕:花田錯

    背景音樂:《星魂花落》

    旁白:靈活的針線穿插而過,一副栩栩如生的牡丹圖躍然而出,突然一個走神,指尖被尖利的針尖刺破,頓時一副好好的刺繡被染上了一抹嫣紅。

    侍女:(驚慌)“夫人!”

    旁白:白歌月低頭看著指尖那抹血紅,突然愣了神。

    白歌月:(混響)(內心獨白)炎兒有多久沒消息了?上次進宮聽姐姐那法,似乎此次出使竟是因鄭淵主看上了炎兒,有意招他為駙馬,自己太了解那孩子的性子了,他若知自己被誑去相親,也不知會鬧出什么事來。

    侍衛:(匆忙奔入)“夫人,夫人——”

    旁白:一個侍衛疾步奔入了屋內,白歌月心頭一驚,起身問道。

    白歌月:(心驚)“何事?”

    侍衛:(急切)“公主在和親途中遇刺,現在正在返回東都的途中。”

    白歌月:(霍然驚起)“此話當真?”

    侍衛:(肯定)“太后身邊的流云剛剛來過,是前兒個的事情,也就是公主出東都的第二日,現在人已經快要到東都了,太后讓您進宮。”

    白歌月:(急切)“快給我更衣——”

    旁白:白歌月有些慌亂,心頭怦怦亂跳著,一時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白歌月:(混響)(內心獨白)遇刺,佰茶傷勢如何?兩日之前的事情,姐姐竟到現在才令人召自己入宮!(頓了一頓)是,這消息引發的事態太過嚴重,這根就是一根導火索,一個不心就會燒起九原的戰亂,武氏父子只怕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旁白:白歌月急匆匆入了宮門,在常平殿正巧撞上了被帶回宮的佰茶,她跟在一旁細細一看,頓時驚得三魂失了六魄。

    白歌月:(混響)(內心獨白)這怎么的,誰人會對這么一個可人兒下毒手!

    旁白:眼中淚水霎時簌簌而落,白歌月跟著侍衛奔入常平殿,白太后早已經等在殿中,一見被侍衛抬入常平殿的佰茶,頓時失聲痛哭。

    雖然自己無力阻攔用這孩子去和親,可是,她走時是好好的,現在怎會這般涅被送了回來,女兒是娘親的心頭肉,縱有千般萬般不愿,自己也消她能好好活著而非如此便失去性命。

    白太后:(失控)“太醫呢——”

    旁白:白太后有些失控,看著佰茶那失去血色陷入昏迷的涅,雙手顫抖得不知如何安放。

    得知公主回宮,太醫院的太醫急急而來,白歌月拉著白太后向后退去,可是,那些太醫一聽蝶兒所公主傷處,竟都躊躇著不敢動手。

    白歌月:(安慰白太后)“姐姐稍安勿躁,流云,扶太后去后殿休息。”

    旁白:白歌月發覺事情不對,將白太后向后殿一推,示意流云帶她離去。

    待白太后去了后殿,白歌月臉色一沉,幾步上前厲聲喝道。

    白歌月:(厲喝)“究竟何事?”

    程佑諸:(吞吐)“這……公主所傷在胸口,臣等不敢放肆!

    旁白:白歌月聞言微微一愣,繼而道。

    白歌月:(冷靜)“醫者父母心,生死攸關之際,何懼禮節,你是太醫院提點,找個醫術最好的留下來,其余人退下,我會在一旁看著!

    程佑諸:“臣遵命!”

    旁白:程佑諸回身看了看,指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道。

    程佑諸:“此乃江南神醫安德泉之子安然,一身醫術十分了得,且為人十分沉穩,當是最好人選!

    白歌月:“好,安太醫留下來,其余人去殿外等候,任何人暫時都不得離去!

    眾人:“臣等領命!

    旁白:眾太醫出了門,白歌月令人將常平殿的大門關上,走到安然面前。

    白歌月:“公主是千金之軀,女兒家身子不應叫人查看,可你是醫者,如今她是你的病人,所以不拘節,但為人臣者當知禮數,很多事,當不當,你該懂得!

    安然:(恭敬)“臣懂!請夫人放心!

    旁白安然恭敬的一揖,然后來到床榻,蝶兒依然在旁落淚,見太醫近了跟前,忙將公主身上所蓋錦被掀開一角,然后將衣襟松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安然伸出手,有些顫抖的將那衣襟再往下拉,看見那傷口時先是一愣,繼而露出了疑惑之色,再低頭細看,才抬頭看了蝶兒一眼,問道。

    安然:(疑惑)“公主這傷,是何物所刺?”

    旁白:因聽聞公主途中遇刺,可這傷口如此狹,何種兵器會形成這種傷口?

    蝶兒:(吞吞吐吐)“是……是……”

    旁白:蝶兒吞吐半晌,竟無法回答,白歌月愈發覺得不對,臉色一寒,將蝶兒一拉,低聲道。

    白歌月:(嚴厲)“你可是想害公主丟了性命?究竟這傷口是刺客所刺,還是另有隱情,你若不,我便將你交給大理寺!”

    蝶兒:(害怕哭泣)“夫人饒命,奴婢……奴婢不是不,是了也沒人會信——”

    旁白:蝶兒撲撲落著淚,雙膝一軟跪在了白歌月面前。

    蝶兒:“求夫人給公主做主,蝶兒知道夫人行事手段,但求夫人能保了公主不再受人陷害。”

    旁白:這頭話,那頭安然已經拿了佰茶的手在手中細細診脈,那脈象還算平穩,看樣子當時便有人采取措施將她的失血止住,可是……

    安然額間冷汗一瞬而下,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側頭看了看佰茶,然后拭去細汗再次診脈,十分入神。

    蝶兒:(抽泣)“公主其實……并非是被行刺,那公子,是來救公主的,因為,公主與公子……早已私定了終身,而且……”

    白歌月:(突然出聲喝止)“住口——”

    旁白:白歌月腦中轟然一響,厲聲喝住了蝶兒的話,回頭去看佰茶,見安然神色大變,面帶惶然,她心頭一驚,上前幾步,到了安然身旁。

    白歌月:(急聲)“脈象有何不妥?”

    旁白:安然見她竟如此敏銳,頓時喏喏的咽了口口水,不敢不回,卻又不知怎么去回,殿中霎時寂然無聲,白歌月眸中一緊,盯著安然冷冷道。

    白歌月:(冷然)“!若敢不實,別怪我不留情!

    旁白:安然心底叫苦,這白歌月是先皇御賜的云錦公主,又是威武侯爺的夫人,還是當今太后的胞妹,其為人聰慧,卻十分善耍手段權謀,是朝野皆知的厲害人物,自己這次竟接手了如此一個燙手山芋,拋不得,卻又咽不下,當真是自尋死路。

    心知今日逃不過,安然返過身,徑直跪在了白歌月面前。

    安然:(抖索)“夫人,公主脈象此刻并不是十分明顯,臣,不敢。”

    旁白:白歌月盯著他,也不話,那眼神卻來凌厲。安然死捱了一陣,終還是捱不住,抖索著拭去頰邊冷汗,結結巴巴道。

    安然:(結巴)“臣,診……診到了……喜……喜脈!”

    旁白:最后那兩字,已經用盡了安然身的氣力,他深知與不,自己的生死都只在這人一念之間,可是,若真如自己診斷,公主的確身有喜脈,白歌月便不會再讓自己之外的太醫來為公主診斷,如此,自己或許還能薄性命,此刻,便當是賭了一把。

    白歌月身子一晃,倒吸了一口冷氣,怔怔的看了看佰茶,然后又回頭看了看蝶兒,愣了許久,才若被抽去了身力氣般輕聲道。

    白歌月:(無力)“那人,是誰!”

    蝶兒:“奴婢聽公主叫那公子,召喚弓!”

    旁白:雙眼一閉,白歌月仰頭站立,許久無聲。

    召喚弓!

    筑內的那個人,無瑕公子身邊的那個人!

    召喚弓!

    孽緣吶!

    腦中一閃,白歌月睜開雙眼驟然回身,急切道。

    白歌月:(急切)“那刺客——”

    蝶兒:(哭出聲來)“哪有刺客,是公子單槍匹馬來找公主,想要帶公主離開,卻被武少爺一箭穿心,公主以金簪刺入胸口,根就是要隨了公子一同去,夫人,求夫人救公主一命,如今公子死了,公主若再被逼和親,當真是要了她的命了,蝶兒給夫人磕頭了,求夫人想辦法救公主一命,求夫人!”

    旁白:額頭咚咚叩在地面,蝶兒拼命求著白歌月,白歌月看著佰茶那蒼白的臉,心疼萬分。

    白歌月:(混響)(內心獨白)可憐的孩子,竟一個人將心事埋在心底,若不是途中出事,真到了赫博多,她又該受到多少折磨。

    旁白:走到床前,伸手撫了撫佰茶的臉頰,白歌月柔聲道。

    白歌月:(心疼的)“我的佰茶,姨娘就算用盡手段,也要保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再來傷害你!”(回身對安然道)“安太醫,該怎么做你清楚,自此之后,公主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打理,她若出了事,你便也沒了腦袋!不該的話,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你是太醫,此刻該如何醫治用藥你在行,蝶兒,以后所有與公主有關的事情,不許經手她人,除了你,任何人不許靠近公主。”

    蝶兒:(急切)“夫人要去何處?”

    旁白:腳步一停,白歌月沉默了半晌,隨即清晰而堅定的道。

    白歌月:“去見皇上!”

    第七幕:彼岸花正濃

    背景音樂:《初見》

    旁白:李宗治依然坐在軒城殿中,殊宸不知道父皇在做什么,他心翼翼的坐在父皇身邊,從天明到天黑,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敢吭一聲,因為父皇的臉色難看得讓他害怕。

    殊宸:(疑惑)(混響)(內心獨白)“父皇……似乎,哭了,又似乎十分憤怒,整個軒城殿都是紛亂飛揚的紙張,時不時被風吹動,跑幾步,又隨著風兒的離去而落回地面,殊宸好困哪……好想睡覺哪……”

    旁白:宮女太監誰都不敢進來,因為下午侯爺夫人從軒城殿中出去之后,皇上瘋了一般砸著東西,然后再不吭聲,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那個地方,就算是宗然,都遠遠的站在一旁。

    又困又餓的殊宸被一陣輕柔的撫摸弄醒了,睜開大大的雙眼,看著摸著自己臉頰的父皇,他咧嘴一笑。

    殊宸:(天真的)“父皇好了么?父皇不要再生氣了,殊宸以后一定聽父皇的話,再也不惹父皇生氣了。”

    李宗治:(呢喃)“不是你的錯,不是。”

    (混響)(內心獨白)這一切,又是誰的錯?佰茶,你讓朕,如何待你!

    旁白:晉歷二十年春,無憂公主佰茶在和親途中遇刺,回宮不治身亡,時年十七歲,晉文帝悲痛欲絕,追封謚號懿德,昭告天下,舉國同悲‖年五月,赫博多二十萬鐵騎揮軍北上,從白山一路長驅直入,九原之戰自此正式燎原!

    南宮熱河:(急切)“侯爺——侯爺——”

    白炎:(怒吼)“別過來——你讓我自己冷靜,什么都別!”

    旁白:南宮熱河看著侯爺離去的背影,憂心忡忡,卻又無可奈何。

    南宮熱河:(混響)(內心獨白)沒想到,如此日夜兼程,卻依然沒能趕到見公主最后一面,侯爺與公主自感情十分好,突然得此消息,怎能讓他不傷心。

    旁白:莫寒走到南宮熱河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寒:(深吸一口氣,長嘆)“讓他自己冷靜吧,現在除了他自己,咱們誰都幫不了他!

    旁白:白炎在發足狂奔著,這種突然之間天人永隔的感覺令他沒而痛苦,剛才在鎮買東西,聽百姓們議論紛紛的那一剎,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

    白炎:(混響)(內心獨白)騙人的,佰茶怎么會死?

    那個自跟在自己身后一同掏鳥窩的丫頭,那個離開成樂在馬車上哭得一踏涂地的丫頭,那個趴在冷香樓中石凳之下躲避自己的丫頭,怎會就這么沒有了?她才十七歲而已,不,這不公平!

    白炎:(怒吼)“啊——”

    旁白:放肆宣泄著胸口的憤膺,侯爺咆哮著一躍入水,由著身子慢慢沉入水底。

    白炎:(混響)(內心獨白)無瑕,我感到很痛苦,這不該是她的結局,如花年華,她該是何等幸福,卻因卷入了這種永無止境的權謀爭斗而痛苦不堪,現在更是連性命都已經失去,權力**,竟如此可怕!

    無瑕,雖然我不愿承認,可是,我們是否也會走到兵戎相見的那一天?如果會,我們又該情何以堪?

    無瑕,我想你!想你呆在我身邊!想你輕輕抱著我,想你給我安慰!無瑕……

    我……竟如此想你……

    我想你……

    旁白:雙手緊緊環抱,烏黑的發絲隨著水波蕩漾開來,那總是在人前嬉笑的孟侯爺此時此刻終于不再掩飾心底的傷痛,放肆的宣泄著深埋心頭的痛苦。水波輕柔的撞擊著身子,那不安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白炎:(混響)(內心獨白)好安心!

    無瑕,每當你不安掙扎時,你也喜歡如此呆在水底,也正因此,才換來了十一年前你我的相遇,那時的你我是無法預料將來的糾纏的,而如果知道會有今天這錐心刺骨之痛,你是否還會伸出雙手,將我拉離那利箭所指之處?

    旁白:雙眼睜開,粼粼水波純凈如那人兒一般,那道素潔身影被光影投射,緩緩出現在了面前,白炎微笑著伸出手去,撫向了那美麗的臉龐。

    白炎:(混響)(內心獨白)會的,你一定還會救我的,是嗎,無瑕。

    旁白:手指撥亂了那道光影,無瑕的影子一瞬間消失了,白炎看著面前那片空蕩,慢慢縮回了雙手。

    白炎:(混響)(內心獨白)或許,是因為淚在水中看不見,所以,更利于我們隱藏脆弱偽裝堅強!

    旁白:輕輕舒展著身子,侯爺靜靜閉上了雙眼。

    太監:(宣讀圣旨)“太醫安然醫術不精,醫治不利,朕念其以往功績,免其一死,從今日起,革職離開太醫院,打回原籍,欽此!”

    旁白:抖索著雙手接過圣旨,安然再次叩頭。

    安然:“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旁白:太醫院門口堵著許多人,有人暗自慶幸,也有人心頭忐忑。

    無憂公主竟然死了,也該這安然倒霉,偏被他撞上了。

    有些人還做做臺面功夫,走過去安慰安然幾句,有些人卻早已轉過了身去。一個被貶被革職的太醫,已經沒有什么出路了,離得遠點,省得沾染晦氣。

    安然苦笑著回到住所,回頭看了看住了幾年的院子,然后看了看早已打包整理的東西,才發覺這么幾年了,自己竟沒什么東西可以帶出去的,他在心底一聲輕嘆,伸手將包袱拿起,幾步出了住所,早有侍衛等在門口,跟著他出了宮門,道。

    侍衛:“安太醫,皇上,讓你好自為之!

    旁白:安然點頭一揖,回道。

    安然:“臣,遵旨!

    旁白:門口早有一輛馬車在外等候,見安然出了宮門,那趕車的車夫將車簾一掀,低聲道。

    車夫:(謹慎)“請安太醫上車!

    旁白:安然點點頭,上了馬車,那車夫一聲輕喝,馬車一搖,緩緩而去,安然挑開車簾,看著漸漸遠去的宮門,心頭唏噓♀一次出宮,倒也讓他體會到了世事無常,以為做個安分守己的太醫,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便不會被卷入事端之中,可是,事到臨頭,身不由己哪。

    馬車直接去了東都的侯爺府,汀馬車,那車夫四下張望了一下,才叩響了侯爺府的大門,早有侍衛等在門后,聽門環叩響,馬上開了門,迎了安然入門去。

    無瑕筑內的桃花開了滿園,隨著清風飄蕩入了侯爺府,侯爺府后院的院子中,一個女子正倚塌而眠,纖瘦的身子陷在錦被之中,白皙的臉頰帶著一種憔悴無力,四月的陽光透過院子的樹葉細細碎碎灑在她的身上,聽腳步聲傳來,女子睜開了雙眼,坐起了身來。

    安然:(恭敬)“臣,叩見公主殿下。”

    旁白:佰茶低頭輕咳了一聲,然后十分沉默的看著安然,許久,才道。

    佰茶:(輕柔)“連累安太醫了,佰茶實在慚愧!

    安然:“公主殿下切勿如此,臣能薄性命已經十分欣慰了!

    旁白:佰茶聞言垂下了頭,黯然道。

    佰茶:(淡然)“其實佰茶這條命已經不再重要,若真死了,反而解脫了。”

    旁白:安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因為當時給公主診脈之時,那脈象并不十分明顯,所以侯爺夫人叮囑自己不可對她言明,省得若不是,反而擾了她的心緒,現在已經又過了幾日,是否,可以再試試看了。

    安然:(心翼翼)“臣為公主殿下把把脈!

    旁白:佰茶不置可否,只是呆呆的坐在榻上,安然躊躇了一下,大膽伸出手,扣住了佰茶的手腕。

    細細診著脈象,良久,安然神色復雜的抬頭望向了佰茶,佰茶抬眼見他神色猶豫,也不多問,只一瞥又移開了眼光,抬頭去望筑那頭的圍墻。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桃花快要謝了吧,亂紅紛飛,弓會寂寞嗎?自己沒有跟著他一同走,他一個人,定會寂寞吧。

    安然:(躊躇)“臣,有一事稟明公主!

    旁白:安然咬了咬牙,頓了許久,終還是向著佰茶一揖,言道。

    安然:(肯定)“臣,恭喜公主殿下,公主,有喜了!”

    旁白:那脈象雖還是很不明晰,但是,行醫這么多年,若連喜脈都診斷錯誤的話,自己這行醫生涯也當是白做了,安然思忖著,終還是將自己的診斷了出來。

    佰茶愣愣的看著安然,似乎不明白他在什么。

    白歌月:(欣喜)“安太醫確定么。”

    旁白:白歌月入了院子,佰茶愣了神,她卻接過了話去。

    安然:“臣確定!”

    旁白:佰茶終于回過了神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霍然起身道。

    佰茶:(驚)“你是——”

    旁白:白歌月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撫去她頰邊細碎的短發,柔聲笑道。

    白歌月:(慈愛的笑了)“安太醫是,咱們的佰茶,要做娘親了。”

    旁白:不可能!

    佰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淚水一瞬落了下來。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也就是,自己跟弓,有了孩子了?!

    佰茶:(急切追問)“姨娘,這是真的嗎?我真的,有了弓的孩子了?”

    旁白:那已經憔悴蒼白的臉上突然染起了紅暈,那種驟然而發的欣喜充滿了那年輕娟秀的臉龐,佰茶終于忍不住撲到白歌月的懷中失聲痛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在盡情的釋放,然而卻重新燃起了對新生生命的渴望。

    佰茶:(混響)(內心獨白)那是弓的孩子,是自己與弓的孩子!

    弓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根不能去回想,那種疼痛撕心裂肺,讓人無法承受,而現在,自己卻有了他的孩子。

    白歌月:(噙著淚水笑了)“傻孩子,否則姨娘怎會用盡手段也要將你弄出宮來,你有了弓的孩子,怎能還去和親。”

    佰茶:(哽咽)“可是姨娘,九原的百姓——”

    白歌月:(打斷佰茶的話)“傻孩子!一個國家的江山不是犧牲某一個人便能換來一世安穩的,赫博多屢屢進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算你嫁過去暫時穩定了時局,也難保他們不會轉臉無情,你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就算生在帝皇家,也沒有義務用自己一生的幸弗搏這或許根不存在的可能,不要再給自己壓力,國家大事,讓男人們去承擔,你現在只要好好的養好了身子,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替弓留下一點血脈,也不枉他為你拼這一場。”

    旁白:佰茶聽著白歌月的話,潸然淚下。

    在自己孤獨無助的時候,自己的母親沒有為自己爭過分毫,只是哀怨自己的命運使然,可是姨娘卻站在自己面前,為自己擋住了一切,這份恩情,該如何才能報答。

    白歌月:(忍住淚水)“別哭了,孩子,你現在可是做了娘親的人了,不許再孩子氣,哭多了傷身子,姨娘可等著抱白胖胖的孫子呢,你跟安太醫暫時避在侯爺府,等風聲過去,姨娘安排你們去成樂,到了成樂便安心住下,姨娘姨父養著你,一輩子養著你!”

    佰茶:“可是皇帝哥哥——”

    白歌月:“佰茶,若沒有皇上同意,姨娘又怎能瞞天過海,將你弄出宮來,皇上,讓你自由自在,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旁白:雙眼一閉,佰茶心頭一痛,再次落淚。

    時候皇帝哥哥在碩大的皇宮中偷偷哭泣的一幕霎時浮現在了眼前。

    自己走了,留下他一個人,是否太過殘忍,還有殊宸,他在聽到自己死去的消息時,又會怎樣的傷心。

    佰茶:(哭泣)“對不起……皇帝哥哥,對不起……殊宸……對不起……佰茶這一生,要為另一個人而活著了,所以,對不起……”

    背景音樂:《》(李維版)

    旁白:含著淚抬起頭,那阻隔著筑的墻頭將往昔的回憶一瞬推到了眼前,佰茶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總是沉默如水的黑衣男子,似乎又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無可奈何的搖頭輕嘆,帶著一種溺愛,一種無奈,輕聲的對自己道:

    召喚弓:(混響)(回憶)(寵溺而無奈)“你啊……”

    (歌曲繼續)

    弓茶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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