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旦興起便再難平復(fù)。
想到白炎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對自己過成親的話,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傷害著他,在云城,在金翎,在樓船上,在這里,他同樣也是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一次次的提起,而自己呢……
除了讓他失望,未許他只言片語。
“先生要跟那壞人成親了么?”稚嫩之音如一道霹靂驚醒了無瑕。
陌陌滿面委屈的撇嘴看著他,想了想,竟眼眶一熱流下了眼淚來:“陌陌長大了要嫁給先生的,先生若是成親了,陌陌就不能跟先生在一起了。”許是想到了之后先生與那壞杏就真的成了一家人,陌陌悲從中來,竟忍不啕大哭了起來。
無瑕哭笑不得,陌漓更是一臉的尷尬,他架起妹妹,卻拗不過她的脾氣,想生氣,又見不得妹妹可憐兮兮的模樣,想到她哭泣的理由實在無語,少年老成的臉上神色復(fù)雜,有些好笑,又讓人同情。
無瑕蹲身撫了撫陌陌的頭,輕聲言道:“陌陌依然可以和先生在一起啊,先生會看著你長大,看著你們所有人長大。”
“可先生就不是陌陌的了。”陌陌嗚咽著抹去眼淚,一把撲進了無瑕的懷里,無栳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看著漸漸圍過來的孩子們,喃喃道:“先生會一直在這里,一直跟你們在一起……”
“報+都密報,大鄭虎賁軍自天涯懸索入我大晉境地,皇上下令各處追蹤其蹤跡,百里大人特讓人告知大人。”
“虎、賁。”一字一頓之后,武飛云將目光投向了來人。
“帶隊者何人?”
“云嵐。”
云嵐?虎賁之首云嵐?
武飛云與凌峰對視一眼,揚手讓來人退下。
“少爺,云嵐身為虎賁之首,既然帶人入了晉地,便一定是有了那兩人的消息,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跟著他走?”
“姬無瑕手中有一大部分勢哩移鄭國,鄭哲主對他猶未死心,必定會讓人打探他的下落。云嵐與孟白炎交情匪淺,此刻他來,想來的確是有了那二人的消息。但虎賁不可酗,他之所以被發(fā)現(xiàn),只是因為入境之處各國細作密布,要發(fā)現(xiàn)一個人行蹤落很容易,可一旦入了大晉,天大地大,要藏身又豈非難事,咱們不一定能夠追蹤得到他。”
“那難道不管他?”
“如果當(dāng)真是有了那兩人的消息,那么咱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與其跟著虎賁兜圈子,不如去查查那消息的來源。”
“少爺?shù)囊馑际牵俊?br />
“人是活的,發(fā)消息的地兒是死的,找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姬無瑕做事一向心謹慎,能讓他暴露行跡的一定不會是有關(guān)他自身的東西。”
“那……”
“但凡自詡正義的人,終歸改不了多管閑事的臭毛病。他在大鄭有著雄厚的財力,冷二冷三跟了他那么多年,就算他不在其位,他們也不會棄他于不顧,不管怎樣,他們一定會為他預(yù)備足夠的銀兩以備不時之需。”
“少爺是,怕是何處的銀兩動了,所以大峙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四國之中只匯通錢莊通存通兌,他二人若不惜暴露自身,明這筆銀子不是旋目,既然數(shù)目不菲,那么受眾必定也非卸圍。”
“如今正是稅收征繳之機,少爺是否認為他二人動用銀兩是為百姓補缺?”
“這是最大的可能性。咱們一路追蹤雖斷斷續(xù)續(xù),卻也并非一無所獲,而今幾個月沒有進展,想來他們是定居在了何處,你去召集人手從各處的匯通錢莊入手,看哪一處符合咱們的推測,一旦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立刻回報。”
“是!”
“另外問詢各處郡衙,看有哪一個地方的稅錢交得最為齊整,毫無拖延。”
“是,屬下這就去。”
凌峰領(lǐng)命而去,武飛云輕抿了一口桌上已經(jīng)冷去的茶,眼看遠方,漸漸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凜冬已至,春天不遠矣。
曾經(jīng)的宏圖霸業(yè)對自己來已經(jīng)如過眼煙云,而今最大的任務(wù),就是挖出那兩個讓自己一無所有的人,而后……
五指一握,那茶杯發(fā)出一聲脆響,硬生生碎成了兩半。
“所有將我踩在腳下的人都會付出有的代價,不光是孟白炎,還有姬無瑕,這整個大晉的天下,那高高在上的晉文帝李宗治,總有一天,我武飛云東你們一個一個拉下地獄,讓你們陪著我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阿嚏——”響亮的噴嚏驚了假寐的纏綿,眼見面前之人一個接一個的噴嚏不停,他搖了曳,道:“跟你了加衣,怎么就是不聽,這冬寒夜涼的,病了可怎么好。”他完起身將桌邊的大氅披在奚昊的身上,又抓過他的手在嘴邊呵了呵,道:“十指都是涼的,這藥丸兒明天做也是一樣,又不急。”
奚昊向他懷中靠了靠,喃喃道:“反正也不睡,就做點事情唄。”
“老頭又胡話了?”
“嗯,叫著一個名字,也不知道是誰。”
正著,那頭的南平子翻了個身,口中嗚嗚呀呀,喊了起來:“火啊,火啊,救她,快救她——”
纏綿率先沖到了床前,正想用濕巾搭上南平子的額頭,他卻一把睜開眼,雙目通紅的瞪著纏綿,用盡力的抓著纏綿的手,口中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為什么,為什么不救她!我不要孩子,我要素娘!我要素娘們不肯救她,我就殺光你們所有人<給我聽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南平子只殺人,不——救——人——一個都不救,一個都不救!”
喊完之后南平子抽搐了幾下,旋即倒在了床頭,纏綿掰開他的雙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沖著奚昊搖了曳。
奚昊身形晃蕩了幾下,一下子跌跪在了地上。
這便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么……一代惡醫(yī)南平子也不過這般下廚已。
“咱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奚昊,人死有命,強求不來。”纏綿伸手鄙昊的身子,撫慰的拍著他的后背,他晃了晃神,眼淚大顆大顆從眶中落了下來。
“可是我好難過,他叫的素娘一定是他最心愛的那個人,咱們無從知道他們的過去,也不知道他為何走到了今天的這般境地,纏綿,時間真的好可怕……它讓相愛的人生死別離,讓曾經(jīng)善良的人變得猙獰,我不敢想如果沒有了你,我是不是也會變得瘋魔……”
“不會的,我纏綿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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