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影子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老趙竄去,但老趙的速度更快,他一甩手將獵槍扔了出去,正好打在了這個影子上,它的來勢稍稍緩了一下,借著這一緩之勢,我終于看清了它的廬山真面目,這竟然又是一只尸嬰。
也正是因為這一緩,老趙雙手鐵鉗般抓住了它的雙腿,倒提了過來稍一用力,竟然硬生生的將這尸嬰給扯成了兩半。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老趙渾身浴血,一手提著半片尸嬰,鮮血和內(nèi)臟碎塊灑了一地。老趙將尸嬰往地上一擲,那兩半尸體竟然掙扎著繼續(xù)向我們爬來,嘴角咧的奇大,發(fā)出了刺耳的尖笑聲,腸子拖在地上,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快到房梁上去,這東西剛出來不久,身上的怨氣還沒有激活,再等一會兒可就麻煩了!”老趙著甩出了飛虎爪,鉤住了房梁,往前跑了兩步一躍而起一腳踏在了釘住另一個尸嬰的那根鋼管上,那鋼管向下稍稍彎曲,將他彈了起來。
他借勢往上一跳,雙手抓住繩子用勁一拉便輕飄飄的落在了房梁上,一套動作十分流暢,可謂是一氣呵成。
剛才我還擔(dān)心他在跟那青銅棺中的粽子的戰(zhàn)斗中受了內(nèi)傷,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是瞎操這份心了。
老趙把繩子垂了下來,示意我們順著繩子爬上去。我們都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又哪里使得上一點力氣?
眼看著那尸嬰就快爬到眼前了,老趙喊道:“抓住繩子,我拉你們上來。”
張趕緊拉住了繩子,我順便把老趙扔出去槍一撿,拉住了張的一條腿,老趙在房梁上站定,雙手不斷交替就將我們倆向上拉去。
這時被扯成兩半的尸嬰有其中一半已經(jīng)來到了我們的近前,從地上彈了起來,用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腳踝,我連使了兩個“無影腿”,才將他踹了下去。
到了房梁上之后,張那家伙揉著被我拉的那條腿,齜牙咧嘴的道:“死胖子,你整天都吃的什么?怎么那么沉呢?我的一條腿都快被你拉斷了,,你到底有幾斤?”
“你不覺得問人家體重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嗎?再了,人家老趙都沒有什么,你在這里發(fā)什么牢騷?還有,以后不要拿我的體重事,哎呦喂……”我突然感覺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從腿上傳來,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剛才包扎好了的傷口已經(jīng)綻裂,鮮血染透了幾層紗布,緩緩地流了出來。
“怎么辦?”我和張一時間慌了手腳。
老趙看了看我的腿,眉頭皺了一下,“我們先到安的地方,再慢慢處理。”著朝下面努了努嘴,我們一看,只覺一股寒氣從身的汗毛眼里鉆入了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冷戰(zhàn),只見那被撕成兩半的尸嬰已經(jīng)匯合,用尖利的手爪插進(jìn)了墻壁,慢慢地向我們爬了過來。
“怎么樣,還能走不能?”老趙問我道。
我站起來試了一下,疼得渾身直打哆嗦,差點從房梁上掉了下去,老趙趕忙扶住了我,張伸手拿下了我背上的背包,背在了自己身上,老趙架著我,心翼翼的向房梁的盡頭走去,只見那房梁盡頭墻壁上,開著四條暗道。
我們?nèi)齻當(dāng)時就蒙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趙咬牙恨恨的道:“這修建陵墓的工匠可真是心思縝密,這竟然又是奇門遁甲的陣法。”我回過頭來和張對望了一眼,我們倆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這世界上最令人絕望的絕望不是一開始就絕望,而是有了希望之后的絕望,就算我們在這墻壁之上沒有找到這些暗道,都不會有現(xiàn)在如此絕望的心情,我低頭看了看,那尸嬰已經(jīng)快要爬到房梁上了,再看看老趙,只見他臉色凝重。
眼見得那尸嬰離我們來近,我就感覺渾身冰冷,如同跌入了一個巨大的冰窖當(dāng)中,最后只能捂住眼睛,不再去看那尸嬰。
背后“嘭”的一聲巨響,原來是張已經(jīng)開了槍,那尸嬰靈活無比,身子一滑就滑到了房梁的另一端,吊在那里繼續(xù)向我們爬來。
張見這一槍放了空,如此生死攸關(guān)之際哪里還敢有絲毫的遲疑,拿過我的槍彎下身去又是一槍,但又被那尸嬰躲了過去,張心中一急腳下便不穩(wěn),差點跌了下去,從這樣的高度跌下去,雖不至于骨肉為泥,但也一定會渾身骨折。
老趙一伸手拉住了他,另一只手?jǐn)S出了一根鋼管,那尸嬰猝不及防,被一管子扎落在地,剛剛愈合的身子再一次裂成了兩半。
“我老趙,下回遇到什么事你能不能直接出手,不要等我們都沒辦法了再出手,行不?”張呼呼喘著粗氣,索性坐在房梁上,哭喪著一張臉,將腳伸在外面吊在空中直晃蕩。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尋找最佳的出手時機(jī),不像你們倆,剛一開始就把所有的子彈都給打完了,剩下的也只有逃命的份兒了,”老趙一瞪眼,“再了,要是一開始就出手,怎么能顯示出來你趙爺我的與眾不同呢?”
我見他面露喜色,便已知道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眉目,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松了一口氣,問道:“怎么,老趙,你是不是弄懂了這奇門遁甲陣的破陣法門?”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找到了怎么離開這里的方法,”老趙得意的笑了笑,“其實在一開始我就非常疑惑,這奇門遁甲陣每一層都只有三個門,這里怎么會有四個?就在剛才我終于弄明白了,你看那條最左邊的暗道。”著還用手指了指位于最左邊的那條暗道。
我們兩個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條暗道明顯比另外三條要了許多,只容得下一人趴在地上匍匐通過,而且另外三條暗道結(jié)構(gòu)都非常規(guī)整,整條暗道都是由青磚鋪成,而這一條卻沒有什么布置,顯然是在十分倉促的條件下挖成的,剛才由于我們兩個太過緊張,再加上看到這三條暗道之后心中十分焦急絕望,也就沒有細(xì)看,這一看之下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不由得喜不自勝。
“這是一條盜洞?”張看了看老趙,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應(yīng)該不是,”老趙搖了搖頭,“我覺得這更像是工匠們給自己預(yù)留的逃離這里的出口。”
自古以來,修建皇陵都是各朝各代的大事,也是機(jī)密中的機(jī)密,為了防止這些工匠和前來送葬的人泄露了這個機(jī)密,負(fù)責(zé)這件事的人往往會在墓室建成墓主人入殮之后將整個陵墓徹底封死,而那些修建陵墓的工匠被困在里面,活生生的成為了陪葬。
一些比較聰明的工匠自然不會想讓自己落得這樣被滅口的下場,他們熟知這陵墓的結(jié)構(gòu),在監(jiān)工不知道的情況下挖掘這樣逃生保命用的暗道也不算是什么難事兒,在不知道這奇門遁甲陣怎么破的情況下,走這樣的暗道實在是萬之策。
但是這暗道應(yīng)該是直接通到外面去的,我們要是就這么從這里出去了,除了包里的幾個物件兒,可算是什么東西都沒有撈著。
不過也罷,保命還是要緊,要是沒了命,摸出再多的明器(即冥器,為了避諱“冥”字改為明器)也是白搭,所以在金錢與生命面前,我們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后者。
老趙跪伏下來,將身子探到暗道里面,用“狼眼”手電向深處照了照,在確定沒有什么危險之后才爬了進(jìn)去,向我們招了招手。我跟著爬了進(jìn)去,張在最后。
真的能逃出去嗎?我問自己。
當(dāng)然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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