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的速度非常之快,眨眼之間,白影一閃已經來到了近前,不過我們倆畢竟是在老趙手底下訓練了個把月的人,身手異于常人,一個橫躍躲開,然后撒開腿,朝著隧道盡頭那一抹光亮跑了過去。
身后腳步聲來近,我沒有回頭,只顧咬牙把身的力量集中在腿上,向前飛奔,只要出了這個隧道,我安了,現在是白天,這女鬼再兇,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人下手。
十步之遙,那光亮在我眼前,但是這四五米的距離,如同天塹,因為一雙沾血的手爪,已經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渾身一顫,心頭無名火起,大罵了一聲,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危急時刻我身上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直接跳出了三四米,地一滾,鉆出了隧道,暴露在刺目的陽光之下。
“得救了……”我松了一口氣,用手撐著地試了兩下,竟然沒爬起來,索性直接往地上一趴,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清醒了過來,卻進入了一種十分奇怪的狀態,醒著卻無法發出聲音,無法移動肢體,像靈魂附著在一具尸體上面,像是進入了夢魘。
然后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慢慢模糊,開始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彌留之際,我問自己,難道我這是已經死了?
紛紛雜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像是一群蒼蠅圍著我飛,也像是老和尚念經,更像有人在對我著什么,我靜下心來去聽,卻怎么也聽不清楚。
這令我漸漸煩躁起來,積累到一定程度,化為了無限的的暴怒,我大罵了一聲“艸,都死了還不讓老子安生”,猛地睜開了眼睛。
刺目的陽光讓我的眼睛一陣灼痛,我伸出手想要遮擋,卻“啪”一巴掌抽在了什么東西上,我瞇起眼一看,是張的臉。
“呼,”張長出了一口氣,一邊揉著臉,一邊揩掉了額頭上的汗珠,“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這樣玩兒完了呢。”
“聒噪,”我聲罵了一句,適應了光線之后,用手撐著地,艱難地坐了起來,感覺渾身無力,特別不舒服。
“我胖李,你也太虛了吧,這跑了沒幾步路能累成這樣,”張三峰看我沒事,打趣道,“怎么,是不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啊?”
我沖他擺了擺手,沒有心情跟他爭辯,扭頭觀察四周的環境,這是老趙教給我們的。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定要先觀察一下它的地形。
我們現在在大路邊上席地而坐,路的兩邊自然是傳中的荒山野嶺,張三峰能拖著我走這么遠,體制真心不錯。
“這是什么地兒啊,”我一邊問,一邊想掏出手機給老趙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在張三峰手里,他把手機還給我,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不在服務區。”
“咋整?”我打開鎖屏一看,果然沒信號,長嘆了一口氣,問道。
“順著路往前走唄,咱們在這里干等也不是辦法,”張從懷里掏出鏡子和梳子,對著梳了起來,“咋樣,你能不能行,不行咱再歇一會兒?”
我感覺有些無語,我們跑得匆忙,連口水都沒帶,這些東西倒是準備齊。
他的也對,再有幾個時天黑了,隧道里的那位不定在里面等著,等天黑出來把我們倆一打盡呢,如今最好的辦法是沿著大路一直往前走,不定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什么村鎮。
再者,路只有一條,老趙買完油回來,肯定能追上我們。
“我沒事兒,”我著站了起來,活動一下手腳,剛想招呼,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急忙折過身去,吐了個稀里嘩啦。
“真沒事兒?”張有些擔憂,“你可別硬撐啊。”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隱約看到,路邊的草窩里有一塊石碑,我咳嗽了兩聲,吐出嘴里的怪味道,招呼張過去,七手八腳扯掉了石碑上的雜草。
我原以為這是一座界碑,其實并不是,出乎我們兩個意料,這是一塊墓碑,確切的,是一塊紀念碑。
石碑的大致內容是十年前兩個冒險者在這一片荒山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家里人為了告慰他們的靈魂,在這里修了一座墓碑祭奠。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探險者的名字挺有趣的,一個叫劉甲丙,一個叫劉乙丁,甲乙丙丁齊活了。
“真晦氣,”張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一路上怎么凈遇到這東西啊。”
他的這句話讓我心頭一寒,感覺莫名恐慌,叫了他一聲,讓他速度趕路。
我們倆沿著大路走出去了四五里地,這地方真是偏僻,沿途一輛車都沒有經過,我做下來想休息一會兒,張三峰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幾百米開外的路邊上,停著一輛車。
我們兩個欣喜若狂,一路飛奔而去,兩三分鐘跑到了車前。
那是一輛雙層的大巴車,上面用紅漆刷著“和風旅行社”幾個大字,應該是到海邊旅游的旅行車。
看到我們兩個,車上一個帶著紅帽子的導游模樣的妹子走了下來,問我們怎么了,我們倆把遭遇簡單跟她了,當然,見鬼的事自然是絕口不提。
我們也從她的嘴里,了解了這輛大巴的情況。
這是一輛中原來的旅游車,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車子出了毛病,拋錨了。
司機鼓搗了半天,也沒有把車修好,只能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乘客,到山下去找人,一車乘客這么在這里等著。
那導游妹子非常熱情,讓我們先到車里坐著,等司機回來了,送我們到最近的鎮子里去。
我跟張簡單商量了一下,上了車,找了兩個空位坐下,看著這滿車的男女老少,我松了一口氣,心里邊踏實了不少。
我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信號,嘆了一口氣,裝進了衣兜,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隨著神經的一點點放松,我竟然睡著了,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蟒山墓里的尸嬰一直追我,我一直跑,最后那尸嬰撲到了我的身上,開始撕咬我的肩膀。
我一驚,睜開眼睛,卻看見一雙手在搖晃著我的肩膀。
我的面前,站著一個身穿棕色沖鋒衣,三十歲上下的青年男人。
我以為是司機和男乘客回來了,讓我給他們讓位,趕忙拍醒正在睡覺的張,站了起來。
那男人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要往車下走。
“你干什么,這么多人看著呢,”我聲問,難道他們要趕我倆下車,這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放我們倆在這荒山野嶺里邊,這幫人心腸真硬。
“你能看到其他人?”那男的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你們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什么?”我和張異口同聲,難道這家伙看不見?
我身邊的幾個乘客抬起頭,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們,我愣了一下,忽然感覺毛骨悚然,這些乘客似乎也看不見這個男人。
“快跟我下車,”男人沉聲道,“這是一輛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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