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至今尚處于黃沙之中的北門,此時城墻外卻站立著一排東瀛忍者。
拜月古城的北門所在的區域,地勢最高,當年著名的險地天石臺,也是位于此地。相傳月狼一族建城于此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天石臺的緣故。據說當年在月狼一族起兵前夜,有隕石降落于此地,當時月狼一族的首領認為這是天賜的預兆,昭示著月狼一族必然勝利,于是族眾士氣大漲,第二日順利擊敗了敵對部落,為其成為日后蒙真草原第一大勢力,鋪平了道路。
后來月狼一族便將這處高臺命名為天石臺,并建廟以作紀念,日后更是以之為核心,開始動用數十萬民夫,營造出宏大輝煌的拜月城。拜月城的皇城就是依靠天石臺而建的,北門也是距離拜月古城核心地帶——皇城最為接近的地帶。按理說北城地勢最高,應該是最先露出地表的區域,可是當其他三門都已經出現的時候,地勢最高的北城依然被掩埋于黃沙之下,這就有些奇怪了。
而此時在這堆黃沙之上,大隊東瀛忍者正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光如此,在東瀛陣營里,還有一些數量不少的東瀛武士和陰陽師,顯然他們這次派出的高手顯然絕對不止當初狙擊劉啟超的那批那么簡單。而與東瀛陣容涇渭分明的,是另一批術道高手,他們皆用黑色斗篷覆蓋全身,看不出具體的長相。這些神秘的術道高手,站在東瀛高手的不遠處,皆是默然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東瀛高手里走出一名身材高挑,面容略顯清癯的中年忍者,他用純正的華夏語說道:“諸位,你們所說的等候的機會,究竟什么時候才會到來,我們不遠萬里而來助拳,可不是為了被人耍的!”
那些黑斗篷高手里也走出一人,他對著那名上忍拱手道:“東條上忍且慢生氣,拜月古城危機四伏,若是進入不得其法,恐怕會死傷慘重!”
那名被稱為東條上忍的忍者,他的左眼被一枚特制的眼罩所遮擋,也不知是瞎了,還是故意隱藏的。東條上忍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故而沒有發作,他淡淡地看著遠處處于黃沙之下的拜月古城,那里表面平靜,實際上被一股濃郁的煞氣籠罩,凡是會望氣的術士,都能看出這是一片極為兇險的惡地。像這種惡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慘死于此。
東條上忍沉默了半晌,問道:“我們在此已經等待了三天三夜,究竟什么時候入城,你至少也給個準信啊!”
黑斗篷男子也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們只是等待了三天三夜,而我們已經等待了……不說也罷,再等等吧!反正都已經等了這么久,也不在乎這點工夫了吧!”
東條上忍轉頭望向東瀛一眾高手,在咨詢了眾人的意見后,默許似得點點頭,他片刻之后問道:“我們東瀛遺失的那件珍寶,當真是在拜月古城的遺址么?”
黑斗篷男子笑道:“我們翻閱了無數典籍,這才查詢到的線索,你們的人也反復查證過。在這方面,我們沒必要去騙你們!”
東條上忍默默點頭,這點對方說的沒錯,關于他們拋出的那個合作條件,東瀛一方確實無法拒絕。他們以幫助東瀛術士獲得其失傳已久的珍寶——鳳凰羽為代價,要求東瀛高手來助拳,在這點上面這支隊伍,已經和東瀛四大勢力達成了共識。故而東瀛術道,才會派出如此多的高手,來到拜月古城的北門,以此來策應他們。
這時,黑斗篷術士里,忽然有一人仿佛得到了什么消息,身形微微顫抖,緊接著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貝殼樣的東西,此時它在不斷顫抖著,之前那名說話的黑斗篷男子見狀,連忙對東條上忍笑道:“現在時機到了,咱們走吧!”
與此同時,劉啟超那邊,無數老黃瓜大小,渾身泛黃,胡須如鋼針般豎起的巨大老鼠,如同一股浪頭,從遠處的地平線涌出,朝著劉啟超他們這里涌來。其實早在踏入附近的時候,劉啟超便已經看到了路邊和廢棄的房屋里,陳列著數目眾多的各種骸骨,他們便已經察覺到不大對勁,這些骸骨上面出現了無數猙獰的咬痕,劉啟超便知道,他們可能進入某種兇獸的巢穴附近。這拜月古城出世不久,估計很多兇獸邪祟,都占據了其中的某些區域。
可是出乎劉啟超意料的是,出現的兇獸居然是之前的那種老黃瓜大小的黃色老鼠,一開始謝長老還在嘲諷劉啟超的大驚小怪,可是隨著大批黃鼠的出現,導致幾名猝不及防的陳家弟子被掀翻在地,緊接著片刻便被啃食化為白骨,他們便知道,麻煩大了。
這些黃鼠原本是草原上獨有的,可是個頭遠遠沒有這么大,而且攻擊性也沒有這么強。剛才將那幾個陳家弟子瞬間啃食殆盡,簡直是某些肉食性螞蟻才能具備的。這些黃鼠明顯是變異化了,這和最近出現在瀚海大沙漠的各種兇獸,估計有些聯系。
劉啟超畢竟不是這支隊伍的頭頭,他也不好發號施令,不過幸虧陳夜行不是個廢物,他直接喝令弟子結陣,顯然陳家也有一套自己家的防御型陣法。第一批黃鼠轟然撞擊向最前排的陳家弟子,他們雖說面色有些蒼白,額前也有冷汗流下,可是出于對自己首領的信任,卻沒有一絲退卻。
就在黃鼠即將接觸到陳家弟子的衣衫,它們的眼里露出即將飽餐一頓的貪欲和嗜血目光,可迎面而來的屏障,卻仿佛鬼門關一般,將最前面的黃鼠全部阻隔在外側。很多黃鼠由于沖勢太猛,直接撞擊到法陣形成的屏障之上,伴隨著無數聲沉悶的撞擊和骨骼碎裂聲,無數血霧在屏障之前綻放,屏障堅若磐石,那些黃鼠雖說攻擊性強悍,可是防御和肉身顯然沒什么強悍之處,撞擊之下全部成了血肉一片。
僅僅一個交鋒,慘死在屏障之上的黃鼠,就數以百計,可是這點數量對于如同浪頭一般的鼠群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后面的黃鼠依然前仆后繼地沖擊向護體法陣,在陳家弟子慘白的面色下,那些黃鼠依然悍不畏死地沖擊向他們,法陣前方已經堆積了一層血肉模糊的鼠尸。
劉啟超倒沒有什么變色,對于他而言,比這更加危險和驚險的情況,也遇到過不少,他自然不會有什么感慨。可是對于這些陳家弟子而言,就沒有那么容易看淡了,畢竟他們是陳晝錦陳夜行兄弟的私兵,沒有見過多大的風浪。第一次面對如此悍不畏死的敵手,自然是會有些緊張,不過有素的訓練,還是讓他們穩住了陣法,在無數次鼠群的沖擊下,生存下來了。
不知沖鋒了多少輪,那些鼠潮忽然朝上面開始蠕動,原本只有四尺多高的鼠潮,開始變得越來越高,漸漸朝著一丈、一丈五、兩丈……最終在三丈高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在遠處看去,就像是一根鐵柱要朝下轟擊而去。劉啟超眼神微微一亮,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防御法陣最為薄弱的,就是上方正中,沒想到那些黃鼠居然僅僅幾個交鋒,便看出了這法陣的薄弱之處。真是可怕的直覺啊!
不過對于即將來臨的威脅,劉啟超剛想出手,卻被陳夜行給壓了下來。劉啟超還在莫名其妙地眨著眼,陳夜行忽然對著謝長老問道:“謝長老,現在是不是該你出點力了?”
謝長老卻是捂著胸口,故意假裝咳嗽兩聲,說道:“陳隊長,老夫剛才運功牽動了傷勢,短時間恐怕動不了手哇!”
陳夜行頓時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勞謝長老動手了!”
說罷陳夜行忽然轉身,雙拳一握,面色倏變,他猛地大喝一聲,朝著轟擊而下的鼠潮轟出一拳。
“洞天空明拳!”
伴隨著陳夜行的兩拳轟出,強勁凜冽的勁氣瞬間轟擊而出,化為兩個巨大的拳頭虛影,防御法陣并沒有和那兩個拳頭產生摩擦,而是直接如同透明般的,直接穿過那層屏障,直接朝著轟擊而下的鼠潮而去。
在劉啟超略帶驚詫的目光下,兩股力量轟然撞擊,沒有璀璨奪目的異芒,沒有驚天動地的轟鳴,劉啟超親眼看到無數血霧自鼠潮之中綻放開來,強悍的勁氣自黃鼠群中擴散開來,無數黃鼠瞬間被碾為血肉,那根由無數黃鼠組成的擎天之柱般的鼠群,也被那兩個拳頭虛影給硬生生地轟擊分散,無數黃鼠自半空而落,緊接著就被其他同類給壓成爛肉。原本蓄勢很久的鼠潮攻擊,就這樣被陳夜行的兩拳給轟擊散開了。
陳夜行面無表情地負手而立,他的身前是無數慘死的黃鼠和化為血肉的鼠尸,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質,倒有些一方魁首的感覺,也無怪乎周圍的陳家弟子,都以羨慕和尊敬的眼光,看向了陳夜行,不過劉啟超倒是看出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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