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死透?!”翟得鈞瞳孔一縮,他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護體真氣自動浮現在周身,這一下著實讓他吃驚不。rg 不過翟得鈞畢竟是身經百戰,常年混跡術道的玄門弟子,眼前詭異的場景只是讓他驚而不慌,他還保持著足夠的冷靜。
“啊……”金袍枯骨喉間傳出一聲干澀的聲音,如同一柄生銹的鋼刀緩緩出鞘,聽得人直想堵住雙耳。
翟得鈞皺起眉頭直盯著金袍枯骨,之前養尸地那具枯骨出手極其迅猛,不是自己和劉啟超兩人目力所能及的,如果現在這具金袍枯骨也和那具一樣,只怕還是心為妙。
果然就在翟得鈞謹慎地準備離開祭壇時,半跪著的金袍枯骨倏然動了,身形化為一道黑影出現在他面前,五指成鉤狠狠抓向他的天靈蓋。
“它是想殺了我!”翟得鈞雙眼圓瞪,只覺得自己的運氣真夠差的,劉啟超遇到的金袍枯骨只是為了傳遞影像,而自己眼前這具顯然是要真的取自己的性命。
翟得鈞身形急退,可他的速度依舊跟不上金袍枯骨,眼看它的五指就要拍碎翟得鈞的天靈蓋,一層紫黑色的咒文忽然浮現在他的頭頂。那長達三尺有余的指甲只能按在虛空,不能下移一寸。
“把……靈……符拿開!”金袍枯骨就像個咿呀學語的稚子,每個音節都要停頓很長時間,聽得翟得鈞腦袋直疼。
之前保護他天靈蓋不被貫穿的紫黑色咒文,其實來源于翟得鈞偷偷藏于發髻中的一道巫符,他是個非常惜命的人,渾身都藏著很多靈符,一旦像如今的突發情況出現,可以先阻擋一陣子,讓自己有反應的工夫。
翟得鈞一臉警惕,反問道:“憑什么拿開,你想干什么?”
“我還有……一絲神魂,讓我進入……你的身體,想辦法用靈藥滋養我的神魂,我就能再復活……”金袍枯骨話來流利,似乎是適應了如今的身體情況。
“放屁,當我傻啊,現在我要是揭下靈符,你要是順著天靈蓋,鉆進我的泥丸宮,把我魂魄給吞噬了,來個惡鬼奪舍,我豈不是死得很冤?”當然這只是翟得鈞心里暗道,他自然不敢明著,若是激怒了金袍枯骨,即使有靈符護體,他接不下其幾招。如今劉啟超情況不明,不能過來幫忙,局勢甚為惡劣,只能先緩住它為妙。
金袍枯骨似乎有點著急,五指不斷下按,卻為紫黑色的咒文牢牢擋住,“聽到沒有,快點揭開靈符,讓我進去。如今我只剩一縷殘魂,極有可能消散,等我魂魄恢復,再度復活,我仙靈殿里的奇珍異寶可以給你一半!”
它的語氣急促,反而讓翟得鈞更認為它有問題。可翟得鈞反抗激烈,金袍枯骨就逼得緊,這一下陷入了死循環。
眼看金袍枯骨就要翻臉強行動手,翟得鈞忽然腳下一僵,只見那具被他斬斷雙手的腐尸,正用流著尸水的雙臂硬壓著他的靴面。
“這又是哪一出?屋漏偏逢連陰雨,居然連這腐尸也沒死透!”翟得鈞忽然覺得眼前的局勢已經遠遠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金袍枯骨和腐尸兩者,自己都未必是它們的對手。
“不要……不要聽它的話……”腐尸那幾乎斷裂的下頷,忽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呼喊。
“嗯?”翟得鈞有些詫異地低頭看向腐尸,滿臉的不可思議。
“住口!到現在你還想蠱惑人心嗎?”金袍枯骨厲聲喝道,揚起骨爪就欲拍向地上的腐尸,卻被翟得鈞的逐峰寶刃給攔下!澳阍诟墒裁!你知不知道它何等邪祟?”
翟得鈞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沉聲道:“我不知道它是何等邪祟,但我很想知道它接下來會什么。”
金袍枯骨雖然身上沒有一絲皮肉,可它現在的表情應該極為猙獰,不過翟得鈞現在還不大在乎,這家伙是如果是為了奪舍,就不會輕易殺死自己。果然,盡管滿肚子火氣,金袍枯骨還是沒有繼續攻擊。
“你可以繼續了!钡缘免x斜睨了壓著自己靴面的腐尸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他決定回去就把這雙靴子給扔了,這輩子估計是洗不干凈了。
腐尸很吃力地抬起自己的腦袋,在這過程中不斷有蛆蟲和腐肉自其身上掉落,看得人極為惡心,不過翟得鈞畢竟是術道中人,比這更惡心也見過不少,當然不會有嘔吐之類的失態表現。
“你知道勾魂惡魅嗎?”腐尸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話。
翟得鈞忽然瞳孔一縮,厲聲反問道:“你什么?”
“嘿嘿嘿,看來你也知道!”腐尸似乎也漸漸恢復了話的能力,語速來快,最后已經和常人無異。“勾魂惡魅擅長蠱惑人心,巧言善辯,是最為狡猾的惡鬼之一。當年座就是一時大意折在了它的手上!”
翟得鈞深知腐尸所言不虛,勾魂惡魅確實一種極為難纏的惡鬼,它擅通人性,惑人心,長于偽裝,精于變化,即使是血親父母,同枕夫妻都難以分辨,即使修煉了高階瞳術,也未必能一眼將其認出。勾魂惡魅可以通過打擊活人各種情感破綻,來完成奪舍的目的。據這種惡鬼手持奪魂鉤,趁著目標惑于幻覺,一鉤破開其天靈蓋,鉆入泥丸宮,強行奪舍。一旦目標被奪舍,勾魂惡魅便能第一時間掌握此人的所有能力,是術道極為頭疼的一種邪祟,不過它們曾被術士大肆圍剿,已經很少出現了。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會在這里出現。
“不要聽它妖言惑眾,你看它雙目赤紅,尸腐不化,明明就是當年來攻我仙靈殿的邪尸!”金袍枯骨轉動頭顱,對著腐尸厲聲喝道。
翟得鈞微微偏頭,余光瞥向癱在祭壇上的腐尸,果然和金袍枯骨所言一模一樣,腐尸雙目猩紅如血,身上皮肉腐爛卻沒有完化為白骨,顯然是怨念未散,不肯投胎。
不過這并意味著翟得鈞就相信金袍枯骨的話,他略微移動身形,讓自己站在一個相對安的位置。
“哼,果然是巧言善辯!當年一大批勾魂惡魅來襲我仙靈殿,由于不知道它們的特性,座手下的弟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即使座動用殿內靈獸反擊,依然節節敗退!备p眼閃現出怨毒和狠厲之色,咬牙切齒道:“要不是太玉天大人最終出手,將來犯的邪祟浪潮斬殺大半,恐怕我們仙靈殿就會軍覆沒?墒撬鳛楣椿陳瑚鹊念^目,雖然陰體被重創,仍想強行奪舍,座當時奄奄一息,為了將其剿殺保護殘余弟子,不得不故意讓其進入身體,然后以秘法催動艮山金袍,封印它于體內,而座的魂魄只能寄身于一具死去弟子的殘軀里。”
“太玉天?”翟得鈞眉頭猛地一跳,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不過很快便被他掩飾下去。
“別信它的話,你如果不趁著它現在處于剛蘇醒的狀態,等他吸收了周圍的陰氣,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和你的朋友!”金袍枯骨冷冷道,它眼窩里的綠焰熊熊燃燒,如同九幽地府中的鬼魅!澳阋仓阑钍托惺⒔┦疾煌,它們身每一次喘息,都會給周圍帶去腐蝕性極強的尸氣,同時消耗大量的陽氣,一旦等它恢復了一些實力,為了繼續存活于世,必然會將你擒下,吸干你的陽元。憑你的道行,根不是它的對手!”
翟得鈞轉動眼珠,略帶狐疑地看向腐尸。后者面部腐肉一陣蠕動,似乎是在做不屑的表情,“你若是不信它是勾魂惡魅,可以讓它走下祭壇,座生前在這祭壇設下了封印法陣,它如果走出這祭壇的范圍,就會瞬間自燃化為灰燼。如果座所言為虛,那它絕對可以安走下祭壇!
“你怎么?”翟得鈞此時再度轉向金袍枯骨,它連連冷笑道:“它這是在誑你,這個法陣許進不許出,不管是我還是你,只要走出這個祭壇,就會牽動整座大殿的陰氣,到時候它就會吸收所有陰氣,必定會恢復到之前的實力,憑你目前的水平,你根不是它的對手,還是幫我解決掉它,這樣大患就可以解除了。”
翟得鈞還想些什么,金袍枯骨又了一句:“你不是把祭壇周圍的妖靈給收走了嘛,那上面有仙靈殿獨有的印記,如果不讓我解除上面的印記,你是無法將其煉化吸收的!
“你如果想死的話,就動手好了。只是不要后悔,一旦座死了,艮山金袍上的封印就會瓦解,當時候你能對付神出鬼沒,擅惑人心的勾魂惡魅?”完這些,腐尸便不再言語,索性躺在祭壇上等待翟得鈞的選擇。
金袍枯骨也收回了自己的骨爪,盤坐在原地,兩個燃著幽幽綠焰的眼窩,死死地盯著翟得鈞。
“我該信誰?”翟得鈞眉頭緊皺,低頭苦苦思索著。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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