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信誰?”翟得鈞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 rg
“呼……”不知何時起,整座大殿內部忽然刮起了一陣詭異的旋風。翟得鈞一開始還沒有反應,可仔細一想,瞬間有些毛骨悚然。大殿里所有窗戶都是封死的,而大門之前他和劉啟超還特地落了栓,即使盡頭的幾個通道,也是大門緊鎖,根沒有起風的條件,那這陣旋風是哪兒來的?
“你最好早點做出決斷,你朋友的陽氣已經牽動仙靈殿里慘死生靈的怨念了,不管是宗弟子的冤魂,還是那些邪祟,都會爭著去殺你的朋友。你如果再不做點決策,他可就要成砧板上的魚肉了!苯鹋劭莨窃捴须[隱帶著威脅。
翟得鈞偏頭去看劉啟超,果然無數死者的怨念纏繞在他的周圍,不過一抹金光和青芒忽然自其體內涌出,抵御著怨念的侵蝕。想來應該是艮山乾金袍和他臉上的青斑在保護著劉啟超。
“你的時間確實不多了。”祭壇上的腐尸沉默了半晌,最后還是忍不住插嘴道:“你朋友雖然有護體寶衣,可這大殿里的怨念確實太重了,潛移默化中也會影響到你的朋友。即使他功力再深厚,也會有不好的后果,這點勾魂惡魅沒有錯!
“你我應該相信誰?”翟得鈞反而把皮球推還給兩具尸體。
腐尸張了張嘴,最終沒有什么,而金袍枯骨卻暗暗移動了位置。兩具尸體的表現和細微的動作,都被翟得鈞收入眼底,只是他默不作聲,看似視若無睹罷了。
“啊……啊……啊……”無數枉死者的怨念纏繞在劉啟超身邊,發出陣陣鬼哭狼嚎之聲,可他卻像失了魂似的,毫無動靜,任由黑色陰風在自己身旁肆虐。
“我選擇……”翟得鈞舉起逐峰寶刃,刀尖在腐尸和金袍枯骨之間來回移動,盡管兩具尸體都看不出臉的模樣,可翟得鈞相信兩人此時的表情都十分精彩!熬褪悄!”
寒芒劃破半空,逐峰寶刃帶著濃郁的真氣,狠狠斬向祭壇上的腐尸。強烈的刀氣幾乎將它額前的腐爛皮肉瞬間割開,刺眼的寒芒在腐尸猩紅的雙目中來近,它斷去手掌的雙臂微微顫抖,不知是恐懼還是在蓄勢。
看到翟得鈞的選擇,金袍枯骨并沒有任何舉動,可它周圍的陰氣卻在那一剎那間波動了。滿天的刀光寒芒瞬間將腐尸覆蓋,翟得鈞不知不覺中,身形移動到背對著金袍枯骨的位置。
見此狀況,金袍枯骨那充斥著綠焰的眼窩,忽然微微一動,眼窩里的綠焰時明時暗,似乎證明它在權衡著什么。最終它眼窩里的綠焰陡然躥起三尺高,金袍枯骨不動聲色地朝著揮刀斬尸的翟得鈞緩緩湊去,而翟得鈞似乎毫無察覺,依舊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大有不把腐尸斬為肉醬誓不罷休的勢頭。
金袍枯骨的頭顱來接近翟得鈞的后背,眼窩里的綠焰幾乎要灼燒到他的衣衫,一縷縷黑氣自其骨間滲出,化為面目猙獰,手持奇形鐵鉤的惡鬼。銳利的鉤尖閃爍著攝人的寒芒,悄無聲息地朝著翟得鈞的天靈蓋劈去?梢韵胂,如果這一鉤劈實了,翟得鈞的腦袋絕對瞬間開瓢。
“老子就知道你有問題!”一直揮刀斬尸的翟得鈞忽然上半身向右平移一尺有余,鐵鏈寒鉤貼身而過,他甚至能感受到上面森然的寒氣。
“你是怎么察覺的?”勾魂惡魅面色猙獰,恨恨道。
翟得鈞不屑一笑,逐峰寶刃在真氣的催動下,仿佛有烈焰燃燒,映襯著他的臉忽明忽暗。
“要怪就怪你剛剛見面就想要奪舍,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術士,都不會在那種情況把腦袋上的靈符揭開!钡缘免x的聲音清冷而悠長,“這就讓我在心里暗暗有所警備了!
勾魂惡魅飄浮在半空,卻無法離開祭壇半步,甚至不能超過金袍枯骨十步之遙。那艮山乾金袍投射出一條肉眼看不見的金色鎖鏈,牢牢地捆住勾魂惡魅的腰腹。
“你很聰明,知道我擁有青煞靈眼這等高階瞳術,擔心我會看穿你的偽裝,所以調動仙靈殿里殘存邪祟的怨念,營造出一個半真半假的幻境,獨獨將我困住!敝耙恢痹谂c幻境做斗爭的劉啟超忽然跳上祭壇,有意無意地將兩人與一尸一鬼分隔開來。“而翟得鈞也受了影響,所以才會有靈獸骸骨會動的錯覺?上О。氵是看了艮山乾金袍的威力!
盡管惡鬼是沒有表情的,可從勾魂惡魅身上來重的陰氣來看,它此時一定是非常憤怒加不甘的。
“雖然我對這種護體寶衣并不了解,可是當我踏入仙靈殿的第一步,我身上的艮山乾金袍就有所異動,似乎是在示警,而危險的來源則是另一件艮山乾金袍,在陷入幻境的前一息,我就通過傳音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翟得鈞。”劉啟超一把將衣襟扯開,露出里面金燦燦的艮山乾金袍。
地上的腐尸忽然眼神一黯,喃喃道:“這是天尸殿老九的護體法衣,連他也……”
“桀桀桀……就算你倆發現了我又如何,我之前的話,可不假喲!這個祭壇許進不許出,如果你們離開祭壇,就會讓整座仙靈殿里的陰氣瞬間暴動,到時候你們兩個都得死!”勾魂惡魅陰惻惻地道:“在狹窄的地形里,我們勾魂惡魅可是有天然優勢的,只要被我的亡命鉤擊中,你們的魂魄就會順著天靈蓋逸出,被我給吞噬!”
翟得鈞斜睨了地上的腐尸一眼,沉聲道:“前輩可有什么良策解決這勾魂惡魅?”
腐尸看著他,眼珠亂轉,卻語氣無奈地道:“座現在只有一縷殘魂在這副臭皮囊里,生前的道行和修為早已不復存在,想要解決掉這個勾魂惡魅,只能靠你們自己……”
翟得鈞只能報以苦笑,而劉啟超則是在一尸一鬼間來回掃視,不知他具體在想什么。
“受死吧,只要吸收了你們兩個的血氣,就足以壓制住艮山乾金袍,再占據你們的肉身,到時候我便能離開仙靈殿,再度呼風喚雨!”勾魂惡魅一拍亡命鉤的末端,亡命鉤頓時化為一抹寒芒,直直地沖向翟得鈞的面目。
“開!”翟得鈞厲聲暴喝,逐峰寶刃上揚擋開亡命鉤,攻勢被阻的亡命鉤在勾魂惡魅的操縱下,再度化為道道寒芒,形成密不透風的光墻,一步步朝著劉翟兩人壓去。
劉啟超捏著兩道靈符和一根線香,口中喃喃念咒,待到他念完之后,隨手將靈符和線香甩到自己面前。線香如同金鐵般插在黑巖所筑的祭壇上,兩道輕飄飄的靈符卻精準地落到線香一左一右,不到片刻就自燃起來。符煙混合著香煙,在無風的情況下,卻直直飄向勾魂惡魅的方位。那密不透風的光墻,在遇到香煙之后,便不能前進半步。
“有點意思!惫椿陳瑚任罩P跡斑斑的鐵鏈,將亡命鉤緩緩收回自己的手上!安贿^這仙靈殿里的陰邪之氣都可以歸我調動,你們還能負隅頑抗到什么時候?”
勾魂惡魅的話音未落,以祭壇為中心,整座仙靈殿的陰邪之氣開始不斷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陰氣漩渦。
劉啟超可以感覺到勾魂惡魅的實力在不斷提升,在這種情況下它確實是占據天時地利,不過即使吸收了如此多的陰氣,勾魂惡魅的實力卻沒有得到級提升,看來艮山乾金袍對它的壓制還是非常嚴重的。
“你迫不及待地吸完整座仙靈殿里的所有陰氣,如果這次失敗,恐怕你只有等待被艮山乾金袍生生煉化這一個下場了吧!”劉啟超冷笑道。
勾魂惡魅不屑地反駁道:“你的沒錯,可惜我是不會失敗的!”
“呼……”一道寒芒自其手中奪射而出,速度之快讓兩人只是勉強看到亡命鉤的行動軌跡,這一擊的力量和速度都不是剛才所能比的。
“它的實力果然提升了太多!”
劉啟超和翟得鈞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瞳孔里的驚駭之色!伴_!”劉啟超一刀隔開閃爍著寒芒的亡命鉤,強烈的反震讓他手腕有些酸麻。亡命鉤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再度襲向翟得鈞。
短短十息左右,亡命鉤已經在勾魂惡魅的操縱下,發出七十六次攻擊,狹窄的地形確實讓兩人疲于應對。劉啟超和翟得鈞的兵刃都是超過四尺的長刀,在這不算太大的祭壇上,頗有些伸展不開的尷尬。
待到百招之后,翟得鈞忽然眼神一寒,刀勢大變,逐峰寶刃貼著腐尸的腦袋狠狠一擊。
“你干什么!”猝不及防的腐尸被生生拍向亡命鉤活動的軌跡,怒火填胸的它朝著翟得鈞厲聲吼道。
“這句話我應該問你吧!钡缘免x不待腐尸繼續叱問,便從自己背后取出一只幾乎微不可察的黑色老鼠,隨手擲到祭壇上,那老鼠早已被開膛破肚,死的不能再死,只是它身上殘存的陰氣告訴在場的眾人,它不是一只尋常老鼠。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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