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居然敢在此喧鬧?”負責主持八脈祭祖大典的顏鎮開,眉頭微皺,有些不語地詢問著身邊的長老。
那名長老應了一聲,轉身跑向山道,可他還沒有踏上石階,就看到一行人面色不善地朝上走來。
“你們是什么人!”那名長老見他們來勢洶洶,連忙厲聲喝道。
為首的正是面色不善的申乾近,他也沒有廢話,伸手撥向那名長老。后者先是一愣,可仔細觀察,發現申乾近不過是個六重陰陽天的術士,當下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本人也是陰陽天的巫師,明面修為相差不了多少。那名長老直接伸掌迎了上去,可沒想到兩者一交手,立刻發現情況不對。
源源不斷的氣勁自申乾近的掌間涌出,朝著那名長老的手腕涌去,后者只覺得自己的手腕疼痛欲裂,就像是要被鐵鉗擰斷一樣。
“怎么可能!”顏家長老額前沁出了一絲冷汗,他咬牙蓄力,強行想要扳回逆勢。可申乾近的手掌卻依然如同鐵鉗般,硬生生地把顏家長老給制住。
這里的異常情況,立刻引起了顏家負責維持秩序的護衛的注意,大批的護衛朝著這個方向趕來。而護衛的騷動,也引起了其他巫門中人的注意。
“那是誰啊?居然敢來天心山找顏家的麻煩!”
“唉,現在可是咱們八脈祭祖大典,居然敢來,這不是來砸咱們巫門的場子么?”
“咦,我記得那個領頭的,好像是先前連挑萬獸四大姓十幾座村寨的申乾近吧?就是那個輪回殿餓鬼堂的堂主!”一個曾經在龍尊山附近見過申乾近的中年巫師忽然想了起來,恍然大悟地說道。
“嗯?”此言一出,立刻引來眾多巫門中人的注意力,他們紛紛看向翟天歌和萬獸四大姓,個個面色古怪。
之前那個出言提醒的中年巫師頓時來了興致,他侃侃而談道:“據說這個申乾近,是為了他的寶貝徒弟翟得鈞而來的。”
“難不成天龍翟家的翟得鈞真的和九龍內衛有所勾結?”他身旁的一個年輕巫師好奇地問道。
中年巫師嘿嘿一笑,“這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不過我聽說申乾近可是個極為護短的主兒,萬獸四大姓想要處刑翟得鈞,恐怕引起了他的反彈了!”
一個明顯偏向四大姓的年輕巫師有些不屑地回道:“那又如何,這里可是咱們巫門的地界,可不是他們輪回點餓鬼堂的堂口。要是他們真敢動手,我們根本不懼!”
中年巫師歪著腦袋,冷眼瞧著那人,嘴角不斷抽動,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好奇道:“這申乾近不過是六重陰陽天的術士,哪來的自信來給徒弟找場子呢?”
周圍的巫門中人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闖入祭壇的申乾近一行人,已經和顏家的護衛和高手相持了,顏鎮開帶著兩個兒子,以及一眾長老,面色不善地質問道:“申堂主,我敬你是輪回殿的一堂之主,所以沒有立刻動手。可你無故帶人闖入我巫門圣地,究竟是何道理?莫非你是想要導致術門和巫門再度開啟大戰不成!”
顏鎮開的最后一句話意義極為嚴重,可以說是幾乎把申乾近置于死地,可后者卻不屑一笑,冷冷地回道:“在下闖入天心山巫門圣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救我徒兒,除此之外,別無他求!待到目的達成,巫門若是要求任何賠償,我們餓鬼堂都會盡量滿足,絕不會推三阻四!”
顏鎮開沉默了,他并非是萬獸四大姓的人,他之所以說出那句話,只是想好心提醒申乾近,這里是巫門的大本營,而他一個術門的高手,若是與人發生矛盾,極有可能會衍變為巨大的矛盾。而那時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多半會造成嚴重的后果。更何況現在翟天歌已經把四十八室擺平了,完全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將事情平息,犯不著動武。
可沒想到申乾近絲毫不給他面子,硬是要闖進去,直接強搶翟得鈞離開。這讓顏鎮開也感到臉上有些無光,他手掌一揮,顏家護衛立刻包圍了上去。
“既然申堂主不愿意和平解決,那就只能暫時委屈閣下了!上!”
申乾近面對緩緩逼近的顏家護衛,臉上微微一笑,他卷起袖口,淡淡地說道:“我們輪回殿六大堂口,每個堂口都掌握著一招獨門秘技,靠著這門秘技,我餓鬼堂才能走到今天。沒想到今天居然要用到巫門身上,真是可悲可嘆啊!”
顏鎮開似乎意識到對方不是在虛張聲勢,可出于對自己修為的認可,他并不認為眼前這個只有六重陰陽天修為的術士,能翻起什么大浪來。所以并沒有采取什么反制措施,任由申乾近在那里施法。
可隨著申乾近的施法接近尾聲,顏鎮開內心的不安卻越發嚴重,正當他猶豫著是否要打斷申乾近時,卻聽到后者一聲厲喝:“六丁六甲陰門開,萬宗溯源餓鬼來!”
伴隨著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申乾近他們周圍忽然涌起了大團大團的黑霧,一扇滿是骷髏和血肉的大門在黑霧中若隱若現。
“餓鬼出棺!”顏鎮開立刻想到了一個失傳已久的高階術法,傳聞精通此術者可以接引九幽之力,連通地獄里的餓鬼道,將無窮無盡的餓鬼釋放到人間,只不過讓餓鬼立刻地獄,本身就是違背天道的存在。所以這招并未在術道流傳多久,便被禁用了,之后也沒有逃過失傳的厄運。
“還真有些見識,不愧是天咒一脈的首尊!沒錯,這餓鬼出棺的術法一直都是我們餓鬼堂的鎮堂之法,今日來向巫門討教一番。自然要用上真道行,否則也不顯得尊重啊!”申乾近緩緩褪下衣袖,淡淡地說道。
“你覺得在巫門動用這招,真的好么?”顏鎮開面色有些陰沉地說道。
申乾近也是面色陰沉地回道:“不用不行啊!”
他的話音剛落,那滿是骷髏和血肉鋪就的大門忽然緩緩打開一道裂縫,一股黑色的洪流自裂縫間蜂擁而出,聞著人氣朝顏家護衛那里撲去。顏鎮開一眼就看出那黑色的洪流,其實是由無數拇指大小的餓鬼所凝聚而成的。一旦餓鬼來到人間,立刻會吞噬它們所能吞噬的一切!
眼看著自家的護衛就要被餓鬼所覆蓋,顏鎮開直接手腕一抖,一疊黃符飛出,緊接著便是十幾個精致的草人落地。申乾近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那些黃符準確地落在餓鬼前進的道路上,而那些稻草人也像是活了一樣,竟和活人一樣走到黃符之后,然后安靜地站在原地。原先準備撲向顏家護衛的餓鬼們,忽然微微一愣,緊接著便轉頭殺向那些草人。可還沒碰到草人,卻被黃符燃燒所產生的符火所阻止。
即使被純陽的符火所灼燒,那些只有拇指大小的餓鬼依然前仆后繼,如同見到血腥的螞蟥,死死地朝著稻草人撲去。顏鎮開的靈符著實厲害,可從詭異大門里鉆出來的餓鬼也是源源不斷,前仆后繼地沖向符火墻,那模樣就像是被山火包圍的蟻群,不得不抱團沖向山火。
“即使你用替身傀儡吸引了餓鬼的注意,可你這煉鬼符火能支撐多久?我的餓鬼可是直接從餓鬼道里接引而來的!”申乾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顏鎮開也是面目僵硬地回道:“用不著閣下操心,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按照你的修為,足以從更深層次的地獄里,接引餓鬼。可你為何卻只是招來這些不堪一擊的小家伙?莫非是你無法完全控制他們不成?”
申乾近笑而不語,而顏鎮開也不愿意繼續追問下去,兩者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符火依然灼燒得很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符火墻熄滅那是遲早的事,畢竟靈符就那么幾道,而餓鬼卻是從餓鬼道里源源不斷地涌出。此消彼長之下,符火墻覆滅是肯定的事情。
就在申乾近就要露出笑容的時刻,一道勁氣忽然從遠處激射向他的腦門,速度之快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看清其行蹤。而申乾近面色一變,冷笑著伸手握向那道勁氣。沒有任何意外的是,勁氣被申乾近穩穩地接住,可他瞳孔卻微微一縮,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控制得很得體,沒有一絲情緒外露。
“怎么,正主要出來了么?”申乾近手掌猛地一握,將那道勁氣捏得粉碎,轉頭望向正在緩緩走來的萬獸四大姓的高手。
剛才發射出那道勁氣的正是陸吾路家的家主路有光,他冷笑著說道:“本來你若是作為觀禮嘉賓,我們巫門自然應當以禮相待,只是你們選擇了動用武力。真當我們巫門無人么?”
“話說的好聽啊,可惜心是黑的,我已經把話撂在這里了,我是來救我徒弟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惡意!”申乾近面色肅然地回道。
路有光冷笑不止,他鄙夷地說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六重陰陽天術士,若是在中土,別人還會因為你是餓鬼堂的堂主而有三分忌憚。可這里是巫門!”
“你真的以為,我只要六重陰陽天的道行?”申乾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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