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幽的身形很快便自漫天霞光中顯出,同時四十八室整體也漸漸浮現出真容,似乎是為了顯現自己的強大,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將整座祭壇甚至天心山都籠罩其中。這股威壓明顯是朝著申乾近而來的,他們那個陣營的所有高手都感到一陣明顯的壓抑感。
靖秋道人雙手輕輕虛空下按,示意眾人安心,很快他便對著白九幽朗聲道:“哈哈,舊友相逢就是如此相待嗎?”
說罷靖秋道人體內也發出一道威壓,直接朝著四十八室反擊而去。兩股強悍的威壓轟然相撞,沒有絢爛的華光,沒有刺耳的巨響,有的只是無形的壓迫感和令人咋舌的震撼。
還有就是超出所有人的預料,靖秋道人一個人的威壓居然硬生生地扛住了四十八室的全體威壓,當然白九幽似乎并沒有參與其中。即使如此,靖秋道人的實力還是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劉啟超。作為所有高手里修為最弱的一個,他的直接感受是最為明顯的。
那種頂尖高手的對決,給他巨大的震撼和感觸,在他眼里,靖秋道人雖未脫凡入圣,可他的修為恐怕就算一些低階圣賢,也無法抵擋。
見到四十八室無法抵擋靖秋道人,白九幽也是微微一笑,他單手一點,直接破開兩股威壓。不愧是圣賢之威,直接破開了兩股強悍兇暴的威壓。看到白九幽居然能夠化解自己的威壓,靖秋道人也是微微收斂了笑容,捻須無語。
“靖秋道友此來巫門,在下有失遠迎……”白九幽拱手行禮,客氣地說道。
靖秋道人也是拱手還禮,毫不掩飾地回應道:“那些虛偽的客套話就不用說,貧道一行人此來的目的,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放不放人,給句痛快話吧!”
白九幽也被靖秋道人的直白話語給震驚了片刻,不過他很快便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靖秋道友快人快語,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在下有些疑惑,若是我們判定翟得鈞無法免刑呢,你們會采取什么行動不成?”
面對這帶著淡淡威脅的話語,靖秋道人也是笑著回道:“若是能免刑,那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能,那自然也是另一種說法而已。”
白九幽握著手頭的奇特拐杖,兩眼瞇成一條直線,散發出縷縷危險的氣息,“哦,另一種說法是什么意思?”
劉啟超只覺得眼前忽然猛地一亮,緊接著便恢復正常了,他幾乎以為自己剛才產生了錯覺,可各自后退幾步的靖秋道人和白九幽顯然在間接說明,剛才他們已經進行了一場無聲的斗法。至于斗法的勝負,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白九幽望著略微有些焦黑的掌心,竟有片刻的失神,他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問道:“你真的只是混元巔峰?”
靖秋道人輕輕甩了甩手,一副高深莫測地說道:“以你的修為應該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尚未脫凡入圣,也沒有修成紫金玉瓊體,雖說已經是混元境巔峰,可那步沒有邁出去,自然不會是你這個一重門圣賢的對手啊!”
接下來的話,白九幽已經用上了千里傳音之術,他忍不住皺著眉頭道:“你的修為暫且不談,以你的性格和道行,本不該插手這件事情的,為什么要趟這趟渾水?”
靖秋道人表情十分值得玩味地說道:“這件事早已經超過了萬獸一脈的內部的斗爭了,你知道么?”
白九幽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過他依然淡然地追問道:“怎么個**?”
靖秋道人和白九幽的密談也引起了兩大陣營的注意,只是如今兩大最厲害的高手都和談起來,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愿意現在就開戰,都默默地觀察著,或是調整陣型,或是呼朋引伴,總之都為了萬一出現的沖突而做著準備。
“沒想到你小子,還真的帶著人趕過來增援了,真夠義氣的!”
在和各位前輩大佬行禮見面之后,劉啟超一拳打在好兄弟陳晝錦的胸前,笑罵道。
陳晝錦幾天沒見,似乎又圓潤了很多,發福的肚子又臃腫了不少,頸后也堆起了一層層肥肉。只是他的氣息越發雄渾,甚至能看到一絲絲外溢的靈氣。
“你要突破到虛靈三境了呃?”劉啟超有些驚喜地問道。
陳晝錦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作響,不屑地一笑:“本小爺是什么人,自然是要先你一步踏入虛靈三境了。如今我已經半步虛靈,家里的老爺子說我這回幫你必有奇遇,所以本小爺特地來幫你一把!”
劉啟超自然知道他不會單單是因為這個理由而來,多半還是因為自己和得鈞的面子。不過陳晝錦那近乎神速的晉升速度,讓他有些驚愕。
“水心,沒想到你也帶人來了。”劉啟超這時轉頭看向自己心上人,沐水心淡淡一笑,兩人之間頗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水心,靖秋道祖為什么會來?莫非是你請來的?”劉啟超見周圍的高手的目光,都停留在靖秋道人和白九幽身上,不由得傳音給沐水心,實際上他對靖秋道人能夠出現,也是頗多疑惑。
沐水心連忙解釋道:“這怎么可能,老宮主不問俗務已經很多年了,除了上次對付古武宗,和九龍內衛聯手了一次,其他時候一直都在閉關苦修,一切事務都交給了乾不異乾副宮主處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忽然出現。”
“老宮主為何會打破自己的規矩,莫名其妙地來幫助得鈞?”劉啟超一頭霧水地追問道:“那老宮主是如何忽然出現的?”
沐水心黛眉微皺,她沉思了片刻,徐徐說道:“說實話自得到你的求援書信之后,我拿給我爹去看,他很謹慎地去通知了副宮主和三位門主,結果在諸位高層商討事情時,老宮主他老人家忽然來到議事廳,通知我們選取高手,準備進入十萬大山,解救翟得鈞。老宮主他出現的過于蹊蹺,包括乾不異副宮主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老人家為何會出現。”
劉啟超摸著下巴蹙額思考著,他不知道靖秋道人究竟為何會一反常態,從閉死關的狀態脫離,甚至主動抽調本門精銳,千里迢迢趕來救援一個并沒有多大關系的巫門中人。
“呃,對了,我好像聽說九龍內衛也曾經派人過來,不知道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沐水心忽然提出了一個重要的關鍵信息。
劉啟超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九龍內衛!對了,就是這個詭異的組織,在術道之上的名聲和黑蓮教幾乎是同等的。不管是威懾力還是令人厭惡的程度,不同于黑蓮教徹頭徹底的惡名,九龍內衛對于術道宗派而言,真是個敢怒不敢言的主兒。
“得鈞包括天龍翟家,都曾經投靠或者說借助九龍內衛的力量,那么這回真澤宮肯抽調精銳戰力入十萬大山,莫非也是因為九龍內衛的緣故?若是那樣的是,九龍內衛又為何要保住翟家,難道是為了在巫門按下一枚釘子?可翟天歌只是借助他們的力量,真的會甘心為九龍內衛效力么?還是說他們想通過救子之恩,來要挾翟天歌?”
劉啟超默默地思索著,他越想越不對,一開始他以為陳守正帶著人馬過來,也只是因為陳晝錦的緣故。可現在仔細想想,也沒有那么簡單,陳守正再寵愛他那個寶貝兒子,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實權長老,昔日的陳家五杰之一。他恐怕不會帶著自己家族的精銳弟子,千里迢迢,來到一個懷著敵意的陣營,只是為了救一個兒子的朋友。
這個問題同樣可以適用在范唯天身上,甚至血修羅嚴天身上,即使范唯天和申乾近交情再好,私交甚篤,常常一起喝酒扯皮,可他畢竟是畜生堂的堂主,這次帶著大批精銳戰力過來,豈不顯得有些古怪?而血修羅嚴天,據劉啟超在餓鬼堂這些日子的了解,此人平時我行我素,除了總壇輪回殿殿主的指令,即使是六堂之首的天道堂,也無法讓他屈膝,令人聽從他人的命令。可這回嚴天居然很客氣地跟著申乾近過來,而且拿著的便是輪回殿殿主的親筆密令,難道說……
想到這里,劉啟超已經覺得遍體生寒,他無法想象這背后的權力博弈是何等的可怕,連申乾近他們都只是一枚棋子,而這么說來,恐怕萬獸四大姓的背后也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勢力,是黑蓮教么?還是其他的勢力?之前在丹鳳城遇到的慕容九歌,以及在大梅嶺遇到的唐偉又是扮演著什么角色?
劉啟超只覺得自己恐怕已經處于一個詭異的漩渦之中了,即使強如申乾近、齊威遠那個境界的高手,也只能隨波逐流,更不用說他自己了,看來想要救出得鈞,比自己想象的要艱難千百倍啊!
就在劉啟超胡思亂想之際,高層之間的談判已經結束了,從靖秋道人的表情來看,似乎并沒有陷入劣勢。
“翟得鈞可以免除死刑……”白九幽的話悠遠而又淡然,所有人沒有露出失望或者興奮的表情,因為他們都知道,白九幽的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
“但是死罪可免,翟得鈞和九龍內衛有勾結的嫌疑雖說證據不足,可他投身中土術門卻是事實。我們四十八室經過慎重考慮,決定讓他戴罪立功,前往萬尸沼澤奪取光影果!”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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