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這是還活著?”劉啟超從昏厥中漸漸蘇醒,他想要睜開雙眼,卻覺得眼睛一陣酸澀,仿佛泡在什么液體中一樣?僧攧⒊饾u睜開雙眼,才發現他真的泡在某種液體之中。附近是某種透明的翠綠色液體,而液體的盡頭則是類似瓦罐的墻壁。劉啟超逐漸適應了液體的浸泡,他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個碩大的瓦罐之中,這瓦罐足有兩人高,可以容納幾人在內。那翠綠色的液體不冷不熱,甚是溫和,而且有種奇特的能量波動,不斷滲透入劉啟超的血肉和經脈骨骼之中,修補著他的傷勢。
劉啟超竟然發現自己斷下的左臂,也居然被人接上了,而且似乎轉動無誤,沒有一絲的遲緩無力。其他的傷勢也逐漸在恢復,即使是幾乎耗盡的體力和靈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恢復著,而且速度還不算慢。
劉啟超能感應到那藥液里的奇特能量,他鼻子里聞到一股幽幽香氣,他的眼睛已經可以適應在藥液里的環境了。那些藥液里,似乎摻雜著許多的奇特靈藥,這種讓人恢復的速度,絕對不是一般藥液所能企及的。
雖盛放這些翠綠色藥液的容器是瓦罐,可那也不算準確,那是由一種類似水晶雕琢而成的長方體,有像是棺材,卻更像是某種鼎。
劉啟超透過透明的容器,可以看到自己似乎是處于某個有類似煉丹房的地方,附近也有不少類似自己所處的容器的東西,里面飄浮著的,卻不是活人,有的是一些看上去沒有動靜的妖物,有的是明顯尸化的死尸,而還有的居然是類似惡鬼的靈體。劉啟超飄浮在藥液里,雖各種機能都有所恢復,可他卻無法在藥液里移動,甚至連上下游動,改變一下自己的位置都不能。
劉啟超想要些什么,可嘴巴一張,沒有聲音傳出,卻冒出了一串氣泡。他大吃一驚,卻沒有發現任何藥液灌入嘴里。
“你在我這藥液里,是不出話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入劉啟超的耳中,他悚然回首,卻見不知何時,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了劉啟超的面前。那是一個身形傴僂的老者,一身麻衣,足踏草鞋,手扶犁杖,長髯過腹,卻披頭散發,看上去頗為狼狽。
劉啟超轉動著眼珠,在心里問道:“你是誰?我現在在哪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老頭仿佛明白劉啟超的心思,淡淡地回道:“我是成先生手下專門負責煉丹制藥的乾坤子,你現在就在我的專門用來煉丹制藥的藥房里,來也是搞笑,你算是唯一一個活著享受到我乾坤藥液的人了!”
“唯一活著享受到的?”劉啟超好奇地問道。
乾坤子陰陰一笑道:“是啊,你沒看到附近周圍那些泡在藥液里的,不是死尸就是惡鬼?你是唯一一個活著能享受到乾坤藥液浸泡的!”
講到這里,乾坤子忽然嘆息一聲:“原本我這乾坤藥液,原本是專門用來給人享受的,沒想到卻變成了……唉!”
“而且你也是唯一一個能沒有完全在須彌幻境里,徹底通關卻活著出來的人!真的可喜可賀!”
面對乾坤子的客套,劉啟超卻沒有任何喜悅,他知道沒有徹底通過須彌幻境,也就意味著沒有達成和成先生的交易條件,那樣根本無法借用通天鑒,來知曉自己的身世。來自己身世之謎,恐怕也會成為他日后修道之路上的一個隱患。不突破身世之謎,劉啟超日后若是真的想要脫凡入圣,恐怕還是得費上很大的心血。
“放心吧,成先生了,只要你活著出來,他的交易依然有效,只要等到你完全恢復,便可以讓你看看通天鑒的真相了!”乾坤子似乎再次看穿了劉啟超的心思,淡淡地回道。
劉啟超對此有些質疑:“成先生不在,你可能動用通天鑒?”
乾坤子嘿然一笑道:“哈哈哈,放心吧,我在這天血城的地位可比你想象的要高的很多,我乾坤子可不是一個的煉丹客卿那么簡單!這天血城能夠有今日的成就,我乾坤子絕對能占一半的功勞!”
劉啟超倒也相信乾坤子的話,一個尖的煉丹師,能夠給一個組織,一股勢力提供的好處,絕對不僅僅是丹藥這么簡單。乾坤子天血城能夠有今日的成就,并非是成先生經營有方這么簡單?峙麓巳苏娴囊膊皇呛唵蔚娜宋铮贿^通天鑒這種神器,成先生居然會讓一個外人保存,而非是自己守護,那倒是有些奇怪。
“嘿嘿嘿,通天鑒這東西本身就是我帶來的,獻給了成先生。不過使用的法訣,我掌管一段,成先生掌管一段,只有兩段口訣同時念出,方能開啟通天鑒的洞察能力,不過成先生現在去了拍賣會場,他告訴我這個輪回的口訣,應該可以了解你的愿望了!
所謂的這個輪回的口訣,劉啟超想來應該是通天鑒這種神器,其開啟的口訣是不斷變化的,每隔一段日子,他就會發生一些變化,唯有真正的主人,會得到開啟的口訣,這也算是一種神器本能的防盜能力吧。
“我聽開啟通天鑒需要本人的鮮血或者毛發之類的東西!可我現在這模樣!”劉啟超在心里念叨。
乾坤子擺了擺手,笑道:“無妨,你在須彌幻境里可是流了不少血,我自然已經收集了不少,不需要在給你放血了!既然你這么急著想要知道身世之謎,那我現在就幫你開啟通天鑒,也算是了你一件心事!”
劉啟超還沒有話,便見乾坤子已經轉身離去,是離去,可他也只是來到了房間的盡頭。那里是一排書架和藥柜。乾坤子在某座百寶架前停下了腳步,他從腰間取下一大串鑰匙,從上面拿了一柄泛著紫黑色的獨特形狀的,然后對準鎖孔,輕輕朝左一擰,然后再朝右擰了三圈,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銅鎖應聲而開。
乾坤子從里面取出一個被紅布包裹著的物件,緩緩地轉身走向了劉啟超。被泡在藥液里的劉啟超,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緩緩走來,眼睛卻毫不轉動地盯著那被紅布包裹著的物件,從外形來看,那應該是某個鏡子模樣的東西,這樣的話,那就是通天鑒了。
“嗯,我得給你找個東西放著!”乾坤子走到劉啟超所在的晶棺面前不遠,忽然腳步一滯,他左右環視,忽然想到了什么,腳尖一,直接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現在某個木桌前,這身法看得劉啟超瞳孔一縮,乾坤子的那一招身法,連他都沒看清是如何移動的。
而乾坤子顯然是不知道劉啟超心里的震驚的,他一手抱著被紅布裹住的通天鑒,伸出空著那只手,然后伸出兩根手指,兩指一鉤,然后直接將實木的書桌給整個的挪移開來,腳尖數,將書桌輕輕放在劉啟超的面前。這下劉啟超看得更加震驚了,那書桌是鑌鐵木所制的,鑌鐵木是一種非常沉重,木質堅硬的木材,那一張書桌恐怕足有數百斤重,可卻被乾坤子以兩指輕松挑起,隨手便將鑌鐵木桌丟在自己面前,而且落地之后地面沒有任何波動,連一絲裂縫都沒有。
劉啟超原本還以為乾坤子只是個只會煉丹制藥的術士,誰知道對方的武道,也絕對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乾坤子將通天鑒放置在書桌上,正對著劉啟超,然后將紅布摘去,露出了通天鑒的真容。那是一面樸實無華的銅鏡,鏡框上刻錄著無數微復雜繁瑣的咒文,以及十二生肖的畫像。銅鏡本身是非常樸素,甚至有些破舊的,不過劉啟超可不認為它只是面普通的銅鏡。
乾坤子從衣袖里取出一枚巧的瓷瓶,然后拔開瓶塞,往手心倒了一些紅色的液體,一股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劉啟超估摸著那便是自己在須彌幻境里流下的鮮血,不過被乾坤子以特殊的方法給截留了,現在被乾坤子倒出來,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抹在了通天鑒上。
劉啟超注意到乾坤子抹血的手法并不是道門的法訣,也不是佛門或者巫門的手法,更像是某種異域的秘法,不過他現在也沒工夫計較許多。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的動作,看著乾坤子一筆一劃地在通天鑒上面繪制著某種非道非巫的符咒,待到最后一筆畫完,整個通天鑒忽然猛地顫抖起來,那原本灰蒙蒙的鏡面,此時也漸漸變得清晰,仿佛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可沒多久,鏡面便出現了大片的血霧,血霧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筆直如槍的站立著,他的腳邊到處是橫尸,他本人的手上還握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那渾身血氣,仿若魔神般的身影,很難想象,那便是劉啟超的親生父親!
“嗯,這是?”乾坤子瞳孔一縮,他仿佛認出了那個身影的身份。
“嗯,這是?”更加奇特的是,通天鑒里的那個血色身影,也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居然轉過頭來,從鏡子的角度來看,就像是那人在盯著乾坤子和劉啟超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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