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平常出行也是這么前呼后擁的嗎?”走出一段距離,君慈打趣的向?qū)O少棠問道。
“百草堂打開門做生意,朋友多,仇人也多。老爹怕我出事,所以專門訓(xùn)練了一批死士暗中保護我。大哥你也知道,我雖然是結(jié)丹期的修士,其實就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孫少棠自嘲的撓了撓頭。
君慈看到孫少棠臉色有些微紅,不由爽朗的大笑起來。
兩人自從結(jié)拜為兄弟后,說話方式倒是親近了不少。
一品鮮距離百草堂并不遠,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轉(zhuǎn)過兩個拐角就到了。
因為在濟世壺中耽擱的時間太久,已經(jīng)過了飯點,所以一品鮮的幾名店小二都趴在飯桌上昏昏欲睡。只有店掌柜坐在柜臺后低頭撥弄著手中的算盤,愁眉苦臉的計算著一天的盈余。
“怎么回事?這里不做生意了?”孫少棠平常很少這個點來吃飯,看見一品鮮一副半打烊的模樣,不由提高了嗓門笑罵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品鮮的掌柜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孫少您來了?我正在嘀咕您今天怎么沒來這用膳呢。”
“別啰嗦了,趕緊把你們的那幾個招牌菜都端上來。”孫少棠也顧不得店掌柜臉色犯難,隨便吩咐了兩句后就與君慈登樓而去。
看著孫少棠在前帶路,領(lǐng)著君慈徑直前往三樓的專屬廂房,店掌柜張大嘴巴,腦袋有些短路。
在一品鮮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普通的修真者只能在一樓用膳,稍有身份的人才能在二樓就餐。至于三樓的那幾間獨立廂房,那是專門為鳳凰城的幾名巨頭準備的。尋常人等,不得入內(nèi)。
而百草堂堂主孫玉河恰好是這幾大巨頭之一,因為老堂主常年坐鎮(zhèn)百草崖,再加上疼惜寶貝兒子,就把這專屬包廂的使用權(quán)轉(zhuǎn)贈給了孫少棠。
可以說,能坐在一品鮮三樓用膳的人,是真正能在朝陽大陸呼風(fēng)喚雨的人。
可剛才那名和孫少棠一同登樓的年輕人居然被向來眼高于頂?shù)膶O大少稱之為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見掌柜的一臉云山霧罩,一名好事的店小二湊上前神秘兮兮的道:“掌柜的,剛才那位公子就是最近風(fēng)頭正勁的滄瀾客。”
“你說的就是那名符法殺飛鷹,法相降豬妖的滄瀾界修士?”一品鮮的掌柜吃了一驚,似乎有些不信。
“哪還能有假?早上您還沒來的時候,困獸之斗的孫老就親自作陪,在這里點了兩份銀龍羹和黃金酥。”店小二得意的笑道。
掌柜的聞言一巴掌拍在店小二的后腦勺上:“龜兒子,知道怎么不早”
店小二委屈的快要哭了:“您也沒問啊!”
“少廢話,快去通知廚房的大廚準備一品鮮。”掌柜的笑罵道。
“好咧!”店小二顯然與掌柜的關(guān)系不錯,也不記仇,應(yīng)諾了一聲就朝后廚跑去。
“等等!”掌柜的猶豫了一下,又將店小二喚了回來,“將廚房里那鍋熬制了七天七夜的龍鳳呈祥端上去。”
店小二聞言一驚,提醒道:“掌柜的,那可是為城主最寵愛的小妾定制的,這樣做不妥吧?”
“你懂什么?滄瀾客與朱裂熊一戰(zhàn)已經(jīng)名動鳳凰城,再加上他即將與號稱萬劫不復(fù)的沉嬰決一死戰(zhàn),如果他能完成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跨境殺,他的聲勢將一時無兩。”掌柜的兩眼放光道。
“什么是跨境殺?”店小二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顯得十分好奇。
掌柜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修真界人才輩出,經(jīng)常有一些驚艷絕倫之輩可以越級挑戰(zhàn)高階的修士,可絕大多數(shù)都是跨越一個小階段,比方說筑基前期打敗了筑基中期,筑基后期打敗了結(jié)丹初期,這種就叫做跨境殺。”
“可如果筑基初期的修士破天荒的擊敗了結(jié)丹初期修士,這種連跳三級的跨境殺,被人戲稱為老天爺開的玩笑,也被喚作天殺。”說到這里,掌柜的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可您說的這些和把為城主小妾準備的龍鳳呈祥私自拿去借花獻佛有什么關(guān)系啊?”店小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你是豬頭你還不承認?城主新納的小妾性子溫良和善,到時候我們就跟她說,龍鳳呈祥火候沒掌握好,熬制壞了,她必然不會責(zé)怪我們。”掌柜的似乎是想到了得意處,搖頭晃腦的接著道:“可如果這鍋龍鳳呈祥給滄瀾客喝了,而他又僥幸能在今晚擊殺沉嬰。誰敢說這里面沒有我們一品鮮的功勞?到時候只怕每天慕名而來的人都要排起長龍。”
店小二兩眼一亮,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掌柜的你果然是聰明絕頂啊。”
一品鮮的掌柜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瓜子,一腳踢在店小二的屁股上:“滾犢子,趕緊通知后廚上菜,莫讓兩位貴客久等了。”
“得咧!”店小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一品鮮三樓的獨立包廂比之二樓的貴賓廳,在規(guī)格上提高了不少。不僅周圍的墻壁上雕刻著隔音的符文,可以防止其他人窺探。而且墻角的花瓶里還插著幾朵淡雅脫俗的鮮花,令整個房間里都充滿了淡淡的清香,聞之心曠神怡。走到臨窗的飯桌旁就坐,君慈放眼向窗外望去,只覺得整座鳳凰城盡收眼底。
“這間獨立包廂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吧?”君慈察覺到房間里的一草一木看似擺放得十分隨意,其實暗合天理易數(shù),不由笑問道。
孫少棠嘿然一笑,為君慈倒上一杯茶水:“整個鳳凰城,能在這里用餐的人屈指可數(shù),這間包廂其實歸家父所有,只不過他長期定居在百草崖,就順便把這里的使用權(quán)劃到了我的名下。”
“這一品鮮是什么來頭?只開放這么幾間獨立的包廂,就不怕得罪權(quán)貴嗎?”君慈喝了一口溫潤的熱茶,好奇的問道。
“可能連一品鮮的掌柜都不清楚,這里本就是由百草堂,困獸之斗再加上鳳凰城主三家在幕后出資建成,本意就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口舌之欲,至于能不能賺錢倒是其次。”孫少棠神秘兮兮的湊在君慈耳邊嘀咕道。
君慈聽到這句話,不由心中釋然。難怪一品鮮門可羅雀,卻依然屹立不倒,原來背后是這三巨頭在撐腰。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著,沒過多久,一名長相清秀,身材曼妙的青衣少女就端著幾盤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珍味佳肴走了進來。
“公子需要飲酒嗎?”青衣少女笑面如魘的向?qū)O少棠征詢道,聲音溫軟如玉。
孫少棠望向君慈,后者點了點頭。..
“將我那瓶‘一夢千年’拿上來。”孫少棠豪氣頓生道。
待青衣少女走出了包廂,孫少棠望向桌面的菜肴,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訝色。
“看來掌柜的還是有點眼光,知道大哥非比常人,居然下了血本,將壓箱底的招牌菜都端上來了,大哥你快嘗嘗味道如何?”孫少棠殷勤的用公筷夾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米粒放入君慈的餐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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