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渣男拿出幾個碎銀，聲音蒼老地說，“銀子不多，只有幾個碎銀。”
“看你潦倒，勉強(qiáng)收下。”顧徽音將碎銀收了起來，讓出一個位置給他。
青梅站到顧徽音的身后，她看了胡渣男一眼。
“你覺得誰能贏？”顧徽音看著胡渣男問道，“你要是贏了，我就把碎銀還給你，看你身上也沒有多少錢。”
“鐵牛。”胡渣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沒有看顧徽音，眼睛一直在看著比試。
顧徽音吃吃地笑著，“既然你都選了，那我就選他的對手。”
“這里只有你一個小姑娘。”胡渣男喝著茶說道，“你很悠然自在。”
“在這里不悠然自在，那來這里做什么？”顧徽音問。
胡渣男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得有道理。”
“你是從哪里來的？”顧徽音嗑著瓜子兒，“聽口音不像是京都城的人。”
“我是羌國的商人，到京都城做點(diǎn)皮毛生意，明天就走了。”胡渣男說。
顧徽音瞥了他一眼，“看來皮毛在京都城很暢銷。”
“這個冬天是賣得比較好，小姑娘，總不會跟我搶生意吧。”胡渣男發(fā)出沙啞的笑聲。
“等我哪天需要錢了，我就做點(diǎn)生意。”顧徽音說道，“你贏了。”
她的話才剛說完，便看到臺上的鐵牛將對方打倒了。
“你眼力極好。”胡渣男低聲說。
“那是，無人能比。”顧徽音笑瞇瞇地點(diǎn)頭。
胡渣男將桌子上的碎銀收了起來，“我贏了，希望日后有機(jī)會再跟你賭一場。”
“好啊，有緣會再見面的。”顧徽音含笑說，“不送了。”
“我去別的瓦舍再看看，畢竟在羌國沒有這樣的瓦肆。”胡渣男站了起來，“小姑娘，走了。”
顧徽音依舊坐著不動，沒有回頭再看胡渣男一眼。
“姑娘，那人走了。”青梅小聲說。
“嗯。”顧徽音應(yīng)了一聲，不過是個陌生人，走了又有什么奇怪的。
青梅便不再多說。
“好了，沒什么好看，天色不早，我們回家了。”顧徽音手里抓這一把瓜子，接下來的相撲已經(jīng)沒有好看的。
主仆二人剛走出瓦舍大門，便發(fā)現(xiàn)外面居然都是士兵。
瓦肆的老板商辰景正在跟一個穿著赭紅色官袍年輕男子在說話，在梁國，能夠穿赭紅色官袍的武將只有金吾衛(wèi)的左右驍衛(wèi)，這個人不是袁昭庭，那就是云懷瑾了。
一下子就成了從三品的大官。
果然是飛黃騰達(dá)。
不知道為何，顧徽音看到這個人，便覺得有一股打從心底衍生的厭惡和怨氣。
好像是察覺到顧徽音的打量，云懷瑾側(cè)過頭看過來，他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她的身上。
他那雙本來沉寂冷漠的眼睛瞬間亮起來，熠熠生輝，令他俊美的臉龐更加生動。
小五！他向前走了一步，“顧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真是奇怪，他和她本不該以這樣的方式想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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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和他的命運(yùn)，是不是也會改變？
“我不認(rèn)識你。”顧徽音淡淡地說，徑自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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