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貴妃面色如常地開口問，“六公主，你昨日是跟壽安在一起嗎？”

    “回貴妃娘娘，昨日我和壽安一起去的花園。”六公主低聲回道，很是柔弱乖巧。

    “壽安臉上的傷，是朝陽郡主打的？”洛貴妃的語氣已經明顯不悅，她不問發生什么事，只是問最后關鍵的一點。

    六公主抬頭看了顧徽音一眼，她昨天沒有想過這個女孩居然就是朝陽郡主，是恪王的表妹。

    如果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在后來還去質問她的。

    她不想得罪恪王。

    “貴妃娘娘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的，壽安郡主臉上的傷，確實是我打的。”顧徽音說，“我為什么打她，相信壽安郡主心里清楚得很。”

    “……”洛貴妃還以為顧徽音會否認爭辯，沒想到居然這么爽快就承認了。

    “你為何要打我，就因為我說你不該口出狂言嗎？”洛夕鳳怒聲問道，她神態堅定，端的是大義凜然的姿態。

    大殿上有不少是熟悉洛夕鳳的，也有不少領教過之前被洛夕鳳欺負的，今天看到這位壽安郡主居然反過來成了告狀的主兒，而且不再是之前囂張跋扈的姿態，竟是覺得新鮮。

    王都城第一女霸王難不成要改邪歸正？

    不不不，改邪歸正不太適合，洛夕鳳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壽安郡主，你還是別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苦主模樣，就算你裝得再好，別人也信不過你，誰跟你一樣隨身帶著鞭子的，要不是你先動手，我才不會還手，技不如人就認了，但凡你能打中我，我都不會還手的。”顧徽音說道。

    “娘娘，您聽聽，她打人還有理了。”洛夕鳳被氣得倒仰，知道打她的人是郡主已經夠讓她生氣，要是今天還不能讓顧徽音受到懲罰，她肯定要被氣吐血。

    洛貴妃看了周圍一眼，今天在這里的除了有宗室的內眷，還有不少誥命夫人，如果她今日壓不住顧徽音，那就會讓夜容錚的氣焰更高漲。

    正好，她能夠借這個機會試探，夜容錚到底有多看重自己的表妹。

    “朝陽郡主，你無緣無故打人，確實是你不對，你認不認錯？”洛貴妃沉聲問道。

    “娘娘，怎么會是無緣無故呢，我是說小花小草不感興趣又怎么了？輪得到這位壽安郡主對我動手嗎？她算什么東西啊，要是我不還手的話，今天被打一鞭的就是我，我長得這么好看，要是臉上多了一鞭，那得多讓人心疼啊。”顧徽音嬌聲嬌氣地說道。

    “你知道在臉上打一鞭不好，那你為何還打壽安？”洛貴妃冷聲質問。

    顧徽音說，“以牙還牙啊，反正她長得丑，再丑一點也無所謂。”

    “……”洛貴妃再次領略到顧徽音的伶牙俐齒，她想，絕對不能讓這個人繼續留在王都城了。

    “賤人，你說誰丑！”洛夕鳳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楚楚可憐和端莊一下子被戳破。她跳起來就要撲向顧徽音。

    顧徽音手中拿著碟子一敲，捏著瓷片對準已經沖到面前的洛夕鳳，“你不會想我再把你的臉割一道口子吧？”

    洛夕鳳生生停住腳步，驚恐憤怒仇恨地瞪著顧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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