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霧未曾散去,周南從一處山澗的瀑布下走出,身上穿著干凈的衣裳,雖一夜未眠,他卻沒有任何疲倦之感,反而發(fā)神采奕奕。
這處山澗極為隱蔽,周南每次練完功都會來此處洗刷一番,因此早在此處尋到一處秘密洞穴,放置了些衣服,不然每次練完功都渾身*,真不知該如何下山。
其實想要清潔身體以周南此時的淬體六重修為,一個清塵訣便能讓身體干凈如斯。
可周南六年來每每練罷功后便來此清洗,早已習(xí)慣,更多的,此地泉水清澈景色宜人,卻也是樂趣無窮。
“不知青玉見到如今的我會不會驚喜,悔婚?如果我不是廢材可她應(yīng)該不會如此吧?待會見到她一定要跟她細(xì)。”周南一邊向山下行去,腦海里不時劃過那道美麗的身影。
然而此時,坐落在吉原城北部的醫(yī)藥世家——周家的議事大廳內(nèi),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坐于上首正中央的中年男子劍眉虎目,一臉正氣,雖是隨意而坐,卻自有一股威嚴(yán)彌漫而出,正是周家之主周子青。
周家其余眾長老分坐于兩旁,紛紛眼神不善的注視著下堂之人。
“來者是客,沈家主向來忙于族務(wù),今日光臨寒舍有失遠(yuǎn)迎,莫怪!莫怪呀!來呀,看座,給客人上茶。”周子青身為周家之主,為人處世老道,心里明知對方來者不善卻依然笑顏以對。
“周賢弟嚴(yán)重了,沈某與賢弟私交甚好,周家與沈家自家父以來就相交甚密,自然應(yīng)該多走動走動。”話之人身材中等,面相頗為圓滑,一撇八字胡尤為醒目,正是沈家家主沈德。
話間,仆人已將茶水奉上,沈德以及一眾來者分坐兩旁。
“恕周某眼拙,今日來我周家之客既是沈兄?jǐn)y來,應(yīng)給各位一一請好,只是諸位面生吶,沈兄何不引薦一番,莫讓弟失了禮數(shù)。”周子青慢慢品了一口茶,微笑道。
“周家主言重了,我田某人雖忙于族務(wù)卻也與周家主有過幾面之緣,雖發(fā)生過些許不快,但周家主也不至于如此健忘吧?”未等沈德出言,坐于沈德身邊自始至終臉色冷漠的中年男子語氣不快的出了聲。
此話一出,立即將原就不甚愉快的氣氛打破。
“原來是田家主到訪,倒是周某人失了禮數(shù),可惜大清早的幾位來的早,我周家早膳還未到時候,否則我周某人豈不是要自罰三杯?”周子青訕訕一笑,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周家與田家想來不和,田家在吉原城勢力頗大,除了城主府外,并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此,田家之人在吉原城可謂橫行霸道,倚強凌弱,這也是周家與田家不和的原因。
“就不是來吃什勞子早膳的,此次前來是為了沈兄之女與你那廢物兒子解除婚約的,不然我田某人豈是那么好請的。”田魁元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語氣不善的模樣,即使來到周家也不改往日霸道作風(fēng)。
嘭…
大手猛的拍在桌上,伴隨著四分五裂的茶杯,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滿臉怒容的站了起來,居高指著田魁元:“好你個田魁元,你當(dāng)這里是你田家么?你把方才的話再給爺爺一遍。”罷就欲往下行去,一副要開打的模樣。
田魁元老臉一黑,渾身氣勢飆升,眼神鎖定這大漢。
開玩笑,這漢子看著笨重,知道他的人都清楚,此人乃周家周子昂,周子青二弟,一身修為僅次于周子青,若論修為武力,田魁元至多與他旗鼓相當(dāng)罷了,再加上此處是周家,動起手輸贏來還真不好。
“二弟莫怒!”周子青見狀連忙伸手?jǐn)r住了周子昂,冷冷看著堂下眾人,最后目光落在田魁元身上,道:“田家主,我周家雖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即來到周家就得守點規(guī)矩,若是再口口聲聲辱罵我兒,休怪我今日以多欺少,我周子青雖修為低淺,拼著傷留下你并不難。”
田魁元冷哼一聲,臉色難看,周子青的沒錯,在吉原城若能勝過周子青的還真不多,雖沒有真正和他打過一場,但論修為周子青筑基九重確是穩(wěn)穩(wěn)壓他一籌。
“周賢弟莫怪,田兄心直口快,大家不要傷了和氣嘛!況且今日我與田兄前來確是有要事相商,還請周賢弟看在沈某面上切莫動怒。”沈德世故圓滑,見勢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
“沈兄,南兒與青玉之間的婚約是由家父及沈老爺子親自定下來的,現(xiàn)二人眼見即將成年,這婚期臨近,我問你,這田家主口里所言到底是何意?”周子青沉聲問道。
“周賢弟,此一時彼一時,此事家父雖是親口定下,但我乃青玉親身父親,那時家父尚在,我言語無力,但如今家父仙去,我不忍看著女一生碌碌無為,憑白辜負(fù)了大好才華,此事還請賢弟成。”沈德見周子青問的直接也不好做作,索性便打開天窗亮話。
連客套話都懶得了么?周子青雙眸一凝,眼神犀利起來。
周南自幼多苦,作為父親他卻束手無策,想待周南成年禮之后就把婚事辦了沖沖喜,不想沈家自毀諾言,饒是周子青堂堂七尺漢子,想起愛子的遭遇卻也心如刀割。
“況且,田兄長子謀風(fēng),早年被皇都大元宗收為門下,這次歸來見青玉天賦極高,欲將青玉推薦給大元宗,這樣一來,這門婚事就顯得門不當(dāng)戶不對,周兄,將來青玉學(xué)道有成肯定會感激你的,請周兄念在彼此交情的份上就答應(yīng)了吧!”沈德見周子青不言語,繼續(xù)道。
周子青不是傻瓜,沈德話的直白,言下之意你周家長子普通凡人一個,配不上他家女兒。
若是換成任何時候周子青肯定大發(fā)雷霆將他們打出去也未嘗可知,可現(xiàn)如今關(guān)系到兒子的終身大事,他也只能忍著,若是打起來,這門婚事可就真黃了。
“此事既是由家父與沈老爺子定下,依沈兄之言怕是不妥,沈老爺子雖已仙去,但家父尚在,只是出門遠(yuǎn)游未歸,我看此事不妨先暫且擱下,等家父歸來再作商議如何?”周子青思慮再三,道。
沈德臉色一沉,周子青這是在用拖子訣呀!周山,周子青之父,綽號冷面神。周家為醫(yī)藥世家,卻能屹立吉原城不倒,且與城主府,田家及沈家四家平坐,就是因為冷面神周山修為高深。
城主苗魁曾一時興起與他秘密切磋,結(jié)果平分秋色,要知城主苗魁可是開光境強者。
最重要的是周山近幾年都未曾歸家,吉原城也看不見他的身影,誰知道這一等又是多久?
就在眾人意見相左僵持不下的時候,周南卻不知家族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他只知今日天氣甚好。
雨后的朝陽穿過樹間的縫隙,斑駁的撒在碎石徑,薄薄的朝霧飄蕩,如給山林披上一件薄紗。
一掃壓抑幾年之久的陰霾,周南此時只想放聲高歌,一張嘴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不懂音律,放的哪門子高歌?
周家下人知道大少爺身體虛弱不能修煉,但他性格極好,對下人也禮敬有加,平時他們有個頭疼腦熱身體不適這位大少爺總是會耐心替他們醫(yī)治,所以在下人眼中大少爺比起那些紈绔子弟自是不知好了幾多。
遠(yuǎn)遠(yuǎn)看見周南從后山走來,下人們都恭敬著打著招呼,周南一一微笑回應(yīng)。
“聽今早來的那幫人是沈家的人,好像沈家和大少爺解除婚約,看樣子大少爺好像毫不知情吶?”一下人停下手中的活計,對另一人道。
“唉!大少爺命苦,夫人自她出生便不在族內(nèi),練功又出了岔子差點丟了性命,現(xiàn)如今連……唉…”另一人著著也搖了搖頭,滿臉唏噓。
周南雖行去尚遠(yuǎn),但他耳力不弱,更加上自煉體術(shù)第一重大成后五官更加敏銳,下人一席話一字不漏的被他聽了去。
“青玉來了?”周南心里咯噔一跳,雖天賦已經(jīng)歸來,但自從昨晚開始他心里就一直打鼓。這么多年的沉積,他的心智早已成熟,遠(yuǎn)超常人,但沈青玉在他心里畢竟分量極重,若是真將婚約毀去?
“我該如何是好?”周南心道。
“罷了,順其自然吧。”搖了搖頭,周南努力不去想這些,大步朝前走去。
周府占地極廣,周家人自古行醫(yī),做些醫(yī)藥買賣,論實力排在其他三家后頭,可論財力物力周家確是吉原城首位,故而周家府邸非但占地廣闊,且府內(nèi)宅院錯落,氣派非凡。
周南往議事廳行去,正行走間,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快步向他奔來。
“大少爺,不好啦!”人未到,一串銀鈴般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周南聞聲一愣,抬頭望著眼前正捂著胸口大聲喘氣的少女。
“曼兒,何事如此慌張?”
那名叫曼兒丫鬟睜著大眼望著周南,急道:“二少爺跟人打起來了。”
“什么?文劍又闖禍了?”周南皺了皺眉問道。
“沈坤少爺一大早便去了演武場觀看家族晨練,不知怎地和二少爺吵了起來,這會正在動武呢!”曼兒再次急道。
“大少爺…大少爺…人呢?”曼兒只覺眼前白影一晃,周南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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