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周南出現(xiàn)在山脈邊緣,照他的修為也只能在山脈邊緣游蕩,伺機而動,若是再深入,就會有生命的危險。
六年前,周南倒是經(jīng)常伙同城內(nèi)一些世家子弟,在家族強者的保護下到山脈邊緣打獵,那時多是一些沒上品階的魔獸,甚至是野獸。
野獸與魔獸是有區(qū)別的,野獸性猛,但智力愚鈍,魔獸則不一樣,它們隨著時間而增長智力,開化智力后便能吸收天地靈氣修煉進階,上了品階的魔獸大多數(shù)智力極高,甚至當魔獸修為高到一定程度,能幻化人形,行走于世間。
不過這只是傳罷了,無人能佐證。
周南依稀記得進山的路,借著夜色一陣探索,終于尋到一條徑。
疾步而行,不過片刻周南腳步便緩緩慢了下來,此時已到山脈邊緣地帶,再往前,便是危機四伏,周南不得不慢下腳步,閃身躲到身旁的密林中,借著密林的掩護,慢慢朝里面潛進去。
此時夜色深沉,萬簌寂靜,不時有怪鳥飛過上空,傳來鬼似的鳴叫,聞之瘆人。
伸手不見五指,饒是周南目力不弱,也只能模糊看見三丈方圓。
三丈,對普通人來是個安距離,對魔獸而言卻是輕輕一躍之間,所以,周南不得不心翼翼。
一陣簌簌聲隱約傳來,周南悄悄匍匐在草間,瞪大了雙眼死死鎖定那片區(qū)域。
動靜來大,一只花豹竄了出來,絲毫不做停留的從周南眼皮下躍過。
是只野獸。周南緩緩站起,繼續(xù)朝前潛去。
周南對野獸可不感興趣,他來的目的是獵取獸丹的,雖以他目前的修為來黃階魔獸是很危險的存在,但仗著自己驚人防御的防御,哪怕不敵逃走還是很容易的,況且不深入山脈,只在邊緣游走,還是比較安的。
半個時辰后,周南望著發(fā)密集的草木,不敢再往前走,這一路遇到的猛獸倒是不少,甚至在周南的身后留下了好幾具猛獸的尸身,但魔獸的影子都不曾看見。
定了定心神,周南剛想壯著膽子再往前摸一段路程,卻隱約聽見好似有人大喊。
聽不真切,周南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此時周遭寂靜無比,這聲音雖然模糊,但確確實實遙遙傳了過來。
前面有人?
周南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人在前面遭遇了危險。
&qut;應(yīng)該是冒險團的人。&qut;周南心道。
冒險團的人以捕獵魔獸為生,半夜進山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有些魔獸喜愛夜間出來活動,況且夜間正是萬獸歸巢之時,雖捕獵的難度加大,很有可能空手而歸,但相對來危險性卻低了不少。
周南可不是大善人也不是得道高僧,聽得呼救就立馬前去搭救。何況魔獸吃人,人吃魔獸,這是天天都在上演的叢林法則,身在世間,只得見怪不怪。
周南四下眺望,挑了一顆最為高大的老樹,如靈猴一般三下兩下便竄了上去。
站在最高處的樹叉,周南四下張望,便瞧見遠處一處山坳點點火光,喊聲來自那里。
離得太遠看不真切,周南只得又跳下樹,盡量往前靠近,又挑了顆老樹爬了上去。
&qut;少大半夜跑來爬樹作甚?&qut;站在最高處,周南心里犯嘀咕,白忙活這么久,連只魔獸的影子都未曾一見,現(xiàn)在倒好,坐在樹梢看熱鬧。
周南站定舉目朝那山坳望去,這一望差點讓他從樹下滾落下去。
山坳地勢稍平坦,一些粗大的樹木被掀倒在地,入眼一片狼藉。
一個似山般的巨大身影艱難的痛苦的移動著,嘴里含糊不清的發(fā)出陣陣低吼,但聲音不大,就好似嘴巴被人封住一般,身上則密密麻麻拴滿了鐵鏈。
幾根最為粗大的鐵鏈從這身影腹部穿過,另一頭則拴在山坳四周的山體上,將它牢牢鎖在原地。
幾個漢子單手拿著火把,手里均是緊緊握住一條成人手臂粗的鐵鏈,大聲吆喝著賣力拉扯。
&qut;玄獸!&qut;
周南心里猛的揪了起來,這么大的體型,必是玄級魔獸無疑了,黃階的魔獸體型自然也是碩大無比,但遠遠不及玄獸的體型。
玄獸的體型,多是如山般大,周南肯定這是一頭低級的玄獸,若是高級玄獸便能自由伸縮體型,自由變換,且攻擊性極強,開光境的強者不敢動其分毫。
然而最讓周南吃驚的是那滿地的尸首,橫七豎八的灑滿山坳。
是灑,是因為沒有一具是尸首是完整的,顯然是喪生在玄獸手里。
一陣夜風刮過,蕩起一陣濃濃的血腥,回蕩在四周,就似滿地的冤魂在哀鳴不已。
那玄獸看似受傷極重,血涌如泉,滿身是血洞,想來怕是中了冒險團的陷阱,不然只怕憑冒險團的人怕是近不了身。
&qut;吼…吼……&qut;
低低的吼聲傳了過來,那玄獸好似在做臨死前的殊死抵抗,不斷吼叫著,震得鐵鏈嘩嘩啦啦好似要斷裂一般。
冒險團的漢子感受到自鐵鏈上傳來的滔天巨力,不禁喝聲起伏,紛紛將火把丟棄,雙手使力,沉腰扎馬奮力將鐵鏈繃直。
&qut;畜生!&qut;
一聲暴怒,伴隨著刷刷刷刷四聲,四柄明晃晃的長劍升空,東南西北四面包圍玄獸。
四個身影同時升空,手捏劍決,竟是四名筑基修士御劍騰空。
只是這四名修士,渾身血跡斑斑,臉色蒼白,顯然之前負過傷,可見玄獸,哪怕是中了陷進的玄獸依舊不好對付。
劍氣繚繞,四柄長劍在四名修士的的牽引下呼嘯圍著玄獸打轉(zhuǎn)。
&qut;去!&qut;隨著一聲大喝,劍聲呼嘯,一柄長劍吐著紅芒猛的刺向玄獸。
鐺…
長劍氣勢不弱,攻勢兇猛,但玄獸防御驚人,這氣勢如虹的一劍竟只在它喉部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緊接著,三劍齊落,無一另外的刺中同一部位,但就似刺在精鋼上一般,火花四射,只是將那印子刺的更深一些罷了。
玄獸瞪著猶如燈籠般通紅的巨眼,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那個懸空的修士,突然停止了躁動,緩緩將眼神閉起。
&qut;不好!這畜生在蓄勢,黃兄快退!&qut;玄獸身后那名修士大聲喊道。
那名黃姓的修士已是僅存不多人里頭修為最高的修士,有著筑基八重的修為,因此,眼見玄獸在做最后的一搏,他身負重任,承擔著正面攻擊玄獸的任務(wù)。
此時他渾身冷汗直冒,玄獸每次蓄勢之后都會突然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力量,正因為如此,原十多位筑基修士組團到來,以為最多一番苦戰(zhàn)而已,誰知這畜生竟這般不好對付,到最后僅僅剩下他們四人。
迅速召回飛劍,剛欲遠離,卻見那玄獸亢自張開大嘴,一聲巨吼傳來,仿佛是遠古巫靈在祭拜天地引發(fā)的天嘯一般,地動山搖,山林瑟瑟。
一顆黑糊糊的物事被玄獸從嘴里噴出,帶著腥風朝那黃姓修士激射而去。
&qut;哼!雕蟲技爾!&qut;那修士見狀,猛提口氣,低喝一聲,翻身持劍橫劈,只聽鐺的一聲,長劍斷成兩截,那物事卻毫無停留,帶著一陣嘯音扎進那修士的胸口。
那修士慘叫一聲,靈氣一泄,與兩截斷劍先后墜地,隨后抽搐幾下便不見動彈,已然死去。
&qut;畜生!&qut;剩下的三名筑基修士見又一名同伴死于它手,均是一臉憤怒之色。
&qut;我與你拼了!任兄,丘兄助我!&qut;玄獸身后那名修士長劍一抖,繼而雙眼泛紅的飛身向前,長劍未至,在途中已然劈出數(shù)不清的劍芒,呼嘯朝玄獸奔去。
&qut;畜生看劍!&qut;
然而劍芒擊在那玄獸身上,就如石沉大海,僅僅濺起些許火光。
就在這時,那兩玄獸身側(cè)的修士卻眼里閃過一絲猶豫,其中一人喊道:&qut;對不住了,我二人被邀來此只不過是求財而已,眼下唐兄弟的送命之舉,恕我二人不奉陪了,我二人身上尚有一道爆裂符,權(quán)當為唐兄助力吧!&qut;
罷,這兩修士各自張手一揚,兩張淡黃色的符紙被激射出去,那兩修士借勢一退,遠遠避開了來。
那兩張符紙去勢驚人,只覺兩道黃影略過,接著便見玄獸身上響起兩陣爆裂之聲,震耳欲聾,玄獸身子搖了搖,仿佛搖搖欲墜,卻又立馬站穩(wěn),只是身上多了兩處可怖的圓洞。
&qut;好厲害的符紙。&qut;周南看的真切,心道,原來那玄獸滿身的血洞竟是這符紙造成的。
&qut;兩位兄長謝了!&qut;那唐姓修士轉(zhuǎn)頭應(yīng)了一聲,目光堅定的朝玄獸撲去。
就在此時玄獸突然變得無比躁動,那兩條粗大的雙臂奮力的拉扯著,拉扯巨鏈的漢子紛紛咬緊牙關(guān)身子斜躺在地面繃直了身體奮力抵抗。
隨著一聲慘叫,一個漢子終是堅持不住,被高高拋起,如斷線的風箏般不斷滑翔,最終摔在地上,人未爬起那玄獸振臂一揮,巨鏈砸落,登時碎肉橫飛。
隨著這一泄力,玄獸一只巨臂騰了出來,雖然這條臂膀上滿是血洞,看上去猙獰可怖,但玄獸臨死反撲顯然不是他們能承受的住的,不知是誰最先撒手,一幫早已累的精疲力竭的漢子紛紛撒手逃命。
吼…
玄獸感覺身上一輕,大吼一聲,兩只手臂掃過地面,殘肢斷臂飛舞,便有五六人人喪命。
這時,拿唐姓修士恰巧呼嘯而到,一柄長劍吞吐紅芒被他擎在手里高高劈落在玄獸巨臂之上。
咔嚓!
不知是玄獸那憤怒一擊松懈了防御,還是因傷勢過重,這一劍竟入肉三分。
唐姓修士臉上閃過森然之意,雙手執(zhí)劍,手上靈氣不停翻滾,長劍紅芒大盛,在那修士似瘋魔一般的加持下,竟一劍到底,將那玄獸的臂膀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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