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昂性子直,為人粗獷,但并不笨拙,聯(lián)想到今晚整個吉原城的局勢,周子昂頓時明了:田魁元不惜犧牲兩名屬下也要站在理字那頭,這是真的要搜周家府邸了。
況且如果真要挑事,那么此時來的不是田家,應(yīng)該是沈家打頭陣才是。
&qut;好深的心機(jī),來他將我周家侍衛(wèi)打傷,我大可以直接趕人,現(xiàn)在倒好,轉(zhuǎn)眼自己卻先殺了人,這只老狐貍好冷血。&qut;周子昂心道。
&qut;周子昂,今晚之事沈家與我田家還有巨象冒險團(tuán)的大當(dāng)家都親自出馬,你還不明白事態(tài)的嚴(yán)重嗎?我只想進(jìn)周府一觀,并不想動武。&qut;田魁元道。
&qut;你殺了我田家二人,此事只要你放我進(jìn)去,我便不再追究。&qut;田魁元此時他只想進(jìn)周府去搜查一番,那可是玄丹呀,既然已被吃黑,那么誰先尋到自然就能獲取最大的利益。
周子昂靈機(jī)一動,突然指著被打傷的兩個周家侍衛(wèi),慷慨激昂的道:
&qut;你還恬著臉追究,你看看我周家兩個最忠誠的護(hù)衛(wèi)被你手下傷成什么樣子,他們二人,乃我周府資格最老,最為忠誠的兩個侍衛(wèi),你將他們打傷不追究,我周子昂可要追究,剛才的二人,我殺便是殺了,算兩清了,現(xiàn)在立馬給我滾!&qut;
兩名護(hù)衛(wèi)低著頭,臉紅的快滴出水來,內(nèi)心一陣感激。
幸好周南不在此,若是他在的話,定要周子昂眼瞎。
正這時,周子青趕到。
&qut;田家主,你要搜我周府,自然不是想搜就搜的,若是今晚我堂堂周府讓你給搜了,明日之后,我周家如何在吉原城立足。&qut;周子青冷冷道。
&qut;但是,你們?nèi)叶急怀院诹耍胰舨蛔屇氵M(jìn)去搜一番又會引起誤會。明日你再大肆宣揚(yáng)一番,我周府黑吃黑,坑了你們的寶貝,還殺了你們的人,這背后陰人的招數(shù),田家主怕是常干吧?不如這樣,你去將苗城主請來,我周子青自會給苗城主一個面子,你與城主同進(jìn)周府,如何?&qut;
周子青話鋒一轉(zhuǎn),圓滑的道。
此時他也感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吉原城一直都是相互制約的平衡局面,冒險團(tuán)何時與沈家,田家搭上了線,他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收到。
這三家聯(lián)手,太過勢大,周家雖然不懼,但沒有絲毫必要惹上一身狐貍騷。
雖周子青急于撇清,但是眾目睽睽之下讓人進(jìn)府去搜,而且還是有過節(jié)的田家,周子青自然是不答應(yīng)的。就如剛剛他所,明日周家只怕得關(guān)門才好,還有何臉面在吉原城立足。
依著田家的一貫作風(fēng),特別是當(dāng)下這件事情,田魁元若是拿來大做文章,只怕三家聯(lián)手,所以周子青來了個緩兵之計。只要城主前來,他周家府門大開,既不會惹得一身騷也不會丟了周家的顏面。
田魁元陰沉著臉,一時竟找不到借口反駁周子青,看著架勢今晚想要進(jìn)入周家怕是不太可能。
一招手,田魁元對著身后諸人招手,吩咐道:&qut;把周府圍起來,不要放跑一個人!&qut;
&qut;周子青,你等著,我這就去請城主前來。&qut;
完冷冷看了一眼周子青,眼神充滿不可捉摸的意味。
就在吉原城大亂之時,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周南,卻依舊置身在無邊的雷雨之中。
第二日清晨,暴雨后的清新將周南喚醒,周南睜眼,貪婪的呼吸著,不過一會,卻又閉上雙眼,一動不動。
晌午,烈日當(dāng)空,蒸烤萬物,曬得周南身上冒起陣陣白煙,周南似無知覺一般,依舊盤坐,紋絲不動。
轉(zhuǎn)眼日頭西沉,夜幕降臨。
周南緩緩睜眼,一股厚重的氣勢散發(fā)而出。
&qut;淬體九重了。&qut;周南心里狠狠的一喜,臉上笑意蕩漾。
六年了,終于恢復(fù)到原來的修為。
輕輕揮出幾拳,拳風(fēng)爆裂出聲,啪啪作響,同樣的修為,相比六年前強(qiáng)了不知幾多。
一縱躍起,周南如大鵬般從樹梢箭矢一般俯沖而下,卻又落地?zé)o聲。
好一個身姿飄逸瀟灑的少年,只是身上空無一物,原的衣物早被雷炎焚去,只剩撩撩幾根破碎布條掛在身上,遠(yuǎn)遠(yuǎn)瞧去,宛如一個端著破碗的乞丐。
不過周南可不是一般的乞丐,至少他這個乞丐還是相當(dāng)富有的。
掀開草叢,周南兩只手如鋤頭一般在松軟的地上一陣猛挖,刨出一個大坑,大坑里十余把法器和一堆乾坤袋靜靜躺在那里。
周南看著這堆&qut;贓物&qut;,嘴巴笑的快咧到耳根子去了,殊不知,他與一場大禍擦肩而過。
昨晚的事鬧的吉原城雞犬不寧,田家連同沈家及巨象冒險團(tuán)的大當(dāng)家沈九,齊齊走進(jìn)城主府,向城主施壓,請求搜查周家。卻遭到城主苗魁的極力反對,不但未允,而且還拿出城主的架子喝令三家趕緊罷手。
三家自然不允,城主苗魁大發(fā)神威,一人獨(dú)戰(zhàn)三人,沈德,田魁元再加上一個沈九,三人聯(lián)手竟沒有從苗魁手里討到半點(diǎn)便宜。
最后三人恨恨離去,一場鬧劇草草收場。
若非城主苗魁強(qiáng)勢鎮(zhèn)壓,周南這十余柄法器足以給周家?guī)頇M禍,那可是高階筑基修士的法器。縱使埋得再深,也有淡淡的靈氣波動傳出,難逃有心之人的仔細(xì)搜尋,若如此,不僅事情敗露,連自己的最大的秘密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幸而周南與苗畫花打便一塊玩大,之后又孜孜不倦的給她祛毒,經(jīng)常進(jìn)出城主府,城主苗魁自然不會過河拆橋,行卸磨殺驢之事。
再者,吉原城臨近千牛山脈,這幾年獸潮頻繁,雖每次均能抵擋住,但是獸潮過后瘟疫橫行,哀民處處,每次都得依靠周家才能控制住局面。
況且,天上只有一個日頭,吉原城自也不需要第二個聲音,城主府是唯一的聲音,苗魁自然要捍衛(wèi)。
所以,城主苗魁于公于私,都想保周家。
……
……
周南在幽潭里暢游著,如孩童一般,在水里潛下去浮上來,好不自在。
一身的傷勢早已復(fù)原,讓他不得不感嘆天殘九變的變態(tài),若是換做常人只怕會毀了根基,再難痊愈。
最近雷雨頻繁,難得今晚有如此好的月色,可惜無酒。
周南懶洋洋的仰著身子漂浮在水面,浮浮沉沉,月色拋灑在水面,又倒映著漫天的星辰,良辰美景,美倫美幻。
此情此景最缺酒,奈何無人飲三杯。
這是周南此時的心情寫照,若換成往日,此時不必,定有沈青玉陪在身邊,飲酒賞月,雖頹廢,但愜意。
唉!
周南低低一嘆,望著那高懸于空的月光,只覺心頭一痛,一切終究是水中望月罷了。
清晨,周南自后山走了下來,那些法器及乾坤袋都被他藏在幽潭之底,再壓上一些巨石,十分隱蔽。
兩天沒見到大少爺了,一路上,周家的仆從都恭敬地行禮,他們早已習(xí)慣大少爺從后山走下,只是今日,仆從眼里的大少爺好像變得不一般了,仔細(xì)看又看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周南的確不一樣了,修為完恢復(fù),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身高來就比常人略高,現(xiàn)下又整整高了半尺有余,再加上一身白衣,白發(fā)飄飄,頗有點(diǎn)出塵的氣質(zhì)。
遠(yuǎn)遠(yuǎn)的,周南前方人頭攢動,聚集了不少家族子弟,不時傳來陣陣談笑之聲。
&qut;苗姐,你好些日子沒來周府了,這一來便要尋周南,那可不行,今日什也得回我院酌幾杯,免得我周家待客不周。&qut;周志眼神火熱,此時伙同一眾少年,將兩位女子圍在中間,如眾星捧月一般。
&qut;多日不見,苗姐真是發(fā)出眾,如仙子一般,周志堂兄既然這般熱情相邀,仙子自是不會拂了你的好意的。&qut;
周騰與周志對視一眼,一臉媚笑的道。
周南側(cè)耳傾聽,原來是苗畫花與他侍女靈兒到了,大步走上去。
&qut;不好意思周公子,我前來只為尋南哥哥。&qut;苗畫花一身淡藍(lán)色裙袍,面目輕描,更顯嬌美。
&qut;周南那廢物,好色至極,前幾日剛與沈家解除婚約,那晚,便有兩名女子尋上門,指名道姓要見周南,苗姐你看,這婚約剛悔就另尋新歡,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簡直是我周家不幸。&qut;周志哼了一聲,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樣。
&qut;你瞎,周少爺不是這種人。&qut;苗畫花旁邊的靈兒揚(yáng)起俏臉,反駁道。
&qut;是了,周公子還是慎言的好,南哥哥身為周家大少爺,未來的少家主,你們還是少議論的好,免得外人瞧你們周家的笑話。&qut;苗畫花對周志就無好感,這一番對周南的誣陷之言,讓他對周志更是厭惡至極。
周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想借題發(fā)揮抬高自己在苗畫花心里的地位,卻沒想到適得其反。
&qut;周南,你很好!&qut;周志背負(fù)著雙手,在后面僅僅握成了拳,苗畫花是城主府的大姐,他不敢發(fā)作,卻將怒氣又算在周南身上。
噓…噓…
一陣口哨聲傳來,原來是心情不錯的周南站在遠(yuǎn)處努著嘴吹著難聽的調(diào)調(diào)。
眾人紛紛望去,不少人傻了眼。
這平時呆板不茍言笑的周南,此時,竟在吹口哨。
&qut;南哥哥,你來了!&qut;苗畫花喜笑顏開,撥開人群,朝他奔去,裙擺飄飄,長發(fā)飛揚(yáng),一眾少年頓時對周南羨慕不已。
&qut;畫花妹妹怎地這么早來,莫不是知道我周南酒多不成?&qut;周南咧嘴一笑。
&qut;還呢,知道我來了你還想躲著不成?&qut;苗畫花一臉幽怨的道。
周南一時語塞,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一板一眼的道:&qut;我方才正要上前,哪知恰巧聽到有人在拿我事,的是有鼻子有眼,差點(diǎn)連我自己都信了,正想聽他下去,呃呃…就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蹤跡,只好拿出絕活來掩飾少的尷尬。&qut;
周南所的絕活,自然就是那難聽無比的口哨了。
周南攤了攤手,一副他也很無辜的樣子。
&qut;只怪周少爺不會隱身術(shù),不然定會聽到一個周府大少夜會二女的風(fēng)花雪月故事。&qut;靈兒上前,打趣道。
&qut;白癡講的故事自然白癡,不足為奇,雖然這故事的主角威武不凡,風(fēng)流倜儻。&qut;周南聳聳肩,無奈道。
靈兒掩嘴嬌笑。
三人聊了一會,便齊齊朝周南院行去。
周志眼神欲噴出火來,只咬的牙關(guān)格格作響。
一眾少年則呆呆的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滿臉寫滿羨慕,心道奇了怪,這么難聽的口哨,居然有奇效。
有幾名少年還努起了嘴,學(xué)著周南的模樣,頓時哨聲四起。
不過美女倒是沒有吸引來,反倒把周子昂引了過來。
&qut;呔…你們這幫兔崽子,大清早的不去練武場操練,害我在那等了半個時辰,還在這里吹出如此難聽的哨聲。&qut;周子昂人未到,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震得少年們耳膜發(fā)痛,頓時紛紛往練武場逃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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