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江城作為這邊陲之地唯一的雄城,堅如堡壘,實力雄厚,但城主許信卻是個十足的人,為人八面玲瓏,極為奸詐。
每次獸潮之時,就屬他出力最,甚至可以根就沒有發揮多少作用,只帶區區數百軍隊前來,裝模作樣的造些聲勢,劈上幾刀就算完事。可最后獸潮退去,打掃戰場之時,就屬他最勤快,不管大獸獸,死獸活獸,只要看見就要帶走。各位城主礙于他的修為略高,再加上此人善經營,與五江城的大世家都相處融洽,紛紛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一眼閉一眼的心態不與他發生爭執。
當作為主戰場的吉原城,苗魁性子剛正,不喜這種人行徑,多次與他交涉之下無果,倒是發生了不少摩擦,二人之間不能勢同水火,但相見卻也分外眼紅。
許信城府頗深,喜怒不于色,對苗魁的不喜之色自也不會太過在意。淡淡的道:“苗城主,得知這一情況后,我便隨幾位家住立刻趕來,現在里面情況如何?”
苗魁也知道現在不同往日,不管許信為人如何,這時不是爭執之時,眼光幽幽的望向山脈,沉聲道:“我與周老家主也是剛到,聽從里面逃出來的獵戶的,野獸正在大量的往山脈中心奔逃,似乎是在集結,而且還有魔獸摻雜在其中,情況很不客觀呀,估計不過半日變會發生獸潮。”
正這時,又是幾道身影破空而來,曲州城主與左安城主先后帶人趕到,得知情況之后均是震驚萬分,心急如焚。
幾位城主商議片刻后便起身回城調兵,只剩下苗魁和周老爺子還留在原地,吉原城的軍隊,早在苗魁出城之前就已經集結完畢,正在奔來的路上。
山脈邊緣之處正是他們與獸潮的第一戰場,若是可以,堅決不讓獸潮踏出山脈半步,因為出了山脈不遠,便是緊緊圍繞吉原城四周而建的大大的村寨與鎮,若是獸潮突破這道防線,那些村寨與鎮便會遭殃。
苗魁臉色凝重無比,周老爺子同樣如此。
苗魁的府軍雖基上都是重甲騎兵,胯下戰馬不凡,但畢竟不是修行者,除了大部分的千夫長是修行者外,其余兵士則大多都是身強體壯的普通人,即是其中有修行者存在,那也是寥寥無幾的低階修士。
足足夠了一個多時辰,苗魁的府軍才風塵仆仆的珊珊趕來。
不過多時,數萬重甲騎兵便整齊有序的排列在苗魁身后,靜靜的等候軍令。
烈日高懸,熱浪翻滾。
苗魁轉頭望了一眼身后的不動如山,訓練有素的兵士,半日之后這支軍隊將會損兵折將,不少人會葬了獸腹,永遠留在這山脈的邊緣之地。他眼里閃過一絲不舍,卻被他很好的掩飾起來,只見他大手一揮,聲若洪雷:“布火陣!”
軍隊里立馬有數百精銳大聲應諾,他們將手里的長槍狠狠插入地面,伸手從馬鞍上的獸皮袋里掏出一個密封的瓦罐。接著雙腿猛夾馬腹,頓時戰馬奔出,立刻朝山脈的邊緣處奔去,待到近前紛紛奮力將手里的瓦罐擲出,一時間,咔擦的瓦罐破碎聲的不斷響起,一股濃重的火油味遠遠傳來。
不待這數百精銳奔回,軍隊里又奔出數百精銳,跟前者一樣,紛紛將瓦罐擲破在山脈邊緣的必經之路上,或林間,或草叢。
如此反復,當一些都井然有序的布置完成之后,苗魁又是大手一揮,大聲道:“軍后撤,火陣預備!掩護布置陷陣!”
軍有序后撤一里之地,只留下數百名手持長弓的軍士,只見他們依序一字排開,紛紛從身側的箭壺之內,伸手拔出一支箭頭纏繞油布的火箭,點燃之后上弦,對著山脈的方向。
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將火箭射出,將山脈口變成一道道火墻。
在這隊軍士準備完成之后,從軍隊里又奔出一支更為龐大的軍隊,足足有數千人。
他們身材略比一般的軍士魁梧不少,他們便是從整只軍隊里精心挑選的陷陣兵士,除了沖鋒陷陣,與敵軍交戰之外,他們還肩負著遇山開路,逢河搭橋的特殊使命,所以他們身型高達,體力也比常人充沛。
這隊軍士策馬揚鞭而馳,臨近山脈不遠卻又分道散開,翻身下馬,紛紛從身后取下隨身背在背上的巨大鐵鏟,三人成群,五人成對,開頭開始挖鑿陷阱。
野獸怕火,火陣會擋住獸潮的第一波沖擊。陷陣,便是第二道防線,一丈見方,深達半丈,里面會有數不清的尖木被倒置里面,這些陷阱,將會變成野獸的墳墓。
周子青也帶著周家眾長老急急趕到,就在巨吼聲傳出的第一時間,他與周子昂以及二長老便兵分三路,將周家駐守在各城醫館的外派長老,以及能派的上戰場的家仆匆匆召回,一番集結后便馬不停蹄的趕來。
上一次的獸潮發生在六年前,那時候周南正好出了大狀況,被周子青很好的保護了起來,如今恢復了修為,反倒沒人顧及的上他,此時,他正幫著苗畫花伙同一幫城主府的府軍在城門口布置龐大的兵線。
這些兵線并非城主府的府軍,而都是吉原城的子民自發組織的,從每家每戶抽調出來的精干漢子。
這里將是吉原城最后一道防線,若是城主的府軍不能抵擋住獸潮,那么將由這些普普通通的漢子親手來保護城墻之后的家人。
前來逃難的寨民來多,但吉原城只出不進,想要進城避難已是不可能了,不少寨民便自發的加入到這最后一道人形防線中來。
周南與苗畫花一直都在忙碌的指揮著布置戰線,不少寨民都是獵戶出身,身材孔武有力,與野獸搏斗經驗極其豐富,都被周南一一調遣在前排。
忙完這些,周南滿意的看了看這幾乎比城墻還要雄壯的人形防線,怕了拍手,頗有成就感。
一個臟兮兮的女孩引起了周南的注意,女孩淚眼婆娑,雙眼通紅,孤零零的蹲在墻角,臉上卻透著一股倔強之意,仿佛拼勁身的力氣才能不讓淚水流出眼眶。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周南沒由來的心頭一痛。
苗畫花走上前,輕輕蹲下,輕聲問道:&qut;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你家人呢?&qut;
女孩看見苗畫花問話,眼神躲閃,似乎很害怕,蜷縮著身子往后退去,可身后已是墻角,退無可退,只得把頭深深埋下,不敢去看苗畫花。
&qut;這孩子可憐吶!是我在逃往城里的時候路過他們寨子,撿來的。&qut;這時,一位獵戶打扮的老人嘆息的道。
&qut;老人家,你她是撿來的,她家人呢?&qut;周南不解的問道。
老獵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qut;他們整個寨子都讓土匪給屠了,哪來的家人,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qut;到這里老獵戶神情激憤,恨道:&qut;這幫天殺的土匪!&qut;
匪患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是大患,甚至可以比獸潮來的還讓人心生憤恨,無論是在上古年間,還是當今之世,都是存在于朗朗乾坤中的一抹暗色,無論是誰,提起土匪二字莫不是厭惡至極,欲除之而后快。
獸潮來臨之時,大大的村寨忙著遷移避難,正是土匪出來的打家劫舍的好時機,這種時候大部分的村寨都忙著逃亡,往往疏忽了很多事情,洗劫一些山寨變得容易很多。
&qut;這幫畜生!&qut;周南握拳恨道,心里莫名同情這名女孩。同時,他心里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曼兒去了許久,卻不見他寨子里的人前來避難,他常去曼兒的寨子,她寨子里的人雖周南不能個個都認得,但總能記得住一個。
周南不放心,又快速的在人群里找了一圈。
&qut;還是沒有!&qut;周南心里的預感來不妙。
苗畫花看見周南臉上的焦急之色,上前詢問,周南快速的解釋了一番,苗畫花聽后頓時臉上也現急色,二人商議了片刻,跟軍士交代一番,便牽出兩匹快馬,風一般朝城外奔去。
兩人雖然都是筑基修為,但長時間的御空趕路還辦不到,快馬是他們的唯一選擇。
城主府倒是還有幾頭馴服的魔獸坐騎,但獸潮之時,魔獸坐騎容易受到獸潮的影響,會變得狂躁,甚至會反噬其主。
馬蹄飛快,塵風四起。
山路漸漸崎嶇,蜿蜒曲折的徑,野花撲鼻的暗香,路邊嬉戲的蝴蝶,一一掠過眼前,二人卻無心觀景,也無心交談,只顧悶頭趕路。
往前,周南的心里卻覺得不妙,如果寨子無恙,即使方才沒能及時撤走,現在已過半途,為何還沒有碰見。
難道走了其他路徑?
周南不敢再往下想,一時間只得拼命拍馬急行。
突然,一聲低低的吼聲隱約傳來,二人胯下的快馬頓時受到驚嚇,雙雙停下不肯往前,任由周南如何抽打都無濟于事。
這兩匹快馬是重甲戰馬,為了便于作戰,雙耳都被牢牢堵住,周南急于趕路,便將馬背上重重的外甲解去,順手也將戰馬雙耳內的堵塞之物也取了下來。
&qut;區區獸而已,兩匹貪生怕死之輩!&qut;
二人準備棄馬,周南急煞了,走前還不忘對著兩匹馬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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