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苗魁那只牽動諸人心魂手放下去的一刻,數百只火箭嗖嗖破空,山脈口的火陣被引燃,突如其來的漫天大火將獸群包圍,瞬間便將他們吞噬,獸群炸開了鍋,發瘋似的四處逃竄,驚恐的怒吼響徹云霄。
雙角犀皮肉厚實,性子愚鈍,火陣燃起的一刻便亂哄哄的開始突圍,可左右都是火墻逃無可逃,便帶著一身火苗朝前路橫沖直撞而去,陷陣上躊躇慢性的雙角犀被一波蠻撞,紛紛撞進陷阱,被大坑里的尖木插得通體穿透,還未死透的剛想爬出,便被后頭蜂擁而上的群獸相繼踏死,而更多的則是留在山口葬了火海。
血牙狼警惕性高出不少,火陣剛起的剎那間便嗅到了危險開始瘋狂的逃竄,但渾身毛發一點就燃,身體被焚燒的痛苦將它們的兇殘無限的激發出來,在頻臨死亡之前,張開嗜血大口盲目的撕咬同類,甚至攻擊雙角犀,在火陣與陷陣中上演著一幕幕自相殘殺的血腥場景。
無邊的血腥充斥著山脈口,隨風而蕩,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混著類似于烤肉的味道,組合成更令人腹翻江倒海的氣味,遠遠蕩來,不斷沖擊著眾人的鼻腔。同時也像是*一般將更多的野獸蠻獸從山脈里引出,一時間,山呼海嘯般的獸吼一陣陣傳來,更多的龐大的獸群出現在山口,踏著被燒糊的獸尸過填滿的陷阱,浩浩蕩蕩朝前奔襲。
三里,這是弓箭手最大的殺傷范圍,也是吉原城府軍離山脈口的距離,只要這個距離不變,他們將安無比,弓箭手手里的羽箭,將會化成漫天箭雨,誰都無法近身。
但此時,這個距離正不斷的縮短,當地面上鋪滿獸尸之時,弓箭手的箭壺已空,而獸群仍在氣勢洶洶埋頭前行,空中,出現更為龐大的飛獸群,遮天蔽日飛來。
&qut;諸位,隨我迎戰!&qut;苗魁長袍飛舞,騰空而起,一柄長劍被他擎在手中,劍氣沖霄。
周南轉頭朝苗畫花望去,見她正擔憂的望著自己,眼神里透露著關切,便微微一笑,伸手將關刀召出,輕松道:&qut;不必這么看著我,我好歹也殺歹人無數,大不了一會我緊緊跟著你便是。&qut;
苗畫花這才放心下來,身體緊緊挨著周南,道:&qut;不可戀戰,若是被包圍住了就危險了。&qut;
周南點點頭。
&qut;眾軍士聽令,能不能將獸潮趕回去,就看爾等的了,身后,就是你們的家人,莫要讓獸群沖過去踐踏你們的家園。&qut;苗魁高聲喊道,數萬軍士齊聲應諾,聲沖云霄,陣勢滔天。
后方,八面巨型大鼓齊響,這一瞬,戰馬齊鳴,撒蹄狂奔,馬上的軍士長刀在手,悍不畏死的朝獸群沖去。
這一刻是可怕的,沒有什么比的上萬馬奔騰來的猛烈,也沒有什么比得上狂奔的獸群來的狂躁,當二者相逢,失去了蠻重的雙角犀打頭陣,僅僅一個照面,第一波沖鋒軍士,挎著身著重甲的戰馬便將獸群撕開一個血口,長刀揮舞間,帶起蓬蓬血霧。
獸群當頭受阻,擠做一堆,互相踐踏著著往前蠻沖,然不顧地面上已經高壘起的尸體被踐踏成泥。
第一波的重甲騎兵就似一柄巨型鋼刀,直直插入獸群,將之強行一分為二,更多的軍士涌進獸群,萬獸齊奔的驚天之勢瞬間便被打破,逐一分散。
這是對付獸潮的慣用伎倆,先沖散,再圍殲。
帶血的長刀下,獸群在嘶吼中紛紛倒地,猙獰的獠牙下,悍不畏死的軍士也不斷墜馬,被咬死踏死,一時間,撕心裂肺的慘嚎伴著滿地的殘肢斷臂,在烈日下上演著一幕人間慘劇。
更濃的血腥鋪灑而開,飛獸被血腥吸引像是得到某種召喚,這是它們的天性,嗜血天性。
&qut;居然是白首鷹!&qut;苗魁露出一抹驚色。
白首鷹體型碩大無比,身烏黑,但鷹首卻呈白色,雙翼展開可達兩丈,利爪如刀般鋒利,且喜好捕食大型的野獸為食,高高俯沖而下,利爪一抓一合便能將獵物撕成碎片,最可怕的,它還有一張巨喙,咬合力無比驚人,輕輕一啄就能將人的頭顱叼去,很是恐怖。
這種鷹很難見到,那一抹黑壓壓的身影,最起碼數千白首鷹,也難怪苗魁會露出驚色。
他一人一劍,首當其沖朝那群白首鷹激射而去,周老爺子手持長鞭,緊隨其后,眾人見狀,也紛紛手持法器,迎面殺去。
周南一手拖著關刀,看似毫不費力,身體輕飄飄竟是不落下風,苗畫花的法器是一雙騰云羅袖,這雙羅袖伸縮自如,與人對敵之時猶如鋼鞭,既能拍擊出力大如山的兇悍攻擊,又能纏纏繞繞鎖住對方,揮舞間,如仙子般翩翩起舞,卻又招招致命,最是難防。
白首鷹兇猛,數量極多,當苗魁一劍怒劈而下,數只白首鷹被分尸墜落,短兵相接間,就為數不多的強者便被漫天的鷹影淹沒。
&qut;散開,分開它們!&qut;苗魁一聲大吼,身形翻滾,劍芒離體,將渾身籠罩,劍之所指,劍芒所致,飛獸紛紛落下。
眾人皆知群獸難敵的道理,不再戀戰,邊殺邊退,三兩人一群,將飛獸分開,一時間,刀劍舔血,帶起大片血雨。
白首鷹縱使兇猛也不過區區野獸,在這里都是高階的筑基修士,自然能隨意擊殺它們,但數量實在太多,群起而攻之下,連續的御空交戰,即使是高階筑基修士也不免有些吃力。
何況,這里還有個筑基二重的修士。
周南手里的關刀上下翻飛,揮舞的密不透風,看似輕飄飄的舞動,落在飛獸身上之時卻勢大力沉,只要關刀落下,必能斬下一片飛獸,聲勢駭人無比,這還是周南有所保留,若是換上擎天戟,力而為,只怕會瞬間變身為殺神。
苗畫花揮舞羅袖,飄飄似仙,看起來也是輕松無比,往往一個轉身就有無數的白色殘影帶著冰冷的氣息閃現擊出,收割飛獸。
天邊一抹尖叫極速靠近,數十只體型巨大黃獸快速襲來,加入戰團。
白首鷹可不是火云鷲可比,他們更加難纏,特別是黃階的白首鷹,它們才是空中的王者,在空中難逢敵手,利爪堪比法器,不懼刀劍,最主要的是黃階白首鷹的雙眸極其詭異,被它的眸子盯上,會影響到心神,恍惚間便能丟了性命。
&qut;莫要盯它的眸子,當心……&qut;周老爺子大喊,可惜已經遲了。
遠處,周家七長老雙目間出現一抹遲疑之色,身形頓時一頓,他經驗老道,幡然醒悟,之后卻面露恐懼之色,一只巨大的翅膀將他狠狠拍出老遠,他胸口塌陷,登時血灑長空,一只黃獸發出尖銳的鳴叫,利爪朝他頭顱抓去。
&qut;要死了么?&qut;七長老絕望的閉上雙眼,爬滿溝壑的滄臉頰帶著一抹毅色。
正這時,一聲大吼傳來:&qut;七長老,泄功!&qut;
來不及多想,七長老渾身靈氣一泄,頓時直直從高空墜落,黃獸的利爪這時也罩了下來。
&qut;嘭……&qut;一身悶響,接著便是火花四濺,在七長老極速墜落的視線中,一柄關刀橫空出現,將飛獸的利爪挑開。
七長老看著那個手持關刀的青年,來模糊的雙眼竟有淚光閃現,無力的喃喃道:&qut;大少爺,謝謝你幫老朽留得尸!&qut;
一條羅袖無聲無息,輕輕將他腰間纏繞,七長老下墜的身形在離地面僅僅三尺的時候驟然停住,接著腰間一松,雙腳已踏入結實的地面。
他抬眼望去,只見苗畫花朝他微微一笑,道:&qut;前輩,到后方養傷去吧!&qut;不待七長老從死里逃生的震驚中反應過來,苗畫花便馬不停蹄的急急朝周南疾飛而去。
天上,地上,兩處戰場,一瞬一息都會帶走數不清的性命,而此時,仍有一撥人或驚恐或饒有興致的轉動眼珠,注視著上下兩處人間煉獄。
李光耀顯然對這種血腥的場景極為適應,時不時與身旁的幾位青年交頭接耳,指指點點,高談闊論一番。當看到周南與飛獸拼在一起之時,雖然心中對周南的實力感到些許的不可思議,潛意識告訴他這并不是一個修為剛剛恢復不久的廢材,但這些都被他常年累積起來的狂妄自大悄悄地掩蓋了了起來,在他言語中,周南處處無力,處處危機,就似隨時都要被飛獸撕碎,又好似若是有他李光耀加入的話,戰場就會發生一邊倒的大好勢頭。
&qut;姐,周少爺多日不見怎地那般威猛了?&qut;眠兒顯得很緊張,眼神一眨不眨的隨著周南而動。
若在場的所有人中誰還能保持淡定之色的話,那這個人肯定就是柳詩嫣了,她的眼神也是緊緊跟隨周南而動,但臉上卻無任何表情,她也不清楚為何目光總是不受控制的粘了上去。也許是因為九尾狐還在他身上吧!柳詩嫣心道。
&qut;前段時間見他,那時他離筑基還很遠呢!&qut;眠兒見柳詩嫣不搭話,又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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