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夜孤城帶著詢問的語氣低聲道,周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般的世家都會私設(shè),關(guān)押些族內(nèi)的罪人或者隱藏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二人又走進(jìn)了一點(diǎn),入耳一片微弱的吵雜之聲,隔著那扇低矮的房門傳來出來。
“有人在里面!”二人對視一眼。
“還等什么?進(jìn)去吧!我們拖得時間夠長了。“夜孤城完貓著腰,壓著步子朝里走去,臨近了一個靈活的閃身,從那扇墻體上的窗躍了進(jìn)去。
周南有些猶豫,腳步像是扎根在地上挪不開一般,他和葉孤城二人耗時也不短,眼見周家各處都探了個遍,若是此處再無周老爺子,那如何是好?
一陣噗嗤的聲響卻傳入耳中,這是利刃入體的聲音,周南下意識的縱身一跳,飛身一腳踹開了低矮的房門。
入眼幾顆帶血的人頭,睜著眼睛滾落在地,一張方桌上,幾個無頭身影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姿勢,拿著筷子,端著酒杯,酒杯里的酒水被血染紅,看樣子是在飲酒作樂之中被夜孤城一刀斬去了頭顱。
昏暗的油燈,搖搖欲墜,倒映著滿屋子的血腥,更顯壓抑,一條陰暗的走廊連接著屋內(nèi)的西墻,斜斜朝下延伸。
但凡牢房一般都會設(shè)在地下,故此又稱地牢,看來此處應(yīng)該錯不了。
順著這條陰暗潮濕的走廊,周南不再遲疑,速度快到極致,眨眼便來到一處更為潮濕陰暗的地下室。
只見夜孤城單手淋著血淋淋的重刀,正在來回查看,地上又倒著幾具尸體。
夜孤城與田謀風(fēng)有仇,此行入田家,倒像是專門來殺人的。
牢房里看押著不少蓬頭垢面的囚徒,怯生生的望向周南二人,神色呆滯,在角落的一張破舊的木板上,一個蒼老的身影靜靜躺著。
周南嘴唇顫抖,兩行熱淚悄然滑落,邁著沉重的步子朝那邊行去,重重跪倒在前。
“詩嫣妹妹,此事我看你還是莫要插手,何必為了周家使你我之間產(chǎn)生間隙,不值得的嘛!”龐泉溪不知柳詩嫣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的邊陲之地,更不知柳詩嫣的目的為何?若是知道她在拖他,只怕會吐血三升。
至于跟柳詩嫣動手,他沒這個膽,柳詩嫣何許人也?五宗大比的前十人物,他自己呢!雖回回大比都能上場,但也是露個臉而已,屬于五宗大比的墊底人物。
柳詩嫣神情冷清,龐泉溪一口一個詩嫣妹妹叫的她煩不勝煩,便道:“誰是你妹妹?姓龐的,注意你的身份。”
龐泉溪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對于柳詩嫣,這個在宿獅國五大宗門都極負(fù)盛名的美人兒,平常見上一面都是極難,更別像今日一般,雖話不投機(jī),但至少對上了話不是,口頭上占些便宜,那也是好的。
“這個嘛!雖你們不同宗,但天下修士殊途同歸,為一家,按照輩分,你叫我一聲師兄也不為過!”龐泉溪嘿嘿道。
柳詩嫣的出現(xiàn),使龐泉溪有些投鼠忌器,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柳詩嫣因何出現(xiàn),更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萬一有什么把柄落她手里,便會糟。
在他看來,打打馬虎眼,這才是明智之舉。
“是么?我剛才過,這世道,強(qiáng)者為尊,不如戰(zhàn)上一場,看看誰的輩分高,看是你大元宗技高一籌,還是我幻音山道高一丈?”柳詩嫣玉笛一橫,冷言道。
龐泉溪連連擺手,方才與苗魁一戰(zhàn)還未恢復(fù),這時候與柳詩嫣動手?開玩笑,別現(xiàn)在,就是盛時期,也不是她十招之?dāng)场?br />
“詩嫣妹妹莫開玩笑,我龐泉溪怎會與你動手,這要是出去,姚遠(yuǎn)師兄還不扒了我的皮?”
姚遠(yuǎn)!
聽到這名字,柳詩嫣沒由來無端生起一股怒氣,玉手直指龐泉溪,怒道:“龐泉溪你個無恥兒不要口無遮攔,再提起此人,我必與你不死不休,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龐泉溪皮笑肉不笑的道:“我過,我不會與你動手,大元宗與幻音山,雖其中有些摩擦,但并非死敵。”
嘴上雖如此道,但龐泉溪心里卻苦的很,暗自狠道:若非你柳詩嫣修為比我高上那么一點(diǎn),非將你扒光了承歡身下不可。
他嘴里的姚遠(yuǎn),為大元宗核心弟子中的翹楚人物,對柳詩嫣素來癡情,這已是在宿獅國五大宗派間公開的秘密,就如同五江城的李光耀一般,這姚遠(yuǎn)的行事作風(fēng)與其相差無幾,逢人便以柳詩嫣的男人自居。
柳詩嫣討厭此人深入骨髓,偏生此人修為極高,論修為幾乎與她不相上下。
正這時,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著火啦!著大火啦!”
眾人紛紛扭頭望去,登時一驚,只見一股沖天的大火借著夜風(fēng)在田家的后院燒旺,霎時間濃煙滾滾,被夜風(fēng)一蕩,直欲把整個田家都淹沒。
原來是周南與夜孤城二人得手之后,在田家放起了火,趁著夜色,二人在田家倒是殺人放火壞事做盡。
龐泉溪望著柳詩嫣臉上那股透著鄙夷的神色,氣的跳腳,憤怒的吼道:“我道你柳詩嫣哪來的閑情逸致與我調(diào)侃嘴皮子,原來是早有預(yù)謀。”
柳詩嫣淡淡一笑:“無腦的蠢貨,我平日間何時與你過半句話,大元宗弟子都如你一般的話,那真是滿門皆廢物。”
田謀風(fēng)更是臉色煞白,不消,此時田家辛辛苦苦的設(shè)下的圈套早被人識破,周老爺子真正的尸身,只怕被人偷偷奪走了。
這一次,可是機(jī)關(guān)算盡卻被人牽著鼻子走,驀然間,田謀風(fēng)心中出現(xiàn)一個身影--周南。
一定是他,以他對周南的了解,除了他,誰會把這個局一眼瞧破?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周南在他眼里視為螻蟻,不堪一擊,眼下卻不知不覺中視周南為勁敵,可見對于周南防不勝防的偷襲,兩次死里逃生的他,仍心有余悸。
柳詩嫣又恢復(fù)了往日間那股冷清之象,既已得手,何須在與龐泉溪糾纏。
“周叔,我們撤吧!”柳詩嫣道。
周子青欣喜點(diǎn)頭,三人步調(diào)一致,緩緩朝后退去。
“哼!沒有我的允許,誰也走不了!”龐溪泉顯得有些氣急敗壞,身形如大鳥一般躍起,漂浮在柳詩嫣三人眼前,神色發(fā)冷,渾身殺意凜然。
田謀風(fēng)見狀,更是不甘的大吼一聲:“師兄讓開!”飛起一腳,對著府門旁那顆老樹上懸吊的尸身一腳飛去,繩索斷裂,那尸身如炮矢一般朝三人所在的方向激射而來。
龐泉溪聞言一閃,那尸身堪堪擦著他的身子掠過,柳詩嫣與苗魁同時毫不猶豫出手,二人均是開關(guān)境的強(qiáng)者,四只手掌攜著巨力印在那尸身上,頓時那尸身應(yīng)聲而炸。
“不好,快退!”二人驚呼出聲,速度快到極致,一人一邊拉著周子青瞬間退去,可還是遲了一步。
尸身一聲巨響,炸在半空,連地面都有了些許的晃動。
血肉橫飛,聲浪滾滾,周子青修為弱于二人,好在后退的時機(jī)正好,卻也被這猛烈的聲浪擊在胸口,受了些輕傷。
果然如周南預(yù)測的那般,這具尸身才是最后的陷阱,從這動靜看來,這尸身上至少埋下十張爆裂符。
就連柳詩嫣與苗魁二人都顯得有些狼狽不堪,險(xiǎn)的是,虧得苗魁在第一時間將頭扭了過去,不然臉上黑巾掉落,非暴露了身份不可。
他不不是柳詩嫣,面對大元宗,他只有矮宰的份。
三人方才站定,柳詩嫣一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敢暗算我!”完手上玉笛一橫,就欲起身朝田謀風(fēng)撲去,但一想到此人是周南的死敵,便收了心思,頓住身形,還是留給周南親手解決才好。
“走!”
三人退去,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田謀風(fēng)臉色漲紅,雖是一臉的不甘,但是卻不敢追去。
“師兄!怎么辦?那女人實(shí)在欺人太甚。”田謀風(fēng)問道。
龐泉溪瞇著眼,稍顯無力的道:“你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嗎?”
田謀風(fēng)低頭:“不知。”
“幻音山宗核心弟子,五江城多寶商會大姐,這兩個身份足以讓她在宿獅國橫著走,況且論修為,你我二人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龐泉溪完接著又道:“若是他想滅你田家,抬手之事,你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她,以后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宗內(nèi)修行吧,她的手段可不像她的外貌那般讓人賞心悅目,就連姚遠(yuǎn)師兄,至多與她平手罷了。”
田謀風(fēng)內(nèi)心一陣發(fā)顫,內(nèi)心迷霧重重:這種身份,為何會與周南有交集,甚至還替他出頭?
城外,苦等了許久的周南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父親。
“父親,孩兒不孝,在你和爺爺最危急的時刻,孩兒卻不在身邊。”周南跪倒在地,泣不成聲,什么時候他都能將眼淚埋在心間,唯獨(dú)此時,不爭氣的淚水沖破了由男子漢的剛強(qiáng)和堅(jiān)毅鑄成的閘門,滴滴滑落。
周子青來就心里難受的緊,見狀趕緊扶起周南,寬慰道:“好南兒,無需如此,你已經(jīng)做的足夠好了,若非你,周家這幫后輩弟子如何能保,只要他們在,周家依舊沒有消亡。”
周南擦去淚花,堅(jiān)定的道:“父親放心,我定會讓周家重新屹立在吉原城,那一天,很快便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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