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你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對上筑基八重的高手,有沒有勝算?”噬魂即為神獸定然見多識廣,周南才有此一問。
“八重!”噬魂若有所思,過了會傳音道:“以你的戰(zhàn)力,當(dāng)然可以階而戰(zhàn),但是能不能兩階而戰(zhàn),這可不好,若是一般修士,即便是三階四階也不成問題,若是碰上大宗門出來的修士或者是天才人物···”
噬魂撲閃著大眼繼續(xù)道:“我看懸。”
“若是這修士正是大宗門出來的天才弟子,而且有玄甲護(hù)身呢?”周南鍥而不舍的問道。
噬魂以一種你真蠢的眼神望著周南,幽幽道:“那還用嗎?必--敗!”
“必敗!”周南頹然,聞言撓頭。
“對!必敗,以你的修為還沒有辦法破去玄甲,當(dāng)然,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驚人的防御和高超的身法,雖敗,卻不會有性命之憂,就目前而言,開光鏡的修士想要殺你,只怕也無法瞬殺。”噬魂安慰道。
見周南不言語,又道:“若是偷襲暗殺的話,誅殺筑基八重的修士,把握就會高上很多。”
周南擺擺手,之后又搖了搖頭,來回踱步,以往每次進(jìn)階,周南心里那股子歡喜之意,怕是三天三夜都無法消散,然而此時噬魂的一番話,無疑在他心里壓了一塊石頭,眼見明日便是他與田謀風(fēng)的約戰(zhàn)之日,難道自己要避戰(zhàn)?
使勁的甩甩頭,周南使自己清醒了些,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身為修士,豈會怕死?
“周家,已被滅,我不允許周家子弟日后都活在恥辱當(dāng)中,田謀風(fēng)是他必殺之人,他和沈青玉的訂婚宴,不會鬧上一場,將田謀風(fēng)踩在腳下,枉為修士!”
“若自己沒記錯的話,田謀風(fēng)那晚在千牛山脈被自己打成重傷,想來還沒那么快恢復(fù),即便他有玄甲護(hù)身又如何?”
接二連三的思緒閃過心間,此時,周南心里又騰起一股沖天的戰(zhàn)意。
噬魂抱著玄丹,好奇的問道:“怎么?有生死戰(zhàn)?”
周南嗯了一聲,之后看了噬魂一眼,眸子一亮,道:“噬魂,想不想干票大的?”
“不想。”噬魂果斷的拒絕道:“寶寶如今才恢復(fù)大半,可不想陪著你去冒險。”
“不需要你冒險,甚至連面都不需要露,我受你主人之托,怎么可能讓你冒險呢!”周南郁悶的道,看著噬魂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沒有良心的負(fù)心漢一般。
噬魂歪著頭,好像在認(rèn)真的思考,接著勉為其難的道:“好吧!寶寶幫你一回。”
周南會心一笑:“算你有些良心。”
“對了,既然玄丹對你恢復(fù)有益,黃丹呢?對你的傷勢恢復(fù)作用大不大?”周南問道。
對于噬魂,來他還是滿心愧疚的,自從它將玄丹拿去之后,便發(fā)生一連串事情,自己無暇分心,現(xiàn)在噬魂傷勢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來跟他卻沒有什么關(guān)系,都是它自己在療傷。
反倒是噬魂,不僅幫過他許多,在千牛山脈那晚,若不是噬魂,自己早就喪生在金雕的爪下了。
“黃丹?還算有些作用吧!作用不大,除非很多···”噬魂話還沒完,只見周南伸手一翻,幾十顆黃獸內(nèi)丹光華璀璨的漂浮在它面前,各種各樣的黃丹,耀眼奪目。
獸潮之時,周南發(fā)了筆財,這些黃丹,他還沒來得及一一煉化吸收。
“這么多!給我?”噬魂動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它的動作還是誠實的很,伸手爪子,將這些黃丹抱在懷里,悉數(shù)笑納。
周南嘿嘿一笑,道:“抓緊時間煉化,多恢復(fù)一些,我逃生的希望便大上一些。”
噬魂將這些黃丹一一放在地上,伸出爪子一顆一顆的數(shù)著,看起來很是滑稽,頭也不抬的問道:“你的計劃。”
周南蹲下身子,看著噬魂輕聲道:“明日,田家與沈家定親,必定程矚目,我要去田家鬧上一場,想來眾目睽睽之下,田家即便再怎么無恥卑鄙也不可能群毆我,嘿嘿!若是順利的話,我定要當(dāng)著城的面斬了田謀風(fēng),即便殺不死他,也要把他打趴下再狠狠踩上幾腳。”
周南伸手撫了撫噬魂毛茸茸的腦袋,接著道:“那么問題來了,我該如何脫身?”
噬魂眨了眨,低頭擺弄地上的黃丹,道了聲:“是呀,你該如何脫身?”
“靠你呀!”周南看著噬魂,呵呵一笑。
“我?”噬魂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憨態(tài)可掬。
周南點了點頭,正色道:“你的神通之火是冰焰,溫度極低,我脫身之時,需要你在田家各處放火,放的多好,最好在每個角落都點上一團(tuán)火,冰焰溫度低,不易察覺,等他們發(fā)現(xiàn)之時,只怕已經(jīng)大火連天了,田家必會大亂。”
到這里,周南眼神發(fā)冷:“亂,我便好脫身。”
噬魂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贊了聲好主意,接著又抬首望著周南,傳音道:“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何與你為敵,不是自找苦吃么。”
一場秋雨一場寒,斜風(fēng)細(xì)雨寒薄衫。
時值半夜,細(xì)雨又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周南正襟盤坐,雨點打在身上帶來些許寒意,卻在瞬間被體表一閃而現(xiàn)的燥熱蒸發(fā),如此反復(fù),當(dāng)也神奇無比。
與噬魂一番計較,他心里對明日之戰(zhàn)已然有數(shù),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抓緊時間鞏固修為。
至于周子青與文劍他們,周南自然是瞞著,一方面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另一方面一個人雖比較危險,但也比較好脫身。
離周南所在的山谷很遠(yuǎn)的地方,一道長發(fā)飄飄的絕美身影孤獨的站立在一處高峰之上,身后不遠(yuǎn),一群渾身散發(fā)著恐怖波動的黑衣人垂首而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細(xì)雨綿綿,打在童仙水身上,濕了衣裳,她卻渾然不覺,只顧將眼神呆呆的望向遠(yuǎn)處--那里,有一道披著白發(fā)的身影,在雨中默默的盤坐。
“到底,我該不該跟他道別一聲?”童仙水古井無波的絕美臉龐閃過一絲掙扎之色。
“姐,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身后一名老者輕聲出言,卻又怕驚擾到童仙水,語氣顯得有些怯懦。
童仙水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只是臉色竟有些落寞之意。這幾日,不上來是自己是怎么回事,周南就像一道夢魔一般緊緊牽住了她的身心,在周南看不到的地方,她如影隨形一般跟著周南進(jìn)城入山,如今,卻又遠(yuǎn)遠(yuǎn)陪著周南在夜里淋雨。
“一定是因為他救了我的性命?”童仙水再次在心里掙扎的解釋道。
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細(xì)雨停住,天邊的一抹魚肚白緩緩浮現(xiàn),童仙水才緩緩轉(zhuǎn)身。
“我還需在此地多留一日。”她輕啟朱唇,緩緩道。
幾名黑衣人聽聞均是渾身一震,卻又不敢反駁。
“你們,既然不愿意退去,就都跟在我身邊吧!”童仙水又道。
聞言幾名黑衣人喜形于色,異口同聲的道:“是!姐。”
童仙水眼神望向吉原城的方向,接著,又望了望周南所在的山谷,輕聲自語道:“你的仇,自己報!若你有事,我便幫你屠了吉原城。”
一抹紅日從綿綿不絕的群山之中悄悄探出了頭,初升的朝陽溫暖了被秋雨冰冷了一夜的山脈,殘留葉尖的雨露,垂垂欲滴,薄霧似紗,飄蕩在山林間,美輪美奐。
周南緩緩睜眼,深深的呼吸了口清新的山野之氣,頓感一夜的疲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振奮活力。
站起身,周南自乾坤袋里取了身黑色的衣物換上,心里感嘆天殘九變的變態(tài),連衣裳都要多費些。
吉原城,田家。
今日顯得格外的熱鬧,偌大的府邸都洋溢在一片喜氣之中,天一亮,仆從下人就忙碌不停,下人們均知今日是大少爺?shù)挠喕橹眨袢盏目腿丝杀韧R嗌显S多,甚至各方勢力都會在今日齊聚田家,不由的他們不心翼翼,若是出了任何差錯,丟了田家的顏面,便會大禍臨頭。
田家演武場,四方闊達(dá),均由大理石鋪成,平日間,田家的后輩子弟就在此處操練。
此時,演武場已被清掃一空,換上了數(shù)不清的玉案,演武場的中央,矗立著一座雄偉的擂臺,皆由玉石打造,陽光折射在上,低調(diào)的散發(fā)著朦朧的玉色,不出的奢華大氣。
田魁元身著錦袍出現(xiàn)在這座擂臺之上,臉上不出的暢快之意,雖他的傷勢還未痊愈,但今日他卻是不得不現(xiàn)身,身為田家的家主,這種場合,少不得他。
一會,他將在這座擂臺之上,接受各方勢力的恭賀。田家,也會在今日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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