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謀風一上來便吃了個暗虧,田魁元等人心生不妙,但龐泉溪的胸有成竹的自得之語,顯然比任何定心丸都管用,幾人心中大定。
龐泉溪話音剛落,就見擂臺四周的靈氣好似翻滾一般,紛紛朝田謀風頭頂匯聚,不消片刻,輕劍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五柄重劍,懸于田謀風的頭頂。
五劍齊鳴,劍意沖宵,無邊的波動自劍身上滾滾而蕩。
周南輕巧一笑,嘿道:“又是這一招,上次這一招,你的劍成了我的囊中之物,這一次,我要你成我戟下亡魂。”
“哼!上一次你有玄獸的尸身,這一次,你膽敢如法制炮,瞬間便會成為眾矢之的。”田謀風獰笑。
“去!”
隨著田謀風一陣輕喝,五劍齊發,朝周南激射而去。
周南上下左右四路均被封死,中路一劍,氣勢最猛,直取咽喉。
大戟一揮而起,黃芒閃爍四周,與田謀風大氣磅礴的劍勢不同的是,周南的戟,揮動無風,不曾帶起一絲一毫的波動。
大荒擎天戟,周南一天也沒落下,只要有時間便在心里推演,這第一式望天式的精髓之處,與無影密殺術有著三分類似,早已被周南窺破門徑。
戟隨風,風無形,戟無蹤。九個字,大體就是望天式的精髓所在。
身形看似不動,周南一戟當空斬下。
田謀風劍訣一轉,上路一劍方才避過周南的大戟,下路一劍就被好似憑空閃現的大戟斬下,與此同時,周南的身形被大戟帶動,貼著地面,橫移數丈,瞬間解了五劍及身的險境,看起來輕松自如,似操練了無數遍一般。
龐泉溪茶杯依舊端在手里,見狀手卻無端一抖,即便是他,也無法看清周南大戟是如何做到瞬移的。
“你有沒有見過這種指東打西的戰技?”龐泉溪神色驀然的問像身旁田魁元。
田魁元搖搖頭,道:“從未見過!”
龐泉溪點了點頭,咔嚓一聲,茶杯應聲而裂:此子必殺,這套武技,只能放在大宗門的弟子手里,才不會辱沒了它的威能。
就在龐泉溪心思劃過的瞬間,戰局再變,田謀風顯然沒料到周南第二次接觸他的劍訣就暗自揣摩出應對之策,劍訣再變,五劍合自一處,呼嘯朝周南攻去。
周南見此大為興奮,最怕的就是田謀風五劍包抄,這樣,雖他能憑借擎天戟東西虛晃,上下突圍,卻無時機進攻。
這次,周南的大戟再無先前那般無聲無息的鬼魅之勢,不再飄忽不定,而是被周南掄圓了朝五劍當空斬下。
當的一聲巨響,擂臺為之一震,塵土飛揚間,只見大戟與五劍強強對撞,周南與田謀風均是身子一抖,堪堪穩住身形,二人的法器僵在一處,大有勢均力敵之象。
所謂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這一擊,聲勢浩大,臺下眾人何時見過如此對戰,簡直如天神下凡一般。止不住紛紛拍手叫好,把臺上二人間的生死之戰,看做一般的市井打斗,喝彩聲此起彼伏。
特別是剛才跟田家對干的錦衣大漢,最為歡脫,扯著喉嚨不停叫喊:
“好悍勇的戟法,打的好!好蹩腳的劍法,分明就是戲法而已,還變出五把劍,你怎地不變出十把劍?”周子昂一手叉腰,一手捏著胡須,跳著腳,朝臺上不停叫喊,聲浪滾滾,炸的四周的人群頗有微詞:好漢,能不能聲音點,我耳朵快聾啦!
周子昂心里暗笑:若不是我怕臉上的假胡須掉下來,暴露了真容,爺爺還可以再大聲一點。
田魁元瞇著眼,看著臺下上躥下跳的周子昂,殺機畢現:這只蒼蠅實在惱人的很,須除掉,以免亂了謀風的心神,與他不利。
招了招手,田魁元黑著臉喊過兩名隨從,吩咐道:“將那名錦袍漢子做了,省的煩人。”
然而,當二人在臺下穿過人群尋人之時,卻發現失去了那大漢的身影,左找右找,愣是找不見。
這時,周子昂的身影又出現在人群的另一端,神情猥瑣至極喊道:“爺爺長這么大,頭回見這么沒用的劍法。”
眾人無語,但見是這名錦袍漢子發聲,也見怪不怪,誰叫田家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呢?這下好了,人家動口不動手,實乃君子所為。
田謀風一心御劍,對臺下不聞不問,修士對戰,最忌分神,身為大元宗的弟子,深明此道。
不過周南的一席話,卻讓他差點吐血:“這位好漢慧眼如炬,這蹩腳的劍法卻如戲法一般,只怪他田謀風入戲太淺,不然十把劍變不出,六七八把,還是可以變出來的。”周南一手擎戟,靈氣源源不斷的注入,神色卻顯輕松,哈哈一笑,朝臺下豎了個大拇指。
童仙水身后的老者頻頻點頭,嘆道:“后生可畏,此子確實不錯,看他對戰當真如看戲一般,至少,不乏味。”
童仙水雙手攏在袖內,握在一起,面紗下的臉龐上,有著一絲的擔憂,不過老者的話語倒是提醒了她,看周南那副欠打的模樣,自己還真是白白擔心了。
“也許只是故作輕松,不想輸得太難看罷了。”童仙水道。
“非也!這子分明還留有余力未盡,我猜,他是想趁對手分神的剎那,做到瞬殺,不然此刻,那子力而為,只怕戰局已是一邊倒的局勢。”老者伸手捋了捋胡須,笑道。
身旁的黑衣人不露神色的拿肩膀撞了他一下,老者臉色頓時一僵,又將捋胡須的那只手硬生生放下,身形頓時站的像桿標槍。
“姐面前,為何就收不起那副高人模樣!”老者心里暗道。
若是周南知道老者的想法,定會大叫一聲你知道個屁,此時的他,苦不堪言,雖他此時力壓田謀風一籌,但那是因為田謀風帶傷出戰,也留有一分自保的余力,況且,即便是再如何占據勝勢,破不去田謀風的玄甲,一切都是枉然。
他今天,可不只想勝,還想殺人。至于底牌,他沒有,有的只是,被自己隱藏了起來的真實戰力,只有能做到一擊必殺之時,才會攻出這傾力一擊。
田謀風忍無可忍,自己何時如此被人蔑視過?
劍訣再變,五劍去其二,三劍防,二劍攻。
只見一陣銀光閃的眾人幾乎睜不開眼,兩柄重劍一左一右脫離戰團,在空中回旋一陣,呼嘯攻向周南雙肋。
田謀風臉色微微發白,這種攻防兼得的劍勢,他還未完領悟,極耗心神,但他心知自己身上有傷,并不適宜久戰,周南變態的戰力,讓他只想速戰速決,每一次交手周南都會強上一分,這次,周南更是駕輕就熟,看他那副輕松之態,是想用久戰拖死他。
見兩劍來襲,周南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之色,大喝一聲,身體翻滾,大戟一抖,與三柄重劍分別一蕩,借著著這股反彈的力道,周南翻滾的身體往后微微一退,兩柄重劍堪堪擦著身體掠過,險而又險的避過這看似無法閃避的一擊。
臺下一片嘩然,連周子昂都不再蹦噠,瞪大了眼,暗叫聲好險。
“托大!”童仙水道了一聲。
“愚蠢!”老者恨鐵不成鋼的道:“這時候撤勢退去,尋機再戰便是,這是什么?賣弄身法么?”
田謀風臉上閃過獰笑,暗道:“看你能躲得了幾擊。”
劍訣再變,田謀風輕喝一聲。
“疾!”
只見五劍聚集,朝齊發而至,臨了卻劍光一閃,分道而馳,依舊是三劍在前,兩劍其后。
周南身形稍顯狼狽,方才站定呼出一口氣,卻又見劍陣來襲,倉促出手,當當當三聲將攻至眼前的三劍挑的劍道一偏。
哪知,三劍之后,還有二劍攻勢更盛,轉眼便要及身,周南大驚,急忙將大戟橫掃,打落一劍,另一劍,就在剛要破入身體之時,被周南以手掌牢牢握住。
殷紅的血,滴滴落下,刺眼無比,周南神色慘白,手里的那柄重劍鋒利無比,差一點,就將他身體貫穿,差一點,就將他手掌一分為二。
若非他修有煉體術,這一劍不但無法接住,重劍會將它手掌斬去,他的命,也會被劍一并收走。
臺下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就連向來淡定的周子青此時也是臉色大變。
苗畫花更是身形飄至擂臺邊緣,一臉焦急之狀。
不好!
“南哥哥,當心身后!”苗畫花面色驚恐的大喊一聲,周南聞聲回望,只見方才一馬當先攻向他的三柄重劍,不知何時竟繞到了他的身后,此時趁他不備,無聲無息的攻他身后,已然快要及身。
周南一只手握著大戟,一只鮮血直流的手還握著那柄重劍,見狀眼里閃過恐懼之色,大戟順勢一帶,狠狠拍向地面,擂臺為之一震,他身形卻借力,幾乎是貼著地面往身旁橫移一丈。
“好!師弟這劍訣果然已窺的七分門徑,就是與我相較,也是相差不遠了,這子戟法神乎其神,奈何徒有其形,卻無神韻,這一劍,他若接不下,便要殞命了。”龐泉溪大喊了一聲好,眼光灼灼盯住臺上,一臉得意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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