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男子是煉體的開光修士,眠兒被他打了一掌,傷的可謂不輕,幸而是在快速的奔逃中,受得這一掌,眠兒處在順勢,卸去不少力道,雖傷,人卻無大恙,周南才略感放心。
周南施展暗影密殺術(shù),如白日間的一道幽靈,快速朝前方潛了過去,不一會便聽見猛烈的打斗之聲,均是開光境的修士,如此級別的打斗,動輒山崩地裂一般,隔著老遠(yuǎn)便清晰可聞。
周南潛的近些,噬魂與白輕輕摸了過來。
“噬魂,如何了?”周南見它們居然將氣息收斂的干干凈凈,心里知道定有恐怖的強(qiáng)者在場,不然,以噬魂的性子,只怕早已出手。
斂去身氣息,身子壓的極地,周南匍匐在齊腰深的草間,雙手輕輕剝開草叢,盡量使自己不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響。
透過草間的間隙看去,柳詩嫣渾身破爛不堪的身形赫然在目,周南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以一敵二,兩位蒙面男子修為幾乎與她毫無相差,她身上到處是傷,雪白的肌膚上,血肉被切開,血染衣襟,遠(yuǎn)遠(yuǎn)看去宛如一個血人一般。兩名蒙面男子看上去占據(jù)上風(fēng)已久,戰(zhàn)勇,每一擊落下都霸道無匹,攜排山之勢,柳詩嫣披頭散發(fā),次次都是險(xiǎn)而又險(xiǎn)的避過,勝敗,只是時間問題。
周南的心里沒由來一痛,這個向來都鎮(zhèn)定從容的女子,身份何其尊貴,何時有過如此狼狽!
“圍攻主人的蒙面男子都不弱,若僅僅是他們,我們一起出手,定能出其不意的將主人救下,可邊上一直站立不動的黑衣男子,修為卻有些高深莫測,這種情形下,我們貿(mào)然出手,不但救不下主人,不得我們得一起喪命。”噬魂急切的傳音,眼神一直緊張的注視著戰(zhàn)況。
周南朝場邊那黑衣男子望去,只見那黑衣男子雙手抱胸,一手托著下巴輕輕摩挲,一副淡然之態(tài),眼神時不時劃過戲謔之色。
見他這幅模樣,周南心思有些沉重,看來,這才是最棘手之人。
“噬魂,你可有好的辦法?”周南雙眼瞇成一條縫,心里有些急躁,可理智告訴他,是這種時候,是要冷靜。
“沒有!”噬魂回答的干脆利落:“在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任何投機(jī)取巧都是徒勞。”
周南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
此時,柳詩嫣仍在苦苦支撐,若非她天賦異稟,恐怕早已落敗,可她兩位同門師姐卻無她這份修為,戰(zhàn)至此時,完是一副被壓著打的局勢,境況之慘,比柳詩嫣有過之而無不及,完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周南心思急轉(zhuǎn),驀的雙眼一亮,一物被他想起。
“白,我有你主人生前的一張畫地符,你可知如何使用?”周南面露喜色的傳音道,哪知白茫然的搖了搖頭,頓時周南心思一沉,倒是噬魂看見周南一副悲喜交加之色,便傳音問了一聲,周南如實(shí)相告。
“你居然有畫地符?”噬魂聽后喜形于色。
周南點(diǎn)頭,一臉?biāo)ハ啵瑐饕舻?“可惜不得其法。”
“這種級別的符紙價值連城,可以是無價之寶,自然不能以尋常符紙的驅(qū)動之法來激發(fā),若是有主之物,當(dāng)先抹去原先主人的印記,然后煉化,若是無主之物,當(dāng)先滴血認(rèn)主……”噬魂的話還未完,周南便忙從乾坤袋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紙,咬破食指,一股靈氣在體內(nèi)匯聚,逼出一滴濃厚的精血,滴了上去。
“啊!”
正當(dāng)時,一聲慘叫傳來,周南渾身一震,只見一條手臂飛起半空,斷臂的女子,是柳詩嫣的同門師姐,她不支之下拼死又戰(zhàn)了許久,終是被一名蒙面男子揮重劍,斬去一條臂膀,身體倒飛而出,鮮血拋灑一地,重重摔在地上。
幻音山宗乃五大宗門之一,斷臂女子雖無柳詩嫣這等戰(zhàn)力,但蒙面男子與她酣戰(zhàn)也絕不輕松,見她落地后,長長呼了一口氣,繼而毫不停歇,揮劍直取女子的咽喉。
重劍無鋒,氣浪翻滾。
女子靈氣枯竭,現(xiàn)又?jǐn)嗔艘槐郏娔凶拥闹貏σu來,蒼白的臉色閃過一絲絕望,此時,她卻連身法都無力施展。
“師姐……”柳詩嫣大喊一聲,臉上閃過決絕之色,玉笛脫手?jǐn)S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匹練,將鐵爪蕩開,身體橫移,朝斷臂女子奮力縱來,卻遲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蒙面男子的重劍毫無阻礙的橫切而過。
當(dāng)……
沉悶的聲音響起,一桿大戟巧而又巧的出現(xiàn),將重劍挑開,沉重的力道,讓蒙面男子也不禁后退三步,周南也不好受,被震得身形倒退。
畢竟修為相差太遠(yuǎn),若非他在古墓里連破兩階,若非蒙面男子也因酣戰(zhàn)有些力竭,這一戟,斷斷挑不開男子的重劍。
這時,柳詩嫣趕到,將她師姐護(hù)在身后。
周南的出現(xiàn)不僅讓蒙面男子怔了一下,也讓柳詩嫣狐疑不已,周南的擎天戟不少人見過,當(dāng)日,眾目睽睽之下,周南曾經(jīng)拿它來戰(zhàn)田謀風(fēng),因此,不少人看見這桿戟,便會想起周南,柳詩嫣自然也見過,但眼前的男子滿臉胡茬,分明是個中年漢子,修為也不對,周南的修為可沒這么高。
直到周南扭頭朝她使了一記眼色,柳詩嫣才心下了然,心里狠狠的震了一震。
“你是誰,竟敢敢插手此事?你可知我們是誰?”蒙面男子聲音沙啞,連問兩聲,這時,因?yàn)橹苣系耐蝗唤槿耄硪幻凶右餐O率謥恚c其他兩名蒙面男子圍了上來,就連玉龍子也面露異色,嘴角輕佻,神色不善的上前。
“螻蟻,你找死?”玉龍子陰測測的言語道,手一揮,就欲下令,誰知周南卻先發(fā)制人,伸手掏出一把閃閃發(fā)亮的石頭,如天女散花一般朝前面奮力擲去。
“暗器!”眾人心里均閃過一個念頭,剛想伸手打落,卻見這些石頭雖來勢洶洶,卻后繼無力,居然,還特別眼熟,像靈石一般。
四名蒙面男子紛紛出手,將襲來的那些亮晶晶的石頭抓來手里,頓時大吃一驚,還真是靈石!
為了靈石打生打死,他們見多了,可見面就丟出一大堆靈石為暗器,這種“大手筆”,還是第一次見,頓時怔在原地,仿佛在:還有沒有?
就連玉龍子此時望向周南的眼色也變了,絲毫不隱藏臉上的震驚之色,雙眼里分明寫著三個大字:好富有!
趁著這間隙,柳詩嫣的另一名師姐也踉蹌著站在了周南身后,見此,周南心里松了口氣,一口氣撒出去十多枚靈石,這個疑兵之計(jì)的代價有些大了,不過此時別無他法,要么以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震住對方,要么以別的法子唬住對方,眼下周南身上除了有些富余之外,什么也沒有。
白了,啥也沒有,就是有點(diǎn)財(cái)。
“嘿嘿!這位大胡子兄臺好生有趣,一出手便是十多枚靈石,不過,你若是想用這十多枚靈石就將三人買走,怕是不夠。”玉龍子一笑,打趣道。
他一笑,周南也笑,手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符紙?jiān)谘矍耙换危?“不夠?那再加上它呢?”
玉龍子瞇著眼瞧了瞧周南手里畫地符,問道:“這是何物?”
不知為何,總覺得既是周南掏出來的,定不是凡物才對。
事實(shí)證明了他的猜測,這張符紙卻非凡物,只見周南兩指一曲,輕輕彈出,符紙消失不見,一道淡淡的黃芒出現(xiàn)在他腳下。
“這是畫地符,當(dāng)是我送給兄臺的見面禮,請笑納!”周南震了震手里的擎天戟,微微一笑。心里卻有些打鼓,靈石送出去,畫地符也成功激發(fā)了,就不知這么多年過去了,畫地符的威力,還剩幾成。
空氣中莫名出現(xiàn)一股寒氣,正是從玉龍子身上散發(fā)而出。
“畫-地-符!”他臉色鐵青,俊秀的五官顯得有些扭曲變形,伸手指著周南,一字一頓的道:“你使詐?”
周南搖頭,道:“你我素不相識,使個詐又何妨?我不是送了你一堆靈石嘛!”
玉龍子滿頭黑線,眼神剜向周南,單足一點(diǎn),身體如驚鴻般掠出,眨眼消失不見,無形中,一股血?dú)夥瓭L,氣勢滔天,朝周南洶涌撲來。
砰的一聲,在周南身前半空中,好似有張無形的結(jié)界,那股血?dú)庾苍谏厦妫B虛空狠狠的搖晃了一下,玉龍子身影出現(xiàn)。
周南心里大喜,柳詩嫣驚得捂住了嘴,大眼撲閃的望著周南,臉上有劫后余生的喜色。
玉龍子臉色十分不好看,陰沉的幾乎快滴出水來,伸手掏出一個形狀奇怪的石印,周南眼神一呆,這是何方寶貝?
只見玉龍子將石印往空中一拋,嘴里念念有詞,雙手上動作不停,十指交叉捏訣,不斷捏出繁瑣的手印,那飄在半空的的石印居然一陣猛長,瞬間變成一只如山一般龐大的大印,頓時,四方靈氣如匯聚一般涌向那方大印,潮水般的威壓,從上面向四周擴(kuò)散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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