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的腳步一緩,身形都變得笨拙起來,他奮力施展身法,可惜無濟于事,這柄古劍的威壓太過強大,以他的實力,竟連劍氣都無法沖破,蒙面人自然不甘心,黑巾之下的臉龐難看無比,旋即大吼一聲,黑衣鼓動不休,渾身毛孔都有血絲滲透而出,染紅了衣衫。
他手握長刀,抬手劈出漫天的刀芒,想要沖破劍氣逃離,可刀芒叮叮當當打在古劍上,卻如以卵擊石一般,無法撼動古劍分毫。
正這時,懸在他頭頂的古劍似乎蓄力已成,亢自顫抖不休,震的虛空一陣扭曲。
鏘的一聲清脆劍鳴,古劍虛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上百把更加凝實的古劍,密密麻麻的懸于蒙面人上空,更強烈的劍意將他包圍,點點寒芒在劍鋒上不停閃耀,如死神的召喚一般。
蒙面人臉上黑巾抖動,雙眼大睜,而后閃過一絲死灰之色。
嗖嗖嗖……
破空聲響徹云霄,轉眼間,蒙面人所在的地方就被劍雨埋沒,只剩一聲微弱的慘叫凄慘傳出。
遠處的顧瀾依舊雙手捏訣,長身立空,俊秀的面目上雙目緊閉,有微風拂來,將他的衣衫吹的輕輕飄擺,就連周南看在眼里也不得不承認,劍鋒弟子,一個比一個強,一個比一個出眾。
顧瀾與他的劍心神相連,似有所感,只見他雙目抖睜,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淡淡的開口道:“赤血余孽,還想在我等手上逃出生天。”
“即便是大師兄不出手,我也不會放任他離去,連同門都下的去狠手,心腸忒狠了。”殷云道。
許顏一揮衣袖,身形朝前縱去,顧瀾幾人也緊隨其后。
“走,上前看看去!”殷云見他們離去,扭頭朝周南道,話里話外盡是熟絡之意,竟無半點生疏,倒是讓周南大開眼界:此人真是自來熟。
“看看就看看!”周南爽朗的道,與殷云齊肩而行。
“這位兄弟不像地人氏。在下劍鋒殷云,不知兄弟何如稱呼?”殷云見周南面色有些拘謹,便沒話找話。
“難不成你還會看面相?”周南見他性子頗為爽朗,打趣道:“我叫周南,來自極北之地——吉原城。”
“嘿!這倒不是,剛你路過此地,被我恰巧聽見而已。吉原城我倒是有所耳聞,聽是個邊陲城,常年獸潮泛濫,不是福地。”殷云道:“來這世間不乏神勇之輩,可如你一般,一個人就敢殺入赤血神宗的地盤,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話里的意思,將周南比作棒椎,有勇無謀。
周南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道:“來慚愧,先前我以為是一些盤踞在此地的散修出來害人,這才起了爭強斗狠之心,想要為民除害,差點把自己賠了進去。”
殷云見周南一副挑眉不止的倒霉的樣貌,心里直想發笑,坑人的見多了,坑自己的還是頭回見。
話間,二人已來到蒙面人的喪生之地,正巧看見顧瀾將古劍收回劍鞘之內,腳下的地上,密密麻麻布滿劍坑,一具破爛的尸首仰面朝天的躺著,渾身上下盡是透明窟窿,瞧上去已沒了人形,何其凄慘。
“僅憑御劍遠攻,就將一位開光境的強者擊殺,這修為,好生恐怖。”周南雙眼發直,怔怔望著顧瀾,神情呆滯。
什么是強者?這才是!
“這位兄弟,看你的眼神,是不是被我師兄的無雙氣度所折服了?”許顏見周南眼里的星星直閃,便調侃道,顧瀾倒是爽朗一笑,朝周南微微點頭示意。
哪知周南朝她傻呵呵咧嘴一笑,點頭如搗蒜。
許顏見他憨樣畢露,樂得直掩嘴,倒是沒料到周南竟這么耿直憨厚,與方才擎戟大戰三人之時判若兩人,事實上周南是真的被顧瀾的手段驚到了,想來想去,自己所見之人,也就童仙水能壓他一籌,她可是連三眼金雕都敢戰之人。
顧瀾呵呵一笑,朝周南道:“區區雕蟲技,兄弟若是感興趣,你我不防挑個時間切磋一番。”
周南笑容還掛在臉上沒有散去,見顧瀾如此一,頓時凝住,不自覺的往后一退,雙手連擺,道:“不可,不可。”引得眾人一陣哄笑,殷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大師兄沒別的愛好,就愛欺負些輩,偏生沒有輩能打得過他,你得心著了他的道。”
周南怔怔的望著殷云,見他模樣誠懇,不像虛言,心里納悶:這劍鋒之人看起來倒是和睦的很,這殷云這般公然埋汰大師兄,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偏生這大師兄好似脾氣還不錯,也不發個火!
正這時,卻聽顧瀾不咸不淡的對殷云道:“師弟,我聽師尊,你的三才劍術遇到了瓶頸,這段日子毫無寸進,回到宗門后,我會好好教導你,履行大師兄應盡的職責!”完,還朝他微微一笑,臉上表情意味深長,有待琢磨。
殷云聞言渾身一震,臉皮都無端端抖了好幾下,許顏眼波流轉,款款上前拍了拍殷云的肩膀,輕聲在他耳旁道:“師弟,保重!”
周南何等聰明,瞬間便明白此間的道道,裝作不懂的樣子,更是火上澆油的朝殷云豎起大拇指,吃吃一笑,道:“好福氣,看樣子你大師兄對你極好,親自教導,當真叫人羨慕。”
殷云神色陰郁,耷拉著腦袋,望了望周南,心里怎么就覺得他不像好人。
這么鬧了一陣,大家漸漸變得有些熟絡起來,之后周南與劍鋒諸人站在半空,對著莽莽的大山泛起了愁:這些赤血余孽一進山便如魚游大海,想從這里將他們的老巢尋出來簡直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眾人躊躇不已,望著無邊無際的蒼翠青山發起了呆,倒像是在看風景。
“我有個提議。”
就在大家你瞪我我瞪你之時,周南弱弱的了聲。
一時間,大家的眼神都往周南身上招呼,均是詢問之意。
周南心里一凜,這么強者望著他,怎么地也有些緊張:“與其在這里耗著,不如分開行事,把撒大一點些,既然是赤血神宗余孽的老巢,想必遠遠不止幾人,這么多人想要隱匿身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眾人點點頭,眼下除了此法,卻是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可行,頓時簡單的商議了一陣,隨后,殷云拿了塊玉簡遞給周南。
“周南兄弟,眼下我們人手不多,分開行事就更顯勢單力薄了,若是你沒有重要的事情,不如再為世間除一害?”殷云道。
“此事,你就是想趕我走,我也不走!”周南義正言辭的道,順手將殷云手里的玉簡接了過來,問道:“給我這個作甚?該不是什么高級功法吧?”周南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殷云噗呲一笑,很想聲土包子,卻張不開嘴。
“這是傳信符,里面有我和我師兄的印記,你只需將你的印記滲進去,留在里面,而后我們就可以千里傳音了。”殷云道。
“這么神奇!”周南立馬一陣一縷心神探入,夸了句好東西,接著便愛不釋手的收了起來。
見他如此模樣,眾人皆搖頭。
“好!那有事的話及時報信。”殷云狠狠拍了拍周南的肩膀,笑了笑便起身朝遠處飛去,呼的一聲,幾人分幾個方位,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周南不耽擱,朝另一方向疾馳而去。
他對山里的環境頗為適應,從便在家族的后山修煉,又在千牛山內逃亡過,這次一路南下又為練身法,專挑山路而行,所以,一進山,周南居然有種到家的感覺,這種心境,讓他自己也頗為無奈,難道自己就是當野人的命?
這一入山便無時辰可算計,直到夜幕降臨,周南才知自己給劍鋒眾人出了餿主意,整整在山里走了一日,除了這里樹木比別的地方更為繁茂之外,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噬魂,身為神獸,你可有什么發現?”周南兜兜轉轉在山里繞圈子,好似迷路了一般,總覺得經常路過自己到過的地方。
御空是個好辦法,卻也是死的最快的途徑,明知山里藏著不少赤血神宗的余孽,就周南這點修為,高高杵在空中,還沒落地就會被人抬手滅了。
“這附近什么也沒有,連只獸的氣息都沒有。”噬魂與白無趣的蹲坐在周南的肩頭上,這地方,連向來愛玩愛鬧的他們都不想沒興趣。
著無意,聽者有心,噬魂的無心之語,卻讓周南停下了腳步,問道:“你是,這附近連只獸都沒有?”
“當然了,寶寶豈會騙你!”噬魂無語的傳音道。
周南左右環顧,跳上了一顆大樹,站在樹梢上,借著茂密的樹葉遮擋,極目四望,過了會周南又換了一顆大樹,同樣三下兩下便輕巧的攀上樹梢,在噬魂與白不解的眼神中,周南儼然成了一只猴子,一直折騰到大半夜,直到這里的樹幾乎都給他爬光了,這才無精打采的一屁股蹲坐在樹下,直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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