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南久無動靜,玉龍子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什么最可怕,等死最可怕!
“婆婆媽媽,枉為修士!”玉龍子激道。
周南搖搖頭,大名鼎鼎的玉龍子居然在向自己求死,還一副生怕自己不動手的樣子出言相激。
世事,真是諷刺人。
“我這人有個習慣,殺人從來不利索,喜歡慢慢折磨,看著別人在我手里痛苦的,掙扎著死去。”周南森然一笑。
玉龍子眼里出現一股恐懼之色,臉皮抖了抖。
“你我拋去宗門間的恩怨,可無冤無仇,連面都沒見過,何苦如此折磨于我?”玉龍子道:“莫非你有師兄師弟死在我手上?”
周南搖搖頭,果斷的道:“這個倒是沒有。”
“不過,你為何不求求我,或許我一時高興,也許就不殺你了。”周南又道。
玉龍子自嘲一笑:“求?我玉龍子從不求人……”
“呸!”
話未完,便被周南呸的一聲打斷:“你剛剛還在求我下手利索些。”
玉龍子瞠目結舌,道:“這也算?”
周南義正言辭狡辯道:“當然算!”
“好吧!就算我求你,你會不殺我?”玉龍子苦道:“你可是五宗弟子,我玉龍子的人頭,值多少錢財你心里有數,宿獅國的通緝榜上,我的人頭,便是一座金山。”
“如果我現在這種境況,有人不殺我,那么此人一定是個傻子。”玉龍子道。
周南臉色一黑,真想一戟斬下去。
“很顯然,我就是那個傻子。”周南摸了摸下巴,挑眉道。
玉龍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驚訝道:“你,真的打算放過我?我可是殺了你們五宗不少人。”
周南攤攤手:“我至始至終也沒過我是五宗的弟子。”
玉龍子嘴巴大張,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欣喜之意,激動道:“這么來,我可以不死了?你會放過我?”
但凡能生,有誰愿意去死?驀的聽到自己可以不死,縱使方才大義凜然,一心求死的玉龍子,也激動不已。
周南點點頭,又道:“我可以不殺你,就像你的,我們無冤無仇……”
“不但無冤無仇,你還對我有恩,你殺了夏河,對我就是救命之恩。”話還沒完,就被玉龍子急急忙忙的接了過去。
周南一頭黑線,伸手拍了拍額頭,怨道:“你這樣一頂大恩人的帽子扣我頭上,我還如何對你提要求?”
玉龍子呵呵一笑,臉皮之厚,堪比周南,改口倒是很快,道:“恩公盡管提要求,碭山印和縛神鎖你盡管拿去,還有什么要求你盡管,只要我玉龍子能辦到,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南忘了他一眼,一副你很上道的模樣,道:“也沒別的要求,五宗之人你想殺,盡管殺,與我無關,正如你所,技不如人,死了便死了!”
玉龍子一呆。
周南又道:“幻音山宗之人,你不能動,還有劍鋒的流云峰,你也不能動,能做到,我就放了你。”
“這有何難!劍鋒流云峰座下弟子,我就是想殺,也未必殺得了,那些,可是實打實用劍高手,至于幻音山,上次我卻是差一點點就殺了柳詩嫣等幾人。”玉龍子道。
“不過,卻被一個散財童子陰了一把,嘿嘿,那可真是的的確確的散財童子,到最后還給我留下一張上古符文——畫地符。”
玉龍子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卻如同暗地里打了周南一悶棍,使得他臉色無比發黑。
“我就是那個散財童子,只不過那天易了容而已,那天你撈了不少靈石吧?”周南微微一笑,臉上分明寫著四個大字——秋后算賬!
玉龍子眉飛色舞,侃侃而談,聽周南這么一,頓時嘴巴里好似塞了顆巨大的石頭,好半天沒有合上。
“還有一點,你若是辦不到,我也不打算放了你。”周南愣了半晌,又想到一件事。
玉龍子連忙神色一肅,認真道:“請恩公吩咐!”
“我要你把大元宗攪得雞犬不寧!”周南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
玉龍子以為自己聽錯了,再看周南的臉色,又不像在開玩笑,便不解的問道:“恩公與大元宗有仇?”
“生死之仇!與你一樣!”
“好!既然如此,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會將大元宗鬧得永不安寧。”玉龍子神色誠懇的道,著還舉起手發起了誓,惹來周南一通白眼。
就這樣,以為死定了的玉龍子,居然神奇的撿回了一條命,心里別提有多興奮,劫后余生的他,一聲一聲恩人的喊著周南,直讓周南大為苦惱。
“這縛神鎖如何打開?”片刻后,周南對著緊緊將玉龍子禁錮住的那條細的絲線,發起了愁。
“這縛神鎖,是我父親親自給我下的套,只能以蠻力破開,我父親的修為比我高些,恩公只需將我移到一個安的地方,等我進階金丹境界,就能將這縛神鎖破開。”玉龍子道。
周南了然的點點頭,高階玄器,以他的修為的確無法破開,不過心里倒是對玉龍子的修為感到震驚。
沖擊金丹境界!
靜被他這么輕描淡寫的出。
正在這時,卻見玉龍子神色猛的一變,雙眼變得犀利起來,接著,只見他身上的縛神鎖無端一松。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周南嚇得不輕。
“怎么回事?不是無法解開嗎?”周南問道。
玉龍子身形飄飄躍至地面,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低聲道:“縛神鎖被我瞬間沖開,就意味著此時的縛神鎖,已是無主之物。”
周南心里一凜,問道:“你是……”
“我父親,隕落了!”玉龍子低聲道。
隨著這一聲平靜,卻又充滿哀怨的聲音響起,玉龍子的眼睛痛苦的閉上。
周南沒有去打攪他,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玉龍子很快便睜開了眼,臉上閃過一副輕松之色。
“難不成,你看開了?”周南試探地問了一句。
玉龍子看了一眼周南,爽朗一笑,道:“神宗已滅,宗主玉霖已死,開派老祖夏河已亡,從此后,世間再無玉龍子此人。”
“如此便好,玉龍子這三個字,在宿獅國實在太過于招惹是非,換個名也不錯。”周南道。
“那么就請恩公替我重新起個名!”玉龍子將縛神鎖雙手奉上,恭恭敬敬的對周南道。
周南倒是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卻把那枚乾坤戒還給了玉龍子:“碭山印是你玉龍子的招牌法器,我留著始終是個禍胎,還是還給你吧!”
玉龍子一愣,隨即接過,感激道:“多謝恩公!”
周南一邊把玩著手里的縛神鎖,一邊擺手,隨后認認真真的道:“我叫周南,以后別左一句恩公,右一句恩公的叫。”
“那么以后,我就叫周龍子……”
周南:“……”
直至沒了氣息的玉霖直挺挺的落下長空,這次由劍鋒與大元宗聯合出手剿滅赤血余孽的行動圓滿落幕。
此戰,以流云劍尊最為強橫,以一戰三,卻絲毫沒有懸念的將玉霖,以及赤血神宗兩位太上長老斬殺。
劍鋒弟子無一損傷,倒是大元宗葛旬的門下,此次隕落兩人。
望著高懸于長空那柄氣勢驚人的闊劍,葛旬等人喉頭有些發干。
玉霖修為有多恐怖?葛旬心知肚明。
親自參與了多年前的那場對赤血神宗的圍剿之戰,玉霖的強大,令他心驚。
可就是這么一個強到令人發指的赤血神宗宗主,再加上兩名修為不比他差的太上長老,依然不是流云劍尊的對手。
流云劍尊,到底有多強?
最終葛旬還是上前一步,朝著那柄闊劍恭敬的拱了拱手,道:“流云劍尊在上,晚輩大元宗葛旬。”
這么老了還自稱晚輩,看起來頗為滑稽,不過那得看面對的是誰?
眼前的流云劍尊的的確確比起葛旬,老了幾百歲也不止,葛旬這句晚輩叫的并不怨。
然而,闊劍依舊散發著驚天的氣勢,上面之人,就好似沒有聽到葛旬的聲音一般,沒有半點回應。
微風吹來,流云劍尊的須發飄飄蕩蕩,剛剛結束了一場百年來最為激烈的最為艱苦的大戰,渾身凜冽的劍意依舊沖天,還未斂去,只是臉色卻稍顯落寞。
“上一戰,我放了你生路,只覺得你命不該絕,我流云,也不愿淪為別人手里的殺人之刀。”
“哪知你放不下仇恨,這也就罷了,可你卻蠢了些,濫殺無辜,制造血禍,這種喪盡天良之事,皇都一旦騰出手來,舉國共討也非難事。”
流云劍尊面無表情當然對著虛空低語,一番話,好似再給自己聽。
“師尊,看開些!”不知何時,顧瀾站在流云劍尊的身后。
流云劍尊點了點頭,道:“我只是不忍看著這么一個,該叱咤風云的強者就這么死在我手里罷了。”
“玉霖,實在死的可惜,赤血神宗,來是堂堂正正的正派宗門!”流云劍尊惋惜道,低頭看了看依舊垂首的葛旬,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潑天大火,甚至很想一劍斬了他。
“帶著你的門下,回宗門復命去吧!自此后,世間再無赤血神宗!”
一道沉沉的聲音,從闊劍上傳出,落在葛旬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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