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身影落下的剎那間,燈體爆碎,煙塵彌漫,只能看到那一對猩紅的雙眼在塵埃中散發(fā)出詭異的光芒。
“是……是你!部隊呢!部隊在哪!”
謝爾蓋失聲驚叫起來,在眾人的簇?fù)硐虏蛔『笸酥腥祟D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色大駭?shù)乜粗堑廊擞啊?br />
“部隊?你的部隊不是已經(jīng)被你拋下了嗎?”
夜穆踏著步子從迷霧中走了出來,蹺跟撞擊在金屬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擊聲。
“為什么!為什么你能夠找到這里……我們可是……”
“你想說的是三級網(wǎng)絡(luò)冰墻防護嗎?”
聲音根本不是從夜穆的嘴里傳出的,而是從遍布整個基地的聲放器中傳出的。
房間中的全息影像驟然一閃,化為了當(dāng)前房間的場景,正中央站著銀發(fā)飄揚的少女。
“你看,真有意思啊老頭。作為一個將軍,面臨敗仗竟然舍棄了自己的整個部隊,選擇率先逃跑……你說你會不會因此而跪上冰堡的軍事法庭呢?”夜穆戲謔地笑著,輕輕挪過一邊的機械椅坐了上去,沉重的刀刃鏗鏘一聲插在了腳下。
“危難關(guān)頭,棄車保帥,在你們?nèi)A夏的古語中,這是上上策!”謝爾蓋不住地向后挪動著,在看到夜穆并沒有立刻殺死自己后,心中頓時動了別的心思。
啪啪啪……
“說的不錯啊,棄車保帥。但是這種話可不像是一位擁有一百零八顆榮譽勛章上將能說出來的話啊……”
少女的爪間不知何時拋擲著一枚瑩瑩發(fā)亮的藍(lán)色粒子球,向前一丟,手指輕輕地點在了上面。
一道淡藍(lán)色的光幕瞬間呈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上面滿是謝爾蓋將軍的各種檔案記錄。
老者頓時大駭,終于退到了控制臺邊緣,頭上的軍帽掉落在地,露出微微謝頂?shù)念^顱。
“你……你竟然入侵了檔案庫?!”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防護系統(tǒng)呢……沒想到也就是三流保險公司的水平。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夜穆輕笑著,五只爪子在身前輕輕一收,淡藍(lán)色的屏幕頓時縮小,化為一道粒子流消失在了手心。
“別驚訝,毛子。只要鏈接上你們這處基地,接著再用點別的小手段就能輕松得到冬宮的訊息……”
女孩兒攤著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沒錯,憑借夜穆的電子腦,只要完全舍棄網(wǎng)絡(luò)防護入侵對方的系統(tǒng),得到資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在冰堡主動入侵華夏的事況前,夜穆完全不用擔(dān)心己方位置訊息會泄漏到冰堡那邊去,反正都跟你開打了,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不?
謝爾蓋的眼神陰晴不定,余光瞟向身邊的副官。
副官的眼眸閃爍著,仿佛在傳達著什么訊息。
“拖時間。”
“駐扎部隊馬上就到了。”
“好了,廢話說得差不多了。我待會兒還有些急事兒要等著去做呢……現(xiàn)在就先……”
“等等!你難道不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嗎!”
看著夜穆從座位上起身,輕輕抽出了那把寒光凜冽的巨刃,謝爾蓋頓時一陣?yán)浜箯念~角滑過,連忙大喊著想要拖時間。
“秘密?”夜穆疑惑。
這家伙身上還有什么秘密不成?
看到夜穆止住了腳步,謝爾蓋微微松了口氣。
他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但是如果謊言就是事實,相信眼前的女孩兒也難以看出來。
戰(zhàn)略導(dǎo)航器是他最大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但是當(dāng)前,也許泄露一些這個東西的訊息,就能阻擋女孩兒的腳步。只要等待部隊到達,再向他們解釋只是緩兵之計,戰(zhàn)略導(dǎo)航器也不過就是一團浮云罷了……
在心中定下了劇本,他輕輕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女士,既然你已經(jīng)看過了我的檔案……您就不想知道,我在之前作為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將軍,是怎么沖到今天這一步的嗎……”
此言一出,周圍的冰堡人頓時對著謝爾蓋投以驚疑的目光。
難道真的有什么隱情?
“啊……抱歉啊。我沒細(xì)看呢~”夜穆瞇了瞇雙眼,細(xì)縫的電子眼中流露緋紅的光芒。
“這老家伙搞什么鬼?”蒼夜懷疑。
“肯定是想著各種法子來拖時間啦,他可能是不知道整個基地的即使3d分析圖像已經(jīng)被我掌控了,任何風(fēng)吹草動我能都能察覺到……”看了看視覺中的一道小窗,宛如立體建模的走廊中沖過一片雪地裝甲的士兵,“我就看看他想說什么。”
看到夜穆沒有說話,謝爾蓋以為女孩兒已經(jīng)被自己地話題吸引了,目光一閃,繼續(xù)說著:“您有沒有遇到過超自然的東西?”
“超自然?”夜穆臉上一愣。
她下意識地就想到了源代碼。
“沒錯。”看到女孩兒的反應(yīng),謝爾蓋心中頓時大定,“假如有這么一種強大的機器,能夠預(yù)知未來……您有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預(yù)知未來?”夜穆聽著這貨的話,怎么感覺越來越像中科院里放的那玩意兒啊?
“沒錯!預(yù)知未來!”謝爾蓋像是蠱惑一般,無視了身邊一臉震驚的軍官,朝著夜穆走著。
“將軍,危險……”
謝爾蓋輕輕甩開了副官的手。
演戲必須要演的夠像,才能抵消這個女人的懷疑。
極端的強大必定有另一極端。
他不相信眼前的女孩兒可以無數(shù)把高能脈沖步槍的射擊下存活下來,而且還是偷襲……
“你是說你有這樣的機器?”
夜穆的語氣逐漸凝重起來。
這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他不是拖延時間么?怎么說的這么像預(yù)知器?
“沒錯,那就是我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倚仗!”
“那拿出來看看吧,也許我可以向中樞局求情,讓你做戰(zhàn)俘甚至早日回國。”夜穆說著自己都想笑的鬼話,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好奇。
向中樞局求情?噗……
“我想這能成為一份籌碼……”
謝爾蓋將手輕輕地伸進了衣兜中,眼眸閃爍不停。
看著老頭故作洋相的慢吞吞模樣,夜穆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嗯,差不多了吧?
……
謝爾蓋的身軀猛然僵住。
一聲巨響,大門轟然敞開,無數(shù)挺脈沖重機槍對準(zhǔn)了夜穆,噴吐出白色的炙熱子彈!
“我就知道是這樣……”
無數(shù)道藍(lán)電孤光瞬間吞噬整片彈幕,在整個房間中掀起一片能量風(fēng)暴,肆意切割著眼前的一切,重機槍的噴吐僅僅只是持續(xù)了一剎那便瞬間消失。
噗嗤……
鮮血噴涌的聲音。
先是一道,隨后是更多。
無數(shù)的人形伴隨著武器和裝甲的瓦解,化為一塊塊碎塊灑落一地。
謝爾蓋高指著夜穆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
“尼克拉夫脈沖重機槍……這可是搭載到武裝穿梭機上的超重型武器,你還真是舍得啊。老頭?”夜穆扛著刀刃轉(zhuǎn)過身,戲謔的眼神看向謝爾蓋,“你的寶貝呢?拿出來看看唄?”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一瞬間產(chǎn)生的萬千劍光,沒有穿戴動力裝甲的軍官們完全看不清夜穆的動作,只看到一陣狂亂的影子在她的手中揮過,駐防部隊在一瞬間便被摧毀殆盡。
“行了老小子,我和你玩兒夠了。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畢竟你也是個大人物了,還是先押到華夏去比較好哦~”
蹺跟在地面敲響,夜穆一步步地走向謝爾蓋。
“雖然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蝗还羧A夏,但是相信你已經(jīng)做好的當(dāng)俘虜?shù)臏?zhǔn)備了……相信我,作戰(zhàn)俘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以你的身份,不用動腦子也不用動手做苦力,食物就會送到你的嘴邊……嗯,牢房里的養(yǎng)豬生活你覺得怎么樣?不過華夏的營養(yǎng)液可能會讓你感覺嘴巴有點澀澀的,我不太愛喝那玩意兒……”
至于剛才這老頭說的預(yù)知未來什么的?夜穆下意識地就忽略了,哎,能被你這種天方夜譚般的話題吸引注意力的也就只有見過另一個天方夜譚的自己了吧?
謝爾蓋還在不住后退著,而夜穆已經(jīng)準(zhǔn)備讓樓瀟瀟過來拿人了……而邊境線什么的?那玩意兒還不是隨便過啊,反正冰堡都打過來了。
“住手!”
就在這時,人群中再次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夜穆抬頭一看,帶著軍帽的中年人正握著一把手槍指著他。
“哈?老小子,把那種沒用的玩意兒收起來吧,你嚇唬誰呢……”夜穆好笑地擺了擺手。
“冰堡人可不會做華夏的戰(zhàn)俘!”副官怒吼著,猛地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夜穆雙眼一閃,面甲瞬間扣上,小小的脈沖子彈在畫著空氣的弧線狠狠擠壓在面甲上,迸開點點的白色星火。
少女前進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赫然間,一陣狂風(fēng)席卷整個房間,狂亂的氣流將所有人掀翻在地,副官只感覺到一陣巨力重?fù)粼谧约旱母共浚季S瞬間四分五裂!
血塊橫飛,狂暴的氣勁直接將墻壁轟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上千噸的力量打在普通人身上是什么結(jié)果?
血液如同暴雨般,洋洋灑灑落在了一張張呆愣的臉上。
“給臉不要臉,敗壞心情。”
夜穆輕輕掃開面甲上的血肉殘渣,手臂從出拳的狀態(tài)回身,一把拎起了謝爾蓋。
“樓瀟瀟,坐標(biāo)位置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過來拿人……”
啪嗒……
一聲輕響。
讓夜穆想起了過去在高中上學(xué),老師突然殺入教室手機躲藏不及掉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
“嗯?”
夜穆看向那件從謝爾蓋的衣兜中掉出的東西,眼神驟然一變。
“這東西是……”蒼夜的聲音出現(xiàn)在腦海中。
夜穆用驚疑的眼神瞥了一眼謝爾蓋,將其一把扔在了墻上,強勁的力道直接印出一個大字形的人形輪廓。
“喂,老兄……”
黑白相間的爪子輕輕地拾起了地面上的東西,夜穆看了看上面的東西,震驚之余瞟了眼墻上正在吐血的謝爾蓋。
“沒想到你說的是真的啊……”
……
戰(zhàn)略導(dǎo)航器。又是一個源代碼承載物。夜穆沒想到能在冰堡收獲這樣的東西,本來此行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把冰堡搗亂到底了。
能夠讀取持有者對陣的所有戰(zhàn)略因素么?或者說是發(fā)生在周圍可行的所有戰(zhàn)略因素?
心中有些不解,既然這臺終端機能夠讀取到所有的戰(zhàn)略因素,那為什么還會被自己的回收部隊支援突襲?
大致分析了一下這臺新出現(xiàn)的源代碼承載物,滿腦子想著冬宮總統(tǒng)的夜穆將這臺新獲得的終端機交到了樓瀟瀟的手中,帶著攝像機器人沖天而起。
“真是意想不到,這家伙的手中竟然有一臺和源代碼有關(guān)的玩意兒,而且也是終端機……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蒼夜的聲音出現(xiàn)在夜穆的耳邊。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夜穆一邊定位一邊擺弄著手中的機器人。
“上次是前回收部隊最高執(zhí)行官,這次竟然直接就是冰堡正規(guī)編制的軍人。不覺得太蹊蹺了嗎?”蒼夜說。
“或許如此吧。總之等到情報網(wǎng)搭建完畢,那些源代碼的收集也就會容易許多了。你要知道,在這個被網(wǎng)絡(luò)全面入侵的時代,很多**可都是無法很好掩飾的……”
……
說到高級部隊的問題。
這個字眼在過去的定義是“特種部隊”。
不過這個時代被賦予了新的定義。
在常規(guī)軍隊編制為主冰堡,自然也是有那么一兩支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的高級部隊。
“阿納托利,你回來了?”
血花從窗外飄落,這里是基輔羅斯部隊位于首府冬宮的駐扎點。
“瓦列里,你有聽說海森威那邊的消息么?”一枚沉重的頭盔被男人扣在了吧臺上——這里的內(nèi)部構(gòu)造就像是一間高科技酒吧。
“海森威?你是說謝爾蓋將軍那邊的事情?”瓦列里放下了拎著伏特加的手,濃厚的眉毛微微皺了皺,“真不知道總統(tǒng)陛下的想法。為什么突然會作出那樣地要求。”
“從當(dāng)前的形勢來看,或許這樣做并不太好……但是。”阿納托利頓了頓,從吧臺后方熟練地拎出了一瓶伏特加,“你可別忘了,上次關(guān)于國際聯(lián)合會來冰堡談判的時候,是怎么離開的。”
“怎么離開的?”瓦列里在腦內(nèi)略微回想了一下了,“我記得那是針對我們占領(lǐng)大洋領(lǐng)海問題和那個小國家的的調(diào)解?似乎結(jié)果很出乎意料,我方并沒有被追究任何責(zé)任。”
“沒錯,瓦列里。所以你不認(rèn)為總統(tǒng)閣下是一個能夠引發(fā)奇跡的男人么?”阿納托利說到那兩個字的時候,眼神中總是閃爍著不明的眸光。
“收起你那套盲目的崇拜心理吧。聽我一言,這對冰堡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兒。華夏可不是那個小小的海上國家能夠比擬的……”
“還有上次呢?我們對托克列夫國的入侵行為,還有導(dǎo)彈系統(tǒng)失控轟炸鄰國……這些國際聯(lián)合會雖然都進行了干涉,但是冰堡卻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是嗎?”
“或許是這樣的,阿納托利。”瓦列里灌了一口伏特加,辛辣的酒液淌下他的咽喉,“但是,我總有些不詳?shù)念A(yù)感……總統(tǒng)先生從三個月前開始表現(xiàn)得就非常奇怪……”
阿納托利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吧臺旁邊突然亮起的光屏堵了回去。
“海森威出現(xiàn)高能反應(yīng),基輔羅斯部隊收到后立刻前往佩林羅斯地下軍備廠。受到請回復(fù)。”
兩人相視一眼。
“阿納托利,你想說的就是這個事情?”
男子聳了聳寬厚的肩膀:“對啊。”
“那你為什么還能這么淡定地和我嘮嗑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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