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宮笙怔怔地看著東英零，她看到那對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無數(shù)的邏輯框格，宛如一股洪潮沖刷著她的大腦，然后轟然炸成漫天的煙火。
“沒錯……”
“就是那樣……”
東英零松開了手，黑宮笙猛地跌坐在地上。
“我所記得的那些事情……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相符合了……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我原本以為，你說的殉道者……只是因?yàn)椴卦诎堤幩晕也挪恢馈?br />
“現(xiàn)在我想起來了……未來根本沒有殉道者……根本不存在這樣操控世界走向數(shù)百年的組織……這怎么可能……”
“笙醬……”
冬令落音擔(dān)心的握住她的肩頭：“別想了……如果說只是一場夢呢……”
“這不可能！怎么會只是一場夢！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很真實(shí)！未來怎么可能是一場夢！如果真的是一場夢！現(xiàn)在才是夢！”
冬令落音錯愕的看著激動的黑宮笙，輕輕垂下了眼簾。
腳步聲讓她抬起了眼眸。
東英零緩緩?fù)讼蜷T邊，她看到她的雙眸中滿是混亂的邏輯框格，一抹猩紅的顏色跳躍著，幾乎要沖出眼眸。
“零？”
“我有些事情需要解讀……我必須要走了……落音，你陪她……”
摔門的聲音，東英零宛如逃一般離開了這幢建筑，后方的漆黑像是巨獸的牙口追逐著她。
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來自未來……別開玩笑了……怎么可能……
但是你不就來自過去么？
從心底傳來的聲音讓她陡然驚醒，很久沒有體會過的驚懼和冰冷充斥在她的心中。
在黑宮笙大腦里看到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
從未來來的女人？為什么鄭零進(jìn)入她的大腦后直接死亡？
為什么自己又沒事兒……
為什么自己可以免疫詭異的讀數(shù)歸零……
“深夜兩點(diǎn)，東瀛海岸發(fā)生十級大海嘯，日升公司緊急出動人員進(jìn)行救災(zāi)行動。我們再一次看見了科技造就了美好的未來。海嘯被成功抑制。據(jù)目擊者言論，在滔天的海嘯中看見了可疑的黑色船只……此次海嘯是否和最近無比猖獗的潮汐海盜有關(guān)？……本次深夜事件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個小時，而中央政權(quán)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生命，這是否代表中央政權(quán)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公共安全……”
漆黑的雨幕中，巨大的全息廣告牌播放著深夜事件，東英零抬頭看向那片全息熒幕，紅色的光點(diǎn)閃爍在滔天的海嘯中，一股煩悶沖上心頭，哀嚎在雨夜中噴涌而出，巨大的弧光撕裂了雨幕，切斷了整個屏幕，在不遠(yuǎn)處的建筑上留下巨大的劃痕，熄滅了一串燈火。
“聒噪。”
“哇！大晚上還能看到這么靚的妞？”
零碎的腳步聲從后面?zhèn)鱽恚殡S著電機(jī)的聲音，黑色的機(jī)車包圍了東英零。
雨幕和漆黑讓這些混混忽視了她手中的長刀，他們叫囂這，看著這個女孩兒在雨幕中嚇傻了眼。
“小妞兒，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兒？”
“我說，這么晚了還玩什么？應(yīng)該直接回家才對吧？”
“對啊對啊！來咱們家里！雙野城最大的賭場！”
底層的螻蟻在發(fā)出噪音，東英零輕輕抬起拿刀的右手，白皙的手指扯了扯耳垂。
光亮反射在刀刃上，混混看到了她手中的刀，聲音戛然而止。
“喂喂，那是什么東西？”
“那個是刀嗎？”
“開什么玩笑，這是cosy吧~”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嘻嘻哈哈的男子走上前去，在同伴的注視中，拉向了東英零：“嘿，女孩子怎么能玩這種東西……”
噗嗤。
冰寒深入他的心臟，他愣愣地看著刺進(jìn)自己胸口的刀刃，一抹鮮血溢出唇邊。
“我問你一個問題，這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夢里？”
“你……”
“她殺了次郎！”
“宰了她！”
機(jī)車轟鳴，他們亮出了身后的武器，然后被一股狂暴的暗紫色能量摧毀，宛如龍卷風(fēng)一般的刀光在街道上狂舞，慘叫聲讓上方的燈光驚顫地熄滅。
血水淌滿了整個地面，和雨水匯到一起，穿著黑色皮衣的暴走族看著那柄點(diǎn)在自己眉心的鋒利刀刃，他聞到了自己臉上流淌的腥味。
“痛嗎？”
他看到女人的眼中亮起猩紅的光芒。
“痛……痛……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對不起！對不起！”
他猛地匍匐在了地上，額頭磕起地面的血水，嘭嘭的聲音回響在東英零的耳邊。
“痛？”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白皙的手指拂過冰冷的鋒刃，那些血液和雨水一起流到磕頭者的頂上，他渾身顫抖，一動也不敢動。
“你覺得，夢和現(xiàn)實(shí)的區(qū)別是什么？”
“夢……”
“如果你的答案還不錯，我會考慮放你一馬。”
宛如點(diǎn)燃了男人心中求生的火焰，他的顫抖微微一滯。
“夢……是沒有痛感的……”
“因?yàn)閴衾餂]有痛，所以我們才喜歡沉浸在夢中……”
“現(xiàn)實(shí)……是痛苦的。而夢里的世界……是圍繞著我們的世界……那里有我們想要的一切……”
沉默。
男子突然開始小聲地啜泣。
“求求你，我……我不想死……”
他聽見了轟鳴聲，那是比機(jī)車還要狂暴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到一抹蒼銀的流星消失在了天邊。
混混猛地坐倒在地，渾身一震，忙慌不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著走進(jìn)了深幽的巷子。
“蒼夜，你在哪兒？我這邊有新情況。”
“夜穆？出什么事兒了？”
雨水刮過臉頰，東英零沉默了一秒。
“很重要的事情。”
“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這可不像你……我這邊也有一些新情況，暫時脫不開身。天亮了我就去找你！”
燈光大亮的實(shí)驗(yàn)室，蒼夜面目一愣。
通訊掛斷了。
“怎么回事兒？”
少女有些納悶地聳了聳肩，跨過堆滿實(shí)驗(yàn)室的尸體。
房間的中心，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人躺在那兒，漆黑的液體被封存在角落的培養(yǎng)艙中，對著蒼夜發(fā)出凄厲的尖嘯。
培養(yǎng)艙被打破，黑色的膠狀體在她的手中尖嘯著，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宿主的身上。
“你是叫……暴亂。對吧？”
看著中年人，她聳了聳肩。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你們？”
膠狀體尖叫著，順著男人的身軀沖刷而上，瞬間擴(kuò)散到整個身軀！
剎那間，一對魔紋狀的白色雙眼在他的臉上睜開，巨大的漆黑雙翼瞬間摧毀了冰床！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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