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
陽光初現(xiàn),山頂?shù)幕ò炅~擇著天地最為純粹的露水閃爍著晶瑩的水光,清新的氣息溢出形表,蔓延流淌。
一日清晨的曙光來臨,第一次躺在如此柔軟舒適的床上睡覺,陳慕不習(xí)慣的起的比以往更早一些,不知何故,額間似乎有著粘稠的汗水,枕間也殘留一夜?jié)皲醯暮圹E。
“醒了?”
當(dāng)陳慕睜開眼睛的剎那,一道柔美的聲音猶如一汪清泉注入陳慕的心中,讓他安寧下去。
陳慕抬目望去,看見靠在床頭,優(yōu)美的身段嫵媚安置,纖手擁著茜茜的安欣,雙眸中的那抹疲憊落入目中。
“嗯!”
陳慕抬手揉了揉略微痛感和不清醒的額頭,看著安然睡眠的茜茜微微一笑,隨即看向窗外那仿若沒有隔離的旭日、飛鳥、綠林,幽幽說道:“現(xiàn)在的白天來的還真是早啊!”
安欣沒有聽明白陳慕話中的意思,反而關(guān)切的看著陳慕的眼睛,皺眉問道:“你昨晚做噩夢了!”
陳慕怔了怔,隨即感受到自己還帶著粘稠感的頭發(fā)和后背,點了點頭,眼中帶有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說道:“我夢見昨天死的那個人了!”
陳慕眼底隱藏著一抹驚悚,昨晚他一直重復(fù)著一個噩夢。
一間安靜的衛(wèi)生間,數(shù)十種不同的凄慘死狀在他的面前發(fā)生,而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著過程,最后直視著那雙死灰色的眼睛。
“第一次見到死人,都會這樣。”安欣微微一怔,隨即淡淡的說道。
這話中帶著奇異,似乎來自于一個經(jīng)歷過的人。
“就跟第一次殺人一樣。”
不知怎么,安欣莫名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陳慕詫異的看了安欣一眼,叉過這一話題,畢竟只是見到一個死人,陳慕的心境穩(wěn)定下來以后并未太過在意,反而關(guān)切起王成明死之后的影響。
“昨天處理的怎么樣了?”
陳慕并未起身,而是躺在床上對安欣淡淡的說道,聲音中不免出現(xiàn)一種關(guān)切。
安欣怔了怔,似乎這還是陳慕第一次關(guān)心自己的事業(yè),隨即沒有防備的說道:“不麻煩,卻又有點麻煩。”
安欣詳細(xì)給陳慕講解了一番自己和王成明生意上的瓜葛,這涉及到一筆大的交易。
陳慕認(rèn)真聽著,目中的清明之色逐漸加深,隨即陷入沉思。
安欣回國之后所創(chuàng)立的公司雖仍屬安華集團之名,卻獨立于其外,仿佛凌駕于安華集團華夏分部之上,完全受安欣一人掌控,涉及到很多行業(yè)上的往來。
安欣的野心很大,各種行業(yè)她都摻和了一腳,并且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混的風(fēng)生水起,有模有樣,從而經(jīng)過安華集團想到很多行業(yè)領(lǐng)先者進行合作與培養(yǎng),只為安欣在一領(lǐng)域所控制的公司得到茁壯成長。
鵲森集團的副總王成明便是在食品領(lǐng)域和安欣有著合作,并且有很大作用的人,如今他的死亡,讓安欣公司在食品領(lǐng)域上陷入沒有靠山的低迷。
安華集團是一條巨龍,原本卻是另一領(lǐng)域沒有干系,如今進入食品領(lǐng)域,同領(lǐng)域公司為了避免安華集團強大的實力造成的壟斷,便是默契的共同抵制,比如,食品制造的成本和進貨渠道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壓,不得不掏出更多的利益購買,這就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成本。
原本有鵲森的王成明尚且還好說,可以作用鵲森公司的渠道,如今和鵲森失去了溝通中間人,有需要重新聯(lián)系,甚至和另一公司合作,這無疑是一個漫長的時間。
陳慕沉默之后,提出自己的意見,說道:“我覺得不必要合作,安華集團的企業(yè)知名度在國內(nèi)都很高,你完全可以走安華集團的銷售渠道,這樣不會這么累。”
安欣起身招呼陳慕一聲,兩人穿著睡衣坐在書房里,生怕自己的交流聲打擾茜茜的睡眠。
安欣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文案,放在陳慕面前,微澀說道:“你看看這個。”
陳慕詫異接過,翻開一看,頓時眉頭一皺,隨著翻開的頁數(shù)越多,眉宇間的眉頭皺的也就是越深。
“他們是真的不怕得罪你啊!”陳慕合上文案,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安欣,說道。
怪不得安欣提合作,因為每個行業(yè)的制作材料和進貨渠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和打壓。
原本五毛錢的進貨價格突然在安欣這里提升到一塊,這次交易的價格直接增加了一倍。
安欣微微一笑,似是無所謂的說道:“他們不敢,但有些地方,不怕啊!”
陳慕沉默,這幾乎是商界中的潛規(guī)則了,任何人都不會忍受自己的對手再強一步,為此甚至可以犧牲自身的利益也要完成阻礙。
陳慕在前世也遇見過相似的手段,無所用其不及的無恥和無下限手段時而在他身邊發(fā)生。
若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無疑是正中對方下懷,競爭對手便是這么來的。
陳慕翻閱開安欣的幾張文案,大致上都是一些比之一樣高抬價格的阻礙。
“安華集團的競爭對手不少啊!”陳慕皺著眉頭發(fā)出嘆息,說道。
對方如此大的阻礙必然不是一人所為,一個人下不了這么大的一盤棋,安華集團必然有許多競爭對手都摻和進來了此事。
“商界中的老家伙不管在哪里,都是如出一轍的無恥和不要臉。”陳慕撇了撇嘴,說出一句無頭無腦的話,滿是對這些人的鄙視。
聽見陳慕?jīng)]頭沒腦的話,安欣搖頭一笑,將這些文案放在一起,疲憊的眸子中露出凌厲的光芒,宛如女王回歸,淡淡的說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不好過,他們的損失也不好過。”
陳慕點頭,這倒是,每拖延一天,對方和安華集團的損失都會成比例的消失。
“不過,王成明死了以后,鵲森集團的合作也很難維持下去了!”安欣的柳腰微微一彎,眸中的疲憊之色更甚,低聲說道。
“很難?”
陳慕的眉毛微微挑起,問道:“你給出的合作代價是什么?”
安欣撫著額頭,沒有隱瞞的說道:“資金和安華集團的銷售渠道。”
“合約時間呢?”
陳慕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安華集團的銷售渠道影響華夏內(nèi)外,鵲森絕對是賺到了,不過如今伸出王成明的變故,其中怕是有問題滋生。
安欣沉默,說道:“王成明以代表鵲森的名義簽的,如今王成明死了,按照合約上的漏洞來說,鵲森集團可以抵賴,合同隨王成明的死而不生效。”
陳慕敲動著桌面,手指屈彈間,脆耳的聲音符合著莫名的韻律響起。
安欣眸子一怔,感覺陳慕如今的氣勢變了,從仿若對人生的玩世不恭到一個接近自己感覺的莫名氣質(zhì),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大公司的高層。
“怎么會?”
安欣搖頭,全當(dāng)做自己的錯覺。
“鵲森的做法是什么?”陳慕談?wù)剢柕馈?br />
“重新書寫合同,以及利益分配,然后安華集團的銷售渠道他們要動用10%,并且時間為一年。”
安欣臉色微微冰冷的說道。
本聽見前兩個要求時,陳慕臉色微沉卻無變化,直至最后一個安華集團渠道的10%和一年時間,不由臉上升起嘲諷的笑容。
“太貪了!”
陳慕搖頭,對安欣說道:“我覺得你可以暫時放棄食品領(lǐng)域這了,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不如將阻礙掃清,再重新上路。”
“不行!”
安欣皺眉,對陳慕認(rèn)真的說道:“時間對我很重要,況且雛形已經(jīng)豐滿,只差一個契機就可以再食品領(lǐng)域中抬頭了!”
陳慕沉默,好久之后才說道:“這很難,付出的利益也很大。”
“那也要走。”
安欣仍然堅持說道。
陳慕不明白安欣為什么對時間如此在意,但他表明了支持安欣的態(tài)度。
“那就有點麻煩了!”
陳慕敲動手指,打開桌面上的電腦,口中說道:“有鵲森集團的詳細(xì)資料么?我需要謀劃一些事情。”
“有!”
作為自己合作公司的資料和調(diào)查,安欣怎么可能沒有,在電腦文檔里找出很長的文件。
陳慕看了好久,天色已經(jīng)徹底明亮,茜茜也顫著眉毛起床,迷糊的打了個哈切。
安欣強忍著疲憊和困意安排好茜茜,隨即讓陳希幫忙照看,自己則繼續(xù)和陳慕討論鵲森的事情。
“鵲森的需求合作分額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摻和他們幫助產(chǎn)生的利益,這種合作合同只要不是白癡就不會接受。”
“如今王成明剛死,其余幾名副總不可能放下安華集團這塊大蛋糕,又不想得到和王成明一樣的合作業(yè)績,他們更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如今能證明自己能力的唯一方式就是誰能從和安華集團的合作中挖出更多的錢。”
“這也是為什么合作合同如此不合理的來源,他們想升職、掙錢、提名就需要大的業(yè)績,安華集團剛好能夠滿足。”
“接下來就看其余兩個鵲森副總誰能讓出更多的利益和展望未來的規(guī)劃能打動你。”
“前兩個條件不是很重要,唯獨最后一個銷售渠道和使用時間才是重心,根據(jù)之前的合作內(nèi)容來看,你即使降下來,也需要5-8%的銷售渠道和6個月以上的使用時間,甚至這個時間可能要求到合作結(jié)束。”
“他們?nèi)缃衿䴗?zhǔn)了你不會放棄食品領(lǐng)域的想法,為此,更有底氣。”
陳慕看著安欣,靜靜的說出自己分析到的因素和對方的想法。
“華夏以食為天,吃對華夏或不可缺,食品領(lǐng)域比常人想象中的要重要很多。”安欣瞧著陳慕認(rèn)真的臉色,說道。
“既然如此。”
陳慕抿嘴一笑,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弧度,淡淡說道:“你介不介意玩大一點。”
安欣好奇的看向陳慕,不知他如何玩大。
“怎么做?”
陳慕淡淡笑道:“鵲森集團的實力不錯,制造技術(shù)和創(chuàng)新也屬于國內(nèi)高級水準(zhǔn),如今王成明死了,我們讓他姓安如何?”
安欣柳眉一皺,思索陳慕的話,好久之后才說道:“手筆太大了,不好操作,而且還有其他人在窺視。”
不用安欣說,陳慕便知道窺視在暗中的人都是誰,不由一笑,說道:“那如果這是屬于鵲森和王成明的家事呢?”
陳慕倚靠在靠背上,上唇與下唇交合,吐出一道道清晰的聲音。
安欣聽了微微一怔,好久之后才點頭說道:“可行。”
陳慕抿嘴一笑,心中驕傲,怎么說哥也是在商界混過的,爬摸滾打了這么多年,什么手段沒見過,區(qū)區(qū)停留在一方領(lǐng)域的公司怎么可能會是自己的動手。
“回去睡一覺吧,我看你精神不佳,應(yīng)該是一晚沒睡,還是去歇息一下,再做計劃。”陳慕看著安欣眼中的光芒愈加疲憊和分散,便是說道。
“嗯!”
安欣點了點頭,穿著睡衣回到了床上,一晚上都在處理王成明死后對公司造成的影響,安欣一晚沒睡,一直在勤勞的部下任務(wù)。
“鵲森集團。”
陳慕看著安欣閉目睡下,隨后回到書房,將所做的計劃更加精細(xì)些。
午時,陽光傾落于大地。
安欣也顫著眉毛從睡夢中醒來,但一夜沒睡的后遺癥仍然讓她眼中帶著疲憊。
陳慕從冰箱里拿出來一瓶冰水,遞給安欣,讓她喝下以后變得精神些許。
“有沒有什么人找我或者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安欣在床上坐起身子,抱著撲過來的茜茜,轉(zhuǎn)向陳慕問道。
“有人找你,但我沒接。”
陳慕將安欣的手機拿了過去,提醒道:“可能有什么事情,因為打了很多次。”
安欣詫異接過,隨即臉色微變,將茜茜放在陳希懷里,回?fù)苓^去,淡淡問道:“怎么了?”
不知電話另一方究竟說了什么,但安欣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眸子中的冰山重鑄,散著徹骨的冷芒。
感受到安欣身上的怒意,陳慕微微一怔,隨即閉口不言,目光閃爍,不知想到了什么。
半晌之后,安欣掛斷電話,對陳慕說道:“我在建筑領(lǐng)域的合作伙伴在昨晚夜間三點死亡,在家中被一刀斃命。”
“時尚衣裝領(lǐng)域的合作伙伴受傷,目前并無大礙,但也不知道兇手究竟是誰。”
陳慕頓時明悟過來,臉色頓時難看,說道:“有人故意針對你,不想讓你成功。”
安欣似乎失去了怒氣,神情平淡了下來,淡淡說道:“敵人太多了,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干的了!”
陳慕驟然想起昨夜里林夢那個嫵媚的身影,頓時懷疑起林夢這個人來。
她就是安欣的敵人么?那她接近自己又是一個怎樣的目的。
陳慕眼睛一瞇,卻是沒有告訴給安欣,昨天明明說沒有見到兇手,如今就說知道了兇手的容貌,只怕會惹得安欣懷疑。
不知怎么,陳慕不想讓安欣懷疑。
“我下午出去一趟。”
安欣看著陳慕說道。
陳慕自然知道安欣去干什么,這么被人欺負(fù)豈能不爆發(fā)?
“小心點。”
陳慕提及了一聲之后,沉吟一下,說道:“我也需要出去一趟,有事情要辦。”
安欣眸中掠過一絲疑惑,沒有追問,而是說道:“我讓火刀和馬斯克保護陳希和茜茜,你不必?fù)?dān)心。”
陳慕微微一怔,隨即莫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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