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讓商船隨水師一起出海。”江南一帶的商人中不少人都知道海商利潤巨大，只是海上的海盜多如牛毛，而且海外貿易都被幾個大家族所控制，商匪勾結，如果沒有戰船護送的話，不要賺錢連命隨時都會沒了。

    “當然，帝國雖然不允許私人擁有戰船，但陛下允許我等租借一半的福建水師，只是一半福建水師戰力有多少？這就還要請俞總兵給我等詳細了。”張國紀微笑著道。

    “福建水師現有水軍五萬人，兵船兩百余艘，大戰船一百余艘，這其中包括從西洋人手中購進的十余艘戰船。”俞咨皂簡單介紹道。

    “俞總兵果然沒有辜負陛下的期待，福建水師一年的時間就有如此的規模了。”張國紀夸贊道。

    “國丈謬贊了，這一切靠皇上的支持，福建水師才有今天。”俞咨皂恭敬地道。

    “此次下南洋，一切都還要仰仗俞總兵。”張國紀道。

    “國丈客氣了。國丈有什么吩咐盡管來。”俞咨皂道。

    “福建水師有如此的規模，就算只租借一半也遠超過我等所需，我準備將福建水師的一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護送大家去金山，還一部分用來護送日常的商船，你看這樣可好？”張國紀現在盤算著怎么將利益最大化。

    “這個……只是陛下這邊該如何交代？”俞咨皂問道。

    “陛下這邊自然是我去交代。”張國紀微笑著道。

    “只要陛下這邊沒問題，末將這邊也沒問題。”俞咨皂道。

    “國丈，您的意思是組建商隊。”有人問道。

    “當然，不然費這么大勁干嘛？”張國紀鄙視道。

    “只是加入商隊有什么條件？”

    “第一，商船必須按律繳稅；第二，按各自商船數量大承擔租借的費用；第三，不得勾結外寇。”張國紀想了想道。張國紀知道繳稅是必須的，否則的話朱由校是絕不會同意商人租借戰船為商隊護航的。

    萬歷三年（1575年）明庭制訂的《東西洋水餉等第規則》，通過丈量出海商船的船只長度和寬度，“以船廣狹為準”征收出海商船的“丈抽”，且根據去往西洋還是東洋目的地的不同，“丈抽”數額也有所不同。具體來，去往西洋的船只“船闊以丈六尺，每尺抽稅銀五兩，一船該銀八十兩”，以后船長每增長一尺，則每尺稅銀增加五錢，如“一丈七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五兩五錢”，“三丈六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十兩”。而對于“販東洋船”，則“每船照西洋船丈尺稅則，量抽十分之七”。

    朱由校直接與西班牙和荷蘭直接通商之后，依然沿用了以前稅收規定，但朱由校開關力度比隆慶開關力度更大，而且廢除了對出海船只的建造和運營實行總量控制，例如“東西二洋各限船四十四只”，嚴禁彼此間境販貿，出海后逾期未歸者，即使證件齊，“仍坐以通倭罪”等規定部被廢除了。

    “這個是自然，不知國丈準備何時出海？”

    “自然也是快好，這要看風向才行。”張國紀道。

    “只是張輝和元兩人該如何處置？”這時有人突然問起張輝和元這兩個人的事情，張輝和元不但事關金山具體的下落，而且在座的每個人都投了錢在兩人身上。

    “陛下考慮到福建水師剛剛成立，現在不適宜尋找海盜硬拼，所以特意嚴令禁止主動挑釁海盜。待福建水師有與海盜一戰之力的時候，我定會向陛下申請拯救張輝和元兩人。”張國紀解釋道。

    “只希望張輝和元不要吐露金山之事。”有人輕聲道。

    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來熱烈的氣氛被張輝和元兩人的事情沖淡了許多。這下弄得大家連喝酒的興趣都沒有了。

    ……

    天剛剛蒙蒙亮，第三軍和第四軍就在大同城外擺開了陣勢了。腦毛大的一萬大軍此時也抵達了戰場。對于明軍出城的消息，腦毛大是知道的，但他完沒想到明軍出城居然是為了與他正面接戰。這種事情超出他對目前明軍的認知范圍，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兩軍陷入了短暫的對峙當中。三萬人的戰場此時顯得有點安靜，除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聲音最響亮的馬“呼哧呼哧”喘氣聲以及“咴咴”的馬叫聲。肅殺的氣氛逐漸從戰場上擴散到了大同城中，城里百姓在這么壓抑的氣氛之下，此時都睡著不覺了。如果不是城內被管制，很多百姓早就忍不住要爬上城墻去觀看這場生死之戰了。

    戰場上緊張到極點的氣氛讓參加過木邦之戰的老兵們稍微有一點點興奮和緊張，而讓那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心里更多的是感到害怕。

    “別害怕，集中精神。”老兵看到身邊的新兵握槍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他忍不住輕聲道。

    新兵都害怕得都有點不出話來了，只是用力地點點頭。

    “千萬要集中精神，記得未得令先開槍者或者得令未開槍者，都是要斬的。”老兵提醒道。

    “副隊，軍規我都記得，就是心里有點害怕。”新兵輕聲道。

    “沒什么好怕的，開了第一槍就好了。記著千萬要集中精神，聽從命令。”老兵不以為然地道。

    ……

    腦毛大此時也在商議怎么應對現在的情況，經過一番商議之后，他們很快也做出了決定。此時從腦毛大的身邊走出來一人一騎，緩慢地走向大同城。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腦毛大派出來的使者。

    使者走到大同城下，高聲問道：“大明天子可在？”

    “朕當然在，兩軍交戰在即，不知腦毛大派你過來做什么？”朱由校回答道。周圍大臣原想勸阻朱由校不要這么坦誠的，可朱由校還沒等其他人開口，他先了。

    “大汗想問大明天子為何殺我大汗使者貴英？為何不遵守承諾給予賞銀？”使者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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