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guān)前后，正是一年當(dāng)中，最冷的時候。
因此韓悝將第一批軍糧兩千石優(yōu)先供給了羽林軍軍士卒家屬，對于新遷過上林苑的，韓悝采取了林玧琰的建議，即以工代賑。
以服徭役的模式，青壯進(jìn)行重體力勞動，如今上林苑新建，韓悝格外重視水利溝渠建設(shè)，因為這些青壯最多的便是進(jìn)行疏通河道，挖造水渠。
對于每日一升米的報酬，雙方也是樂得所在。
至于婦孺也是被動員了起來，進(jìn)行采麻制衣，加緊冬衣的趕制。
唐河鑄造坊還未建成，因此泌陽的鐵匠鋪也是沒有停下，按照皇六子林玧琰送來的圖紙，進(jìn)行各式農(nóng)具的打造。
一批又一批的鍬、鋤、鏟運(yùn)到棘陽府投入到各項勞動中。
連韓悝也是看到了在農(nóng)活中使用鐵器，不免有些感嘆其高效率。
尚書府現(xiàn)在都是半點(diǎn)不得空閑，紙上的田地劃分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便是將這批府吏送入各地鄉(xiāng)邑主持土地劃分了。
韓悝抿了一口茶，便繼續(xù)對座下的眾多府吏講劃分土地過程中應(yīng)該注意的事。
正欲揮手遣散眾府吏的時候，林玧琰身邊的宗衛(wèi)淳于啟走了過來：“尚書令，殿下想請您過去一趟。”
“哦，”韓悝隨口問道：“殿下可有什么要緊的事？”
淳于啟回道：“無事，便是讓我告訴尚書令，尚書府昨日已經(jīng)落成！”
聞言，韓悝神色詫異，看著淳于啟詢問道：“此事當(dāng)真？！”
“殿下是如此的。”
“好，好，好！”韓悝一連出來三個好字，這大半月來，林玧琰答應(yīng)的尚書府一事始終在韓悝心頭縈繞。
并非是韓悝急不可待的想要遷入尚書府，而是韓悝心中著實好奇，公子琰怎么可能一月之間，給他鑄造一座不遜于林氏族地的尚書府出來！
“淳于宗衛(wèi)請帶路！”韓悝出口道。
淳于啟轉(zhuǎn)身領(lǐng)路，自家殿下的馬車就停在棘陽府，因此淳于啟便是讓韓悝上了馬車，自己馭車去尚書府。
原茍氏的宅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充作公宅了，林玧琰便是在此等候韓悝，而隔右手邊，坐著的便是新來羽林軍的白馬將房德。
房德不欲出來見所謂的尚書府落成，在他看來，無非是興師動眾，大興土木造的宅院而已。
奈何這位贏六子公子琰派人請了自己兩次，且還“日后司馬多與尚書府接洽，理應(yīng)多走動走動”，于是房德便是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yīng)了此事。
連羽林軍中用的都是邊軍淘換的裝備，這位贏六子居然是耗費(fèi)偌大的人力物力去建造一個尚書府，難道林氏族地就不能繼續(xù)用么！
總之，這位白馬將對贏六子公子琰的印象真是差到了極點(diǎn)。
不過是韓悝趕來，進(jìn)了廳堂朝著林玧琰行了一禮便是對房德道：“這位想來就是房德將軍了，在下上林苑尚書令韓悝，見過房德將軍。”
“嗯……”房德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要半點(diǎn)回禮的意思。
韓悝也是笑笑，武人心思，向來如此。
林玧琰也是道：“既然韓子來了，今日便看看我為韓子建造的尚書府怎么樣！”
韓悝點(diǎn)點(diǎn)頭，也是欲前往看看這尚書府究竟是如何。
而房德則是暗哼了一聲，此事公子琰與這尚書令韓悝的行徑，在他看來就是一副搜刮民脂民膏以供已樂的奸佞！
“尚書府與此處不遠(yuǎn)，便是走著過去吧……”林玧琰道，隨即便是和韓悝聯(lián)袂而行，身后的房德卻是皺了皺眉，隨即便也是跟上了。
此處距離尚書府不過是數(shù)里路的腳程，半個時辰便是走到了，一路上韓悝也是百般詢問，但林玧琰就是笑而不答。
遠(yuǎn)遠(yuǎn)的，韓悝便是看見了一座高聳的建筑物在視線的盡頭，與其相比，不遠(yuǎn)處的古木森林倒是矮了一截。
“那便是尚書府？！”韓悝驚詫，未見得那座高樓便是尚書府，這種規(guī)制的高樓最起碼有三層，大秦境內(nèi)只有秦王宮便是如此，不過是下面夯了土而已。
不過尚書府這層樓看過去乃是貨真價實的三層樓。
這已經(jīng)無需林玧琰回答，那便是貨真價實的尚書府。
房德自也是看到了那棟高樓，當(dāng)下內(nèi)心憤憤不平，邊軍將士連飯都吃不飽，你們居然在這里耗費(fèi)人力建造如此高樓，真是氣煞我也！
“悝之所想鹿臺之高，不過如此！”韓悝也是贊嘆道，隨即便是想到這不過是一個月所建造而成的，又想開口詢問用了多少人方能夠鑄造此等高樓，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段時間公子琰一直許諾沒有超過五百人。
但是韓悝不信啊，區(qū)區(qū)五百人，怎么可能建造如此高樓！
隨即韓悝朝著尚書府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跟在身后的林玧琰自然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最后面的房德也是冷眼看著這一切，身邊的成何也是道：“將軍，我等籌措新軍裝備耗費(fèi)心血，卻不想公子琰居然耗費(fèi)民脂民膏建造如此一棟高樓大廈，實在是……”
房德也是道：“就當(dāng)這三年還了莒老將軍的再造之恩！”
成何聞言不語，他何嘗不知道自家將軍對這位贏六子公子琰的做法有百般看不慣呢！
韓悝走到尚書府的正門前完被驚詫住了，這尚書府傷的就是城池的樣式，正門兩側(cè)乃是五尺高的院墻，墻外乃是丈深的水渠，作的是城墻和護(hù)城河的樣式。
不過，韓悝卻是被院墻的材質(zhì)驚愕住了，詢問道：“殿下去哪里尋找到的這百尺巨石？！”
百尺巨石？！
林玧琰看過去，用水泥砌成的院墻，磨平了之后的確是像一塊完整的石頭。
韓悝蹲到院墻面前，用手抹了抹，才發(fā)現(xiàn)并非是在外層弄了一層抹飾，真真切切的堅硬讓韓悝認(rèn)為就是一塊百尺之長的巨石！
身后的房德再也忍不住了，朝著林玧琰怒道：“皇六子殿下，搬運(yùn)過來如此的巨石，恐怕耗費(fèi)人力物力不盡其數(shù)吧，居然只是為了作一方院墻，真是不可恕也！”
房德前進(jìn)一步，怒氣外放！
林玧琰看著房德許久，還是道：“房將軍請不要先下決斷，看完再議，此尚書府乃是上林苑中樞，公子征辟不足五百隸民，耗時不過一個月建成，怕是達(dá)不到房將軍所的耗費(fèi)人力物力不盡其數(shù)這種程度吧？！”
房德身邊的家將成何也是上前反駁道：“殿下莫要誑騙，區(qū)區(qū)五百來人，怕是這幾塊做院墻的巨石搬都搬不動吧，更勿論是里面的高樓了！不過殿下要是言及怪力亂神，就未必了……”
“啍！”林玧琰也是沒有多大的耐心去解釋，當(dāng)下冷哼一聲道：“房將軍若是不信，盡管看到最后便好，若最后真如房將軍所想，房將軍是去是留，公子不會強(qiáng)加干涉，元不會知會莒老將軍的！”
成何問道：“此事當(dāng)真？！”
“成何！”房德叫住成何，示意他多嘴了！
林玧琰卻是一口答道：“當(dāng)真！”
隨即林玧琰看向房德道：“將軍若是覺得上林苑委屈了將軍，自可離開，公子絕不追究！”
房德心中卻是不以為然，要不是莒老將軍的恩情在，自己難道會怕你這位贏六子的追究？！
“將自有決斷，殿下不必揣測某的心思。”房德也是如是回道。
還真是……軟硬不吃……
林玧琰當(dāng)下也沒有再顧及房德及其家將成何，而是對韓悝道：“韓子，進(jìn)去看看，我為你好好介紹府內(nèi)設(shè)置。”
韓悝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便是隨林玧琰進(jìn)了尚書府。
如果這院墻是耗費(fèi)人力與物力不盡其數(shù)，那么就里面就是非人力所及來形容了。
林玧琰也道：“韓子莫嫌這尚書府簡陋了一些……”
韓悝有些苦笑看著林玧琰道：“殿下莫不覺得此處比宛城內(nèi)好過太多了么？！”
聞言，林玧琰掃了一眼這尚書府建設(shè)，又回想宛城內(nèi)坑坑洼洼的道路，的確是好上太多了。
林玧琰看著這尚書府對韓悝道：“韓子，尚書府作為整個上林苑的中樞，落成之后，周圍必定會成為整個上林苑聚居最集中的地方。我已經(jīng)是將尚書府周圍方圓十里之地規(guī)劃好了。”
聞言，韓悝也是皺起了眉頭道：“殿下，誠如房將軍所言，上林苑百廢俱興，如此做是不是有點(diǎn)過于勞民傷財了！”
林玧琰笑道：“此時此刻，韓子還是認(rèn)為我是用人才運(yùn)來的百丈巨石么？！”
聞言，韓悝轉(zhuǎn)身掃視了一圈，最后視線落到了地上，他是在難以想象此等可有數(shù)里長的巨石，卻無任何斷紋，也無合鑿在一起的痕跡，究竟從何而來，這可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了。
單單是外面的院墻，就非像人力所能夠砌成的。
但是殿下又是這樣，此中必有蹊蹺，至于是什么，韓悝便是不得而知了。
林玧琰瞧著韓悝一臉疑惑的樣子，也是笑道：“韓子不必多慮，看完了這尚書府，我自會為你解惑，現(xiàn)在我便是為你來介紹這尚書府的布局。”
“這尚書府乃是坐北朝南，原來這里地勢平坦，不過我令人在這尚書府的底下夯了一丈的土層，剛好挖出來十幾畝的方塘。”
“東西兩邊乃是廂房，皆是百來間屋子，可作府吏之所，這尚書府內(nèi)設(shè)有暗渠，四下流動，也有壘成的花臺。”
“而尚書府的辦公之地也是正北方位的這棟三層高樓，乃長八十丈，寬三十丈，高十二丈，底層乃是尚書府府吏辦公之地，中層乃是城令、律正、主簿各所，最上便是尚書令的府衙，這棟樓名字還是韓子自己取為好。”
“韓子，樓后便是尚書府的府庫之地，設(shè)東西二門，當(dāng)日向韓子許諾的三十萬石糧倉恐怕是……了，這府庫可容納五十萬石糧倉，乃是武國宛城倉的規(guī)制！”
“殿下費(fèi)心了……”，韓悝心不在焉地聽著，這一筆筆算的著實驚人，韓悝是不信公子琰能夠在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征用不足五百的隸民建造如棘陽府的尚書府。
但是，如今這座比棘陽府好上千萬倍的尚書府就是真真切切的擺在了眼前，卻是怕你韓悝難以想象。
他暗自揣測，就是窮大秦之力，也是不可能在一月之間建造如此的尚書府，尤其那百尺巨石，甚至是近百丈的路面基石，根就是人力無法挪動的！
林玧琰看到韓悝這心不在焉的模樣，也是明白了，如果不對韓悝兜底水泥的存在，怕是韓悝也是無心欣賞這尚書府的宏觀了。
便是對韓悝道：“韓子，我還是告訴這座尚書府五百人一月建成的秘密吧！”
聞言，韓悝這才看著林玧琰道：“殿下快點(diǎn)講！”
林玧琰卻是聳聳肩道：“還是等房將軍過來一并解釋吧，秘密就是在府庫中，韓子，請隨我來！”
林玧琰便是帶著韓悝到了高樓后面的府庫之中，不多時，荊翊也是帶著房德及其家將成何來至。
房德沒有言語，但是成何道：“聽殿下的宗衛(wèi)，殿下是要解釋這奢侈尚書府的……來歷了？！”
林玧琰看著房德，道：“房將軍既然既然不信，那公子的確是要好好解釋解釋了！”
林玧琰走到一扇偏門前，對韓悝及房德道：“秘密便是在這門后！”
韓悝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是直接走了進(jìn)去，其次是成何、再其次房德看了一眼林玧琰沒有話，也是直接走了進(jìn)去。
林玧琰笑了笑，便也是帶著荊翊等人進(jìn)了偏門。
偏門之后，眾人見到的乃是一座座堆積的如同山丘似的東西，眾人看過去，有黃的，有褐色的，有黑的，有灰的，也有白的。
成何走上前，繞著幾個不同土丘看了幾眼，隨即轉(zhuǎn)回身看著林玧琰道：“殿下，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沙子、粘土和一些不知名的石粉，殿下想要些什么？！”
韓悝也是回過頭看著林玧琰，看來也是是要問這個意思。
林玧琰走上前看著那堆石灰石鑿成的石粉道：“此物我名之為石灰石粉，乃是中陽山所產(chǎn)的石灰石碾碎而成，與粘土河沙摻水?dāng)嚢柘〕恚栏珊螅憧扇缤鹗话銏杂玻 ?br />
聞言，韓悝上前問道：“殿下此話當(dāng)真？！”
林玧琰回答：“肯定不假，這里只是堆放材料的地方，對面便是有隸民在攪拌水泥，以作建筑之用！”
成何想反駁，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隱隱約約覺得皇六子的乃是真的。
“此物名叫水泥？！”韓悝也是問道。
“唔……”林玧琰應(yīng)道。
韓悝看著這些山丘掃了幾眼道：“若真如殿下所，水泥必定大行于世！”
聞言，林玧琰卻是扭頭看向了房德，問道：“房將軍，可有興趣移步。”
方才韓悝的定語但是啟發(fā)了房德，這水泥真的按照公子琰所的那樣，對于有大量修筑防御工事需求的邊軍來，價值有多大，房德不難想象。
又聽見公子琰這樣問道，房德也是立刻回道：“請公子引路。”
聞言，林玧琰便是在前，領(lǐng)著房德韓悝眾人穿過了山丘，對面，真的有些大量的隸民在攪拌著那些水泥。
荊翊打聽了一下工期，前來回復(fù)道：“殿下，這里是最后一塊未修整的地了。”
聞言，林玧琰點(diǎn)點(diǎn)頭，這話也是讓眾人聽見了，林玧琰便是領(lǐng)著眾人去正在使用水泥的現(xiàn)場去。
林玧琰邊走邊解釋道：“這使用水泥平整土地，須夯實土基，后鋪水泥，再用板子抹平，便可靜待晾干了。”
“那筑墻呢？！”
林玧琰著實沒有想到，房德居然會親自詢問。
不過林玧琰沒有多想，便是回道：“兩邊筑一夾板，從上至下灌注水泥便可，不過這上林苑用的乃是磚，只是在外面抹上了一層水泥。”
“磚？！這又是何物？！”房德打破砂鍋問到底。
韓悝也是看向了林玧琰：“悝在晉魏氏的時候，便是聽過燒磚，乃是用燒陶之法煉土為方石塊。”
聞言，林玧琰點(diǎn)點(diǎn)頭道：“唔……差不多，但唐河的磚要好一點(diǎn)，畢竟有水泥的存在。”
“殿下此話這還真是……”韓悝也是為這句話感嘆住了，曾幾何時，韓悝認(rèn)為中原才是華夏文明的先進(jìn)所在，沒有想到嶺南偏僻之地竟然會出現(xiàn)比中原強(qiáng)國更出色的東西，還真是難以想象。
不過……
韓悝打量這一座座山丘，最終將視線落到了林玧琰的身上，心中也是好奇，水泥？磚？殿下是怎么知道這些東西的？
比起韓悝的疑惑，房德武人心思倒是坦蕩的多，對林玧琰開口道：“殿下可能授邊軍此法？”
“哦？”林玧琰看回了房德，道：“怎么，房將軍現(xiàn)在不以為此物是耗費(fèi)人力物力不盡其數(shù)了？！”
房德聞言，就是木訥的性子，一下子也不知道些什么，誠然，方才的確是自己不明事物誤會了皇六子殿下。
但水泥神奇之處，讓房德不得不動心，這等東西，要是利用于邊防，必然是可以發(fā)揮極大的作用！
成何也是面色尷尬，這個時侯他也是識出來了這水泥的巨大作用，當(dāng)下也是不想讓房德落入無言可對的局面，便是上前對公子琰告罪道：“殿下，是成某沖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治罪！”
看到這副樣子，林玧琰也是不好得理不饒人，便是看著房德回道：“這些事乃是由尚書府負(fù)責(zé)，我不好做主，將軍還是問問韓子的意見。”
房德視線落到了韓悝身上，倒是讓后者覺得有些尷尬，不過礙于水泥的巨大作用，對上林苑來也是同等的，因此韓悝才想了想道：“將軍，上林苑也是需要數(shù)量龐大的水泥……”
林玧琰插話道：“此事韓子無須擔(dān)心，這粘土河沙乃是常見之物，至于中陽山的石灰石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無非是耗費(fèi)一些人力去開采罷了！”
韓悝聞言，面色倒是一喜：“那此事倒是簡單了，房將軍要是愿意留任羽林軍校尉，尚書府愿支援邊軍每年三千石的石灰石！”
房德苦笑回道：“某幾時過不留羽林軍了！”
隨即房德便是向韓悝以及林玧琰告謝。
隨即一行人便是看了這堪比大秦最大糧倉宛城倉的府庫，倒是著實驚愕住了，這里的確是一個不遜于尚書府那棟高樓的建筑！
韓悝摸著水泥制成的墻面道：“原悝還擔(dān)心受棘陽匪患影響，上林苑房屋損毀嚴(yán)重，百姓過冬怕是難熬！現(xiàn)在看來是無需擔(dān)心了，明日便將尚書府管理下的的平民盡數(shù)派向方城山取石灰石！”
林玧琰也是看著韓悝道：“韓子，我已經(jīng)派人勘測了中陽山至唐河的最短路線，打算用水泥鋪設(shè)直道，屆時中陽山至唐河便是不到百里路了。”
“如此甚好！”韓悝感嘆道，這水泥制成的路面，韓悝也是見識到了，若是用在了中陽山到上林苑的直道上，也是縮短了中陽山及泌陽鐵礦到上林苑的距離，控制在了百里之內(nèi)！
這是什么概念，往常棘陽去泌陽的路徑是直道的三倍，這是因為兜了一個大圈子，就是要避開泌陽的蠻荒之地，那里多是叢林，容易百獸出沒。
如今這直道直接橫插泌陽至唐河的原始森林地帶，也是大大的縮短了這兩地的距離。
韓悝也是道：“看來尚書府也應(yīng)該召集隸民修筑一條以鑄造坊至尚書府的直道了。”
想了想，韓悝也是再次道：“眼下過冬，正是淯水和唐河水位下降的最厲害的時候，不如擇個合適的位置用這水泥造橋？！”
聞言，林玧琰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diǎn)，隨后鑄造坊所在的唐河左右岸走來除了船只，便是臨時搭建的浮橋了，這兩者都不是長久之計，因此林玧琰也是點(diǎn)頭道：“此計甚好！”
看到林玧琰同意了，韓悝也是看向了一旁的房德，開口問道：“房將軍，如今上林苑的民籍只有兩萬余人，除了先前所的直道和大橋，還有駐軍軍營，各鄉(xiāng)邑的民居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出來，不知是否可以調(diào)動羽林軍幫襯？！”
房德想了想，先前韓悝賣他三千石的情面必須要考慮到，于是房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做些雜事也是士卒熬練經(jīng)骨的途徑，只要公子琰殿下不反對，尚書令盡管用去人馬便好！”
韓悝聞言，也是笑著看向了林玧琰，后者那會反對？！
于是韓悝拍板下，羽林軍以及上林苑所能夠調(diào)動了勞力都投入到轟轟烈烈的水泥建設(shè)之中，至于老弱婦孺，便是以趕制冬衣、以及采摘野菜、處理魚干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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