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騫是半日之后才是灰頭土臉的回到了驛站之內,見到了那位被兄長倚重的中原賢才,此番使團的副使張宜正在小酌,脾性直爽的嬴騫也是沖上前來,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拍在的桌案上面,震得酒壇都是差一點震翻了。
嬴騫怒氣沖沖的對著張宜呵斥道:“某老秦都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小子居然還在這里喝酒,莫不是你這山東豎子絲毫不將老秦的存亡放在心上,虧某兄長如此禮待你們這些山東士子,真是瞎了眼睛!”
那張宜乃是六尺之長,身形顯得并不挺拔,比起來嬴騫這等高大威猛的漢子,氣勢之上便是弱了三分,但面對著咄咄逼人的嬴騫,張宜的面容卻是不見絲毫緊張,悠悠閑閑的將一盞酒飲盡,穩穩的放在了桌案之上。
隨后張宜才是看向了嬴騫說道:“公子嬴騫這般著急處事,又見到了什么效果呢?”
張宜一句話,便是將嬴騫堵得無可奈何,嬴騫瞪了眼睛,才是發現張宜并無畏懼,嬴騫這才嘆息了一口氣說道:“南秦宗府這邊,原本還想著借作助力,孰能夠料到,那莒氏的老太公居然是臨時變卦,說辭和左庶長并無差別。”
“哦?”張宜聞言,扭過頭來,看著嬴騫問道:“那莒氏太公今年今年怕是有八旬年紀了吧?”
嬴騫轉回頭,看著張宜說道:“某知曉你要說什么,可惜你猜錯了,那莒老太公乃是到了一個人的府上,前后態度才是轉變的如此之快!”
“哦?”張宜道:“莫不是左庶長念念不忘的昔日舊友,如今的南秦國相,韓悝?”
“非也!”嬴騫倒是意色惴惴的說道:“乃是南秦的儲君,公子琰,便是那位率軍發起鄢城之戰、并且是在郢都擊潰了楚國的南秦公子贏琰!”
“楚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張宜的面色也是有些異色,眼底閃過一抹陰郁之色,才是抬起頭對嬴騫說道:“公子騫倒是不必著急,那莒勱所說與左庶長相差無二,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哼!”嬴騫冷哼一聲:“左庶長和你們這些山東士子就在絮叨此時非是出兵之機,非要勸諫兄長遷都咸陽,徒耗那等國力做什么,倒不如整合老秦人殺出函谷關,向魏人報仇!”
張宜并沒有回話,如今的關西老秦朝堂之上,雖說是老秦人出身的一眾將領掌握著兵權,但是從上至下,卻是知曉如今老秦的公室親信山東士子,任用來自山東的中原士子處理國政,總攬內政、外交等諸多事情。
即便是打仗,也是需要朝堂之上這些山東士子的謀定而后動,嬴騫雖是出自公室,也是深得那位如今掌握大權的兄長信任,但終究沒能夠打破這條鐵律。
眼見著張宜這般無所事事的喝著酒,嬴騫也只能夠干瞪著眼看著。
還是張宜覺得嬴騫礙眼,道出來了一句實情:“公子騫不妨再次恭候一陣,某派遣刺探南秦消息的人,也是該要回來了!
嬴騫這才一拍桌案說道:“就知道你小子藏了一手!”
說著,嬴騫推走了張宜遞過來的杯盞,而是直接舉起來了酒壇子,對著壇口,便是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口,直接是將一壇酒一飲而盡。
未待嬴騫放下酒壇,便是走過來一行身影,赫然是張宜的一些門客,這些人走近嬴騫和張宜,對著后者說道:“家主,已經是得到了消息,證實了先前得到的消息,并無虛假,多數已經是證實了……”
言語剛剛落下,張宜才是看著嬴騫傳過來的疑惑神色,解釋道:“已經是探查清楚了,南秦正在和魏國交易糧食,以彌補南征荊地的虧空……”
嬴騫又是怒拍了一下桌案說道:“身上流淌的畢竟是老秦人的血脈,難道是忘了當年河西之戰先輩們戰死沙場的仇恨了么!”
張宜說道:“無非就是利益罷了,老秦和義渠是多少年的仇敵了,但是如今的義渠不還是在跟著老秦對付犬戎么!”
“這……”嬴騫自知口舌之利不及張宜,也是不與其做交談,而是松開了緊緊攥住的手,攤開了說道:“這下隨了你們山東士子的心意了,好讓兄長隨著你們去建立那什么咸陽城!”
張宜卻是說道:“攘外必先安內,咸陽地勢平緩,四周皆是有著險峻之地把守,若是定都城為咸陽,退可坐守八百里秦川,進可以此控制隴地、北地、左庶長能夠找到了此處地方,真是殊為不易啊!”
“哼!咸陽險要能夠比得上隴西大山險要?”嬴騫一句反問,又是說道:“不還是懼了某老秦人!”
張宜知曉公子騫并不魯莽,不過骨子里對著老秦人卻是有著盲目的相信,張宜也是不欲與嬴騫爭辯,張宜轉回身,抬起了手遣散了眾人,亦是落座下來,繼續與嬴騫對飲:“來到這南秦,不妨嘗嘗此地酒液,著實是有些不錯!
似乎是響起來方才嬴騫一飲而盡的暢快,張宜也是下意識的攬回了酒壇,說道:“好酒豈能夠牛飲,公子騫倒是不妨和張宜一般小酌,靜靜的等待著數日之后南秦的九賓之禮召見某等吧!”
“唉……”嬴騫也是嘆息了一聲,略微有些惋惜的說道:“若是此時南秦之地乃是歸于老秦,豈會是有著等勞煩事,且是河西之戰也是不會這般怯首怯尾的!”
聞言,張宜謹慎的朝著看了一周,當下是提醒嬴騫說道:“公子騫慎言,嬴姓林氏方才是南秦公室,即便是公子假的后輩,公子騫也是勿要如此這般直率!”
察覺到了言失的嬴騫,也是看了看周圍,隨后才是看著張宜說道:“此事某知曉輕重的,必不再多言……”
張宜點了點頭,又是問嬴騫說道:“公子騫可還記得君上如何吩咐某等二人的?”
似乎是提醒嬴騫想到了什么,嬴騫剛想大聲罵出來,終是在話到了嘴邊止住了口,緩和了語氣對著張宜說道:“自是記得,若是某能說服南秦出兵,此番老秦使團便是以某為主,若是不能,便由你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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