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慕緋兒出事了,而且從沈黛藍那張滿是憂郁的臉龐來看,這事似乎還不小,慕白的心中當即晴天霹靂,“轟”的一聲把他腦子徹底給炸懵了。
未等慕白緩過神來揣測慕緋兒到底出了什么事,沈黛藍便掐滅了手中的香煙,并拍了拍慕白的肩膀,起身說道:
“跟我來!
慕白愣了一下后,趕緊站起身來跟上沈黛藍的背影,隨即沈黛藍在客廳一個不起的角落停下了腳步,而慕白的視線擦過沈黛藍落寞的背影,發現她身前不知何時擺了一張蓋著白布的靈桌,慕白從未在這個每一寸他都熟悉的家中見過這張靈桌!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忽然籠罩起了慕白的心頭,不知為何,慕白的腦海中忽然閃爍過身穿酒紅禮裙的母親服下安眠藥死在城堡豪宅那個早已破碎甚至快被他遺忘之家的畫面。
慕白的身子開始莫名地顫抖了起來,他的腦海深處傳來了一陣兒童凄厲的哭喊,并命令他立即轉身逃離!
可未等慕白被未知的恐懼嚇退,靈桌上的白布便被沈黛藍那只蒼白的手忽如其來地掀開,黑白照片中慕緋兒如花般的笑顏,赫然在慕白的眼前炸開,刺痛他的雙眸,滾燙的淚水一邊打轉一邊從他眼眶中傾瀉而出。
沈黛藍聞到了慕白的哽咽聲后,不敢回頭去看慕白的那張淚流滿面的哭臉,只是紅著眼眶,從兜中掏出了煙盒,又緩緩從煙盒中叼出一根嶄新的香煙,用打火機上燃起的幽藍色的憂郁火苗將香煙點著,并深抿了起來。
待手中的香煙已經抽完了一大半時,沈黛藍才用沉重的聲音,緩緩開口道:
“出事的不僅是緋兒,還有獵鷹和袁少侯,但只有獵鷹給救回來了,不過因為失血過多,現在他人還沒醒過來。”
一聽到獵鷹與袁少侯雙雙出事,即便慕白與袁少侯的關系再怎么要好,若換作平時他早就為袁少侯痛哭了,但此時慕白聽到這條消息后,內心的悲痛并未因此加重,因為在慕白心中,袁少侯與獵鷹加起來,都遠遠不及慕緋兒重要。
不過無論慕白心中再怎么悲痛,他殘存的理智還是意識到了一點,如果慕緋兒是因為意外才導致身亡的,那袁少侯和獵鷹也不應該出事才對,而如果是車禍這種意外的話,為何只有獵鷹一人挨過了鬼門關?
慕白當即察覺到了慕緋兒身亡并非意外所致,而且他內心也抗拒接受是無情的意外事故葬送了慕緋兒如花似玉的生命,所以慕白當即捏緊了拳頭,甚至連指甲都深嵌到掌肉中戳出鮮血來,并咬牙切齒地問道:
“誰、誰干的?”
“據目擊者描述,是兩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至今身份未明,異能者的嫌疑居大!鄙蝼焖{冷聲答道。
慕白聽聞后,心中猛然一震,捏緊的雙拳中流出了更多的鮮血,“嗒嗒嗒”地飛濺到慕白腳邊那兩灘溫熱粘稠的鮮血中。
如果沈黛藍此時忽然回過頭來,定會看到慕白那張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的兇狠殺相。
早在華山與華樂杳分別時,華樂杳便叮囑了自己,那兩個黑衣人造人所屬的組織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不過慕白卻仗著有修羅戰神在身邊保駕護航而不以為然,可慕白未曾想到,這個組織竟會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而從沈黛藍簡短的描述中來說,對慕緋兒等人下手的兩人,應該就是在西都郊外被修羅戰神肢解掉的兩個黑衣人造人,從而揣測他們對自己下手的時間,應該早于慕緋兒等人出事的事情,但具體的時間慕白卻并不清楚,所以唯有開口問道:
“什么時候出的事?”
“剛好是十天前的深夜,事發時間大約在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剛好是你人不在魔都的這段時間。”
沈黛藍回答完畢后,慕白便再也一言不發了,直至沈黛藍抽完了第二根香煙,才鼓起了勇氣轉過身去看慕白的哭臉,雖然慕白此刻的臉上仍有淚痕,但臉龐上卻沒有了熱淚在打滾,只不過目不轉睛地盯著慕緋兒的遺照發呆,顯然在回憶些什么。
沈黛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幾下慕白的肩頭,嘆了好一會兒氣,而后才沉聲安慰道:
“緋兒的尸體被發現時,據說是笑著的,后來我親自去看了,她笑得很幸福,一定是想起你了。”
沈黛藍忽然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涼氣,眼眶紅紅道:
“往后的日子里,你別再哭了,也別沉悶太久,否則緋兒在天堂上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會難過的。”
對于沈黛藍的安慰,慕白視若無睹,并無動于衷,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慕緋兒遺照上的笑顏,眼神空洞地發著呆。
沈黛藍又從兜里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點起了第三根香煙,深抿了一口后,才接著說道:
“第二個壞消息,據獵鷹昏迷前所言,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更準確來說,應該是沖著你疾風俠這個身份來的!
慕白搖了搖頭,沈黛藍當即一震,隨即狐疑問道:“難道你清楚那些人的來歷?”
慕白微微點了點頭。
“那些人都是誰?”
慕白盯著眼前的遺照一言不發,眼神空洞得像仿佛沒聽到沈黛藍的問話似的,不過沈黛藍卻不再顧及慕白此刻的心情,用發號施令的語氣迫不及待地逼問道:
“慕白,你要是知道什么,告訴我。”
慕白依舊沒有回應,目光至始至終未離開慕緋兒的遺照,于是沈黛藍重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小白,我知道你自從慕雪離開后,你就喜歡獨自把事情都藏進心里,雖然你人留在了這個家里,但這么多年來,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沈黛藍忽然冷笑了幾聲,開始自嘲道:
“我這養母倒也真是失敗,這么多年都沒讓你向我敞開心扉,而且我養子身懷超能力的秘密,若不是我最近才知道了你還有疾風俠的這個身份,恐怕你一輩子都會瞞著我吧?”
“小白,如果你還認我這個養母,你就把你所知道的,統統告訴我!鄙蝼焖{斬釘截鐵地逼問道。
“黛藍,你別多問,這是為了你好,緋兒走后,你是我最后的家人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蹦桨纂m然回應了沈黛藍一句,可目光始終未從慕緋兒的遺照上挪開。
沈黛藍愣了一下,隨即好像想通了什么,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并忽如其來朝慕白拋來了一個問題:
“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我是從哪得知你是疾風俠的?”
“哪?”
“龍組!
當沈黛藍吐出這兩個字時,慕白猛然一整,將目光從慕緋兒的遺照上挪到了沈黛藍那張抓摸不透的臉上。
結合之前獵鷹與龍組成員流露出的種種跡象,慕白忽如其來闖入一個猜測,當即脫口而出道:
“你是龍組的成員?”
看到慕白臉中流淌而出的驚訝,沈黛藍的臉上多了一絲自豪,并以問代答道:“既然我兒子是疾風俠,那我這當娘的就不能是龍組的人了?”
“我起初知道你是疾風俠時,也是這樣的一副表情,這下咱們可扯平了!鄙蝼焖{微微展開笑顏,“你小子,以后像這種大事,可別再瞞著我了!
雖然沈黛藍是龍組成員的身份讓慕白感到了短暫的驚訝,可很快慕白就重新將目光放回到慕緋兒那副遺照上,并恢復了那種眼神空洞的發呆模樣。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人對緋兒下的手了吧?”沈黛藍微微皺起了柳眉。
“組織!蹦桨滓а狼旋X地答道。
沈黛藍并未聽過這個名字,當即開口問道:“關于這個組織,你知道多少?”
“不多,只知道是巴德爾會下屬的組織!
聽到“巴德爾會”四個字的瞬間,沈黛藍仿若受到了晴天霹靂,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隨即緊緊攥起了眉心,臉色極為凝重,再次擺出命令般的語氣,向慕白叮囑道:
“我知道你是疾風俠,也明白你急著為緋兒手刃仇人,可對方勢力龐大,你先別輕舉妄動,這事交給龍組處理!
慕白咬牙切齒起來,目綻兇光,一字一頓道:“我不會亂來的,我只會讓他們統統給緋兒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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