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攻入趙家大宅的結果就是所獲頗豐。 然而,除了一百多名盲目沖出來,又被射殺砍翻在門前的趙氏族人和家丁,以及留在大宅里四處躲藏起來的,數百名家眷和奴仆、下人之外,就別無iqta的所獲了。 因為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寨主趙子日及其手下敗走的那些土團軍,其實還并未回歸趙家寨;這也是這里的防御力量和抵抗程度,如此孱弱和空虛的緣由。沒有及時得到前方戰敗消息的他們,根本猝不及防只能靠臨時發動寨里的青壯,來填補墻上頭的空額以威嚇外來進犯的力量。 或者,在他們的憂患意識上,還是停留在之前鄉里為單位的大規模械斗上,而對前來攻打的義軍根本沒有什么足夠的心理準備,而只能聚集在前門和大宅稍加抵抗而已。 而相比下方寨子里已經在友軍的炮制下,亂成一鍋粥的主要居民區,位于最高處的趙家大宅及其附近的建筑群落,才是這次攻戰當中最有價值和收獲最多的地方。 隱藏在貌不驚人的灰色瓦頂下,足足大五個米倉里盡是滿滿堆尖兒的糧食,還有成擔成擔的鹽巴和穿索銅錢,輕輕一碰就滿溢出來而散落了一地;相較之下在長樂縣城外所獲的那些戰利品,就只能算是巫見大巫了。 掛在房梁下整片整片的臘肉和以扇論的風干豬羊,整大壇塞得滿滿的白花花板油,一大盤一大盤象粗纜繩團碼得老高的熏腸子,一大缸一大缸的豆油和菜籽油。。。許多窖藏下層的稻谷因為時間太長都腐朽發黑如泥,或是被蟲蛀的只剩下一層輕飄飄的空殼了; 卻不知道是怎樣的剝削和羅刮手段,才能從這些看起來大多住的破破爛爛,衣不蔽體吃糠咽菜的寨民和鄉村百姓身上,給一層層的榨取出來的。 除了在庫房里吃灰而積壓如山鄉村最常見的土布粗麻等物產之外,還有堆滿了幾個房間的粗細絹絲綾羅棉絹,以及許多明顯不是趙家寨可以出產或是輕易搜羅到,甚至是帶有鮮明域外風格或是貢制式樣的物件; 則顯示著這個趙家寨的當主,平時還有其他見不得光的副業和收益來源。這不由讓他想起了后世一直延續到改開后的嚴打前,一些偏遠地區所特產的盜搶村及其“淳樸民風”了。 周淮安現在總算知道為什么早期的紅軍都喜歡打土豪分浮財了,或者這些原始剝削階級的聚斂手段是如何無所不用其極,才能聚斂出如此龐大的身價財富來。 尤其是搭配上與趙家大宅光鮮相對應的另一面,那些并不比縣牢大獄上多少的,位于大宅地下滿是**和惡臭的各種刑房、禁室、土窖和水坑,及其里面繁多的刑具和不知名用途物件,還有行尸走肉一般或又是茍延殘喘的,等待著慢慢朽爛掉或是一點點死去的幾十具人體; 這林林總總的一切來對照看的時候,就很容易產生“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諸如此類的感嘆。雖然沒有能夠抓住和解決掉趙家寨的正主兒,但是有了這些初步的收獲之后,還是可以讓周淮安就地好好的借勢,褒獎和犒賞了這只初陣成型的隊伍。 比如當夜里,義軍上下好好敞開肚皮吃了一回油水十足的當地特色“蒸臘飯”,就是將切碎的風臘炒一炒扣在稻米上一起蒸熟的做法,配合油鹽頗重的湯頭;頭目們各自還有一壺桑拓酒和一大腕羊雜炒餌,一份腌漬的桔干和梅子。 周淮安的主食則是一大盤的醍醐餅,主要是用羊奶和雞子混合豆面,再以切碎的蜜餞為點綴的一種甜面食;在味道上還算不錯,已經有些接近后世的雞蛋糕干了。 本來還有另一種專供的紅葉餅可選,乃是蓼槽和面將煎炸過的板油裹起來蒸熟的,因為口味上實在是太過獵奇了,所以周淮安只是淺嘗了一下,就敬謝不敏的籍分享之名推送給其他人了。 雖然周淮安沒有喝酒,但是還是在趙家大宅私藏的十幾種飲品當中,找到了三勒漿和梅干茶、杏酪飲子; 搭配的菜色,是直接用趙家廚子做出來的蒸茸蛋、煨牛尾、燒里脊,酪子羊脖,酒醬鵝脯、蛤蜊豆腐,苔干肉末等,雖然還有醉膾和生切魚回可以提供,但是出于腸胃適應性和衛生上的需求給推拒了。 而這些,差不多都是寨主趙子日作為一方土豪而日常專屬享用的菜色。雖然因為這個時代的時才上相對的匱乏和單調,所以在炮制和加工方面,就不免有些變本加厲的繁復,來體現某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了。 比如在這位趙寨主的食譜上,光是鴨子最少有五種烹煮方法,而鵝和雞則有七八個不同部位的各自吃法;而一道羊肉同樣也可以變著花樣,折騰出十幾種的名目和花花色來; 由此可見其日常的窮奢極欲了,這還只是某個嶺南鄉下的土豪而已,很難想像那些居于城邑里的官宦人家的日子,或又是那些更加顯赫的名門郡望,或又是公卿貴族的家中生活。 在對比一下日常的所見所聞,那些平民百姓所吃的糟糠野菜,乃至用以充饑的樹皮草根觀音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歷朝歷代總是有人不惜此身,源源不斷要起來拼死一搏的理由了。 也無怪在如此懸殊巨大的反差之下,歷史上那些義軍將領們進了廣州之類的繁華大邑后,就迅速在生活享受和排場上飛快的腐化墮落下去。 因此,在來自現代人的眼界和自制力的作用下,他僅僅是短暫沉溺和受用了那么一會,感覺到自己的能量儲集稍微增加之后;就叫來學徒隊和直屬隊,護兵隊的頭目們,一起享用和瓜分了這些精心烹制出來的菜色。 只是在某種根深蒂固的從屬尊卑等階之念的使然下,七和廖遠他們幾個近從人等,卻是死活不肯與他同席而座,寧愿端了一盤子挑揀出來的混搭吃食,站在旁邊用餐就很是心滿意足了。 直到他獨自躺在綾羅鋪就的軟乎乎床榻上,蓋上嶄新的緞花被褥;而在消化后的飽脹當中,重新冷靜了下來之后;周淮安才發現這兩的自己,似乎有些在眼下的位置和臨時角色上,代入的有些過于深入和迷失了,以至于得意忘象的鼓搗出了一些,本沒有足夠必要張揚或是招搖的事情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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