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炎溫柔地朝著新婚妻子方青漪的小蠻腰摟去。
“咯咯……”方青漪輕輕一陣嬌笑,輕輕躲了開去。
杜炎無奈道:“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啊,你總不能讓我做活寡夫吧。”
方青漪手指輕輕劃過杜炎的臉頰,嬌媚道:“不要臉,說出這個詞。”
她絕美無雙的臉蛋帶著嫵媚的微笑,但是目光卻非常認(rèn)真道:“你知道我正在修煉《玉女真經(jīng)》,一旦破身了,修煉進(jìn)度就會減緩很多的,你舍得啊?”
北冥劍派幾乎擁有天下最多,最厲害的武功秘籍。
對于女子而言,《玉女真經(jīng)》幾乎是最高級的功法秘籍了,只有方青漪這樣身份的女子才可以修煉,崔娉婷是沒有資格的。
厲芊芊也沒能練《玉女真經(jīng)》倒也不是因?yàn)樗矸莶粔颍撬叩氖莿ψ诼肪。而《玉女真經(jīng)》是氣宗秘籍。
這是一套最頂級的內(nèi)功秘籍,用這套功法修煉內(nèi)功玄氣,絕對的事半功倍。
所以方青漪雖然今年不滿十九歲,但是內(nèi)力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zhǔn),具體有多高是一個秘密,但是肯定比唐嚴(yán)要厲害很多很多。
不管如何,北冥劍派在武道上的造詣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閹黨學(xué)院的。
天下武功秘籍從一品到九品,通常來說一品已經(jīng)是最高的了,然而總有一些秘籍是不排列在內(nèi)的,被稱之為絕品武功秘籍。
而這套《玉女真經(jīng)》便屬于絕品秘籍,可見一般。
那么如此說來,寧宗吾大宗師的《精神覺醒術(shù)》算是幾品呢?
應(yīng)該是無法評定品級,因?yàn)閺哪撤N程度上它不屬于武道秘籍,而更像是這個世界的武道科學(xué)理論。但是它的價值是無比之珍貴的,李連亭說寧宗吾是帝國的瑰寶,就是指這一點(diǎn)。
杜炎無奈道:“這《玉女真經(jīng)》是內(nèi)功心法,一輩子都練不完的,難倒你要讓我守寡一輩子嗎?”
方青漪道:“等我突破第七層之后,就成全你好吧,很快就到了了,看你猴急猴急的,也不知道羞。”
杜炎道:“好吧,這次說定了啊,不能再更改了。”
“你這是信不過我嗎?”方青漪嬌聲道:“人家為了你離開了京城,來到廣西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為了你赴任之后能夠立足,足足帶來了九百人。人家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這個沒有良心的,還不信我。”
看著高貴絕美的妻子一撒嬌,杜炎的心都要化了,趕緊舉手討?zhàn)垺?br />
接著,杜炎道:“路過桂林的時候,要去看看那個孽畜嗎?”
“不!”方青漪恢復(fù)高冷和傲慢,道:“他或許在閹黨內(nèi)混出了一點(diǎn)名堂,但還沒有資格讓我們?nèi)iT找他麻煩,哪怕是打臉?biāo)膊慌洹H绻粭l狗在你面前犬吠,你當(dāng)然會打死他。但是你會專門去找他,并且把他打死嗎?”
杜炎笑道:“娘子說得對,說得好。”
……
吳氏莊園。
“東廠杜變,請出來一見。”外面?zhèn)鱽砺曇簟?br />
杜變走出了門。
頓時,見到吳氏莊園外面燈火通明,足足有幾百支火把。
幾十名杜府武士,上百名衙役,還有梧州府幾百名駐軍,上百名梧州府厲鏡司武士,加起來一千多人馬將吳氏莊園包圍得水泄不通。
不僅如此,吳正道父子也被捆綁起來,押著跪在地上,此時滿心絕望。
不過為首的竟然不是布政使杜江,而是梧州知府和梧州參將,這二人是梧州地面上文武最高官員了,還有梧州府厲鏡司千戶。
這次李文虺大開殺戒,梧州知府沒有被波及,是因?yàn)樗蛥柺系墓细鸩簧睿驗(yàn)樗欠绞蠙?quán)勢集團(tuán)的官員,和厲氏集團(tuán)算是涇渭分明的。
不像是前巡撫駱炆,和厲氏有合作,和方氏也有合作,被李文虺逼得走投無路之后才去拜見兩廣總督高廷,想要徹底投靠方氏,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直接被高廷間接轉(zhuǎn)手賣給了李文虺。
此時向杜變喊話的,正是梧州知府李名郯,他的旁邊站著充滿恨意的杜四夫人,正充滿得意和殺氣望著杜變。
方系真的算得上權(quán)勢熏天,哪怕廣西這種偏遠(yuǎn)省份,它也是最大的派系。
兩廣總督高廷是方系在這里的旗幟,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廣西布政使杜江,除此之外還有三個知府,幾個同知,十幾名縣令,全部出身于方系。
這還僅僅只是廣西一省!
到了兩江地面上,方系的官員更是遮天蔽日。
可見大寧帝國方系文官集團(tuán),是何等之強(qiáng)大。
這次李文虺把廣西地面血洗了一半,把厲氏的官員全部殺光了。是閹黨一系得利巨大,但可能方系得到的好處可能更大,畢竟空出來的那么多文官職位,閹黨派不出幾個人來填補(bǔ),只能便宜方系文官集團(tuán)。
方系勢力之前在廣西的時候和厲氏土司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tài)。而現(xiàn)在閹黨主要的目的,就是徹底封堵厲氏,所以甚至連方系都可以暫時聯(lián)手。
雖然沒有人主動說出口,但是從高廷總督的選擇就可以看出來。
是他故意讓李文虺殺入總督府,是他逼著李文虺殺掉駱炆。當(dāng)時幾百名東廠武士已經(jīng)被幾千駐軍包圍了,只要一聲令下李文虺是走不了的,但他卻放走了李文虺,讓他繼續(xù)在廣西大開殺戒。
那意圖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借閹黨之手把厲氏在廣西收買的官員全部殺光,方系坐收漁利。
這次老祖宗李連亭也說過,在封鎖厲氏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上,閹黨可以和方系文官集團(tuán)進(jìn)行有限的合作。
方系對于帝國來說是更大的毒瘤,再和袁氏為首的武將集團(tuán)聯(lián)手之后,幾乎架空了皇帝,甚至要把皇帝當(dāng)成傀儡。但是它至少現(xiàn)在并沒有想要造反推翻大寧帝國。
正是基于這個原因,杜變才對杜江采取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但沒有想到杜禹這個紈绔子弟竟然試圖非禮杜萍兒,這才使得杜變發(fā)飆,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殺了杜禹。
作為廣西東廠少主,他要開始從大局考慮了。
……
“殺了他,把吳氏莊園夷為平地!”杜四夫人江氏尖聲道,現(xiàn)在她身后足足有上千人,完全稱得上是兵強(qiáng)馬壯了,足夠可以碾壓杜變許多遍。
然而,梧州知府和梧州參將都沒有下令動手。
梧州知府李名郯繼續(xù)道:“東廠試百戶杜變可在,請出來說話。”
杜變走到大門口,大聲道:“布政使杜江大人呢?”
杜四夫人寒聲道:“你這個孽畜還沒有資格見我的夫君,等著受死吧。”
梧州知府李名郯道:“杜大人喝醉了,已經(jīng)休息了,所以我們就沒有打擾他。而且這件事情也不需要驚動布政使大人,我們之間就可以解決不是嗎?”
從這句話杜變就明白了,杜江是故意不露面的。
一來,杜變的級別太低了,還不夠資格讓杜江出面。二來,杜江也不愿意和閹黨翻臉。
梧州知府道:“兩個要求,第一,請杜變百戶交出傷害杜禹公子的兇手。第二,商人吳氏一家冒犯了布政使夫人,罪無可恕,而且吳正道涉嫌非法走私,我們要對吳氏莊園進(jìn)行查抄,要將吳氏一干人等全部下獄。”
這話一出,吳正道父子,還有吳夫人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沒有想到傾盡所有接待布政使大人的家眷,反而遭到了滅頂之災(zāi)。
還真是可笑,吳正道這個大海商走私,你梧州知府是第一天知道嗎?
梧州知府道:“杜變百戶只是恰巧經(jīng)過吳氏莊園,一切和你無關(guān)。傷害杜禹公子一事,也是東廠某些人被吳家收買私下所為,和杜變百戶完全無關(guān)。”
杜變完全明白了。
對方這是逼迫他丟車保帥,只要他犧牲吳家全族,交出李三李四,那么他斬?cái)喽庞碛沂郑?qū)逐布政使夫人這個過節(jié)就算這么過去了。
從某種程度上,杜江已經(jīng)算是大方了,畢竟他兒子杜禹的手是杜變親自斬?cái)嗟模菍Ψ絽s裝作不知道,就是不愿意和閹黨翻臉。
吳夫人嚇得魂不守舍,直接跪在地了杜變面前拼命地磕頭,希望他不要放棄吳家。
因?yàn)椋藭r杜變只要一句話,吳家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吳家的家產(chǎn)也會被徹底查抄,整個莊園會被夷為平地。
這就是官府的威力,哪怕你這個大海商有幾十萬兩的家當(dāng),說滅就滅,完全是待宰殺的肥羊。
杜變道:“如果我不同意丟車保帥呢?”
梧州知府臉色一寒道:“那我們只有自己去抄家,自己去抓人了。”
那意思非常清楚,杜變一旦拒絕,那這上千人就直接沖入?yún)鞘锨f園抄家,抓走杜萍兒吳夫人,李三,李四等人。
杜變?nèi)绻饝?yīng)了,那還能保留一絲體面,如果他拒絕了,那就直接動用武力。
當(dāng)然,他們依舊不會對杜變怎么樣?但是杜變的臉面算是被扔在地上踐踏了,杜萍兒,李三,李四,吳家就全部保不住了。
杜變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們膽敢動武沖入?yún)鞘锨f園,那就視為方系對閹黨的全面開戰(zhàn),你們可以試試看。”
梧州知府臉色一變,然后朝著蒙縣縣令說了幾句話。
蒙縣縣令快步過來,走到杜變的面前,低聲道:“東廠的武士事后可以放走,但是杜萍兒一定要死,吳家也一定要查抄,吳正道一家也一定要死,否則堂堂布政使大人顏面何存?”
杜變道:“如果我答應(yīng)了你們,又顏面何存?”
雖然杜變這個東廠百戶是六品,但蒙縣縣令完全沒放在眼里,在他看來雙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武將集團(tuán)是很牛,但武官不到三四品那也叫官?像杜變這種六品武官,也就比河里的王八高貴一些,哪里比得上他堂堂進(jìn)士出身的縣令?
他唯一忌憚的只有杜變是李文虺義子的身份,但現(xiàn)在李文虺都完蛋了,杜變還有什么仗持?
所以,蒙縣縣令根本不想來和杜變談判的,覺得身份不對等,但知府大人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從。
此時聽到杜變的話后,蒙縣縣令笑道:“你一個試百戶在一眾高官面前談顏面,是不是有些可笑?你又不是你的義父,而且我們有上千人,你區(qū)區(qū)六人,螳臂當(dāng)車而已,見好就收,不要自取其辱!”
“啪!”杜變一個耳光狠狠扇過去。
蒙縣縣令是文官,沒什么武功,頓時直接被杜變扇飛了出去。
“你去轉(zhuǎn)告李名郯,我已經(jīng)非常忍讓了,否則早就宰掉杜禹那個畜生了。”杜變寒聲道:“他要做什么?如果能夠承擔(dān)得起后果的話,隨便!”
蒙縣縣令不敢置信望著杜變,對方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扇打他這個七品縣令?而且他的背后還有知府大人,還有梧州參將,還有上千兵馬。
“你,自尋死路。”蒙縣縣令寒聲道,然后無比憤怒地回到軍陣之中。
杜變的回應(yīng),讓梧州知府李名郯勃然大怒,厲聲道:“杜變,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吳氏莊園踐踏為平地,抓捕傷害杜公子的兇手,任何人等膽敢阻攔,格殺勿論!”
“是!”他身后上千兵馬拔出兵器,就要沖出。
杜變厲聲喝道:“誰敢?梧州知府,梧州參將,只要你們的兵馬越過我身后一步,我就視為方系在廣西對閹黨全面開戰(zhàn)!”
梧州知府氣極反笑道:“鎮(zhèn)撫使李文虺已經(jīng)負(fù)罪去職了。廣西閹黨的戰(zhàn)略,又豈是你區(qū)區(qū)一個百戶能夠決定的?”
“少主人當(dāng)然可以決定!”不遠(yuǎn)處,傳來梧州東廠千戶鐘亭的聲音。
片刻后,他率領(lǐng)的一百多東廠起兵飛快而止,擋在杜變身前,集結(jié)列隊(duì)。
鐘亭大聲道:“杜變是我廣西東廠少主,他說的任何話,都是梧州東廠的絕對意志。想要抓人,就是對我東廠開戰(zhàn),我隨時奉陪!”
“拔刀!”
“準(zhǔn)備作戰(zhàn)!”
鐘亭一聲令下,一百多名東廠武士拔出戰(zhàn)刀,殺氣沖天。
這下子,梧州知府和梧州參將為難了,和東廠開戰(zhàn)的責(zé)任,他們擔(dān)當(dāng)不起。
而就在此時,傳來一張紙條,上面是布政使杜江的字跡。
“以斗爭求團(tuán)結(jié)則團(tuán)結(jié)存,打了再說,否則我方系顏面何存?!”
杜江這話再對沒有了,此時已經(jīng)不是要為兒子報仇出氣的事情,而是關(guān)系到方系顏面。
如果就這么被東廠嚇退了,那作為廣西最大派系,方系尊嚴(yán)何在?
“準(zhǔn)備!”梧州參將手高高舉起。
他身后上千兵馬彎弓搭箭,只要一聲令下,就箭如雨下。
東廠武士只有一百多名起兵,只有對方十分之一,一旦開戰(zhàn)肯定是要吃虧的,絕對死傷慘重。
誰也沒有想到,因?yàn)橐粋紈绔公子的腦殘舉動,竟然引得廣西最大的兩個勢力集團(tuán)爆發(fā)武裝沖動,而且可能直接開戰(zhàn)。
要知道,雙方在打擊厲氏上是有合作空間的。從中可見杜江之強(qiáng)硬,絕對不愿意被東廠訛詐,寧可戰(zhàn)斗也要逼退東廠奪回方系顏面。
梧州參將大聲喝道:“我倒數(shù)五個數(shù),爾等若還不退開,那格殺勿論!”
他身后上千名士兵弓箭瞄準(zhǔn)了東廠一百多名武士。
“五,四,三,……”
鐘亭焦急地望向杜變,這一開戰(zhàn)真要吃虧的,東廠在梧州府的勢力太薄弱了,他這個千戶已經(jīng)把所有騎兵都帶來了。
如果這一戰(zhàn),這一百多名東廠起兵全部死在這里,那鐘亭也只有以死謝罪了。
然而,此時杜變是絕對不可能退縮的。
退縮,就代表著整個閹黨妥協(xié)。
杜變閉上眼睛,釋放精神力感應(yīng),心中暗自計(jì)算,應(yīng)該快到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
“來了,果然趕到了。”
梧州參將繼續(xù)倒數(shù):“三,二,一……”
倒數(shù)結(jié)束,梧州參將寒聲道:“是你們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們。”
然后,他大手猛地落下,就要下令攻擊。
“嗖……”黑暗中,一支箭射來,直接將梧州參將的手臂射穿。
“誰敢動手,誰敢動手?”
李文虺另外一個義子,桂王府副總管太監(jiān)李陵騎著戰(zhàn)馬,從黑暗中飛奔而至。
梧州知府和梧州參將見之大怒,你一個藩王府的太監(jiān),也敢來管這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陵,你找死嗎?”梧州參將厲聲吼道。
“梧州參將,你那一箭是本王射的,你是說本王找死嗎?”另外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一個身穿金黃王袍,頭戴金冠的威武男子,騎著白馬從黑暗中飛馳而出,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
李陵高呼道:“桂王殿下駕到,所有文臣武將,放下武器,跪迎!”
頓時,所有人色變!
梧州知府,梧州參將,梧州厲鏡司千戶,東廠千戶鐘亭,百戶杜變,東廠武士,以及在場所有士兵,全部放下刀劍弓箭,單膝跪地。
“拜見桂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與此同時,身后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桂王府的幾百騎兵轟鳴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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