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教授在魏教授的攙扶下,來到李同在校外租的畫室門口。
還沒進(jìn)門,魏教授先嚷嚷起來:“租的什么破地方,簡直是丟老子的臉!”
曲教授白了魏教授一眼,他就不懂了,在這個世界上,怎么那么多人能夠丟他魏群的臉?
他魏群的臉是人民幣嗎?
一人掙脫了,一人去撿?
李同的畫室在一座老式區(qū)的二樓,曲教授一手搭著魏教授的肩膀,一手扶著墻壁,心翼翼地上了樓。
“篤篤篤!”
曲教授伸手敲了敲李同畫室的防盜門。
“誰啊?”李同正在畫畫,抬頭問了一句。
“我!老曲!”曲教授高聲道。
一聽是曲教授的聲音,李同慌忙放下手里的畫具,一溜跑兒去開門。
“曲教授,您怎么來了?”李同眼里滿是欣喜。
他探頭一看,曲教授身后還跟著臉黑得跟包公一樣的魏教授,他忙把二位恩師請進(jìn)門。
“曲教授、魏教授,我這兒挺簡陋的,連杯熱茶都沒有,你們就喝點兒礦泉水吧。”
李同殷勤地獻(xiàn)上兩瓶礦泉水。
曲教授接了,擰開便仰頭喝了一口。
“可渴死我了,剛才在會上我一口水也沒喝上。還是到李同這兒才有口水喝啊。”
李同給二位教授讓座。
魏教授程黑臉。
不得不,這魏教授的爺們兒氣都耗費在那句“丟老子的臉”上了,平時他和人鬧別扭的事那也是一流。
和曲教授鬧完,和師母鬧,和師母鬧完,和李同鬧,每次還都是一副竇娥冤死他的樣子,也是醉了。
“魏教授,您喝水。”李同心翼翼地又把桌上的礦泉水遞給魏教授。
“老子不喝!”
魏教授一路攙扶曲教授過來已經(jīng)夠窩火的了,現(xiàn)在一看見李同,又把前兩天的惡氣給勾上來了。
今天當(dāng)面被閔昌懟也就算了,反正閔昌也不是個好東西。
但這兩天他老人家的微博底下的評論都不能看了,#魏群#兩個字還天天都掛在熱搜上,他能不生氣嘛!
那些友的評論比閔昌的“畫你的P()股和****”,還要難聽千倍萬倍。
魏教授微博下面的畫風(fēng)是這樣的:
“嘖嘖嘖,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王聰給錢,這李同什么都肯畫啊!”
“有錢能使磨推鬼。王聰再給點錢,讓李同畫幾塊肥皂吧。”
“哎,彪子無情,戲子無義,藝術(shù)圈兒怎么都這樣。世風(fēng)日下啊。”
“就是!哪里有什么天才藝術(shù)家,根都是商業(yè)炒作。炒完了還不是金主讓他畫什么他就畫什么?”
“嗯,這是一個資操縱的世界。魏群不過也是資的狗腿子。”
“這個李同估計是資運(yùn)作的替罪羊吧。之前那幅《睡蓮》肯定是魏群代筆的。把自己學(xué)生推出來擋槍,這位教授也真夠可以的。”
“呵呵,美女圖。廣電總局怎么不這是三俗。”
“樓上的有點常識,這事兒該美協(xié)管。@林江”
……
與此同時,藝術(shù)圈兒的各大名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停地@魏群,噴他有辱斯文,帶出來的學(xué)生一身銅臭,畫美女圖。
所以,魏教授的氣也不是生的沒有道理。
“李同叫你喝水,你就拿著。哦,扶了我半天,你就不渴啊?”
曲教授替魏教授接過李同手里的水,嫌棄他事兒事兒的。
“李同,你畫兒畫得怎么樣了?”曲教授不搭理魏教授,主動和李同攀談起來。
他也是看著李同進(jìn)中陽美院的,他相信李同不會畫出什么出格的畫兒來。
“畫完了,曲教授。”李同陪笑道。
“這么快?”
曲教授還沒接話,魏教授先回過身來:“別是什么鬼畫符吧?”
“是不是鬼畫符,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曲教授堅定地站在李同這邊,懟老魏。
“我不去!”
魏教授又把身體扭了過去。雖然李同的畫板就背對著他們,他只要走幾步路就能看見李同的畫作。
但他就是故意不起身。
“好!好!你不看,你有骨氣!”曲教授無可奈何地站了起來,沖魏教授比了一個大拇指,“我曲某人先去看看總行了吧?”
著,曲教授便扶著桌子站起身,在李同的攙扶下來到畫作《蒙娜麗莎》前!
呵——
曲教授剛站定,掃了一眼畫面,便覺得一股涼氣鋪面襲來,醒了醒他的心神。
“這是……”曲教授不出話來。
只見畫中是一位歐洲婦人,由于歲月的流逝,已失去了當(dāng)年的光彩。
但是婦人的一顰一笑卻又那樣深深地吸引著曲教授的目光,讓他挪不開眼睛。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蒙娜麗莎喉部凹陷處的脈搏正在跳動!
太逼真了!
曲教授簡直有迎畫兒流淚的沖動。
一切繪畫,只能表現(xiàn)靜止,不能表現(xiàn)運(yùn)動;只能表現(xiàn)瞬間,不能表現(xiàn)過程;只能表現(xiàn)空間,不能表現(xiàn)時間。
但這幅畫——!
卻部做到了!!!
這怎么能不令人感到激動,怎么能不令人感到欣喜?
甚至這幅畫都觸動了曲教授心底塵封已久的感情悸動。
“怎么??你死那兒了?”
魏教授見曲教授立在畫板前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禁揶揄他道。
但此時此刻,曲教授壓根沒有聽見他的任何語言,他仿佛隔著畫布,和畫面上的蒙娜麗莎完成了一場穿時空的愛戀。
“攝人心魄的美。”曲教授喟嘆了一聲。
魏教授將曲教授表情凝重,也忍不住抬起腳,走到畫布前。
呵——
魏教授的目光剛從側(cè)面接觸到畫布,就被驚住了!
他畫油畫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畫作。
魏教授三步兩步上前,一把推開曲教授,也不管他腳上還綁著石膏,然后自己占據(jù)了欣賞畫兒的最佳位置。
“你有病吧?!”曲教授當(dāng)即摔了個四仰八叉,他惱火地啐了魏群一口。
他不惱魏群推倒自己,他氣魏群打斷他欣賞這幅未來的傳世之作!
“這他娘的你畫的??”
魏教授睜圓了眼睛!!
自己他娘的這四年是培養(yǎng)出了怎樣的一個神童啊?
魏群現(xiàn)在恨不得跪下來,自己給自己磕三個響頭,以示崇拜。
“你看,她的眼珠會動。”
魏教授圍著畫布,輕微移動了一下腳步,“前后左右,甚至你站在與她平行的任何地方,這個女人的眼珠始終看著你……”
曲教授有些幽怨地看了看自己裹著石膏的腿,然后終于對魏教授發(fā)飆了:“你他娘的什么P話,老子現(xiàn)在能和你一樣,前后左右的搖嗎?還不快把我扶起來!”
李同把曲教授扶起來,他拖著石膏腿也勉強(qiáng)溜達(dá)了幾步。
魏群的沒有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女人的眼珠都是看著賞畫者的。
而且,這幅畫的透視關(guān)系讓畫中的女人仿佛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般立體。
特別是左右背景透視不一,當(dāng)人們從左至右欣賞時,蒙娜麗莎好像在逐漸下降;反之,她好像在逐漸升高。
“太他娘的神奇了!”魏教授開啟了粗話循環(huán)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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