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教授一臉得意,他正想呲閔昌幾句。
誰知閔昌這家伙慣會見風使舵,立刻換了副面孔夸贊起李同來:“不錯,學院四年沒有白培養你。”
閔昌的口氣誠懇得就跟之前他在繪畫系例會上沒放過那些抨擊李同的謅屁一樣。
“嘿~~~閔……”
魏教授欲戳穿閔昌,卻被曲教授拉住。
魏教授不解,還高聲反問了曲教授一句:“你拉我干什么?!”
“我有拉你嗎?袖口勾到了吧。”曲教授裝作若無其事。
李同也暗暗碰了碰魏教授,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閔昌的態度已經回轉過來了,魏群沒必要再得罪他一回。
“這幅作品確實經典,這樣吧,現在去廣播通知校師生,分批次來畫室賞畫。”
閔昌不理會魏群,沖手下的人手一揮,指派道。
魏教授鼻子都快氣歪了,閔昌這張老臉他厚吧,真是比城墻還厚,上次噴李同時連“畫你的屁()股,乃()頭去吧”這種話都的出來。
他薄吧,確實又薄得跟紙似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閔昌也不傻,眼前這幅作品擺明將會成為名作,閔昌作為副院長也樂得賣個人情給李同。
而且,他現在折騰出來的動靜大,以后發可以李同這幅作品是他發掘的。
再怎么李同現在還是中陽美院的學生,他作為副院長也能沾點光不是。
閔昌心里的算盤打得叮當響。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么閔昌能夠當副院長這么多年,而魏群只能當藝術家。
搞仕途的必備技能就是要臉皮厚,忘性大。
但是剛才從辦公室跟過來的幾位青年教師,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打心底里看不起閔昌的為人。
“閔院長,已經通知下去了,從現在開始,按系別讓學生過來分組參觀。”下面的人對閔昌匯報道。
“嗯。”
閔昌彎下腰,從懷里掏出放大鏡,仔仔細細地開始欣賞這幅《蒙娜麗莎》。
閔昌邊欣賞邊思考,一般的美女肖像畫,尤其是畫到腹部一下的,總讓人感到美的同時必然摻雜著情,欲,尤其是這種西方美女。
蒙娜麗莎的穿著一件黑色薄透的衣服,袒露著胸口,按道理來,這絕對會讓人感到情,欲。
可李同的這幅畫,為什么不但不讓人覺得低俗,還隱隱透出高雅?
閔昌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他之前在繪畫系例會上的那些話,閔昌無地自容,他真恨不得時間倒流回那天,大嘴巴抽死自己。
幾位青年教師也在閔昌身后交口稱贊:
“這不是一張肖像寫生畫,而是一個精神的投影。”
“這個形象不存在男人、女人的問題,仿佛沒有性別的天使,和二性兼有的神靈。”
“三角形的構圖,顯得畫中女人的頭和雙手既優美又突出。”
“柔和的光線,讓這幅畫的輪廓線消失在若有似無之間。高明啊!”
“這幅畫似乎不是出自人類之手,而是出自上帝之手。”
“同感。”
……
正當幾個青年教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第一波兒參觀的學生進來了。
這波學生是繪畫系的,因為繪畫系的教室離這個畫室最近。
進來的學生中有大一的,也有大四的,他們圍著《蒙娜麗莎》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
“這也畫得太好了吧?!這色彩,我服!”
“還用你啊?高級灰能用到這種程度,絕對的高手。”
“金字塔形構圖,牛B啊~”
“這不會真的是咱們的師兄畫的吧?這功力,望屁股莫及。”
“聽就是李同畫的,這畫也就是他畫的我信。”
“我靠,開眼界了。以為他的《睡蓮》已經是峰值了,沒想到這幅更爆!”
……
繪畫系的學生邊議論邊退出畫室,閔昌規定,每一組欣賞的時間為15分鐘。
第二波兒進來的是雕塑系的學生。
雕塑系的學生算是美院里的“粗人”,平時和泥巴石膏打交道比較多,所以基上都是些摳腳大漢。
當然,漢子里還夾雜著幾個女漢子。
雕塑系的學生特別注重形體和透視。
“我靠!好看!這透視效果!”
“這個女人的手要不是畫上去的,我還以為是翻模翻出來的,太立體了!”
“早知道繪畫能出這么逼真的效果,咱們還學雕塑干嘛?”
“就是!我還以為這幅《蒙娜麗莎》是著了色的石膏胸像呢。”
“厲害了!考慮回頭拿這《蒙娜麗莎》當模特,翻個頭像出來,準火!”
“你別鬧,油畫都是有版權的,不是你想翻雕塑就能翻的?”
“繪畫系這回牛大發了!”
……
正當雕塑系的學生們在考慮將《蒙娜麗莎》翻成雕塑的時候,服裝系的學生進來了。
“哇塞!這幅畫兒絕了!”
“這女的穿的內衣是絲質的嗎?”
“有可能,我看外套像是輕紗的。”
“天哪!油畫居然能表現出絲綢和紗的材質效果!無法想象!”
“居然黑色就能表現出西方婦女的華貴啊!”
“就是,所以以后咱們裁衣服還是簡潔點吧。你看畫上這女人,穿一件黑衣服就這么高貴。”
“這女的衣服肯定是立體剪裁的!”
……
一撥兒一撥兒的學生進來,一撥兒一撥兒的學生出去。
最后一撥進來參觀的學生是藝術史論系的。
藝術史論系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這么吧,社會上的那些藝術評論家基上都是藝術史論系畢業的。
史論系的學生就是未來的藝術評論家。
這些學生的嘴普遍都比較毒,罵人都不帶臟字兒的,而是直接編段子。
當然了,夸人他們也是編段子。
“呵呵,這幅畫兒動的不是人心,而是藝術投資人的**。”
“如果,繪畫是自然的合法的女兒。那么,蒙娜麗莎便是當之無愧的嫡長女。”
“繪畫是一種使平面生動起來的藝術,而這幅《蒙娜麗莎》是使平面**。”
“這不是一幅畫,這是懸掛著的思想。”
“不是李同畫出了他所要的畫,而是他竭力愿望畫出了這個時代要他畫出的畫。”
……
正當史論系的那些學生爭相拽文的時候,時鐘逐漸指向了下午三點。
王聰帶著人如約來到了中陽美院的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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