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掛在天邊,幾顆星星也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眨著眼睛,月光灑在隨云居的古樹上,諸葛亮頗有些疲倦地坐在樹下,這兩天應(yīng)付那些或巴結(jié)或暗示的權(quán)貴們實在讓諸葛亮很是勞神費心。
昨日覲見皇上劉協(xié)著實讓諸葛亮吃了一驚,向來聽聞昏庸的劉協(xié)竟是完與傳聞不符,頗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即便強如天榜高手的諸葛亮,竟也不自覺地低下了頭,恭敬的行了大禮。
以為是司馬家悄悄的控制了劉協(xié),讓整個漢室成為了他的大旗,現(xiàn)在看來司馬家和漢室竟是強強聯(lián)合,其潛在的實力著實令人恐怖。
“郝大人!您回來了?”身后傳來諸葛幕驚喜的聲音。諸葛亮猛然回頭,果見數(shù)日毫無音訊的郝昭從回廊中走出,看身子骨還算硬朗,傷勢應(yīng)該早就調(diào)養(yǎng)好了,只是泛青的下巴上俱是胡渣,一臉的陰郁,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諸葛亮一路跑過去,一把摟住郝昭,喜道:“五師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郝昭用力抱住了諸葛亮,神情也是頗為激動,但久久沒有言語。良久,諸葛亮二人分開,郝昭眼眶竟紅了起來,虎目中泛著淚光,身顫抖著。
諸葛亮大奇,以郝昭的性格,就算是涉險重逢,也應(yīng)該是興奮得大叫,與諸葛亮嬉哈玩鬧才對,現(xiàn)在他怎會過如此悲戚。諸葛亮忙問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郝昭深吸了一口氣,頭微微仰向天空,不讓淚水流下來,但聽得諸葛亮這么一問,終于抑制不住,兩行熱淚從虎目中靜靜滑落,委屈地道:“二師兄,我好難過……”
看到郝昭流淚,諸葛亮更是吃驚,男兒流血不流淚,以郝昭樂觀的人生態(tài)度更是很少流淚,諸葛亮連忙拉過郝昭,向后院走去道:“五師弟,有什么傷心事,到后院和二師兄邊喝酒邊,出了什么事二師兄給你擔(dān)著!”
后院的涼亭中,地上已經(jīng)擺了兩個空酒壇,諸葛亮和郝昭一上來就對飲了一壇。眼下郝昭正抱著自己的第二壇酒訴著:“二師兄,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誰?”諸葛亮倒吃了一驚,郝昭這子一向是百花叢中過,片點不粘身,雖是風(fēng)liu但在離開青州之前還從未與女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如今居然動情了。
郝昭帶著一種復(fù)雜的表情道:“大漢永香郡主劉嫣。”
原來是她!和曹夢燕齊名的許都三大美女之一。諸葛亮更加好奇,問道:“你怎么會和她認識的?”
郝昭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天我被周瑜的梅花一劍擊傷,奮力逃出了聽雨軒,卻暈倒在街上,是劉嫣救了我。后來她一直照顧我,直到我傷好了為止,這期間我真的好感動,就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她。”
發(fā)生在郝昭身上的故事很俗套,但諸葛亮卻知道郝昭從缺乏母愛,一個大姐姐的關(guān)懷,的確很容易讓他產(chǎn)生愛情。諸葛亮皺著眉頭道:“這不是很好嗎?難道她負了你?”
一句問話又讓郝昭剛剛止住的淚水涌了出來,一仰頭咕咚咕咚又猛灌了半壇酒,才略微平靜地道:“是我負了她,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她迫于漢室的壓力,出賣身體游走于各大勢力之間,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受傷的心靈和潛藏的自卑,反而去責(zé)罵她,之后又沒有勇氣回去找她。我太不是男人了!我的心好痛呀!”
諸葛亮拍拍郝昭的肩,理解他的那種感受,有時候男人的自尊也確實是一把雙刃劍,在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在傷害自己。只是郝昭所的永香郡主被逼成了漢室的高級交際花,令諸葛亮頗為震驚,近幾天來發(fā)現(xiàn)的來多的線索俱都指向了一個事實,就是向來被認為早已羸弱不堪的漢室,如今一直在默默積蓄著力量,準備反擊。
郝昭突然抬起頭看著諸葛亮道:“二師兄,今天我把劉嫣被迫接待的客人荊州蔡瑁狠狠地打了一頓,不會壞你的事吧?”諸葛亮搖搖頭道:“你放心吧,五師弟,就是把他打死了,也有你二師兄給你撐腰!”
郝昭大為感動,舉起酒壇,道:“二師兄,還是你好!來,咱們喝酒,我不愿再想別的事了。”于是,諸葛亮和郝昭一壇又一壇的喝了起來。
當(dāng)晚,諸葛亮兩人連喝了十二壇好酒,爛醉如泥。
在諸葛亮與郝昭舉壇狂飲的時候,司馬懿卻沒有這么輕松,汗水一滴一滴的從他的臉頰流下,四周彌漫的殺氣令他一動不敢動,他已經(jīng)同眼前這個強悍的男子相持了足足有兩炷香的時間。
司馬懿終于忍不住,被迫靠話來疏解周圍的殺氣給他造成的壓抑,冷冷的道:“張飛,想不到你竟然來了許昌?劉備這個大耳賊終于露出馬腳了。”
張飛氣憤地哼了一聲道:“我只知道絕不能讓漢室落入了你的手中,漢室與你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我大哥得不錯,你司馬家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只好在你們未成勢力之前,將你解決掉了。”
司馬懿輕笑了起來:“什么與虎謀皮?漢室給了他大漢皇叔的稱號讓他在外割一方,如今漢室需要他回來的時候到推三阻四了。無非就是有了真正的劉氏正統(tǒng),大耳賊做不成他的皇帝夢,不甘心罷了!”
“胡!”張飛怒喝,劉備幾乎是他心目中的神,絕不容他人侮辱。話音未落,司馬懿的刀風(fēng)已經(jīng)直迫面前,“卑鄙!”張飛身形一晃,避開了司馬懿的偷襲,反手抄出丈八蛇矛,頓時矛影仿佛無數(shù)毒蛇一般,沿著詭異的軌跡擊向司馬懿。
司馬懿一擊未中,早算到張飛的反應(yīng),足底發(fā)力,躍到張飛的側(cè)翼,又是霸氣十足的一刀,樸實無華,但又威勢驚人,夾雜著赫赫的風(fēng)聲,甚至刀芒之處隱隱帶著雷電的火光擊向張飛。
司馬懿自知不是張飛對手,但他向來鄙視那些只知力拼的武林人士,他喜歡以計取勝,方才的偷襲就是虛招,果然誘得張飛出絕招置自己于死地。如今自己這招才是絕殺,拼了自己力的一擊,足以將完無法防備的張飛劈成兩段。
眼見刀鋒已經(jīng)劃開張飛的便衣,就要入肉見骨,而張飛的蛇矛還根不及回防。司馬懿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瞬間就變成了驚恐。張飛的身子竟劃著腳下的土地莫名的后退了一丈,司馬懿一刀劈空,在地上留下了數(shù)尺深十余丈長的裂痕,刀上所帶威力又沿著地面輕巧的朝張飛后退的方向追去,可惜張飛已有準備,丈八蛇矛往地上猛地一插,引起大地一陣狂顫,司馬懿的刀波頓時煙消云散。
司馬懿力一擊失手,不免有些氣喘吁吁,心中甚是恐懼,那如閃電般迅捷的一刀傾盡了他部的力量,便是當(dāng)今輕功最好的高手也絕對躲不過,這張飛竟如鬼魅一般從地面劃走,輕易的引起大地的顫動,這種實力讓司馬懿感到有些絕望,難道進入先天境地的高手真的難以擊敗嗎?
張飛望著地上的裂痕,冷冷笑道:“想不到你這司馬兒深藏不漏,竟有這等實力,恐怕離先天之境也僅有一線之隔。若不是你張爺爺領(lǐng)悟了土之心,恐怕就要從五大高手上除名了。”
土之心……司馬懿的心中有些干澀,他早從家中的前輩口中聽過領(lǐng)悟自然之心這種武道的至高境界,今天他終于得見,想不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念頭立刻在司馬懿心頭閃過,逃!司馬懿的身形也隨之動了起來,朝張飛又是虛晃一刀,飛身躍向張飛右側(cè)。
怎奈張飛身形貼地而來,如影隨形,根不給司馬懿逃跑的機會,司馬懿力拼百余招,卻不能給張飛帶來實質(zhì)性傷害,僅僅在張飛強壯的身體上留下四五道血痕,而張飛的蛇矛時時從司馬懿身側(cè)刺出,逼得司馬懿好不狼狽。眼下司馬懿已是強弩之末,心里早將劉備罵得狗血噴頭卻毫無辦法。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司馬懿頓感壓力無,而張飛一矛擊向那道白光,居然抵敵不住,不禁后退一步才能站住。那道白光也落到了地上,僅僅是一片竹簡。
一位葛衣老者從身旁的黑暗中緩緩走出,慢慢地道:“堂堂先天高手居然對一個輩斬盡殺絕,可惡可惡!”張飛盯了老頭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冷聲道:“水鏡先生司馬徽,三十年前你就歸隱,如今還出來做什么?”
司馬徽一步一步走到司馬懿身前,俯身拾起竹簡,方道:“漢室有難,老兒自當(dāng)要出山幫助大漢重振河山。記得三十二年前,張飛你還是一個持矛走天下的俠義少年,如今卻跟了劉備,但愿你不要繼續(xù)錯下去了。”
張飛皺眉道:“先生三十二年前的教誨飛一直銘記在心,不過飛選擇了和大哥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從未后悔,雖然功夫不及先生,但若先生侮辱我大哥的話,飛倒要討教討教。”
看到張飛拿起矛躍躍欲試,司馬徽惋惜的擺擺手,緩緩地道:“罷了罷了,我就不為難你了,你去吧。回去告訴劉備,不要妄想反客為主,他永遠都不是正統(tǒng)的皇室。”
張飛朝司馬徽略略拱了拱手,又恨恨的看了一眼站在司馬徽身邊的司馬懿,輕撫了一下手中的丈八蛇矛,轉(zhuǎn)身一步一步離開了兩人。
司馬懿九死一生,驚魂未定,看著仙風(fēng)道骨的司馬徽,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前輩就是我司馬家四十六代子弟司馬徽前輩嗎?”
司馬徽點頭笑道:“正是,仲達,看你今日的表現(xiàn),我司馬家當(dāng)是后繼有人了。”司馬懿立刻下跪拜道:“曾叔祖父在上,請受司馬家四十九代弟子司馬懿一拜!”
司馬徽很自然的受了這一拜,道:“仲達,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吧?”
司馬懿點點頭道:“聽曾祖父在三十年前一怒之下便離開了司馬家了,孫兒一直想知道其中原因。”
司馬徽遙望向北方,嘆道:“那個與趙家的百年賭約,司馬家前輩我的叔父百年前敗給了趙拓,被迫歸隱百年。那個趙拓你應(yīng)該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左慈。我年輕時也是被家中稱為奇才,向來不服那賭約,三十余歲時曾隱姓埋名云游天下近二十年,從此對外界的大千世界更加向往,終于在三十年前與家中吵翻,離開了司馬家。”
司馬懿望向司馬徽的目光充滿了狂熱與崇拜,司馬徽叛逆的性格也是司馬家的一個傳奇,司馬懿恭敬地道:“如果孫兒所記不錯的話,曾祖叔父今年應(yīng)該以是九十六歲了。孫兒出道十三年來,一直聽聞水鏡先生游遍九州名山大川,博學(xué)多識,不想水靜先生竟是曾叔祖父!”
司馬徽感受到司馬懿對他的崇拜,目光中透出了幾分慈愛,道:“仲達是我司馬家第四十九代子弟中最杰出的人,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當(dāng)年的身影,所以才不惜現(xiàn)身擊退張飛。你選擇將司馬家與漢室朝廷綁在一起,我很贊同,不要看現(xiàn)在各大勢力割據(jù)一方,飛揚跋扈,其實心擁漢室的人還是大有人在,漢室四百多年的基業(yè)決不是一朝一夕所能侵蝕的。不過你要記住,仲達,縱有天大野心,也不要做千古罪人。”
聽了司馬徽的話,司馬懿突然朝司馬徽下跪道:“孫兒無能,還請曾叔祖父到朝中主持大局。”司馬徽呵呵笑道:“仲達,你曾祖叔父老了,到了朝中也毫無益處,而且有些事也不是你曾祖叔父想做就能做的,我也受著很多制約呀。你現(xiàn)在做得很不錯,最后再給你一句忠告,諸葛家的諸葛亮不可視。”
“曾祖叔父!……”司馬懿還待再什么,卻看見司馬懿的身形竟是輕飄飄的浮了起來,雙手背負,稍稍的僂著身子,不再回頭,一步一緩地離去。
司馬懿靜靜的發(fā)了一會兒呆,嘴里喃喃道:“諸葛亮,你的戟尖究竟指向哪里?袁家、劉備還是漢室……”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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