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袁紹如此,顯然是并不那么看重自己,張頜深深的看了袁紹一眼,心中充滿了失望。城門緩緩打開,張頜乃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親人,但家中仍有著數(shù)十仆人和廝,眼下這群人在張頜管家的帶領(lǐng)下,帶著大包包的魚貫走了出來。張頜心知袁紹做到這地步,他被驅(qū)逐離袁家的是事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了,不由仰天長嘆了一聲,便要撥轉(zhuǎn)馬頭。
袁紹被張頜這一嘆唬得有些發(fā)毛,心中慚愧更深,畢竟張頜曾為袁家打拼了十四年,袁紹不能對其沒有一絲留念,眼下不覺有些動情的道:“雋義,此去雖然你離開了袁家,但袁家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敵人,你在袁家治下行動,絕沒有人回來干涉你!你去吧……”
張頜來已經(jīng)義務(wù)反顧地撥轉(zhuǎn)馬頭,準備離開這傷透了他的心的袁家,聽聞袁紹這一語,身形頓了一頓,但還是沒有回頭,帶著他的十八飛騎和眾家仆一起離開了陽平城的視線外。
陽平城在身后漸漸的遠去,張頜知道在今后的日子中,自己將和著個不知還能存在多久的袁家沒有任何交集了。張頜身邊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默默地來到張頜身邊,心的道:“頜叔,我們該去哪?”
這句話也是一行數(shù)十人的心聲,張頜在袁家多年,也攢下了黃金百斤,換成銅錢足有百萬錢,雖然在這亂世中稱不上豪富,但找個地方當(dāng)上一方富豪是沒問題了。不過張頜的家人們都知道,憑張頜的性格是絕對要融入這亂世中的,是要與這亂世共沉浮的。
張頜將馬停住,剛剛他不過是對袁家失望透頂,只想快些離開那陽平城,卻沒有想好這天下之大,他究竟應(yīng)該去哪。這下那少年一問,到讓他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良久,張頜長嘆一聲,道:“統(tǒng)兒,先去諸葛家吧,半年前找到你后,就該把你送到那里去,如今正好過去。”
那被稱為統(tǒng)兒的少年一臉的喜悅,使勁點了點頭。于是一行人轉(zhuǎn)向東南,朝著青州的方向行進。
天色漸晚,夕陽灑在筆直的驛道上,一人橫戟立馬,擋在張頜一眾人身前,身后灑下一片金光。
張頜定睛看了看擋路的人,不禁苦笑道:“孔明,你好狠,終究把我逼離了袁家,現(xiàn)在攔住我又有何事?”
看到張頜終于選擇了通向東南的這條道路,看來準備是往諸葛家前去,諸葛亮的心中不禁松下了一口氣,之前布了這么多的局,就是為了得到張頜這員大將,如今離如愿以償僅差一步之遙了。諸葛亮下馬,走到張頜面前誠懇地道:“雋義,諸葛家需要你的幫助!”
張頜的心中對于是否加入諸葛家其實早已松動,只是今日被袁紹正是趕出袁家后,才徹底對袁家絕了最后一絲念想,但被諸葛亮這個諸葛家后起之秀如此設(shè)計總是心有不甘,他能肯定是王方聽了他與諸葛亮在烏巢的對話,將內(nèi)容添油加醋的匯報給了袁紹,才造成了今天的這個局面。不然即使是文丑和許攸這兩個袁家重臣齊齊與他作對,兩年多來也未必把他怎樣了。
張頜的表情變幻莫測,嘆了一口氣道:“當(dāng)初袁公肯拿袁譚顏良田豐的命去換靜心筑的三位天榜高手,現(xiàn)在為何卻又為了顯奕驅(qū)逐了我?不知孔明是如何服袁公的?”
早料到張頜一定會對此想不通,也難怪,如果他能想通這點的話,也就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諸葛亮點醒他道:“雋義,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袁紹是在怕你,你在袁軍中底層兵士中的威望,已經(jīng)隱隱到了他袁紹控制不了的地步。你私通諸葛,斬殺同僚的罪名,袁紹當(dāng)然知道那是假的,但他卻一定要假戲真做,以這個為借口,把你這個快脫出他控制的人趕出他的袁家。”
張頜呆呆的愣住了,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袁紹之所以將他趕走,竟是因為自己太有威望了。文丑在名義上是軍方的第一號人物,但他的號召力僅僅限于在限于中層以上軍官,在底層士兵里,或許還真的更買張頜的帳一些。
諸葛亮又補充道:“昔年顏良還在的時候,雖然也在袁軍中很有威望,但卻不足以動搖袁家的根,袁家的士兵們并不會因為顏良一句話而叛變,但現(xiàn)在張頜你就不一樣了。袁紹現(xiàn)在在內(nèi)心中對你在袁家的影象充滿了恐懼,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袁紹一定在你離開前表示出了不希望你與袁家為敵的信號了吧?”
張頜半天沒有話,現(xiàn)在想來情況的確像諸葛亮所分析的那樣,當(dāng)他離開袁家的消息傳遍袁軍的時候,對袁家現(xiàn)在僅剩的九萬軍隊的士氣又是一個嚴重的打擊,或許有很多他親自帶過的部隊索性直接會叛離袁家,在整個河北尋找他吧。想到這里,張頜不禁盯住了諸葛亮一直堅持伸出的手,警惕的道:“我不會幫助諸葛家對付袁家的。”
諸葛亮知道張頜對效力十余年的袁家還有一定的感情,畢竟袁熙還在那里,這時不能勉強張頜,否則只會起到相反的效果。于是諸葛亮微笑道:“雋義,諸葛家絕對不會讓你去做為難的事情,諸葛家需要你的幫助。”
當(dāng)諸葛亮再次出需要張頜幫助的時候,張頜也得到了諸葛亮的承諾,不再猶豫,終于下馬拜道:“頜愿效犬馬之勞。”雖然面對張頜這位天榜高手的參拜,諸葛亮還是有些心虛,但諸葛亮是諸葛家的二公子,的確也當(dāng)?shù)眠@一拜,不過在張頜拜完后,諸葛亮用最快速度將張頜摻起,雙手緊握著張頜的肩膀道:“雋義,諸葛家歡迎你的加盟。”
張頜也是張開雙臂,與諸葛亮兄弟般的相擁,不過他加入諸葛家的第一句話竟是:“子龍在哪里?”
張頜和趙云之間倒真是兄弟情深呀,諸葛亮微微一笑,現(xiàn)在趙云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兩萬諸葛大軍攻打陽平城了,不過對張頜諸葛亮只了四個字:“他在陽平。”
對聰明人話就是省心,張頜能成為袁家的軍方支柱之一,被諸葛亮一點很快就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先是喃喃的自語道:“子龍在攻打陽平?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一萬兵馬的話,就足以擊敗士氣低落到極點的袁家守軍了。”很快張頜便猛地抬起頭,疑惑的道:“難道只憑著那三千趙家子弟兵嗎?”
諸葛亮哈哈一笑,拍了拍張頜的肩膀道:“雋義,你或許在軍事上很有一手,但你想過沒有,袁家控制的人口不過為諸葛家的八成,諸葛家的軍隊規(guī)模為什么一直都心的控制在袁家的六成左右?因為諸葛家一直要保持著繼續(xù)發(fā)展經(jīng)濟農(nóng)業(yè)的潛力,但如今如果諸葛家若是決意放棄未來兩年的繼續(xù)發(fā)展的話,在一個月內(nèi)組織起一支五六萬人的軍隊來支援北線還是不成為題的。”
張頜怔怔的愣住了。五六萬人!這支軍隊在現(xiàn)在這種亂世,無論在哪家諸侯都是一股很強力的支援,同樣也是一股很強大的敵人,現(xiàn)在諸葛家發(fā)狠新招募了至少五萬的軍隊,此消彼長下,袁家恐怕末日已經(jīng)來臨了。不過張頜已經(jīng)和袁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張頜是諸葛家的新近武將,只會為諸葛家的這一著棋叫絕。
其實對于諸葛家放棄了未來兩年的發(fā)展來拔苗助長般的強行招募了五萬五千人,諸葛亮感到很是心痛,不是為諸葛家付給這五萬余新兵每月三百錢的月俸,而是因為即便是對戰(zhàn)爭準備最為充分的諸葛家,也免不了開始額外募兵,犧牲未來的發(fā)展了。
想起在史實上的三國時代,百年間天下人口十去其九,從兩千多萬戰(zhàn)到最后竟只剩不足三百萬。如今諸葛亮處的這個時代,由于在九大勢力的格局形成后,曾有過六七年的和平發(fā)展,三年前人口較之黃巾之亂前雖下降了兩成,但好歹還有兩千萬之巨,但僅僅三年,八大勢力戰(zhàn)死者便足有五十余萬,更不要那些無法生活下去的貧民百姓了。現(xiàn)在諸葛家保持了十余年的發(fā)展勢頭也開始出現(xiàn)了停滯,諸葛亮不禁感到痛苦,難道等諸葛家或是哪家一統(tǒng)天下時,天下人口仍要十去其九嗎?
諸葛亮和張頜各自因不同的理由陷入了沉默,氣氛有些沉悶。張頜的管家倒是個機靈人,見諸葛亮和張頜間有些尷尬,此時連忙對身后的眾人打顏色,數(shù)十人一起拜道:“參見二公子!”
看到眼前呼啦倒下一片,諸葛亮這才想起張頜加入了諸葛家,他的那些親衛(wèi)家仆自然也要加入諸葛家的。于是諸葛亮滿意的點點頭,特別注意了一下張頜的家人,十八飛騎作為親衛(wèi),其余的五六十家丁護院都是男的,果然沒有一個婢女。諸葛亮不禁放下心來,張頜自從三年前認識妹以來,至今已經(jīng)三十歲了,卻依然不近女色,的確是對妹癡心一片,把妹交給他倒是放心了,至于遠方的那個馬超,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六七個妾了,若是按諸葛圭的意思讓妹嫁過去,以馬超的高傲,恐怕妹會吃虧的。
諸葛亮注意到在這群人中有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在跪下的同時,眼中如同一池清水般純凈,在看向諸葛亮的目光中不見絲毫的畏懼,而是充滿了好奇和崇拜,更令諸葛亮驚詫的是,這個少年內(nèi)功底子極好,甚至比諸葛亮的侄子,被譽為諸葛家自諸葛亮之后的另一習(xí)武天才諸葛恪還要強。這引起了諸葛亮極大的興趣。
待這群人站起來后,諸葛亮便向張頜問道:“雋義,這位兄弟是?”張頜聽了竟是抑制不住地笑了出來,道:“孔明,你還當(dāng)真不能叫他兄弟。”
對張頜的話,諸葛亮簡直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道:“為什么?”
“因為他就是子龍在袁家和公孫之戰(zhàn)中原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長子——趙統(tǒng)!”張頜的話讓諸葛亮大吃一驚。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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