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將信件交與張頜和沮授,兩人傳閱了一番,神色很是不好看,雖然這事與他們沒有關系,但他們畢竟也在袁家效力了十幾年,袁家勾結外族的事情給他們以極大的打擊。
諸葛亮望著他們嘆了一口氣,又轉而望向諸葛德問道:“阿德,你應該剛從我爹那里過來的吧?他有沒有些別的?”
諸葛德一躬身道:“二公子,家主大人讓您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后到唐王府見他一面。”諸葛亮點點頭,揮手讓諸葛德退出了房間,清楚諸葛珪所的準備一下,就是讓諸葛亮考慮出個對策。
見諸葛德出去了,沮授也從坐榻上緩緩站起,從諸葛亮一拱手道:“孔明,我的心有些亂,今天我們便聊到這里吧,你也該去見唐王大人了,告辭。”
看沮授出房門的腳步甚至有些蹣跚,諸葛亮知道他對袁家實在是傷心透了,靈光一閃,這豈不正是招攬他的好機會?當下在他背后道:“公與,袁家終難成大器,大唐廷尉一職始終在為公與虛席以待,不知公與意下如何?”
沮授的身形一頓,有些有氣無力地道:“再吧。”完,便轉過了房角,出了刺史府的書院門。諸葛亮心中一喜,沮授這次已經拒絕的不是那么堅決了,假以時日,沮授必將使諸葛家的囊中之物。
諸葛亮轉首看張頜閉上雙目,端坐在那里,滿臉的心事。諸葛亮知道他定是在為自己的好友袁熙勾連外族一事耿耿于懷,遂道:“雋義,不要想不開了,你在袁家這么多年都在韜光養晦,也應該是明白了世家大族高層背后的黑暗的,為了爭家主,又是袁家這么一方諸侯,莫是勾結外族,就是弒父奪位一事都不足為奇的。”
張頜睜開眼睛,有些痛苦的道:“這個我清楚,只是孔明你也知道,對于顯奕,我有著兄弟一般的情誼,平素也認為自己對他甚為了解,覺得他生性耿直,為人質樸,倒不像袁尚和袁譚那般花花腸子如此之多。諸葛亮只是想不到,為了一個家主之位,他竟變了這么多,連民族大義都拋棄了!”
沒想到張頜竟將這民族大義看得如此之重,諸葛亮略略吃驚的望了他一眼,或許是有著前世的記憶,諸葛亮對于這民族之間的溝壑雖也有著幾分戒備,但終究不像這個時代的人這么嚴防謹守。在諸葛亮的計劃中甚至還有著民族融和的這個偉大構想,如今看來這個計劃恐怕要的緩上一緩了。
微微沉吟了一下,諸葛亮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有些無奈的道:“雋義,我們為什么要防烏桓防得那么嚴呢?其實,他們人數不足我們百一,我們完可以試著去同化他們的,就如同上古時期,百族大戰后融合為我們這一支炎黃子孫一般。”
“什么?!”張頜手中的茶杯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一雙眼睛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目光,“孔明,你怎么能這么想?異族蠻人在我中華境內燒殺搶劫,無惡不作,我們怎能還讓他們成為我們的一部分?”
諸葛亮嘗試著解釋道:“雋義,因為異族燒殺搶劫,我們便怕了異族的入侵,龜縮在長城之中不敢出,殊不知那些異族正是恨極了我們的一次次對北方大草原上的掠奪,才會在侵入關內之地后,如此的兇殘。若是用我們的文化去影響他們,改變了他們的作風,讓這些在草原上游蕩慣了的部族在一個地方定居下來,他們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不再有什么威脅了。這些道理你懂嗎?”
張頜聽了諸葛亮的話后陷入了沉思,眼中的目光忽明忽暗,終究抬起頭來,道:“孔明,也許是我在袁家呆得太久,對這些異族的仇恨太深了,你的話雖然很有道理,我可還是對那些異族很別扭,不過謝謝你的勸慰,袁熙的事情我自己靜一靜就會好的。我現在是諸葛家的將軍,不是嗎?”
看到諸葛亮仍是沒有服張頜,有些失望,但隨即又釋然,張頜從所生活的河間郡,正是處于關外異族入侵時所能及的地方,三十一年來所培養出的仇恨,若被諸葛亮這么幾句話就化解了,那才叫奇怪呢。面對張頜所表示出的站在諸葛家一方的決心,諸葛亮笑了笑,點頭稱是。
張頜知諸葛亮還要準備去唐王府見唐王諸葛圭,遂也起身告辭了。在他出門前,諸葛亮同樣喚住了他,意味深長的道:“雋義,我妹諸葛鳳明年就十九歲了,她的婚事原在兩年前就要訂親的,是到如今我已經不能再幫你拖住多久,雖然我爹和我二叔很欣賞你,但也沒有到把妹嫁與你的地步,如果你想和諸葛亮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話,就要做出些成績來給我爹看看,眼下正是一個機會。”
若是平日中讓張頜放棄不進攻袁家的誓言,幾乎是天方夜譚,但現在袁家既然已經勾結了烏桓,情況已經有變,張頜未必不肯答應來年的北伐。果然張頜在聽到了有關諸葛鳳的消息后,猶豫了一下,道:“讓我考慮一下吧。”
聽張頜的語氣,似乎已經明顯的動搖了,現在只需一個刺激來讓他徹底的下決心。在諸葛亮眼中,雖諸葛珪嘴上答應不會要求他去參加征討袁家的戰役,但張頜只有要參與對袁家的戰爭,才可讓諸葛珪對他放得下心,才可讓他在諸葛家的地位真正的穩定下來,相信張頜也是明白這點,但他當初許下的諾言讓他一直進退兩難,所以一他天榜的實力,至今在諸葛家還是毫無兵權。
送走了張頜,諸葛亮回到刺史府的內院中,看到曹夢燕正逗弄著半歲大的女兒諸葛瑤和兒子諸葛瞻,眼中閃爍著母性的光輝,看到諸葛亮進來了,目光一亮,歡喜地道:“亮郎!”
諸葛亮伸手輕撫了下曹夢燕搭在額前的秀發,俯身吻了一下她的櫻唇道:“夢燕,又在和兩個寶貝玩呢?”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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