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帶著自己的三十六位親兵在這條路上已經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了,當地平線上傳來顫動時,諸葛亮便微微感到了有些不對勁。如今當眼前真出現了數千騎兵而不是諸葛亮所想象中的數人時,諸葛亮不由詫異的將眼睛眨了又眨,以蹋頓好戰的性格,郝昭怎可能沒把這數千烏桓騎兵的性命留在那中山城下?
這數千敵軍來近,大地來緊湊的顫動節奏時時刻刻在提醒諸葛亮,是該下決斷了。原來活捉蹋頓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了,但這幾年來諸葛亮好容易在華北樹立起的威名,不能就這樣付諸一炬,眼下諸葛亮絕不能未戰先逃,撤離也要離開得漂亮!
諸葛亮策馬帶著三十六名親衛緩緩走近當先的蹋頓與袁熙,龍膽戟擎于右手,冰冷的戟鋒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絲絲殺氣,諸葛亮帶著一分神秘看了一眼袁熙,緩緩道:“袁大公子,別來無恙否?”
雖諸葛亮與袁熙只在三年多前的燕山有過一面之緣,但那次袁家眾多高手起初也未能留諸葛亮在袁家大營,反而讓諸葛亮殺敵無數,其間那血腥的場面讓袁熙印象萬分深刻,在袁熙眼中,諸葛亮的恐怖程度與趙云也相差無幾了。袁熙被諸葛亮的眼神一掃,打了個寒顫,強作鎮定的道:“哼,托你諸葛老二的洪福,現在好著呢。”
蹋頓被諸葛亮的氣勢壓抑得渾身不舒服,大刀一揮,劃過一道寒風,緩解了一下諸葛亮帶給他的壓力,指著諸葛亮道:“諸葛亮,人都你智謀無雙,如今你不過數十人居然還敢在這里囂張?莫非是浪得虛名!”
與關羽的兩次交手,讓諸葛亮對大刀使用的認識加深了不少。諸葛亮注意到蹋頓揮刀的手法,渾然天成,已經儼然有了大家之風,恐怕蹋頓的實力當真已非郝昭王雙能敵了。諸葛亮邊神貫注的注意著蹋頓行動間的破綻,邊道:“蹋頓,汝乃北方異族蠻王,亮身為中原豪杰,汝到訪中原亮自當是大禮相迎,不知中山城下的那份大禮滿意否?”
諸葛亮這一句話到了兩個人的心里,袁熙聽在耳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蹋頓進入關內正是出自他的邀請,諸葛亮的話隱隱在暗諷著他勾連外族。
而蹋頓進入關內后,對袁尚的作戰,一直打得順風順水,就算呂威橫和王在他烏桓之中無人能敵,但他兩人也擋不出千萬烏桓勇士,半年之內,袁熙的地盤便已經擴張到了幽州境,今天的這仗可謂蹋頓入關以來的第一場敗仗。諸葛亮一言觸動了他的傷口,激得蹋頓滿臉怒紅,狂笑道:“諸葛兒,不要在此得意,你自以為料事如神,殊不知老子也有先生相助,今日你那四面埋伏之計算是落空了!”
原來蹋頓身后也有個軍師,料那人必不是烏桓族人,以那種蠻荒之地的環境是出不了有這等眼光的戰術家的。諸葛亮心中一聲嘆息,事先自己也曾想過若蹋頓未能被郝昭包圍的可能,只是諸葛家在兵馬的調配上實在是捉襟見肘,大部分的七萬五千人由于禁帶領,屯兵南皮城下,做出攻城的姿態吸引著袁尚的注意力;趙云和張頜各領一萬人暗度陳倉,去攻打常山和趙兩郡;諸葛亮則和王雙郝昭帶領兩萬五千人來阻擊烏桓向冀州前進的步伐。
為了形成在中山城下包圍圈的人數優勢,諸葛亮不得不留下這么一個破綻,讓北路只由諸葛亮帶著三十六親衛守護,其實這也是由于諸葛亮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眼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殺得過這數千兇悍的騎兵的。
不知不覺中,諸葛亮的心中有了決斷,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道:“蹋頓,亮不是在向你得意,而是要親手送你一份大禮。”完,諸葛亮在蹋頓一楞神間,人飄離馬鞍,擎著龍膽戟朝蹋頓沖去,戟鋒帶著絲絲的響聲劃破了空氣。
諸葛亮的身形看似緩慢,卻又在一縱之間飛了數丈。蹋頓的瞳孔驀的放大,在他的眼中,諸葛亮的身影完的便是虛幻,顯得如此不真實,仿佛隨時可以消失不見,又立刻閃現在他的身邊,給與他致命一擊。“影”這招絕學在孫權身上試招后,諸葛亮是第二次使出。蹋頓深吸一口氣,將大刀自左下往右上斜撩而去。
好個蹋頓,諸葛亮暗贊,他這一刀軌跡著實巧妙,最大限度上的封死了自己的正面進攻路線。不過諸葛亮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大刀防守蹋頓面門之前,龍膽戟輕顫,根不與那大刀作實質上的接觸,只是虛晃一戟,悄悄地射出一道罡風,諸葛亮便借著風勢又倒飛回了馬上,抱拳道:“蹋頓,禮物已經送到,告辭了!”
諸葛亮剛才的動作在他人眼中根就是偷襲失手,被蹋頓一刀逼了回去,周圍的烏桓士兵立刻哈哈大笑:“什么大禮?我看就是雷聲大雨點……”
諸葛亮微微一笑,掉轉馬頭,一甩背后的披風,送出一陣微風。蹋頓頭上的裘帽被風一吹,裂成了兩半,頭頂的發辮也是散亂開來,飄出無數縷被割斷的發絲,一時間蹋頓竟是變得蓬頭亂發,呆在了那里。烏桓士兵的笑聲立刻嘎然而止,再笨的人也明白了諸葛亮剛才一戟的真諦,在諸葛亮絕塵而去時,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半步。
聽著身后的動靜,諸葛亮心知目的已經達成,給了那烏桓一個下馬威,足以讓他們在自己收拾完袁尚之前不敢再行南侵。其實諸葛亮剛才那一戟也是取了巧,若是出戟偏下一點,真去攻擊蹋頓面門的話,蹋頓的大刀必會來得及擋開龍膽戟,所以諸葛亮只得退求其次,以毫厘之差的削去蹋頓的發辮。
不消片刻,諸葛亮和三十六親衛便遇到了郝昭的大軍,郝昭策馬沖過來道:“二師兄!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諸葛亮的一名親衛得意洋洋的道:“那當然了,郝將軍,大人他剛才還教訓了那蹋頓一番呢!”郝昭聽罷,立刻道:“二師兄,我們這就追上去,料那蹋頓和袁熙必想不到我們會繼續追擊,此去必可將他們捉過來!”
諸葛亮擺擺手,搖頭道:“免了,伯道,一曰窮寇莫追,聽那蹋頓語氣中有一先生相助他們,在幽州的地界上恐怕也是有不少人來接應蹋頓的,我們去了也是吃力不討好。二曰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目前最大的目標是袁尚,若真是把烏桓打急了,大唐的傷亡必會大增。”
郝昭想了半晌,也是相通了道:“還是二師兄考慮周到,正是事有輕重緩急,待趙大帥和張副帥拿下兩郡后,袁尚便只剩巨鹿安平兩郡和不到三萬部隊,到時是時候招待下袁尚了。”
諸葛亮拍拍郝昭的肩膀,道:“走吧,伯道,該回去接收中山郡了,這幾天又忙得了。”郝昭點頭,振臂一呼,萬人的大軍便又朝中山城的方向開進了。
不到盞茶功夫,中山城便出現在眼前了,郝昭向諸葛亮一抱拳,便帶隊朝城外新搭建的大營趕去,諸葛亮則是僅僅帶著三十六親衛進城,王雙和閻柔兩人已經在城門相候,他們的身后卻是有三五十人被五花大綁的押在那里,諸葛亮皺眉問道:“子,這些人是……”
王雙回首冷冷的掃視了一番身后那些身著袁家軍裝的將士,答道:“二師兄,這些人在閻柔表露身份后,頑冥不化,便要重新奪城,雙便把他們捉起來了,聽后二師兄發落。”
諸葛亮不禁愕然,看著那幾十個滿面怒容的袁家將士,看服飾官職最大的不過是一名統領百人的都伯,自語道:“兩千多人的部隊,就這么些人仍忠于袁家嗎?”
閻柔在一旁已經是耳尖的聽到了諸葛亮的自語,抱拳道:“大人有所不知,袁家近三四年來衰敗迅速,又是內斗不休,早就寒了不少將士的心,這兩年袁家窮兵黷武兵敗后,一直未能發放軍餉,這些兵士又多是下層軍官或是普通士兵,家中溫飽不足,哪里還愿意再為袁家效命?”
諸葛亮輕輕“哦”了一聲,拍拍閻柔的肩膀,道:“閻柔,你這次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也算是你在夜鷹完美的收山之作了。”諸葛亮又是長嘆一聲,道:“那蹋頓實力甚強,這一仗子手下四大校尉倒是有三人折在他的手中,你以后便跟在子的手下吧。”
“屬下遵命。”閻柔言語間有著幾分激動,在王雙手下當校尉便意味著他將至少帶兵三千,成為了手中真正有兵權的人,這要遠比在泰山的那些諸如呂曠威之流有名無實的將軍風光多了,戰場殺敵可是積累軍功的最佳捷徑。
王雙也是嘿嘿笑了起來,對閻柔道:“閻柔,我倆還真是有緣,記得四年前的選拔賽上,半決賽便是我倆交的手。”
諸葛亮朝那些被綁的袁家士兵努了努嘴,帶著王雙和閻柔走了過去。諸葛亮掃視了一番,淡淡地問道:“你們不愿投降嗎?”
“呸!”“放屁!”“諸葛兒休得猖狂!”那群人立刻罵不絕口。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道了句:“倒還都是忠士呀,那便成你們,拉下去,都斬了。”完,諸葛亮一旋身便要離去。
諸葛亮話音落地后,王雙和閻柔不禁傻了眼,那群罵得很兇的袁家兵士也是傻了眼,一個個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諸葛亮剛剛的話。這時代最興的就是勸降忠臣,再不濟也要兩句忠士的好話,尤其是身份高的人不愿殺生,以昭顯自己的仁義,哪有諸葛亮這樣一句話便結束了這些人的性命的呢?閻柔在旁不禁聲勸道:“大人,這城的兩千降兵都在盯著大人呢,大人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無情了?”
仿佛聽到了閻柔的話,那群方才還嘴硬的袁家兵士大部分都鬼哭狼嚎的配合起來。諸葛亮心中撇了下嘴,閻柔還是經驗尚淺,殊不知現在中山新降,正需要殺一儆百,殺雞給猴看,免得有什么人心懷鬼胎,這群忠士算他們倒霉了。
見諸葛亮不話的冷臉往前走,兩旁的諸葛兵士們立刻兩個夾一個,準備把那些袁家士兵拖到城外。袁家士兵的哭嚎聲又是震耳欲聾了起來,突然士兵的哭喊聲中有一個聲音傳來:“大人……我是城中月影宗的少宗主王渾,求大人開一面吧!”
聽得月影宗的名字,諸葛亮停下了腳步,月影宗有兩點最為吸引他,一是那名滿天下的寶物焦尾琴,二是月影宗宗主義女,新一屆絕色榜中排名第六的練露。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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