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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dá)海拱手笑道:“那就成童尚書你貴言了。”
待安達(dá)海走后,童維順手拿起桌子上的銀票,笑瞇瞇的數(shù)了起來。
象這樣的事情可不止童維一人的府上,凡是能在朝廷上說點話的,都能招來平常不容易來往的那些地方大元們。“冷公府”自然是這些人的首選,禮物自然是送了不少。秦雯對這也沒有拒絕,送來的就收下。當(dāng)古師爺詢問要不要記帳時,秦雯卻只讓記載物品,對于銀票則沒有記載。(古師爺是冷無為將其調(diào)到這里的,說白了就是他放到這里的眼線。明里是處理公文、登記事情,實際就是看看秦雯的手到底伸的有多長。古師爺在京城那么多年,這類事情自然會意,因此平常顯得相當(dāng)?shù)驼{(diào)。而岳真則沒有想到冷無為有這意思,在他看來秦雯所做的一切,冷無為是支持的,沒有反對的道理,因此對古師爺忽然在這里一點都沒有懷疑,其實就算知道內(nèi)幕,他也不會去說出來,畢竟他的主子是冷無為,而不是秦雯,這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
“爺,前面就要進(jìn)入揚蘇省了。”小寇子看到地界的石碑,興奮的叫了起來。好在他們身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銀子,在鎮(zhèn)集里購買了一輛還算看的上眼的馬車,不是他們舍不得花錢,而是這小地方實在是沒有能入眼的貨。
冷無為悠悠長嘆:“快要到家了,不知道爹娘他們怎么樣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來看望他們,唉……”真是近鄉(xiāng)情怯,冷無為也自然不能免俗。
進(jìn)入交界后,便是甘原縣,這個縣城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入城之后,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里頗有些死氣沉沉之感。
忽然,就在冷無為他們?nèi)氤遣痪茫蝗喝送蝗磺懊嬗苛诉^去,口中大叫“仙子下凡”了。本來沒有準(zhǔn)備在這里停留的冷無為,一聽這話忙催著小寇子快點。
高臺之上,一穿紅色紗衣的女子與一位白胡老頭對弈,臺下分別有人用大的磁鐵做成棋子,按他們下的子掛給路人觀看。
“哇,這仙子真的是很厲害啊,這一手常老要吃虧了。”
遠(yuǎn)處冷無為看臺上蒙著紗巾的女子,感覺似曾相識,卻記不得是誰了。忽然一股似花非花的香味傳來,那氣味真的好迷人,好香。此香不濃,要尋卻無跡可尋,冷無為找了半天,卻找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哇,不知道這面巾之下是什么樣子,或許真的是位美人吧。”冷無為站在馬車的頂棚上面,手放額前張望著。
棋臺下面真是人滿為患,凡是會點棋藝的都跑到這下面來觀戰(zhàn)。尤其是那些書生和公子哥更是躍躍欲試,爭先恐后的要往前面鉆。
臺前掛棋子的人又在大棋盤上放了一子。此子一落,很多人驚嘆一聲,都叫好棋。冷無為對棋藝是個門外漢,對上面的黑白色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唯一能讓他有興趣的是那一身紅衣服的女子,只見她一舉手投足都是那樣的賞心悅目。
“主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小寇子笑道。
冷無為沒有立即答話,只是望了那女子好一會兒,然后才輕輕地嘆道:“咱們還是走吧。”說完有些落寞的坐回車內(nèi)。
就在冷無為進(jìn)車內(nèi)后的一剎那,那紅衣女子的眼睛正好向這邊瞧來。
小寇子對此倒有些奇怪,甚至覺的有些反常,這不像是冷無為過去的一貫作風(fēng),要是換了以前那肯定說什么也要一親芳澤,可今天……,難道轉(zhuǎn)性了。
就在他在躊躇猶豫的時候,車內(nèi)突然傳出聲音來:“在附近找家客棧先休息。***,人這么多,想瞧個清楚都不行。待會兒打聽到那女子的住處,再來瞧個真切。或許還真的能有什么好事呢?”想到美處,不自覺的笑起來,那笑聲讓站在一旁的小寇子差點暈倒。
原來剛才嘆氣,是因為人多難以靠近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晚上,冷無為用過晚飯后,就吩咐小寇子去打聽消息。小寇子走后半個時辰才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主子,小的找……找到那女的了?”
說這話的時候,冷無為翹著腿,歪在床上剃牙,一聽找到那女的消息,立馬爬了起來,追問道:“快說,她在哪?”
小寇子對著茶壺狂喝了一口水后,顧不得喘氣,道:“就在……就在羅員外家里,聽說他們明天晚上要辦喜事,……那女的就要成為老員外的媳婦了……”
“什么?”冷無為吃驚的叫了起來,“那女的要成為那個什么老東西的媳婦,這是哪筆糊涂帳?”
小寇子緩過氣來,道:“主子,開始時我也挺吃驚的,不敢相信有這么回事,就跑到羅府里去打聽,還真是湊巧,那府里的正請縣臺大人和幾個鄉(xiāng)紳,我就跟著混了進(jìn)去。哇……”
冷無為正準(zhǔn)備聽下文呢,看他突然打住,眼光有些呆滯,忙追問道:“那女的可漂亮?”
小寇子一愣,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傻笑道:“主子,您是沒有看到,當(dāng)時我看那女子摘下絲巾時,連縣臺大人都在流口水,恨不得把要把整個人吞下去似的。那女子的美貌倒在其次,尤其是身上的香味,據(jù)說這香氣是從她體內(nèi)揮發(fā)出來的,不是外面化妝的……”
“夠了。”冷無為不敢再聽了,要是再聽,恐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要跑到那里去看美人。當(dāng)下只見他一個人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的。
小寇子站在一旁還在吹噓著那女子的美貌,甚至比夫人和公主們要漂亮些,這一說讓冷無為更是心癢難搔,腳步越走越快。
“啪”的一聲,冷無為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奶奶個熊的,老子也要湊湊這熱鬧。對了,小寇子,你拿著我的名貼把當(dāng)?shù)氐目h臺給我找來。”
這才是主子的作風(fēng)啊。小寇子興奮的應(yīng)道,然后匆匆的就要出去。
“慢著。”差點被**沖昏頭的冷無為,突然想起這次離京是為什么來的,不就是為了躲避京城里的是非和觀察局勢的動態(tài)嗎,要是現(xiàn)在就把自己的行蹤給暴露了,那可就是白忙活了。更重要的是萬一小寇子言過其實,那這么做豈不是太冤了。賠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這事先不忙,明天你給我去弄張喜帖來。我也要去湊湊這熱鬧。看這新娘子到底有什么漂亮的?”
小寇子呵呵笑了笑,“主子,不是小的吹啊,您看了后肯定是忘不了。如果主子要是能將她搞上手,恐怕一輩子也不用買熏香了……”
次日。一早,小寇子就開始四處活動,搞喜帖并不是件什么麻煩的事情,送給管家?guī)變摄y子,什么事情就解決了。
不過,讓他也覺的意外的是通過這方法拿到請貼的還真不是少數(shù),許多公子哥也慕名而來,有些腦子比較笨的,或者是守著那點破矜持的,則在府前來回的徘徊,指望能看到佳人一眼。
請貼定的時間是晚上,大概能看到新娘子吧。小寇子暗自揣測,一路走了回來。可到屋子里看,冷無為卻不見了蹤影。
“哎呀,主子肯定又不知道跑哪賭場去溜達(dá)了。攤上這么一個主子,沒累是也給煩死。算了,也不去找了,小寇子往床上一躺,神游去了。
“大!大!大!哈哈……,我又贏了,我說這回是開大吧。”冷無為摟過面前的一大堆的銀子,樂的屁顛屁顛的,盡對身邊的人夸口。
坐莊的人陰沉著臉,看著樓上的人,點點頭。不一會兒,從樓上下了一個,替換了原先坐莊的。換的人是個女的,身桌紫色短裙,肩上披著紗,半露出來的胸若隱若現(xiàn),讓人產(chǎn)生無限遐想。長相倒是很一般,不過妝化的倒很濃,平添了幾分妖媚之色。
“下注吧。”
不知道為何,身邊的那些賭客們一見是這女子出面搖骰子,忙收回自己的銀子,站在旁邊,像是在看好戲。
這不,就冷無為一人面前堆著銀兩,坐在那里。
“哈哈,怎么,沒人敢陪我玩啦。我就說你們本事不行嘛。來來來,咱們來玩。我壓大。”冷無為也不等莊家把骰子搖好,就下了注。
“買好離手。”就在那女子要開盅的時候,冷無為忽然把面前所有的銀兩放到“小”的一邊,頗為得意道:“我壓這一邊,快開吧。”
那女子一愣,眼神之中射出一道寒冷的光芒。
“哇,是小啊。莊家可賠慘了。”當(dāng)盅里面的骰子亮出來后,眾位賭客一片嘩然。
冷無為笑嘻嘻的收回銀子,得意的笑了起來,“哈哈,看來今天我這賭運還不錯啊,好了,今天就玩到這吧。”說著就要收回面前的銀子。
“慢著。”那女子忽然道:“我們這里有規(guī)矩,贏錢不玩三把,是不讓出去的。怎么,你也要繼續(xù)玩下去。”
冷無為瞥了她一眼,這帶威脅的語氣讓他很不爽,現(xiàn)在誰敢拿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還反了他了。只見他冷笑一聲,“怎么,只準(zhǔn)你們贏錢,就不準(zhǔn)我們贏錢。這哪來的規(guī)矩,我在京城那么多賭場都玩過,你說的我怎么就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一會兒,從樓上和樓下后面突然涌出了一群大漢來,手持棍棒,面帶猙獰之色,看樣子是一群打手。
“喲呵,怎么,你們居然敢動我?”冷無為見到這架勢,內(nèi)心反倒鎮(zhèn)定下來。
女莊家笑著上前,“我們只是想請您再玩兩把。”
“是嗎?”冷無為突然丟出幾塊銀子,扔到桌子上,道:“就當(dāng)是這兩把我輸?shù)模F(xiàn)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那女莊家搖了搖頭,“這賭注太下,我想你應(yīng)該下全部。”
冷無為聽了,忽然把手上的銀子往人群里一丟,冷笑道:“你爺爺只不過是想來圖個樂,沒有想到會碰到你們這些上不了臺盤的。這在場的所有人,我將銀子都送給你們,買你們叫一聲‘大爺’可好?”
紛紛在搶銀子的賭客聞聲,都很熱情的叫了一聲“大爺”。
那女莊面色陰的怕人,手下的人要沖出去卻被她攔住,放冷無為獨自出去。一出賭坊的門,冷無為飛腿就要跑,他太了解這賭場的規(guī)矩。自己剛才讓這賭場的人跌了這么大的面子,他們肯定是要找回來,如果不是怕在那些賭客面前失了名聲,恐日后沒有人捧場,否則的話早就動手了。
果然還沒等冷無為跑幾步,一群大漢跑了出來,在他后面緊追著。
“奶奶個熊,剛才還走賭運,這么快就走霉運。真他娘的郁悶。”一邊跑一邊尋找機(jī)會將那些人甩掉。
哪知道他只顧著逃跑,卻忘了自己沖到了兵道上。兵道上一般很少人會從這里走。因為國家出現(xiàn)什么重要的軍事,傳信的都會從這路上策馬奔走。在這條路上,就算被馬踩死了那也是枉死,不犯法的。搞不好,還要治一個妨礙軍務(wù)的罪名。
“駕!”幾匹快馬突然出現(xiàn)在兵道上,飛快的往這里趕來,應(yīng)該是地方上傳給朝廷的加急文書。
剛到兵道上,還沒怎么看清后面追兵的冷無為,聽到馬蹄聲音越來越近,當(dāng)他停下腳步朝東邊看時,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小心!”
一聲清叱,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正要過路的馬車?yán)锿蝗伙w出一紅衣人,將冷無為從地上提起,飛到空中,然后再由空中緩緩落下。
還沒有等冷無為醒來的時候,那馬車又開始啟動了。從剛才到現(xiàn)在,冷無為是背對著她,雖然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誰,但那熟悉的香味,就準(zhǔn)錯不了,必然是那位女子。
由于剛才那一幕吸引了很多人,那些打手們倒也不好上前,等上來幾個衙差后,自覺沒有什么機(jī)會,一一的怏怏回去。
客棧里,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小寇子這一覺睡的好沉,到現(xiàn)在才醒來。
“哇!”他突然看到冷無為傻坐在面前,一臉的憨笑像,頓時吃了一驚。
“主子,您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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