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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長兼黨-委-書-記高樹海?
譚玉新看到來電后是一愣,因為今天并不是例行黨-委-會的日子呀,不過行長既然已經打來了電話那是不可能不接的,于是譚玉新拿起電話道,“高行長,您找我?”
高樹海接到后語氣很平常的道,“老譚,來了吧?”
“來了,這不才剛到沒有多大一會兒嘛。書迷樓 ”譚玉新道。
“那正好兒,來五樓的會客室一趟,我在那兒等著你。”高樹海道。
五樓的會客室?
干什么呀?
那里雖然是會客室,不過卻被行里的人俗稱為大戶室,因為平時的時候兒只有在招待大客戶的時候兒才會去那里的,難道今天有哪位大客戶來行里了?
“好的,我這過去。”雖然譚玉新有點兒想不明白,不過對于銀行來,臨時有大客戶來訪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于是放下了電話之后直接去了五樓的會客室。
然而當譚玉新敲門進去了之后這才發現,此時的會客室里除了行長高樹海之外還有另外的兩個人,一個是個能有五十歲開外的年人,國字臉,濃眉冷目,不茍言笑的臉仿佛天生帶著一股子嚴肅勁兒。
而另一個人則要年輕一些,大概能有四十二三的樣子,不過臉雖然沒有年人那么嚴肅,卻也是沒有一絲的笑意。
譚玉新畢竟是副行長的身份,要是平常的時候兒,不管來的人是面兒下來調研的稽查部門兒的同-志,還是兄弟銀行間工作交流的同行,這見了面兒之后起碼都會起身打個招呼,最基的禮貌嘛。
可是今天倒好,在譚玉新進來了之后,除了行長高樹海象征忄生的對他點了點頭之外,這兩個人竟然坐在沙發一動不動,同時還用一副冷冰冰的眼神兒審視著譚玉新。
經常和各個部門兒領導打交道,譚玉新不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兒,于是譚玉新立馬的感到了一種略顯緊張的氣氛。
“老譚來了。”高樹海道。
譚玉新終于回過了神兒來,“高行長,我來了。”
高樹海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后舉止帶著一絲恭敬的對著國字臉的年人道,“郭部長,這位是我們行的副行長,譚玉新同志。”
郭部長?
這是哪兒來的郭部長啊?
因為譚玉新看著國字臉的年人確實有點兒面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
而國字臉的間人聽到了之后卻是什么都沒有,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隨后,高樹海這才又對著譚玉新鄭重的道,“玉新同志,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兒,這位你應該有印象吧?”
你還別,當譚玉新盯著國字臉的間人看了一會兒之后,還真的有了點兒印象,可是這話雖然到了嘴邊兒了,卻一時半會兒的叫不出名字來,于是只能道,“好像見過,有點兒面熟,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高樹海接著道,“這位是咱們江林城鄉銀行沿東省總行,新任的紀委監察部的郭部長。”
沿東總行?
紀委監察部?
譚玉新聽到了之后心里立馬的咯噔了一下兒,因為不管是在市直單位,還是在目前半國有忄生質的江林城鄉銀行,只要是能被紀委的人給找門兒來的,十有八-九的都不會有什么好事兒。
而這個時候兒譚玉新也終于猛的想了起來,前一段兒時間自己剛出差回來的時候兒確實聽過,原來的總行紀委監察部部長調任臨省了,而新任的部長確實姓郭,關于這次的人事調動,行里還專門兒的下達過一份內部通告件,原來是他?
然而高樹海這一番介紹之后,要是在一般的情況下,這兩個人起碼得起身握個手寒暄一番吧,不過當譚玉新看到郭部長那一臉冷峻,并且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的時候兒,只得對郭部長笑著點了點頭道,“郭部長您好,我是譚玉新。”
郭部長依舊沒有什么,只是再次的點了點頭。
高樹海這才向譚玉新介紹起了另外那個四十多歲的年人,“這位是國家銀監會下屬,沿東省銀監局,城市商業銀行監管處的詹處長。”
不會吧?
又是一個省級的部門兒領導?
還是國家銀監會下屬的銀監局的?
聽到這里的時候兒,雖然還不太清楚這兩位今天來此的目的,但是譚玉新已經能的感到一絲不妙了。
首先這位省總行紀委監察部的郭部長,那可是江林城鄉銀行內部的“紀-檢-委”呀,監管沿東省內所有城鄉銀行的各級領導干部,同時接受群眾的舉報投訴,是一把時刻懸在各級部門領導頭的一柄利劍,他握有生殺大權那是一點兒的都不為過。
而這位沿東省銀監局城市商業銀行監管處的詹處長,那更不得了了,因為銀監局可是隸屬于國家銀監會的,換句話,只要是在華國范圍內的資銀行,都在它的監管范圍之內。
而江林城鄉銀行的前身是江林城鄉信用合作社,雖然早已經改制多少年了,但是由于其身的忄生質所決定,所以算現在已經改制為商業銀行了,可是仍舊保留了一半兒的國資血統。
所以很自然的,江林城鄉銀行也在銀監局的管轄范圍之內。
可這兩位大佬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不過不管心里怎么想,譚玉新還是立馬打招呼道,“詹處長,您好。”
同樣兒的,這位詹處長也是沒有什么多余的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已。
介紹完了之后,高樹海這才又對譚玉新道,“玉新同志,今天兩位領導來找你有點兒事情需要了解,所以接下來需要你配合一下。”
完,也不等譚玉新有什么反應,高樹海對著兩人道,“郭部長,詹處長,那我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
完了之后,高樹海若有所思的看了譚玉新一眼,然后徑直離開了會客室,門兒一關,此時的會客室里是剩下了譚玉新,郭部長,還有詹處長三個人了。
郭部長和詹處長對了一下眼神兒之后,首先開口道,“玉新同志,先請坐吧。”
雖然這個時候兒會客室里開著空調,可是在這微妙的氣氛之下,面對這兩位實權人物,譚玉新的腦門兒已經微微見汗了。
“好的。”譚玉新略顯拘謹的道,隨即坐在了兩個人對面兒的沙發。
郭部長從帶來的公包里拿出了一份件放在茶幾,然后道,“玉新同志,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我開門見山的直了,在昨天,我們總行紀委監察部的同志接到了一份行內工作人員的實名舉報,所舉報的對象,是你,還有你們行信貸科的科長吳繼峰同志。”
“舉報的內容,前后總共涉及到了七起事件,跨時三年,而其最為突出的有三起,分別是你行去年對我市龍湖大酒店,還有今年三月份對清水灣水樂園的兩個貸款項目,舉報人的材料顯示,你和你行信貸科的科長吳繼峰同志,先后利用職務之便,在這兩起貸款的項目收受賄-賂達到了八十七萬之多。”
“而前年,在你們對法人為章云德的云英印刷廠進行強制執行并隨后拍賣的項目,嚴重存在著手續不,私下捏造證據等嫌疑,并且拍賣后的資金去向至今不明,涉嫌嚴重的違規扌喿作和濫用職權。”
“再加另外的四起,總共涉及收受賄-賂以及去向不明的資金總數達到了八百一十三萬之巨,而且這些并沒有作為行內員工的福利發放,而是被你們兩個人私下私分了,對此,你有什么要的嗎?”郭部長一口氣道。
聽到了郭部長的話之后,譚玉新的腦子里當時是嗡的一聲兒。
不可能!
不可能!
他們怎么會知道這些的?
毋庸置疑,信貸這塊兒無論在哪家銀行里都是一個肥口兒,先不領導,是普通的信貸員完成了一個項目之后也是有著不菲的提成的。
雖然硬要起來的話這些都不合規章,但卻是行業內不成的規定,并且只要是作為員工福利發放,數額并不是特別巨大的話,是沒有人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去舉報什么的,因為如果那樣兒做的話,你幾乎是在挑戰整個行業的灰色地帶。
所以,這些被列舉出來的項目和資金都是確有其事的。
但是譚玉新向來做事心謹慎,當初為了處理這些資金的后續問題也是和信貸科的吳科長大費了一番腦筋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沒有想到最后居然還是被人給抓到了把柄。
不過在一陣兒的驚愕過后,譚玉新卻忽然間想起了郭部長剛才到的其一個事兒,那是云英印刷廠,這不是章云德他們家的廠子嘛?這不是當年譚家伙同作為內應的耿玉珊,把章家更坑了一個傾家蕩產的那件事兒嘛?
實在的,要是別人的話也許還不會在這件事情多想,因為這只是自己涉案項目的其一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但是譚玉新卻不一樣,因為他身是譚家的人啊,而且還利用自身職務的便利,在那次的事件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于是想到了這里的時候兒,譚玉新頓時的是一陣兒后背發涼,難道今天的這出好戲是龐學峰在幕后策劃的?
因為忽然間,譚玉新突然后知后覺的想起了昨天晚龐學峰的那句話,“那好,明天你在你的辦公室里等著吧,只要你有誠意,我一定會送給你一份兒驚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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