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真正死了人,那三個藥奴才大夢初醒似的反應(yīng)過來,這一次是真的要命的。膽子的二人臉色慘白如紙,癱坐在地竟連反抗也沒了。有一個膽子大些,轉(zhuǎn)身欲要逃跑,不過他又怎么可能逃得了,被一名仆役幾步便追上,手臂被“咔”得一下生生掰斷,再無絲毫反抗能力,死狗似的被拖走了。
韓七也沒能逃過這樣的命運。他心里恨到極點,但是什么也做不了。他今年才十二歲,身材瘦,此刻被那高壯仆役抓/住脖頸仿佛提雞仔一般拖著走。
韓七煉氣三層的修為在七層的仆役面前毫無反抗之力,那只手緊緊地卡住他的喉嚨,讓他連呼吸都異常困難,只能昂起頭艱難地掙扎著。
韓輝忽然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等一下,把他帶過來。”
那高壯仆役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一把把韓七拽到了韓輝面前。韓七一時間還有些茫然,連忙呼吸幾口,讓因為缺氧而發(fā)軟的身體慢慢恢復(fù)知覺。
“沒想到一個藥奴,模樣還挺好的。”
韓輝頗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雖然瘦弱狼狽,但是皮膚白/皙,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眼里便帶上了意味不明的光芒。
那筑基中年人看見,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韓輝喜歡清秀漂亮的年輕男孩,這在韓家也不是什么秘密。
韓七看著他們的表情變化,一顆心沉沉地落了下去。
盡管他年齡還,也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但并不意味著他對這些就完不懂。藥山上幾乎沒有女人,即便管事們再如何嚴苛也擋不住壯年男人的**,負責(zé)做飯的女奴們很少能活過一個月,甚至弱清秀的藥奴同樣會淪為其他強壯同伴的發(fā)泄對象。
從在這兒長大,韓七豈能不懂?
這兩年韓七漸漸長大,他容貌生得又好,對他起了這種心思的也不在少數(shù)。只不過他性子狠辣,是這山上出了名的煞星,但凡是心懷不軌的藥奴都被他兩條腿連著第三條腿一并打斷了,從此再沒哪個敢多想半點。
可如今這人是韓家的少爺韓輝,難道他還能再打斷了韓輝的腿不成?無論怎樣選擇,對于韓七而言都是絕路。
韓七的心底,浮現(xiàn)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韓輝并沒有在意韓七的眼神,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人形的玩具,就和孩提時偶然抓到又捏死的美麗蝴蝶沒有任何區(qū)別。
發(fā)泄/了這一陣,韓輝先前因靈花受損生出的怒火已經(jīng)消了許多,此時也有了心情從椅子上走下,伸手摸上韓七的臉仔細打量。
韓七感受著皮膚上傳來的觸感,惡心欲嘔,卻又生出一種報復(fù)的瘋狂愉快來。他看得很清楚,韓輝手臂上有一大/片傷口,那是韓家子弟以自身血肉飼養(yǎng)惡鬼的緣故。
高壯仆役的手松懈了許多。
電光火石之間,韓七猛地發(fā)力掙開了束縛,沖韓輝手臂上灑出了那一整包淡黃色花粉。
而在下一秒,任何人都不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沖到了韓輝面前!
韓輝大失驚色,能地運起靈力就要阻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家里遭遇襲擊,也沒有穿上往日喜愛的護甲,心里既懊悔又恐懼,更多的還是對一個藥奴敢于反抗自己的憤怒。
然而韓輝只感覺經(jīng)脈一陣刺痛,往日里如臂指使的靈力在身體內(nèi)亂躥沖撞。沒有靈力注入,腰間的防御法器沒有絲毫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主人被匕首刺入。
腹部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韓輝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了面前的臉――稚/嫩、清秀、白/皙、乖巧,卻帶著一種瘋狂的快意的笑容,讓他脊背發(fā)涼。
匕首沒入韓輝的腹部,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韓七用盡了身力氣向下一拉,剎那間鮮血噴涌四濺,染紅了他原干凈的面龐。
這匕首果然吹毛斷發(fā),竟如切豆腐一般不受什么阻礙,斷開幾節(jié)卷曲的腸子,在韓輝的丹田上劃下重重的一道痕跡。
韓輝幾欲昏厥,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
“賤奴,爾敢!?”
原呆愣的筑基中年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暴怒的吼聲。澎湃的靈力洶涌而出,如同海浪呼嘯撞擊樵石,要將韓七整個人拍得粉碎!
韓七被直接甩飛,又重重地跌落在地,抽/搐著吐出一口血來。
筑基期修士,何等強大?哪怕只是隨意出手,亦足以把區(qū)區(qū)煉氣三層的韓七輾滅,何況是此刻暴怒之下的力攻擊?
韓七趴在地上,他的脊椎似乎被生生折斷了,破碎的骨片扎進皮肉里。哪怕是呼吸這樣微的動作都會引起一陣劇痛,讓他產(chǎn)生被撕碎的錯覺。
一片尖銳的石片扎入了眉骨下方,距離眼睛也不過一指之寬。鮮血汩/汩流出,覆蓋了原澄澈的黑色眼眸,白凈的臉上滿是血污,看起來如同幼的惡魔。
韓七渾身劇痛,幾乎麻木,他清晰地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力飛快流失。但是看著韓輝慘叫,身上的氣勢不斷下跌,中年人惶恐又憤怒,他又露出了一個森然的笑容。
雖然不太可能殺死韓輝,但是對于這些家族子弟而言,無法修煉或許是比死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吧。韓七模糊地想著,心滿意足地沉入黑暗。
“可恨!那雜種竟然傷了四少的丹田!”中年人恨極。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讓韓輝重傷被廢,這簡直是在打他這個筑基期的臉。更不要提家族對他會有怎樣的處罰,大姐韓瑩又會怎樣記恨自己,此刻這中年人真恨不能把韓七剝皮抽筋。
然而韓輝的傷勢可容不得他把心思放在一個的韓七上。中年人以靈力護住韓輝岌岌可危的丹田,又是對著那高壯仆役一聲怒吼:“你傻了嗎?還不快把這雜種扔進毒窟,再去請幾位長老來?”
“是……是!的這就去!”
那高壯仆役渾身一哆嗦,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拖起韓七便往外走,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作為主子的韓輝受如此重傷幾乎被廢,他們這些下人怎么可能躲得過懲罰?尤其那藥奴還是從他手中掙脫出去的!這韓家,可不是什么良善地方!廢除修為淪為藥奴甚至直接打死,都是幸運的結(jié)局。若是韓輝的爺爺大長老暴怒起來,只怕會被剝皮抽筋。
或是成為妖獸的口中食、或是培育為惡鬼在法器上受盡折磨,甚至于像這藥奴一樣被扔入毒窟,被無數(shù)毒物吞噬血肉靈魂永世不得超生,每一種懲罰都讓人毛骨悚然。
高壯仆役心里恐慌,停在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前。
這洞口不大,恰好夠一個成年男人擠進去的樣子,隱約可見一道泥濘路通進深不見底的黑暗。里面僅有毫末微光,不僅不能給人帶來絲毫安定感,反而讓人更加膽怯。
僅僅站在洞口,便感覺到一股帶著腥味的冷風(fēng)襲來,讓這高壯仆役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黝/黑的土地數(shù)百年來被劇毒侵透,如同地獄深淵,隱約散發(fā)著幽冷的光芒。他似乎聽見那洞/穴深處毒蟲行走的摩擦聲,只要想象一下里面的場景,就讓他頭皮發(fā)麻,恨不得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最好一輩子也不要看見它。
這個毒窟,正是韓家的立族之。
不過韓家從不派人守衛(wèi)它,因為除了韓家那位金丹老祖,任何生物進入毒窟,都會被劇毒腐蝕干凈,即便韓家子弟也不例外。要知道,毒蟲們可不會在乎來人的身份。
一旦落入其中,不要血肉骸骨會被里面的毒物吞吃個干凈,就連靈魂也難以逃脫厄運,最終只有被撕碎永世不得超生的結(jié)局。
這,也算是韓家最殘忍的懲罰之一了。只有犯下大罪的人才會享受到這樣的待遇。要知道這毒窟之刑,已經(jīng)有近十年不曾用過。作為以藥奴之身廢掉核心子弟的韓七,也真算是前無古人了。即便這個高壯仆役,對他的勇氣也忍不住生出敬意。
當然,這一縷敬意,馬上就化作了深深的恨意!
如果不是這個藥奴,如果不是他瘋狂的舉動,自己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無論這次韓輝怎樣,作為貼身仆役的他決計逃不了懲罰。而在韓家這種地方,幾乎每個懲罰都是會要人命的!
高壯仆役露出一個獰笑來,在這樣的報復(fù)心理下,就連毒窟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他粗暴地把趴在地上的韓七一把抓起,向前一步,重重地砸進了那深不見底的毒窟之中。
身體的劇痛喚醒了韓七模糊的意識,他艱難地睜了下眼,只看見一片暗紅的血色,然后那血色馬上變作了深不見底的黑暗。臉旁似乎有冷風(fēng)拂過,他茫然地閉上眼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少年那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被黑暗吞噬,高壯仆役松了口氣,才覺得自己的衣衫已經(jīng)濕透了。
那子被扔進去之前已經(jīng)昏死,不過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命,一點聲息也無,而不是像以往那些人凄慘地哀嚎備受折磨地被毒物吞噬,這可真是太可惜了。他這樣想著。因為他很清楚,在處置完這個該死的藥奴之后,馬上就要輪到他了。會有人抱著幸災(zāi)樂禍的冷笑看著他慘叫著死去,就好像是他從前所做的那樣。
高壯仆役的兩腿還在微微發(fā)抖,但是他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異常冷酷。沒有人想死,他當然也不!此刻藥山發(fā)生的事件還不曾震驚韓家,更不會有人關(guān)注這被視為禁地的毒窟。他只要抄個路悄悄離開,隨便進入一個凡人的城市就可以憑借皮毛的修真功夫坐享榮華富貴,而不是在此等待著幾乎必死的判決。
至于沒有請長老來給韓輝醫(yī)治,會讓這位尊貴的公子哥怎樣?
高壯仆役輕蔑地笑了一下,他轉(zhuǎn)頭看了下周圍,荒無人煙,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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