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淵把鐘林帶回洞府,邊上還有一座石房,并不算很大,但是布置得很干凈,一個人住的情況下比外門的院子要好上不少,正是給鐘林這樣的雜役弟子居住的。經過這一路的飛行,二人也漸漸熟悉起來,鐘林的臉上也有了點笑容,可以坦然地話了。寒淵對此也很高興,他交待了鐘林幾句,就朝著玄幽峰飛去。
出現在寒淵面前的是一座五層八角的木樓,上面的雕花窗影影憧憧的,每一寸的花紋都極精美,沒有一副雕花是重復的。凡人里常有這樣好手藝的木匠,將每一個窗戶雕得美輪美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里面的房間都像是蒙了一層紗,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這樣一座樓,安靜地立在路邊,陽光在窗邊灑下一把光斑,仿佛一幅古畫,古樸而寧靜。
但若是仔細去看,便看見飛檐上立的脊獸都是饕餮窮奇這樣的兇獸,檐下八角各吊著一個骷髏頭,每個骷髏頭上都隱約有一個淡紅色的嬰兒在其中掙扎不休,發出凄厲的哭嚎聲。但是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掙不開骷髏頭上吊著的那一根細細的繩索,就連慘叫的聲音都傳不出來絲毫。寒淵盯著看了幾秒,便感覺周圍有無數惡鬼在哭嚎,連忙移開眼睛,再不敢看。
這些都是玄幽宗歷來斬殺的元嬰期的敵人,掏出了他們的元嬰,用特殊手法祭煉而成的嬰鬼。元嬰期的強者,元嬰不滅則不死,這些元嬰雖然已經失去了肉/身,但實際上還活著。被吊在這里承受風吹日曬,更被抽/出元嬰中的力量供給藏書樓的大陣,每時每刻都要經受凌遲火烤一般的痛苦,可以是生不如死。如果藏書樓被襲擊,他們更是要貢獻自己的力量保護藏書樓,直至魂飛魄散。除非有朝一日元嬰的力量被消耗干凈,他們才能夠得到解脫。這是玄幽宗對敵人的殘酷刑罰,也是對自身實力的彰顯。也只有看到這樣的藏書樓,才會讓人明白,這里是殘酷的魔門。
寒淵幾步走上前,忽然看見藏書樓里走出了一個美麗的倩影。
寒淵微微一愣,不知為何,心里忽然浮現起淡淡的喜悅來:“舒冉師姐!”
舒冉自然早就注意到他的存在,聞言溫柔地一笑:“師弟好嗯?寒淵?”她美麗的臉龐上忽然浮現起濃濃的不可思議:“你怎么在內門?不對,你筑基了?這么快!”
看見舒冉被自己的修為進展所震驚,寒淵的心情格外的好,笑著點頭道:“是啊,上個月還是練氣巔峰呢,我也是今天才到冰煞峰的。”
舒冉一雙明眸再次睜得溜圓:“怪物你從外門筑基,直接就過了上七峰考核?那你豈不是同沈”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錯了什么,然后改口笑道:“豈不是同我一樣了。然而我是在玄幽峰上長大的,這樣來,我不如你呢。”
沈沈什么?寒淵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不過既然舒冉不愿多,他當然不會多問,而是順著舒冉的話往下:“我可不敢同師姐相比。”
他的是真心話,舒冉同他年紀相當,但是修為已經是筑基巔峰,如果不是為了沉淀基礎,只需一枚結金丹就已經是金丹期了。他不過是剛剛筑基,單單是冰煞峰上的內門弟子,比他強的就不知多少。所謂人外有人,是修煉時久,是明白自己的弱,寒淵可不會因為進入冰煞峰就洋洋自得。
舒冉眨了眨眼睛,忽然俏皮地一笑:“你看,我不過是跟你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
寒淵愕然。
舒冉看他這樣,笑得愈發厲害。她笑了一會兒,又恢復了往常優雅的模樣,手指在儲物戒指一拂,便多出了一卷畫卷,遞到寒淵的面前:“你我也算是熟識了,這卷俠客行便作你的筑基賀禮吧。”
賀禮啊。寒淵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對舒冉致謝。舒冉看起來也很開心,一雙美麗的眸子彎了彎,這才乘著一片樹葉形的法器翩然而去。
望著舒冉離去的背影,寒淵忍不住想起剛拜入玄幽宗時,外門考核中兩名弟子感慨哪怕道侶能有舒冉百分之一也知足了,那時他還覺得有些夸張,現在再想,這話的一點不假。即便是舒冉百分之一的風姿,又有多少女子能達到呢?
不過這些距離他還是太遙遠了。寒淵搖了搖頭,不去多想,抬腳走進了藏書樓。
按照玄幽宗的規定,弟子筑基之后就可以進藏書樓中任選一門筑基期的功法、一門武技和一門法術,不過只能夠在二樓中找。至于更高的地方設有禁制,只有精英弟子才能上去。在這次挑選后,除非以后用貢獻值兌換,或者是得到了宗門嘉獎,否則在結丹之前就沒有再進入藏書樓的資格了。
頭頂一處窗上投射下一縷陽光,寒淵將自己的身份令牌迎著陽光一掃,空氣中忽然蕩起一片漣漪,隨后無形的阻礙消失,他輕松地走了進去。
盡管從外面看起來,這里只是一間的木質閣樓,實際里面卻異常寬闊,一塊塊玉簡整齊地排列在書架上,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頭。也有個別紙質的古書,這種書是不允許帶走的,許多弟子只好站在書架旁,捧著書閱讀感悟。藏書樓里異常安靜,每個人的動作都極力心,就連呼吸都是輕輕的,即便是元嬰長老也不敢在這里喧嘩,頭頂的禁制可不會放水。
第一層是雜道類書籍,也就是與修煉身無關的輔助類知識,以丹器符陣四大道為主,又包括御鬼養尸大陸奇談等等。這層樓實在是太大,里面的典籍浩如煙海,寒淵找了一圈,才找到標注著馴獸的書架區。
不錯,御獸類的功法,這就是寒淵的目標。隨著寒璃和銀子逐漸長大,屬于妖獸自身的力量開始逐漸覺醒,對于寒淵的依附來少。尤其是寒璃,龍族的血統在逐漸覺醒,她也開始有了碧血螭龍的模樣,已經很少再像幼時那樣纏著寒淵撒嬌了。
在世俗的傳里,妖獸認主只需在妖獸蛋上滴一滴血就可以,這種想法十分可笑。試想一下,在一顆雞蛋上滴血,孵出來的雞會認人為主嗎?連最低等的野獸都不會,更別是可以修煉的妖獸了。寒璃之所以一直跟隨著寒淵,是因為她一睜眼看見的就是寒淵,一直以來也是寒淵打獵給她吃,這讓她能地認為寒淵就是她的父母。然而隨著寒璃長大,她對寒淵的依賴就變弱了,如果這樣下去,等到她結成金丹,開啟了靈智,就會毫不留戀地離開寒淵。
銀子今天才剛剛蘇醒,寒淵也不清楚具體怎樣。不過最開始是銀子主動來到自己身邊,包括在毒窟中,銀子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寒淵還是很放心的。比起寒璃來,銀子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更重,這不是他的靈寵,而是他的家人,朋友。也正因如此,寒淵絕對不能接受失去銀子的一天。他自私也好,反正他決定要趁著寒璃和銀子還未覺醒時簽訂主仆契約,徹底地將他們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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