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淵一口氣飛出很遠,確認吳文龍并沒有追上來,這才繼續往枯骨林去。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體驗了,上一次被迫狼狽逃跑還是在韓家派人追殺的時候,沒想到今天在宗門里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實際上他并不是完沒有抵抗的能力,如果底牌盡出的話,寒淵估計自己還是有與吳文龍的一戰之力的。只是對比了二人的戰力差距,寒淵還是選擇先走一步,再行謀劃。別的不,宗門規定不允許弟子私斗,哪怕他沒輸給吳文龍,等到律堂弟子趕來,一樣會受到懲處。既然如此,何必在這兒與吳文龍糾纏不休呢?
當然,吳文龍是必須死的,他不可能容忍這樣一個對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活下去。只不過對方來勢洶洶,如果猝不及防地迎戰,不僅沒有必要,還會暴露自己的底牌。寒淵從來不喜歡這樣一頭霧水的戰斗,他更愿意在暗中做一個捕食者,將一切計劃好了再一擊必殺。
只不過,吳文龍的實力,實在是強大得出乎意料。明明看起來只是筑基巔峰,但是寒淵能夠感受到他身體中蘊含的強大力量,僅僅是隔著毒魂青罡罩接了一掌,寒淵都感到胸口隱隱作痛,這等實力,絕對是凌駕于尋常筑基期之上的。尤其吳文龍靈力的精純程度絲毫不亞于寒淵的御毒靈力,讓他震驚無比。要知道,他修煉的御毒道乃是絕世功法,修煉出的靈力精純無比,堪比金丹期的修士。然而吳文龍的靈力竟不亞于他,除非吳文龍也修煉了同等級的功法?什么時候絕世功法這么爛大街了,寒淵寧肯相信吳文龍是金丹修士,也不會相信這個解釋的。
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勁敵。寒淵心里清楚,吳文龍的實力是高于他的,如果不是因為韓瑩的事情,他還真不愿又增添這樣一個強敵。只是二人的仇恨不可調節,既然無法躲開,那就只有迎難而上,盡早將這個麻煩解決掉了。
遠處一片枯敗樹林籠罩在灰蒙蒙的霧靄中,盡管外面陽光明媚,也照不進絲毫光亮。里面的靈氣異常稀薄,而是充斥著一種令人抑郁的腐朽氣息,令人心情抑郁。干枯的樹枝上沒有一片葉子,歪歪斜斜地向外界探出枝干,仿佛老人枯瘦的手爪,讓人看不見一絲生機。
這就是內門的枯骨林,犯了錯的弟子通常都會被罰到此處禁閉。這里靈力稀薄,環境糟糕,根無法修煉,哪怕只耽擱一年的修煉,對于內門弟子來也是個很重的懲罰了。入口處守著兩名執事,寒淵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被允許進入枯骨林半個時辰。
石屋的門打開,一名神情陰郁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后,露出了有些詫異的表情:“你是”
“徐宜師兄,在下寒淵。”寒淵很客氣地跟徐宜打了個招呼,拿出徐宜曾經送給他的那塊玉牌:“當初我入外門考核問心臺,師兄還特意關照過我,感激不盡。今天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要請師兄幫忙。”
徐宜明顯楞了一下,不過他的修養極好,有些憔悴的面龐上當即露出一抹笑意,依舊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看起來很歡迎寒淵的拜訪:“原來是寒淵師弟,我記得你,沒想到這才半年你就入了內門,我看驛報上你入了冰煞峰,當真是前途無量啊。想不到我這個犯了錯的師兄還能讓寒師弟前來拜訪,真是蓬蓽生輝,進來吧。”
徐宜將寒淵迎進房里,空中自動凝聚起一團水珠投入茶壺里,又憑空生出一簇火焰點在茶壺下面,沁人心脾的茶香當即彌漫開來。他客氣地為寒淵倒了一杯:“不知師弟前來有何要事?句實在的,我如今被禁閉在枯骨林里,恐怕是幫不上師弟什么的。”
寒淵心里明白,雖然徐宜貌似熱情,令人如沐春風,好像沒有半點精英弟子的架子,實際上也不過是客氣一下。如果他真的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來,只怕對方當即就會翻臉。不過他今天過來也不是想要徐宜做什么,無非是打聽一下韓家的狀況,他相信以徐宜這樣的性格是不會拒絕的。他也不扭捏,直接把自己的來意攤開來。
“你要問韓家的消息?”
徐宜聞言,一雙眼睛忽然變得銳利無比,帶著威壓的眼神淡淡地掠過寒淵,瞬間顯出屬于金丹期的高傲和自信來。不過寒淵渾然不懼,一雙明亮的瞳仁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臉上還帶著一抹不卑不亢的微笑,只是等著他的回答。
二人對視了幾秒,徐宜眼睛一眨,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好好先生的笑臉。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將當時的狀況娓娓道來:“師弟親自跑來一趟,這樣的忙,我怎么好意思不幫呢?”
“當時由我與我的伯父,也就是徐家的金丹老祖打頭攻向韓家老祖韓泰河所在的榮壽院,我伯父率靈寵圍攻韓泰河的金丹靈寵雙翼銀狼,而我則與韓泰河交手。韓秋與嚴文彬對戰韓家家主和三長老,另一名內門弟子則與徐家的四名筑基修士一同在外攔截韓家其他筑基。”
徐宜一邊著,一邊用手在桌上勾勒,臉色也漸漸陰郁起來:“原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因為是猝不及防地發難,一瞬間就斬殺了兩名筑基修士,我和伯父也完占據上風。然而不知為何,韓家的家主和三長老,明明還沒到生死關頭,竟然就直接使用某種燃血的邪術,僅僅是十來個回合就殺了韓秋與嚴文彬。雙翼銀狼也是如此,直接燃燒了妖族血脈,一口便咬死了我伯父的靈獸,若非他見機得快,只怕自己半個身子也沒了。”
寒淵聽得詫異無比。燃血一類的邪術,是直接燃燒精血肉/身來爆發戰力,基上是要拉著對手一起死的意思。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否則沒人會動用這種邪術。如果是韓家人被圍攻得陷入絕境也就算了,哪有在對戰途中直接爆發的道理,這不是自殺嗎。還有雙翼銀狼,妖獸可沒有什么為家族犧牲的概念,除非是被主人命令,否則不可能燃燒血脈與人拼個你死我活。
“最怪異的不是這個。”徐宜的語氣凝重起來,他注視著寒淵,出了沒人會相信的經歷:“我斬斷了韓泰河的一條手臂,然而他的手臂里涌/出一團血肉,又恢復如初了!”
寒淵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望著徐宜。
徐宜點點頭,表示自己絕沒有騙他:“我當真是被嚇得不輕,即便是元嬰期的強者,想要斷肢重生也需要數年時間才能生長,可是韓泰河只花了短短十幾秒,就在我眼前長好了一條手臂。哪怕要我相信他是元嬰強者,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是這么一分神,我就被他打中,受了些傷。我心里明白此次任務是完不成了,也不想和這么個怪物糾纏下去,當即招呼其他人脫身而去。至于后來的你也該知道了,韓家上報宗門,我被罰到這兒來禁閉。”
寒淵不知該什么好,從理智判斷,他覺得徐宜完是一派胡言。但是同樣是從理智來判斷,徐宜實在是沒有騙他的必要,如果不是這樣,還當真難以解釋為什么韓秋一行人失敗的原因。他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這么大的事情,你就沒有上報宗門?”
“你覺得宗門會信嗎?”徐宜反問道。
寒淵無言以對,別宗門了,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即便徐宜當真把情況報告上去,只怕也會被人以為是在夸大韓家的事,以保留自己敗在韓泰河手里的面子呢。這件事情實在是詭異無比,難怪徐宜自己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好在韓家經過這么一戰,等于失去了兩名筑基修士和一名金丹妖獸,這樣傷筋動骨的損失,即便有宗門賞賜彌補,也不足以恢復元氣。
徐宜似乎看出了寒淵的心思,反而冷笑了一聲:“你在想,那幾個使用燃血之術的家伙必死無疑,是吧?但是我偏要告訴你,據徐家這陣子探查的結果來看,韓家的家主和三長老不僅活得好好的,修為也依舊強悍。至于那名金丹期的銀狼,每天還能吃一頭牛呢。”
寒淵徹底震驚了:“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事實就是如此,我徐家的探子還不至于連這種消息都探查不出來。”徐宜有些意興闌珊,最后告誡道:“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么多,你自己掂量好了。韓家太過詭異,除非你真有完把握,否則不要莽撞前去,以免重蹈了韓秋的覆轍!”
“我明白,多謝徐師兄。”寒淵收斂了一下心神,再三感謝了徐宜的好意,這才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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