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蘇楊看到陳塘嚴肅的表情，皺眉問道。

    “我聞到了一股味道。”陳塘輕聲說道。

    話語落下，蘇楊對著周圍嗅了嗅，說道：“沒味道啊？你聞到了什么味道？”

    陳塘充滿邪氣的雙眸瞇起，低聲喝道：“戰爭的味道。”

    “戰爭？”蘇楊一愣。

    “還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陳塘望著龍牙特種部隊的運輸機，微微握拳。

    “什么感覺？”蘇楊問道。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這是不吉的一種直覺，和白色葬禮時的感覺一樣，很令人討厭的一種感覺！”陳塘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死了？”蘇楊面色嚴肅了下來。

    “不知道，希望沒事兒吧。”陳塘搖頭。

    蘇楊沒有回話，肯定是有時間發生了，不然龍牙特種部隊的運輸機怎么會在狼牙特戰隊基地降落？

    特種部隊一般情況下，很少來去其他特種部隊。

    就算有事前去，也是直升機，不會是運輸機！

    北京軍區的直升機在狼牙特戰隊機場降落，陳塘和蘇楊剛下機，龍牙特種部隊的運輸機也降落在一旁。

    螺旋槳轉動產生的強勁風力，將地面上的浮土吹起一片。

    北京軍區的直升機送下陳塘和蘇楊之后，便遣返了。

    而這時候，牧佳茗、叢林狼、閆忠震、卓一凡等人快步朝著這邊跑著。

    陳塘和蘇楊沒有通知牧佳茗，顯然這是龍牙特種部隊的人抵達的時候，通知的。

    龍牙特種部隊的運輸機艙門打開，滿身血跡的黑桃走了出來。

    陳塘和蘇楊看到黑桃那滿臉的油彩以及身上的血跡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怎么回事？”陳塘和蘇楊走到黑桃身前，面色嚴肅的問道。

    “老不行了。”黑桃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他想見天罡一面。”

    “你們去干什么了？怎么就不行了？”蘇楊對著黑桃問道。

    “這些待會兒再說。”陳塘對著蘇楊說了一句。

    談話的功夫，閆忠震等人也跑到了這里。

    陳塘和牧佳茗相視了一眼，點頭示意。

    “上去吧。”黑桃望著閆忠震，語氣沉重的說道。

    閆忠震樣子有些驚慌失措，他不斷的舔著嘴唇，很是緊張和不安。

    黑桃在通知牧佳茗的時候，肯定也說了怎么回事了，牧佳茗也和閆忠震說了。

    “天罡，走。”陳塘上前，拍了拍閆忠震的肩膀，一起登上運輸機。

    牧佳茗和蘇楊、卓一凡等人也跟了上來。

    運輸機內，血腥味很重，擔架上，黑桃躺在那里，鮮血還在不斷的涌出。

    閆忠震走到擔架前，表情僵硬的望著黑桃，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接受黑桃已經不行了的事實。

    “來了……”黑桃看到閆忠震，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神中盡是溺愛和擔憂。

    溺愛，是一個哥哥對弟弟的溺愛。

    擔憂，是他怕自己犧牲之后，不知道閆忠震會怎樣。

    閆忠震蹲下，手掌顫抖著放在黑桃的傷口處，想要將血止住，但根本沒用。

    鮮血不斷的涌出，染紅了閆忠震的手掌。

    “你……是軍人，很清楚我……我現在已經不行了，別做……做沒用的事情了。”黑桃說話很艱難，每次張口，鮮血都會從嘴中涌出。

    “哥，別說話了。”閆忠震咬牙，輕聲說道。

    “其實，你說你想成為軍人的……的時候，哥揍你，打……打你，是不想你走這條路！因為哥……走的就是這條路，知道這條路究……究竟有多危險，不過……你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哥知道……哥有些自私，用的方法可能也……也不太對，但哥真的是想保護你！”黑桃一句一句，艱難的說著。

    “別說了哥，我知道，我都懂。”閆忠震開口。

    “你們去龍牙……特種部隊交流的時候，你不知道哥看到……看到你有多高興，但是哥不得不……做出一副討厭你的樣子，不得不狠狠揍你一頓。”

    “但是，打在你身上，哥的心里……更痛！那時候哥只是……只是想讓你放棄。但后來軍……軍事大比武，哥輸給了你，哥才知……知道，你已經長大了。”

    “你知道嗎？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哥是多么的高興，當時想著……我終于有弟弟了，我絕對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我一定會保……保護好你，不過現在……哥保護不了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黑桃說到這里，眼神開始有些渙散。

    “我會的。”閆忠震握著黑桃的手掌，輕聲說道。

    “能見你一面……真好。”黑桃望著閆忠震，渙散的眼神很滿足。

    陳塘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有些發紅，此時的場景，讓他再次想起了陳馳。

    牧佳茗、蘇楊、卓一凡、黑桃等人面色嚴肅，神情悲痛。

    “五星紅旗……”黑桃望向黑桃。

    黑桃拿過一面國旗，親手放在了黑桃的手心。

    黑桃一只手被閆忠震緊握著，另一只手抓著國旗，不一會兒的功夫，鮮血染過本就是紅色的國旗。

    黑桃躺在擔架上，望著國旗，張嘴，用出全身的力氣，唱了起來：

    向前，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腳踏著祖國的大地

    背負著民族的希望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我們是工農的子弟

    我們是人民的武裝

    從無畏懼絕不屈服

    英勇戰斗

    直到把反動派消滅干凈……

    這首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黑桃沒能唱完，就走了。

    陳塘、閆忠震、牧佳茗、蘇楊、黑桃等人不約而同的接著黑桃沒唱完的部分，齊聲唱了起來：

    的旗幟高高飄揚

    聽，風在呼嘯軍號響

    聽，革命歌聲多么嘹亮

    同志們整齊步伐

    奔向解放的戰場

    同志們整齊步伐

    奔赴祖國的邊疆

    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向最后的勝利

    向全國的解放。

    “敬禮……！”牧佳茗摘下軍帽，大聲喝道。

    話語落下，唰的一聲，陳塘等人齊齊摘下軍帽，對著黑桃的遺體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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