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西夏盜取有可能存在的天魔丹固然是一條增強武功的捷徑,但其實還有更加便捷的一個辦法可供白欽選擇,那就是直接盜取方臘手中的天魔丹。
白欽不是沒有想到這個最快的辦法,事實上他已經(jīng)嘗試過了,但結果顯然是失敗了,不然他又何必出現(xiàn)在西夏興慶府?
單說眼下在這座遼國驛館的伙房院落之中,身著女裝的白勝遞給滿臉大胡子的蕭鳳一碗漱口水,蕭鳳卻不肯接。
非但不接這碗水,反而帶著濃濃的敵意質(zhì)問白勝:“你是誰?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該干嘛干嘛去!”
白欽不敢質(zhì)疑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蕭鳳卻敢,若是把此時西夏都城中的所有遼國人都算上,她唯一不敢失禮的只有耶律骨欲這個天祚帝的二女兒。
至于其他的遼國人,哪怕是身為西夏皇后的耶律南仙,又或是此番出使西夏的使者南院樞密使耶律莫哥,都不曾被她看在眼里。
深具背景的她在遼國驛館這一畝三分地上,如何會買一個身穿漢族服飾的女子的賬?
她是知道耶律南仙和耶律骨欲歐以及李若蘭來驛館的,她估計眼前這個女子最多也就是這三個女人帶來的侍女或者是女護衛(wèi)。
我身體不舒服,我老公拍我后背怎么了?你一個侍女也管這么寬,成何體統(tǒng)?
白勝卻被蕭鳳的質(zhì)問氣得不輕,真沒見過這種事情,當老婆的為了別的男人訓斥親老公,這還有天理么?
必須給予糾正!還有沒有家法了?
當即指著白欽冷冷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他是白勝?”
他這話一出口,把蕭鳳和白欽都嚇了一哆嗦。
白欽想的是:這女人怎么知道我不是白勝?
蕭鳳想的是:難道白勝藏在驛館之中的事情已經(jīng)暴露了?那就必須轉移啊!
這一瞬間白欽和蕭鳳兩人心有靈犀,做出的第一反應完全相同,殺人滅口!
閃念之間,兩人不約而同的出了手,四手齊出,分擊白勝的雙肩和兩肋,這四只手都是奔著點穴去的,只要有一只手點中了對方的穴道,即可將制住,而后拖離現(xiàn)場再殺人碎尸都是順理成章之事。
白勝的感覺何等敏銳,一見兩人出手就知道他們想要點穴,因此不閃不避,任由他們八根手指連點自己十六處大穴。
蕭鳳和白欽都沒想到對手竟然如此羸弱,她身上明明掛著雙刀么,怎么這么不頂事?點中之后不禁互相對視一眼,目光中均有驚喜色彩。
眼看白勝的身體已經(jīng)僵直欲倒,白欽急忙伸手扶住,卻被蕭鳳一把撥開了手臂,將白勝的身體抱了起來,同時甩給白欽一個白眼:“你省省吧,又想趁機在女人身上占便宜是不是?”
白欽就有些郁悶,心說我有這么色么?不過隨即就想到了蕭鳳說的是白勝而不是他。
蕭鳳抱著白勝就往房子后面跑,白欽在后緊緊跟隨,說道:“咱們得找個背人的地方殺了她。”
蕭鳳道:“先不忙殺人,待會兒我審一審她,看看有多少人知道咱們的事情,如果知道的人太多,那么殺了她也無濟于事。”
兩人在黑暗中越過院墻,貼著墻根疾行,再次翻過一道墻后來到一間屋子。
白欽搶在前面開了房門進了屋,蕭鳳隨即跟進,進屋后也不點燈,就把懷中女人的身體往室內(nèi)空地一扔,卻不料這具身體竟似沒有按照想象那樣摔落地面,而是好像在空中打了個旋子。
黑暗中蕭鳳和白欽都看不太清楚,忽聽一聲輕笑:“你們兩個真狠,合伙謀殺親夫是吧?”
蕭鳳聞言大驚,因為她感覺這女人竟然是在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地上之后才說話的,被點中十六處穴道之后如何還能站穩(wěn)說話?除非她不怕點穴!
在蕭鳳的印象里,這世上不怕點穴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老公白勝!
然后她才意識到這女人的嗓音已經(jīng)變成了男聲,不論是聽嗓音還是聽口音,都是她日思夜想的白勝無疑!
“怎么不說話了?傻了?”白勝強忍怒氣,走到了床邊往床上一躺,對蕭鳳說道:“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沒點你的穴道,希望你不要逼我。”
話未說完之時,白欽已經(jīng)撲倒在地。白勝在黑暗中打那個旋子時就已經(jīng)點中了白欽幾處要穴,白欽根本是猝不及防。
蕭鳳已是又驚又喜又羞又囧,急忙走到床邊坐在白勝的腿邊,伸手摸在白勝的大腿上說道:“怎么竟會是你?那么說這個人就是那個方臘的弟子了?”
白勝伸手一把撥開了蕭鳳的手,嚴肅道:“說吧,你們兩個進展到什么程度了,要是有過夫妻之實,就算你們不想殺我,我也必殺你們兩人。”
蕭鳳立感委屈無限,說道:“你說什么呢?我懷著你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情?再說了,若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破誓把他救到驛館里來!”
她當時相救白欽后始終不肯告知對方自己是蕭鳳,也是她曾經(jīng)當著方金芝的面發(fā)過毒誓這個原因,而且即使到了今晚,她也沒有對白欽說過她就是蕭鳳。
她的想法是:反正我是以一個虬髯大漢的面目出現(xiàn)在白勝面前的,只要不說明自己是蕭鳳,就不算破了誓言。
只不過事后在她與白欽接觸時,因為她認定白欽就是白勝,所以有些細節(jié)方面就不怎么注意,被白欽感知了她是個女人。
白勝聽罷余怒難消,沉聲道:“本來我也在想,為什么你在鴻臚寺時死活不肯見我,到了興慶府卻肯與他朝夕相對……若是你對他有感覺,生下孩子之后把孩子給我,你跟他走吧。”
蕭鳳頓時淚流滿面,頓足哭道:“我真的是把他錯認成你了,你怎么不信呢?不信你問他!”
說著轉身就踢了地上的白欽幾腳,一邊踢一邊罵道:“你這個混蛋!你不是白勝你冒充他干什么?你不是白勝你為何還要進皇宮偷藥?你說!”
她在踢的同時已經(jīng)解開了白欽的啞穴,讓白欽可以出聲辯駁,這一刻她把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轉移到了白欽的身上。
白欽被踢的痛徹心扉,心說這娘們兒真狠,懷著孩子還這么大的力道,肋骨都快給她踢斷了,忍不住叫屈道:“我沒冒充白勝啊,是你非要認為我是白勝,我跟你說過一句我是白勝嗎?”
旋即轉向白勝說道:“你我一母同胞,你就這樣對我這個兄弟是吧?我發(fā)誓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一下!我有過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么?”
白勝嘿嘿冷笑:“你是沒碰過她的手,你拍過她的背沒有?你說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那么你從方金芝的手里騙走了我的半張地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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