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嚴和獨孤鴻兩個人都想斷后,都想讓他人攀援瀑布山壁,兩人之間就失去了默契,再加上恰巧大雕在后面擋了一陣箭雨之后撲棱棱忽扇著翅膀奔了過來,兩人一雕同時爭搶對陣杜壆,就不免自己亂了陣腳。
杜壆沒能傷到,獨孤鴻的紫薇軟劍卻刺傷了段正嚴。
說起來這一刻獨孤鴻的紫薇軟劍耍得也有些走形,原因是他吃了蛇膽內(nèi)力暴漲,再使出從前的劍法時就不對勁了,因為紫薇軟劍綻放出一蓬劍芒!
之前跟大雕雙劍合璧的時候還沒發(fā)現(xiàn)有劍芒出現(xiàn),只因那時候他用的是破箭式,破箭式只求快和準,不必考慮敵人箭矢上會有什么真氣外放。而現(xiàn)在他對付杜壆用的卻是破掌式,破掌式就需要考慮對方的劈空掌力了,如此利劍一揮,劍芒閃現(xiàn),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懵逼當場,我什么時候練出來劍芒了?
練出來劍芒本來是好事,但問題是旁邊還有個段正嚴正在施展凌波微步。
說起來凌波微步也是有著缺陷的,這缺陷原本不易暴露,究竟是什么缺陷呢?它的缺陷就是只能防敵人,不能防友軍。
敵人是盯著他瞄著他追著他打的,所以敵人的招法永遠都落后于凌波微步。但是友軍就不同了,友軍的招法根本就不是沖著他來的,友軍才不管他的凌波微步往哪走,因為友軍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
就拿眼前的實戰(zhàn)來說,倘使現(xiàn)在場上的三人一雕里面,獨孤鴻和大雕都時杜壆一伙的,這兩人一雕同時攻擊段正嚴,那么段正嚴絕對不會被獨孤鴻的紫薇軟劍刺傷,哪怕紫薇劍上綻放了劍芒也不會。
但問題是獨孤鴻和大雕是段正嚴這伙的,他們的攻擊完全是沖著杜壆去的,誰能想到段正嚴神出鬼沒地繞到了紫薇劍的軌跡上?
驚覺失誤,再想撤劍已經(jīng)來不及了,卓氏八劍何等狠辣快捷?凌波微步何等飄忽迅疾?這兩樣加在一起,獨孤鴻就只能自吞苦果,鬧了個誤傷義士。
段正嚴左肋中劍,傷勢不輕,雖然有三百多年的北冥真氣控制肌肉及時彈開了紫薇劍刃,但是創(chuàng)口依然不小,只片刻鮮血就浸染了衣褲。
“段大哥,是我的錯……”獨孤鴻都快哭了。
“不怪你,你趕快上山,我來斷后!”段正嚴兀自強撐,不肯退卻。雖然劍傷無損內(nèi)力,但若是血流不止的話,失血過多同樣要命。
獨孤鴻就急了,連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都不給么?嘶聲道:“段大哥,你再不上山,我就自刎在你面前!”
話說到了這份上,段正嚴就很無奈,看來獨孤鴻是鐵了心要斷后了,只好退后,縱身躍上了山壁,在距離水潭兩丈處停了下來,“兄弟,你也撤上來吧,我用氣劍給你掩護!”
獨孤鴻和大雕再次雙劍合璧,因為他們一人一雕都沒有段正嚴那樣的凌波微步,所以配合起來反倒更加默契,大雕的重劍沉猛拙樸,獨孤鴻的軟劍輕靈快捷,一輕一重一快一慢搭配得當、相得益彰,反倒比之前三人合戰(zhàn)杜壆時更加有效。
看似杜壆暫時屈居了下風,但實際上卻不是那么回事,因為王慶已經(jīng)領(lǐng)人趕過來增援了,不用想也能知道,只要王慶帶著的一伙高手殺到,寇烕再噴出兩道火蛇,獨孤鴻和大雕就再也沒了上山的機會。
趁著杜壆連連后退,獨孤鴻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那群增援高手,說了聲:“雕兄,咱們撤!”
大雕似是能夠聽懂人言,“嘎”的一聲,又使出來之前搶蛇膽的那一招,重劍中宮直進,硬吃杜壆。
杜壆當然不敢硬擋,這是能夠刺斷丈八蛇矛的家伙,用雙掌去擋肯定不行,明知道大雕有可能是故技重施,卻也只能側(cè)身閃開,雙掌劈出兩道勁風,橫擊重劍的劍身。
大雕當然是故技重施,虛晃一劍的同時,與獨孤鴻同時躍上山壁。
在這一座山頭上,絕大多數(shù)地方都不是十分陡峭,即使是這一面瀑布背后的山壁也是有著一定坡度的,并非垂直與地平面,獨孤鴻和大雕上山之后,便會同段正嚴一起向上疾沖,獨孤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輕功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竟然也能一躍兩三丈了。
三人上了約有七八丈的高度,瀑布邊上,王慶等人便已追到,二話不說,也跟著沖了上來,寇烕還噴了一口火焰出來,只不過上面的兩人一雕速度夠快,火焰沒能燒到他們的身上。
翻過瀑布這道山崖,又是一段接近平坦的山路,前方不遠處,方百花和大理三衛(wèi)正在與聞人世崇率領(lǐng)的“工程兵”打在一團。
聞人世崇挑選的這些人都是善于爬山的,但是武功卻不怎么樣,他當時只想盡快掘斷溪流迫使溪流改道,用不著武功有多高,只需爬山迅速,再會挖溝就行了。
事實上聞人世崇已經(jīng)成功地造成了溪水斷流,只是守在瀑布附近的杜壆沒料到經(jīng)過了五百槍騎兵的水下沖鋒,這八人一雕竟然一個都沒死,而且在溪水變淺時反應(yīng)神速,因此沒能攔住他們上山。
但是這樣也沒什么,王慶并沒有責怪杜壆。因為山下已經(jīng)被六千騎兵團團圍住,不論這八人一雕怎么跑,都跑不出這座山頭的區(qū)域,他們愿意往上跑就更好,跑到山頂才好呢,那就等于是往死路上奔。
段正嚴等人當然也明白這個問題,但是事到如今,只能逃一時算一時、走一步看一步了。
“別跟他們戀戰(zhàn)!趕緊找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固守!”段正嚴從聞人世崇那數(shù)百人的邊緣跑過,順手殺了十幾個,卻沒有沖進人群里去殺人,他們沒時間殺人。
沒看見人家白欽和李若蘭么,人家這對男女根本沒跟這伙人交手,早就繞到山背后去了。
段正嚴這么一喊,大理三衛(wèi)和方百花就往他們這邊沖,六人一雕所向披靡,殺出來一條血路,追著白欽和李若蘭的方向往山后繞,這種情況下不能再往山頂跑了,因為山頂?shù)拿娣e太小且無險可守,去山頂無異于自尋死路。
轉(zhuǎn)過山來,前面突現(xiàn)一面峭壁擋住了去路,這峭壁生得突兀,整體上并沒有這座山峰的山頂高,卻是迥然與整個山體,它是平地拔起,與地面垂直的,看上去就像是一面天然的大型屏風矗立在此。
峭壁上十分光滑,有如被人打磨過一般,不說平整如鏡也差不許多,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可供手足攀援之處,這竟然是一面無法攀援的山峰。白欽和李若蘭就站在峭壁之下,兩人相顧無言,均是愁容滿面。
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此乃絕地。
段正嚴等人來到了峭壁之下,從下往上看去,只見峭壁中部離地二十四五丈的地方,天然生有一塊大石,從峭壁上凸出來數(shù)丈,宛若一個平臺。
“這平臺倒是個躲避追兵的好地方,可是這二十幾丈的高度,又如何上的去?”段正嚴也是一籌莫展。
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一口氣拔起二十多丈,古時的一丈相當于現(xiàn)代的兩米多一點換算依據(jù):宋時一尺約二十二厘米多一點,一丈等于十尺,二十四五丈就是五十多米高了,什么樣的輕功能夠一縱五十米?飛?
獨孤鴻最是惱恨,自己的輕功剛剛有成,居然就碰見這樣一個沒法攀登的山峰,老天爺你是不是耍我?惱恨之下,他運足了內(nèi)力,將手中紫薇軟劍刺向峭壁,劍芒閃爍中,峭壁上火星直冒,卻是沒能留下什么,這峭壁居然硬的出奇!
不必回頭,也能聽見身后追兵的吶喊和喧囂,眾人盡皆絕望,方百花臉現(xiàn)狠戾之色,道:“咱們大家一起殺回去吧,從上往下殺,居高臨下還能占點優(yōu)勢,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眾人彼此相視,均覺得只好如此了,卻不料大雕“嘎”的一聲大叫,鐵翅狂扇,飛起來兩丈來高,手中那柄重劍卻在峭壁上狠狠一刺,奇跡出現(xiàn)了,竟有石塊石屑紛紛灑落下來。
之前獨孤鴻用紫薇劍在那峭壁上刺不出個痕跡來,大雕的重劍卻是十分有效,竟然在峭壁上刺出來一個深坑。在刺出深坑的同時,它的翅膀繼續(xù)狂扇,沒有拿劍的那只趾爪在深坑里一摳,笨重的身形就又往上升了兩丈。
如此連飛帶跳地重復(fù)了七八次,大雕竟然跳到那座平臺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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