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勝這一拳打出的同時(shí),他的身形顯現(xiàn)出來,卻仍被已經(jīng)升到了云層的蘑菇云所遮蔽,所以除了牛魔王之外,就只有狄烈和鐵扇公主兩人看得見他這一拳。或許白鐵妮也看得見,但是這位出生僅僅三天的女嬰絕對看不懂。
狄烈和鐵扇公主同時(shí)焦急,因?yàn)樗麄冇X得白勝這一拳比上一拳更弱了。
既然還不如上一拳,你還打什么?剛才趁機(jī)走了不就行了?這是狄烈的想法。
而鐵扇公主則比狄烈還要著急,急得咒語也不念了,嗔怪道:“你急什么呀?就不能等一等?”
她的意思自然是讓白勝等她咒語念成,一扇子把牛魔王扇走了事,至于這一扇子勢必要將狄烈同時(shí)送到“千里之外”卻是顧不得了。
牛魔王見鐵扇公主聽了咒語,索性他也不念了,他自知他沒有可能從鐵扇公主那里奪來芭蕉扇的控制權(quán),更不可能在未經(jīng)鐵扇公主的許可下使用芭蕉扇來對付白勝。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覺得他對付白勝根本無需使用任何法術(shù)法寶,只憑他的神力就足夠了。
眼見白勝這第二拳尚且不如第一拳來得硬氣,他當(dāng)然對白勝的宣言嗤之以鼻,還要聽我說誰是三界第一神力?你瘋了么?還是你去陰曹地府告訴閻王爺吧!
想都不想,就依葫蘆畫瓢,照著剛才的樣子打出一拳,如果說剛才那一拳他只用了八成力道,那么這一次他用上了十二成的力道,可以說將平生之力甚至是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務(wù)求在此一擊之下打碎白勝的血肉之軀。
這一次他甚至沒有發(fā)出暴喝,他把用在暴喝以壯聲勢的力氣也投入到了這畢生功力之中。
他確信這一拳打出、即使對面之人不是白勝而是換成同樣練成了**玄功擁有不死之身的那只猴子,也將會被他一拳打出萬里之遙。
無聲無息之中,兩拳“貼”在了一起。
沒錯(cuò),不是撞,而是貼,至少在鐵扇公主和狄烈的眼中,這兩只拳頭是貼在一起的。
但是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恰恰就在這一貼之下,牛魔王的軀體頓成虛無!
為什么是牛魔王消失不見了?鐵扇公主想不通,狄烈也想不通。
就在剛才,在白勝和牛魔王的第一拳對撞之下,狄烈還能看得見白勝那模糊的倒飛身影,而這一次,牛魔王的身體直接不見了,他哪去了?是用了隱身法?還是某種遁術(shù)?
答案是,都不是。事實(shí)是牛魔王的身體被白勝打碎了,碎成了虛無!
能夠打爆地球的巨力作用在一具身體之上,當(dāng)然也能打碎這具身體,如果說這一拳能夠?qū)⒌厍虼虺蓛|萬顆宇宙隕石,那么一具人體的體積分割成億萬份,就只能用高倍顯微鏡才能觀察到了。
很顯然,狄烈和鐵扇公主的視力到不了高倍顯微鏡的水準(zhǔn)。
白勝終于吐出了一口惡氣,第一時(shí)間里很是自豪地給神刀發(fā)了一道信息說道:“怎么樣?兄弟我也能屠神了,一拳把牛魔王打了個(gè)形神俱滅!都沒來得及勞你大駕!”
“切!”神刀立馬給出了回復(fù),卻是出乎白勝意料之外的不屑口吻。
沒等白勝回過味來,神刀就用譏諷的口吻給出了注釋:“你可真厲害,這牛魔王有**玄功、不死之身,我都滅不了他的形神,你卻能……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拳打盤古,腳踢女媧,滅了鴻均道祖?”
“啊?”白勝大驚,“你這意思是牛魔王沒死?”
“啊什么啊?趕緊拿了我備戰(zhàn)吧,他再回來的時(shí)候就不是你用拳腳可以匹敵的存在了!”
不等白勝回復(fù),神刀已經(jīng)自行飛至白勝的手中,在白勝手握刀柄之際,神刀立時(shí)顯形,一道炫目的白光在天地之間橫亙而起,只刺得鐵扇公主和狄烈都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按理說,神刀所綻放的這道光華足以輝映寰宇,就如同上一次在燕京護(hù)城河上方他的橫空出世一樣,暴漲的光芒直擊天庭,但是這一次卻截然不同,這道光芒竟似沒能穿透夜空,它只是光耀了地球上的山川河流,卻沒能突破天際。
天怎么這么黑啊?
這是白勝此時(shí)的困惑。
后世里有一句笑話,說天怎么這么黑?原因是牛在天上飛,這笑話本是諷刺那種吹牛之人,把牛都吹到天上去了,遮住了日月星斗。但是此時(shí)此刻,這句話依然適用,卻已經(jīng)不再是笑話。
天是真的黑,因?yàn)樘焐嫌幸恢慌T陲w!
當(dāng)然,仰首看向蒼穹的白勝是看不到這只飛在天上的牛的,因?yàn)檫@頭牛實(shí)在是太大了。
法天相地!
就如同遍布天空的鉛云,只是牛背牛腹就遮住了稀星朗月,根本看不見牛頭牛尾,讓白勝如何能夠通過視覺反饋形成“牛”的印象?
牛魔王的確是被他的一拳打爆了,也的確被分割成無數(shù)細(xì)微之極的血肉,而且這些細(xì)微的血肉碎末都被他這一拳之力送到了萬里之外,但是人家牛魔王可以重組啊!
別說他這種純粹屬于物理攻擊的一拳,就是當(dāng)初在托塔天王李靖使用照妖鏡鎖定的情況下,哪吒使用師門法寶斬妖劍剁下了這頭老牛的牛頭,他都能夠再長出一顆新的來。
這便是不死之身,這便是龍雀神刀也無法將其形神俱滅的廣大神通,又豈是白勝這一拳所能消滅的?
牛魔王在萬里之外便即重組法身,而在重組法身的同時(shí)便現(xiàn)出了真身原形,在真身原形的基礎(chǔ)上再施展神通“法天相地”,牛頭在北極,牛尾在南極,牛身暴漲到覆蓋半顆地球的程度,也就是白勝和神刀互發(fā)兩個(gè)信息的工夫。
龍雀神刀是可以破法,是可以阻止牛魔王施展法天相地,但時(shí)仍有一個(gè)條件是牛魔王施展法天相地的位置要在他的附近,而牛魔王在萬里之遙現(xiàn)身增幅,就不是神刀所能夠控制的了。
而當(dāng)牛魔王的身形已經(jīng)遮蓋了半顆地球之時(shí),白勝還在奇怪天為什么這么黑。
兀自奇怪之時(shí),龍雀神刀怎敢怠慢,立即傳遞信息給白勝:“這是法天相地,小心他的牛蹄子!”
然而這信息已然遲了少許,在白勝接到信息的同時(shí),在龍雀神刀的白光輝映之中,一只碩大無朋的白色柱子從天上碾壓下來。
沒錯(cuò),在白勝的視覺里這就是一根柱子,一根足以擎天的柱子,如果把頭頂?shù)恼炜斩枷胂蟪射摻Y(jié)構(gòu)的穹頂,那么這根柱子足以支撐這樣的穹頂不致坍塌。
但是此時(shí)此刻,這樣的一根柱子卻是瞄準(zhǔn)了汴京城碾壓下來!
神刀說的沒錯(cuò),這柱子就是牛魔王的一條牛腿,若不是顧及佛祖以及菩薩嚴(yán)禁他傷害無辜,他這條踩踏下來的牛腿絕不至于只有汴梁城這么“細(xì)”。
牛頭在北極,牛尾在南極,這比例之下的一條腿該有多粗?總不會是區(qū)區(qū)一座城池這么點(diǎn)吧?那是小兒麻痹。
客觀地說,老牛還是遵守了佛門的信條的,他刻意將一條腿變細(xì)了踏向汴梁城,總之這座城池里除了死去的大宋軍民和金國兵馬的尸體之外,活著的人大多是跟白勝一伙的。
他倒不是刻意要讓這座城里的活人給白勝殉葬,而是因?yàn)樗羰菍⑦@只蹄子變得更細(xì)更小,就會被白勝從容躲避了,就如同拿著一根針去刺地面上的一只左奔右突的螞蟻,要想刺中何其難也?
白勝大驚。
在他所經(jīng)過的無數(shù)次戰(zhàn)斗之中,只有這一次的遭遇令他心膽俱寒,他畏懼的不是自身,而是他的兄長狄烈,他的妻妾女兒,還有那許許多多的無辜婦女。
此時(shí)的汴京城基本上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寡婦城,除了極少數(shù)由趙楷、宗澤、李綱等人組織起來的躲入民居與金兵展開巷戰(zhàn)的軍民,滿城都是被金兵殺死的男人以及少數(shù)婦女的尸體。
金兵不殺長得漂亮的女人,他們要留著這些女人施暴蹂躪,所以此刻幸存在這座城池里面的百姓倒是女性居多,而且都是略具姿色的。
白勝怎么可能因?yàn)樽约旱木壒蔬B累這許多親友乃至無辜?在“柱子”落下的一瞬間,他的身形驟然升空,往西電射而出,宛如一只鳥兒展翅出林,翱翔在汴京城的上空。
紅拳之翔天!
他要飛出這座城池,他希望這根“柱子”能夠追著他的身形去調(diào)整落點(diǎn),那樣就能夠避免殃及這些他不愿殃及的人們。
那根“柱子”果然隨著他的移動調(diào)整了落點(diǎn),在他的身體逾過城墻之時(shí)落了下來。
“轟……”
一記重物砸落地面的沉悶聲響徹四野,大地都在顫抖,只震得整座汴京城的房屋建筑都倒塌了一大半,近乎同時(shí),一聲更加震耳欲聾的聲音從九霄之外響起,卻是白勝在牛蹄子踏中城池之時(shí),回身給了他一記龍雀神刀。
別看剛剛那一拳打爆了牛魔王的軀體,但是打爆軀體卻不會引發(fā)痛覺,只因連同神經(jīng)末梢都被打碎了,因此那一瞬老牛無痛無覺,只不過此時(shí)卻不一樣,龍雀神刀雖然不足以攪滅老牛的形神,卻可以給他造成劇烈的疼痛。
只是牛蹄子下面流出來的血,就將護(hù)城河的河水染得通紅,只有白勝的夜視眼能夠看出那殷紅之色,而在緊隨著他疾追而至的鐵扇公主和狄烈的眼里,這護(hù)城河水是漆黑如墨的。
一陣狂風(fēng)驟然刮起,卻是鐵扇公主終于揮動了芭蕉扇,在距離白勝尚有百丈開外的距離上,鐵扇公主就動用了芭蕉扇,她絕不允許老牛這一蹄子踩死白勝。
也不知道這個(gè)距離是否是在龍雀神刀的破法半徑之外,又或者是這一刻龍雀神刀沒有擴(kuò)大他破法的范圍,總之鐵扇公主的扇子終于扇了起來,這一扇之下,非但老牛那聲痛吼漸去漸遠(yuǎn),就連緊追著白勝在地上疾馳的狄烈也不知道給扇到哪里去了。
同時(shí)被扇飛的還有數(shù)不清的白家軍將士的尸體和活人。
白勝終究沒能及時(shí)逃到一個(gè)無人的所在,他之所以選擇從城西出城是因?yàn)榛蕦m整體乃至白樊樓的位置距離城西較近,他若是從其它方向上逃遁,則根本等不到他逾過城墻,那牛蹄子就得落在城內(nèi)。
如今的結(jié)果是牛蹄子踏中了汴京城的西城墻,一只蹄子城里一半,城外一半,而在這城墻內(nèi)外,恰恰是剛剛消滅了金國六萬騎兵的白家軍。
這一蹄子的后果就是白家軍被他踩死了一萬多人,而且白家軍的將領(lǐng)大多都在這一萬多人當(dāng)中,或許真的是生死天注定,在另一時(shí)空里未得善終的梁山好漢在這一世也未能在白勝的帶領(lǐng)下逆天改命,該死的都被牛魔王這一蹄子給踩死了,而那些僥幸活著的,則被鐵扇公主這一扇子扇得不知去了何處。
直到很久以后,李俊等人仍舊得以在暹羅國稱王稱臣,卻不是他們識得時(shí)務(wù)急流勇退,而是被鐵扇公主這一扇子給扇了過去,正應(yīng)了那句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閻王教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不幸之中的萬幸是,蕭鳳母女和方金芝因?yàn)橹?jǐn)記白勝的叮囑,始終跟在白家軍隊(duì)伍的最后而得以幸免,在牛蹄子從天而降的那一瞬,她們和更多的將士們以及白家軍的坦克都還沒有走到護(hù)城河。
白勝自然是唯一在災(zāi)害中心里存活的一個(gè),耳中只聽得遙遠(yuǎn)的天際里那頭牛的痛吼變成了微不可聞的一句話:“等老子去借了定風(fēng)丹再來滅你……”
他環(huán)顧四周,見到白家軍如此慘狀,不禁淚如雨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shí),他也不去看走到身邊擁住他手臂的鐵扇公主,也不去擦臉上那滂沱的淚水,只抬起頭仰天長嘯,“我白勝今夜在此立誓,只要你們一天不殺死我,我早晚要滅了你西天雷音寺!”
鐵扇公主在一旁輕輕搖晃他的手臂,伸出一只柔荑替他擦拭淚水,柔聲勸道:“好了,別哭了,你不要太傷心了。”
白勝聞言,淚水戛然而止,轉(zhuǎn)過臉來就是一通數(shù)落加埋怨:“你扇什么扇啊?把我狄大哥都給扇沒了!我上哪才能找回他?你說!”
鐵扇公主頓時(shí)愧疚滿面,心中則有些委屈,但終究還是說了一聲“對不起”。
芭蕉扇這一扇的確沒有起到什么幫助,即使她不扇這一扇子,牛魔王也踩不死白勝,這就如同普通人一腳踩在地面上,或許能夠碾死一只臭蟲,卻碾不碎臭蟲旁邊的一顆小石子是一個(gè)道理。
白勝就是那顆堅(jiān)硬的石子,而且他更可以趁機(jī)汲取牛魔王這一踩之力,轉(zhuǎn)換翻倍之后再以龍雀神刀反擊牛蹄子,如此對攻之下,他和牛魔王的戰(zhàn)斗多半還是誰都奈何不得對方。
但是這一記芭蕉扇幫的倒忙可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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