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拒絕裝逼是有原因的,他常年活動在大宋疆土之內,表面上是游山玩水、陶冶情操,其實卻是在暗中串聯一些地方武裝勢力以圖配合遼國的南侵計劃,在行走江湖的同時繪制大宋山川地理圖紙,標注宋朝軍隊的駐防數據,以便將來進攻時知己知彼。
這樣的一個人,必須時刻注意偽裝自己,又怎么可能高調裝逼呢?
白勝摸不清蕭峰的底細,遭遇了拒絕就不免有些尷尬,索性挑明了道:“不裝是吧?那好,我問你,你想不想即刻出城呢?如果你告訴我你不想出城,我現在就回客棧……”罷轉身就走。
“別啊!”蕭峰聽出來白勝似乎有出城的辦法,就一把抓住了白勝的手腕,“誰我不想出城了?你真的有辦法?”
白勝感覺到那只手掌的細膩溫軟,禁不住心頭一蕩,想道:“他的手是真的不像男人手。”回身道:“怎么?在湯陰縣你相信我能過關,到了這衛縣你就不信了?”
蕭峰臉現慚愧之色,“白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蕭峰還真的不相信此刻白勝有什么出城的辦法,就是前次在湯陰的關卡前,他也沒認為白勝能夠過關。當時他之所以要混入白勝的隊伍,其真實的目的不過是想拿白勝當擋箭牌!因為他看出了李清照等人乘坐的那輛馬車的異常,他不信區區三個女人乘坐的馬車會在路上軋出那么深的車轍!
所以他就想讓官兵在搜查馬車時忽略他的兩條扁擔,試想,若是官兵在馬車上搜出來七八件金鐵兵器,那么官兵還會去搜查那四只盛著書籍的扁擔么?
但是現在白勝竟然他有辦法出城,那么不管他的是真是假,總該聽上一聽才對。看見白勝一臉的笑容,不禁焦急地催促道:“快嘛,什么辦法?”
白勝心中暗暗好笑,決定捉弄捉弄蕭峰,便故作詫異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啊。”
蕭峰頓足道:“你什么時候告訴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勝忽然嘆了口氣,道:“剛剛告訴過你的,就是裝逼啊。”
“你又來!成心拿弟來消遣是吧?我不理你了。”蕭峰頓了頓足,背過了身子去看前面尚在激烈抗議的三教九流。
只聽見人群里議論紛紛,已經有人在提議改從東門出城,卻聽見那都頭哈哈大笑,今夜四門皆閉。又有人低語除非在兩個城門之間找一段無人地帶登上城墻,再從城墻上跳下去。卻當即被他人否決了,從兩丈多高的城墻跳下,誰具備如此輕功?若是尋來繩索還差不多,問題是這深更半夜的去哪里找繩子?
白勝緩緩走到了蕭峰的身邊站下,與他并肩看向城門口那一群人,淡淡道:“賢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問過我裝逼的具體細節么?”
蕭峰側頭看了看白勝,覺得他的也是,便問道:“那你就唄,這個逼應該怎么裝?”
白勝老神在在地道:“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門口的軍官和士兵都是假冒的,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現在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吧?”
蕭峰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真的?”
白勝直接不語,代替了他的肯定。
蕭峰想了想,似乎明白了白勝的意思,但終究無法確定,只好又問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呢?”
白勝嘆息道:“你想啊,既然這些官軍都是假冒的,那么他們必然不清楚真正的衙門底細。那么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冒充縣令的親人呢?誰規定就只能他們假冒官軍了?咱們冒充一下知縣的親屬,強行要求出門,他們會怎么辦?”
蕭峰驚喜道:“他們必定不敢攔阻!而且只能放我們過去,他人卻不能出門。”
白勝點頭道:“就是這樣嘛,不過我們也要做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萬一我們被他們識破了身份,就不可避免的要動武了,一旦動武,我就不行了,會被他們打死的,因為我不會半點武功,這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才讓你去裝逼。”
蕭峰側著頭看了白勝好一會兒,搖頭道:“不行,首先我不能確定你的是不是真的,其次就算你的是真的,我也沒有辦法去裝什么逼,我也是不會武功的,怎么打得過這些人?”
白勝心你就給我裝吧,你不會武功?你的腳步輕得都快趕上時遷了,那是不是武功?至少也是上乘輕功吧?不過他也懶得揭穿,就道:“那就算了,既然你不想裝這個逼,那我就回客棧了。”
蕭峰急忙又拉住了白勝的手,“別呀!你過你有辦法出城的,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白勝怫然不悅,心你裝逼不敢裝,裝傻倒是很在行,就算你不想出手,你不是還有手下么?想到此處他扭頭看了看站在蕭峰身后的陽衰,那陽衰似是對城門口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對他和蕭峰的談話也不感興趣,就一直低頭站在那里,怎么看都是一個老實分的仆人。脾氣一上來就道:“哪里還有別的辦法?誰敢裝逼誰得便宜,我若是去找別人使這個辦法,你又憑什么跟著出城?”
蕭峰看見白勝不高興了,立時做出了讓步,溫言道:“好吧,弟就為了大哥你豁出去了!”扭頭低聲吩咐了陽衰一句:“走吧,你要注意保護白大哥!”
聽了這話,白勝又好氣又好笑,心什么叫為了我豁出去了?就好像你原打算出城踏青似的。
不過這當口他也懶得跟蕭峰計較,大步當先擠入人群:“閃開閃開!都給大官人閃開!這大半夜的都擠在這里干什么,趕著發喪么?”
那些三教九流武林人物聽他口氣強硬,又自稱是大官人,這至少是地一霸的等級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既然來人沒有指名道姓尋誰的麻煩,又何必主動與他為敵?犯不著不是?
連忙閃開一條通道,同時紛紛舉起燈籠火把照向通道中間,想看看究竟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卻看見一個身穿紅綠間條衣的英俊青年昂首而入,身后緊跟著一位俊美書生和一個身形健碩的仆人,眾人頓時有些懵逼,這是什么服裝?沒見過啊,外國人?也不像!
眾人疑惑中,白勝三人已經走到了兩個陣營之間。
“站住!干什么的?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喝阻的正是阮五。由于兩個陣營比較起來人數多寡懸殊,自然是被堵在城門內的人群攜帶的燈籠更多,因此阮五等于是逆光看向來人,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臉廓,沒能認出白勝來。
白勝的腳步卻沒有停滯,繼續大步向前,邊走邊高聲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大官人乃是縣知縣的妹婿!現在有事要出城,你們這些步軍營的狗東西還不速速開門,難道都特么不想活了么?”
他敢于這樣開罵,賭的是即使阮五認出他來也不敢出口,大家都特么是假冒的,誰怕誰啊?只要阮五敢報出我白勝的身份,那么你和吳學究也會原形畢露,一樣會導致城門失禁。
身后群豪均已恍然,原來是知縣的妹夫,難怪如此硬氣,這身份的確可以在衛縣橫著走了,因為這整個縣城里就是知縣最大,什么馬步兵都頭,都是知縣手下的武官。
阮五聞言大怒,卻不敢擅自回罵,連忙扭頭看向身邊的吳用,果見吳用一擺手中羽扇,走上前來,手搭扇柄作禮,出來的話卻是綿里藏針軟中帶硬:“這位大官人權且息怒,的正是奉了知縣大人的指令,今夜無論何人都不許放出城外,除非知縣大人親臨才可開門。”
“放屁!”白勝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用的正是流星拳法中的一招“流星趕月”,只不過他并沒有把這一招使,而是只用了第一式,擔心用多了會被人看出來他會武功。
但饒是如此,他這一巴掌也是極具速度,迅若閃電,只聽“啪”的一聲,吳用已是口噴鮮血連連后退。
白勝卻是一愣,沒想到吳用的武功這么不濟,不過此刻卻顧不上體會勝利的快感,繼續裝逼才是正經,“就是我大舅子人在這里都不敢擋我!你是個什么東西?開門!”
既然選擇了親自裝逼,就要把逼裝到極致,要讓蕭峰明白,這就叫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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